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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开祖皇帝也是应下了的,谁若闯府成功,所救之人,无罪释放。
但如今,几代皇帝仙逝,这阅人府,却从未有人闯府成功。
当玉冥踏下第一步的开始,坐在中央的审决者便是挥了挥手,那些黑衣人便是转瞬消失,十路想要跟随玉冥前去,却被那审决者森冷的声音喊住,
“你若想死,便去。”
是浓浓的警告。
十路原先想一路冲下去,却想着方才自家王爷所说,解决这里的人,便决定不再动作,只提防着这里的那三个如地府来的恶鬼一般的审决者。
这阅人府,果真是玉鸣国最让人森寒的地方。
玉冥一路下去,只听得见自己走路的轻微响声,便是什么也听不到了,他走动之时,看得不是前方,看得却是脚下那一块块地,眼神专注,薄唇紧抿。
这里,一步错,步步错,他不能走错。
早就知道这阅人府里布满了阵法,却是没想到,会这般难。
玉冥自小便是疾病缠身,这从小看得书,便也与他人不同,他接触的最多的便是各类奇门遁甲之书,他也熟识各类草药,只是医人不自医,是以,除了洛渊知道这冥王的这些本事外,没有人知道。
第三层里,凉暖坐在那间似乎就要将人窒息住的铁牢里,无聊之极,怀里的碧色似是察觉到凉暖的无趣,又从凉暖的怀里爬了出来,蹭了蹭她的手,倒是让凉暖想起了宗政晚那厮,算算日子,已经好几日不曾见他了,不知他处理完了没有,不知他什么时候来找她。
忽然之间,便是很想念那总是在她身侧的男子,忽然之间,便就是那么想他了。
凉暖等,等小玉,等小玉将自己救出。
但此时的凉暖却是绝对想不到,小玉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小玉,一切,已经超出了原本的发展。
碧色蹭着凉暖的胸,忽的往上爬,一下顺着胸口钻了进去,凉暖下意识地就是手成掌,就要拍下去,却想起碧色是虫,只好伸手将碧色从里头掏了出来,却是一同掏出了那枚一直在身上不曾离开的玉戒。
此刻,那碧色正抱着玉戒,不可松手,看那样子,舒服的紧。
对门处的那面色惨白的女人,看着凉暖手中的玉戒与碧色,眸光折射出狂澜之意,忽的便是尖叫出声,令凉暖也是吓了一跳,
“天!你竟会有玉戒!你竟还有碧色!”
那女人忽然发出的尖利之声,一下也是惊动了才刚下三层的玉冥。
凉暖朝那女人看去,见她一脸激动震惊的模样,低头将玉戒与碧色收好了,不做声。
“你是谁!?”那女人间凉暖这一动作,又是开口,那脸紧紧贴着那窗口,就差将那脑袋从窗口的的铁栏缝隙里钻出来。
玉冥仔细辨别着方才那女人传出的声音,在这沉闷的一间间铁牢之间,发出的回响,让他足够辨别方向。
碧色,她有碧色,是以,这发出声音的女人,定是看见凉暖的。
……
宗政晚还在海上,对面的那艘大船上,那戴了面具的紫衣男人一直站在对面的海船之上,看着他与他的手下,激烈对战,却是丝毫不动,只站在海风里,被风吹起片片衣角,看不清的脸上,一双含情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宗政晚的方向。
让宗政晚莫名地便是生出一股子熟悉来。
“少爷,那群海盗可真是奇怪,只打伤我们的人,却是不曾下重手。”墨宝自船底下跑上来,向宗政晚禀报这匪夷所思的海盗之事。
宗政晚细细观察着那艘船,那海船造型宏伟,船的大小,竟能与他的商船同媲美,这一点,是让他十分意外的。
更让他讶异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海船最前方的一个标记。
那标记,是属于玉鸣国晏阳太子的标记。
他曾与玉鸣国太子做过交易,是以,这标记一事,自然是清楚的,但是这标志却出现在这海盗船上,是否是有些,
奇怪了?
这一群海盗处于不属于玉鸣国也不属于罗姜国的海域里,若是抢了这货船商物,这得意的人…。
对面穿上的蒙面紫衣男人一直看着对面那凝眉深思的沉静的青衣男人,嘴角含笑,心情看去不错。
忽的便是自那海船之上飞身而起,便朝宗政晚飞来,
宗政晚迅速倒退一步,待那人站定,也是站定。
然,墨宝等人护在宗政晚周围,将那紫衣男人围住之时,却听那紫衣男人言语含笑地轻声叫道,
“师兄,好久不见。”
此话一出,宗政晚对上那双仿若天生便是含情的眸子,忽的便是明了,他是谁,但听得这一声师兄,却是十分不悦,
“师兄,你这船,我要了,你这人,我更要!”
他决计不会让他回了玉鸣国,去将那监国公主娶回罗姜国齐安侯府!
……
玉冥还未到凉暖跟前,便看到两个铁衣人,正朝一个方向而去,一时之间便有些急。
当他赶至凉暖身边的时候,却只见到两句交叠在一起的尸体,而那原本应是柔弱无比的女子却安然地坐在那小板床上。
凉暖低头看到一个人影,一下惊喜地抬头,她以为是那个走了好些天的男人,却没想到是她的皇叔公。
玉冥看着她神色惊喜地抬起,却又有些失望,垂下眼帘,
“随我出府,跟紧我。”
凉暖站起,便跟上,走出之时,朝对门的那瞪大双眸的女人望了一眼,才跟紧了玉冥,朝外走去。
不多时,只听见那间铁牢里,又是传出阵阵不能以言语表达的怪异吼叫,只知道那里夹杂了各种情绪。
第一层里的审决者,一直等着下面的人到来,十路则仅仅盯着那自家王爷消失的方向,只祈求王爷能安然上来。
……
朝雪殿里,璎珞正在里面忙活着,太子殿里发生的事情,早已有人前来告知了她,她只等着公主殿下醒来,便是告知公主这一切。
她不知道,玉朝雪并未真正中毒,然,玉朝雪也竟是不知,
“璎珞,你竟敢背叛本宫!”
【072】太子之局
更新时间:2012…11…17 11:51:48 本章字数:16443
“啪——”地一声,是瓷碗破碎在地上的刺耳声音,璎珞弯下腰蹲下去去捡起地上破碎的药碗,眼睫垂下,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默默地将地上破碎的瓷器捡起,
玉朝雪的面色还有些苍白,脑子还有些晕,这唇色倒是没了先前的黑紫色,只是苍白而已,看起来这毒,已经解去了大半。。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
“璎珞,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玉朝雪喘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什么力道都是使不上来,只觉着浑身都是难受不已,她侧过头,双眸如剑,射向床边这蹲下身捡起地上碎瓷碗的璎珞。
却看见璎珞在哭,晶莹而滚烫的泪珠一下子就是落在地上的碎瓷上。
璎珞在哭,手指被地上的碎瓷碗划破了,食指上沁出的血珠瞬间便是冒了出来,而她却只是嘤嘤哭泣,只在地上收拾着那些碎瓷碗。
沉稳如璎珞,安静如璎珞,从未如此哭过,从未如此轻易露出自己的脆弱过,玉朝雪也是愣住。
璎珞自小便是跟着自己,她是了解她的,但却是不知,这一时刻,为何她会哭,为何在她那一句质问过后,这整个卧殿里斗会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你为何背叛我。”玉朝雪心头的怒气忍了下去,闭了闭眼,努力控制住胸臆间弥漫开来的怒火还有那些许丝丝缕缕泛上来的伤感。
见玉朝雪问地如此平静,璎珞却是更加不平静,这嘤嘤凄凄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这朝雪殿里的太监奴才们,原本就是被安置在了外面,是玉朝雪先前就安排的,原本璎珞不知道自家公主的用意,如今,公主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她便是知道了。
原来,公主这中毒之事,是假。
“公主,璎珞……”璎珞没有站起身,依旧是半蹲在地上,看着手上沁出的血珠,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对公主,对公主始终是真心的,否则也不会不听那人的话,给公主下的毒粉,只是一点点。
“是谁?”
玉朝雪闭上眼,此时此刻,她不想见到那张自己从小见到大的脸,那个自己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人,却在她布下大计之时,给自己穿了小鞋,一步错,步步错,这一步棋局,看起来她是操胜的那一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输了。
璎珞没说话,只低着头跪在那里。
玉朝雪却是开口了,
“是太子。”
她这一句话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能买通自己身边这得力丫头的人,除了他,谁还会有这意,却做这事?
璎珞的手,颤了颤,眼睫也动了动,却依旧是没有说话,既不点头承认,也不开口否认,只跪在地上,那张清美端庄的脸上除了些悲戚外,便只有安静了,这一刻的璎珞安静地要命,比起以前来,都是安静。
“为何?”玉朝雪也平静了下来,她知道,璎珞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她现在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棺材里,不知太子,会如何处罚璎珞呢!
想来真是可笑,她与他为兄妹,之间的争斗却是比陌生人还激烈。
“公主,璎珞有罪,请公主责罚。”璎珞咬住了下唇,在玉朝雪叹息般地问出声之时,终究是忍不住,方才才停止的泪水,又一次滚落下来,却是死咬住下唇,只求玉朝雪责罚。
玉朝雪,怎么还会要她呢?她是宁缺毋滥啊!
动了动干涩的嗓子,玉朝雪转过身子,背对着璎珞,沉闷的声音,从床板那一头传来,
“自绝吧。”
淡淡的声音,听在璎珞心里,冷到了极致,那一种寒冷,比太子待冷了她时,还要冷。
璎珞忽的低头抽出自己袖中一直藏着的匕首,拔出,匕首银亮的光泽反射在她的双目之上,将她的无措与伤心,全部都是映衬了进去。
她哆嗦地站起来,一咬牙,一狠心,就要刺下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