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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可和你一样，是成年人了哈。”理直气壮地一挺腰板，安冲着卡卡西晃了晃手指头，一脸得意，“而且，我很快就可以得到姓氏了哦！”
“姓氏？？”话题似乎离修行远了一点，不过正好可以当作之前连续四小时恶补之后的休息。众下忍正欲各自开始稍稍放松一下持续高度紧张的神经，却又被安的话语勾起了好奇。
众人表现出的“不解”而不是预想中“惊叹”，显然让安愣了愣。不过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微笑着反问了一句：“哈，我忘了，你们是自出生就有姓氏的了……不过，你们都不奇怪吗？我的名字是‘安’，却只有这一个字而没有姓氏？”
这下轮到剩下的同志们面面相觑了。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奇怪呢……之前“安”来“安”去的叫得挺顺口的，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卡卡西的心里，却想得更远了。当时，白牙确实说过，“白牙”也好“安”也罢，都不过是他们在村外的世界行走时的一个代号而已。今天，安又提到了“姓氏”……雪女一族，真是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啊……
定了定神，卡卡西还是开口了：“这样好吗？”
“嗯？”又是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安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我是指，这算不算是你们族人的秘密？告诉我们的话，会不会给你增添困扰……”说着说着，嗓子竟然渐渐有些干哑。安如水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卡卡西的脸上，海蓝色的双眸，如同每晚守夜时共同欣赏的星空一般深邃。
其实，你想知道的，对不对。安的眼睛，分明地在询问。
大概吧……是吧……想知道。想更了解你一点。
再次翻开那本橘黄色小书，卡卡西似乎被书里的情节吸引住了目光，没有抬头正视安的目光：“忍者嘛，多少身不由己。”
“那是，人在江湖，没少身不由己。”语带深意，安却巧妙地将那一分惆怅，化成了微妙的戏谑——只有同样在忍者的世界里，感受过那一份如履薄冰，方能会意。
孩子们还太小了，他们的气，都还是清澈而透明的，没有沾染过血腥……但是，你懂。是不是，卡卡西？
目光里含着仿佛永远不变的笑意，安装作没有注意到卡卡西的微微色变，开始耐心地给孩子们解释起了雪女一族奇特的命名规律：“雪女一族历来只留女性。就连孩子，也只抚养女婴，而将男婴送回父亲那里。孩子们一直跟着母亲长大，从不和父亲见面，更不会继承父亲的姓氏。等到了可以下山出任务的年龄，族长，也就是婆婆，将会下赐一个名字——不过这不是强制的，也有自己取名的先例哦，比如我的……嗯，老师，就是自己取的名字。”
“那姐姐的名字呢？”发问的，竟然是一向安静的雏田。
安笑了：“哈，我的名字是师……嗯，老师取的。不过，等我们正式通过了族里的考核，被授予‘忍者’的称号时，族长就会赐予我们一个正式的姓氏。每个姓氏代表着不同的含义，比如，‘雪代’，意味着带有前任族长的血脉，并且是下一界族长的候选；‘恐山’，是历届大祭司的承袭姓氏……”
“这么严格的区分啊……”天天吐了吐舌头，“那起名字的时候得有多少讲究啊？”
“还好啦，熟悉了就不觉得复杂了。”安理解地点点头。
“可是，中忍考试报名的时候怎么办？”不愧是宁次，思考的问题现实而迫切。
“报名？”安没明白，习惯性地将转向卡卡西。
“嗯，还真是……中忍考试的报名表，一定要求有名有姓，背景资料齐全的。”卡卡西抓了抓后脑勺，“虽然，这应该是英名神武的五代大人头疼的问题吧，但既然提出来了，考虑考虑也好……”
“这样啊……”安歪着脑袋思考了几秒钟，随即轻松地笑道，“那就起一个好了。”
“可以吗？”卡卡西的死鱼眼出现了：刚刚才阐述过姓氏的重要意义，这会怎么……
猜中了他的顾虑，安爽朗地拍了拍卡卡西的胳膊：“没关系，暂用嘛！方便就好了。”
“那，叫‘不知火’怎样？不知火？舞！——啊～帅！！”井野是第一个兴奋起来的。
“不好！”小樱不满地翻了个白眼，“玄间大叔的脸跑出来啦！讨厌——”
“喂，玄间大叔哪里不好了啊——”井野毫不示弱地白了回去，“有本事你取一个啊！”
“哈哈，取个名字嘛，随便点好了，莫伤和气，莫伤和气～”眼看这一对小冤家又要“耗”上了，安赶紧出来打圆场。
“哼——我当然有好主意咯！”一个优美的亮相之后，小樱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义正严词地，斩钉截铁地，昭告天下，“姐姐的名字，当然要叫：旗——木——安！”
稀里哗啦，众人倒下一片……
“哇！好名字耶！！小樱，你是天才！！”唯一屹立不到的，就是双手交叉胸前做崇拜状，两眼闪闪发光的井野……时间配合之到位，实在有两人搭挡合演双簧的嫌疑哇……
“小樱！你这么取名字，就好像安姐姐是卡卡西老师的妻子一样耶！”
鸣人无辜抗议的语音未落，安的脸“刷”一声变得绯红。“喂喂，这个玩笑过头了哈——”极力保持着镇定，安根本没有正眼看卡卡西反应的勇气了，就连眼角的余光，都慌忙避过。
看穿了安掩饰不住的慌乱，丫头间暗暗一个心有灵犀：有戏！
“老师觉得呢？”打铁趁热，双管齐下，天天这个问句，出其不意。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牢牢盯紧了，卡卡西。
第四十八章、身世（中）
“我？……”话题跳转速度之快，让卡卡西着实有些措手不及。无辜地挠了挠后脑勺，他说“好”不是说“不好”不是，一时竟颇为局促。
“是啊是啊，老师‘喜欢’吗？”不依不饶，小樱紧跟着来了一句“一语双关”。
“啊？啊……那个，我本人是没有什么意见……”
“啊哈！那就是‘喜欢’咯？”唯恐天下不乱的井野一脸“得逞”的窃笑，冲着小樱和天天眨了眨眼睛，故意把某两个字咬出了重音。
“啊？啊……只是，这个关键嘛，还是要看安自己喜不喜欢吧……哈哈，哈哈……”眼看着三个小姑娘的双眼里莫名闪烁起来的兴奋光芒，卡卡西背脊一寒，危机感丛生，赶紧摆出了招牌式的“无害微笑”，缓和缓和气氛。
“哦？是吗？——”极为默契的一句意味深长的感叹，某三人齐刷刷向前迈开一步，对着卡卡西呈包夹逼供状，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鬼魅微笑——那是相当让人不寒而栗哇……
俗话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战争时期用来举报特务，和平年代用来挖掘绯闻。
俗话说，对待群众要像春风一样温暖；对待八卦，要像冬眠前储备口粮的松鼠一样敏锐而执着——
卡卡西突然发现，木叶的女性下忍，普遍有进暗部的潜质……森野伊比喜那边，不知道缺人不缺……
“好可怕……”一直呈观望状的鸣人终于回过神来，由衷的一声感慨。
深有同感的小李和宁次频频点头：“女人，一旦沾染上了花边新闻……”
“就会变身。”若无其事地打开一袋新薯片，丁次出乎意料地镇定，“鹿丸早就说过了：女人，都是可怕的生物。”
“哼哼——”牙一脸幸灾乐祸的傻笑，“难以置信。你们平时竟然一直和那样的女人组队吗？还是我们组的雏田好啊，哇哈哈哈哈！！是不是，雏田？”
可惜，这么热情的呼唤却没有回音。
原来，雏田正满脸绯红的在一旁戳着手指头，不知道神游到哪了。
身为资深队友，就算迟钝如牙同学，也明白她在想什么啦！
一掌拍上雏田的肩头，牙十分肯定地下了结论：“‘漩涡雏田’一点都不好听。真的。”
“耶？！那个，那个——”心事突然被点穿，雏田的脸都快烧起来了，慌乱中，紧张地几乎不敢去看鸣人的反应！
不过，木叶男性下忍的情商，明显有待提高……
“牙，你对‘漩涡’这个姓氏有何不满吗——”鸣人脸上的小胡须，一条，两条——
“白痴——”牙无奈了：这小子，思考的方向根本就有基础性错误！看来，可怜的雏田，还得多多经受考验呀——
而我们的卡卡西老师眼下就面临着不小的考验。
看这架式，不给出个满意的答复，怕是难以脱身吧？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棘手的情况，着实让卡卡西头疼了一把。
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安的心里，除了羞赧，更微微生出一股莫名的软软心痛。就似乎是，疼在他身，更痛在……我心……
情既不堪，自然只有挺身而出，替他解围啦。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如常，安清了清嗓子：“其实，也就是个借用的名字啦。不然的话，跟着五代姓，也挺……”
“安姐姐，你这难道……是心疼老师吗？！”神赐的丰收啊……井野的两颗眼睛，汪汪的就要往下滴水了。
“啊？！”安哭笑不得，“这算哪一门子逻辑啊？！”
“感情嘛，本来就是没逻辑的嘛！”信奉“感性至上”的天天，答复得理直气壮。
“……”没语言了的安抓了抓头，再次领教到了“情商缺失”的苦果。
“哇——果然心疼了吗？！”
“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啦！”生平第一次被逼到了方寸微乱，安的鼻尖竟渗出了一层薄汗。
一片混乱之中，传来了卡卡西若有所思的声音：低沉的声线，平静的语气，就仿佛诉说着某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一般，坦然而镇定。
“‘绯村’吧。绯村？安。”
所有的喧闹都安静了下来。安终于扭过头：迎面，是卡卡西笑成弯弯月牙状的眼睛；还有，那淡定的神情背后，只有她能感受到的，无比温柔……
安，我还是没能记起13年前我们曾经的共同经历。你的身世，也依然是个迷。
不过没关系。起码现在，我们正在一点一点，彼此熟悉。
总有一天，会走得更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