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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里飘过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深邃，白牙打了个哈欠：“啊，那丫头大概是怕你死了不好跟组织交代吧，自己就开了六芒星阵。说得简单点，就是用法阵的力量强行挖开她的生命源，将她的生命力导入你的体内。”
“什么？！！”卡卡西一惊，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但迫于一阵钻心的疼痛，又不得不卧倒。
“震惊啥，她干过的类似的惊世骇俗的事还少吗？”白牙低头舔了舔爪子，“你没有感觉吗？当时她在你额头的那个吻，就是打开链接的‘仪式’啊，呆子——”
说起来，确实有这么一股温暖的力量……不过，当时并没有在意，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竟然是这样……怀中的空虚开始强烈了，卡卡西突然又有了那种拥她入怀的冲动……
白牙无所事事地摇着尾巴，眼底却密切留意着卡卡西眼神的变化。说实话，当时它都被安吓了个半死。六芒星，跟“摄魂眼”一并开发出来的AAA级禁术，自它被创造起，就少有运用过还能生还的忍者。那是，为了从死神手里夺回自己重要的人，而不惜搏命的险招啊……
“白牙，”犹豫了一下，卡卡西还是开口了。
“喵？～”
“当时，火炎玲，她喊你‘白牙老师’……”
没想到卡卡西居然还记得这种细节，白牙不由愣了愣，但继而很快就平淡地答复道：“对啊，我说了呀，安身上的一小部分本事可是从我这里学的啦。火炎玲，好歹当初她也是安的同门耶，我也是带过她一段日子的。”
“那你知不知道，她俩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为什么火炎玲提到‘母女’这个词时，你竟然动怒了？”诚恳地看着白牙，卡卡西叹了口气，“我可以问么？或者，这个问题是在你被许可的范围之外的？又或者，你的记忆也被屏蔽了？”
白牙乐了，小爪子在卡卡西脸上挠了挠：“不错啊，规矩学得挺快啊。”
“不方便说也没关系。”卡卡西将视线转向了天花板，“她说过，适当的时候，便会告诉我的。你们有你们的苦衷吧？不行的话，我可以等。”安，现在，我还是比较想先见见你……
“安的逆刃刀，是她6岁那年，她的刀术师父传给她的。那一年，她跟火炎玲同拜在绯村的门下。”所有的故事，哪怕再惊天动地、匪夷所思，却往往有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开头。白牙蹲在卡卡西脸侧，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却反而显得少有的压抑。
卡卡西记起了那个名字，安确实提到过。绯村吗，很陌生……
“事情比较复杂，而我又不大懂得怎么给你理顺每一个结论的推导逻辑。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将结论告诉你：火炎玲爱上了绯村，绯村爱上了或者说将要爱上或者说他害怕自己将要爱上安，于是，绯村跟安过了一次招，让自己死在安的刀下，然后把逆刃刀传给了安。完了。”
卡卡西听见了自己的脑子运转的“嘎拉嘎拉”的声音：“完了？？”
“对啊，一个非典型的三角恋的故事，很好理解吧。”白牙满意地甩了甩尾巴。
“……”
“至于‘母女’嘛……”白牙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19年前，是朱诺把尚在襁褓中的安带到了族长的面前。19年来，安一直跟着朱诺成长。没有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谁，但她毫无疑问的具有雪女一族的血缘，并且，是一位优秀的忍者。”
“但族中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种谣言，”顿了顿，白牙晃了晃脑袋，“有人说，安是婆婆——也就是族长的女儿。”
“啊？”卡卡西不明白了。
白牙瞅了卡卡西一眼，摇摇头：“动脑子！雪女一族的族长是不允许结婚的，但是，为了保证有优秀的子嗣接替族长的位置，上一届族长会为下一届的预备族长选择一位最合适的伴侣，然后……”
“然后？”卡卡西的下巴已经有些合不上了。
“然后就生个孩子呀，然后。”白牙一骨碌倒在床上，惬意地扭来扭去，“不过，要生女儿才算数哦。男婴的话，就会被送回父亲那一方。这样，就只能再试一次啦～”
卡卡西目瞪口呆地听着，男婴……男婴……13年前，安给四代送来的，难道……不会吧？？？……这样的话，“桔梗”又到底是谁？安，又到底是谁？
“如果安真是婆婆的女儿，她要背负的东西，就完全不一样了。并且，现任族长至今是没有子嗣的，尽管如此，她老人家却已经表态，今生将不再孕育孩儿。所以，这样的谣言，等于是对现任族长的大不敬，也是对雪女之国数一数二的优秀忍者的侮辱。”白牙小小给了个总结，但卡卡西总觉得它隐瞒了些什么，这个结论的说服力，也实在相当一般。
“至于火炎玲为什么那么恨现任族长嘛，我就不知道了。她觉得她俩是母女，本身就是个错误了；在错误的前提下，大概就连着犯错误了吧。”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白牙嘟囔着来了一句：“好累啊，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改天请我吃松鱼干哦，喵～”
“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桔梗’吗？”这个仿佛消失了的女人，绝对是关键。
“不知道。”
“嗯？真的？”卡卡西眯起了眼睛，“连我们神通广大无所不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白牙老师都不知道吗？”
“嘿嘿嘿，惭愧～”白牙歪着脑袋看着卡卡西，样子竟十分可爱，“绝大部分的族人都会隐藏自己的姓名，比如，我就不知道婆婆叫什么。需要下山行走的话，便从族长那里领一个自己的名字，当然，你愿意的话，自己取也行。‘安’也好，‘朱诺’也好，甚至包括我‘白牙’也好，我们在族内的时候，都有另外的称呼。名字，不过是我们的代号，为了方便和这个世界的交流。”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悄然按自己的轨迹，存在了这么多年……除了沉默，卡卡西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的叹息了。
第二十三章、像梦幻一样真实的真实，像真实一样梦幻的梦幻（下）
“我拒绝。”低沉的，却充满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魅力的声音，冰冷的，公事公办的态度。
“师傅！——”单膝长跪，终于等到了师傅的回答，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三个字！安强忍住身体的战栗，“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离木叶——”
“我会善后。”
“可是——”
“还记得我是你‘师傅’的话，就给我闭嘴！”眉毛一挑，朱诺冷冷地打断了安，“你下山，你出任务，那是婆婆的安排，我管不了。但是，出了这种事情你居然还想留在木叶？！你有几条命可以报废啊？！这次是天要你不死，你才有幸苟活！我再晚到十分钟你试试？！那是火炎玲！那是‘地狱的凤凰涅盘’！你现在的身体，耗干了也救不了那个谁——谁，啊，旗木卡卡西！白牙也是胆够大的，摄魂眼说用就用了——卡卡西？哼，多少还有点本事。如果不是火炎对地狱之术还不甚熟练，加上他第二击的‘天诛’打乱了能量的流动，就连我也很难找到突破‘第四维’的机会！这些你都动脑子想过没有？？？六芒星说开就开了，天……”
是，对手很强，所以，才想无论如何不能让卡卡西……然后，就没有更多的顾虑了。当时的底线就是，以命换命的话，她也占不到便宜的吧——呵，这种念头要是让师傅知道了，肯定又要发飙了吧？……冲动的情绪，实在不是我的风格啊……
“……我错了，请师傅惩戒。”闭上了双眼，安轻叹道。
良久，没有回声。安睁开双眼，才发现师傅竟然一直盯着自己，眼神里一贯性的没有太多感情的流露，但是，也没有苛责的痕迹。
“这么些年了，”出乎意料的，朱诺轻轻地开口了，声音里淡淡的无奈，早没有了浓浓的火药味，“你总是什么也不说，只会认错。”
安心头一揪，继而深深地低下头：“师傅，这一次我真的错了。是我太冲动了，没有更周密地考虑后果。这么稚嫩地举动，枉费了您这么些年的教导……”
“教导？”苦笑了一下，朱诺走近安，将她扶了起来。
“师傅……”
“躺着吧。”示意安不要说话，朱诺为安摁了摁被角，“你俩的命都挺硬：‘摄魂眼’加‘六芒星阵’加‘地狱之术’，三大顶级禁术都治不死你俩，躺上个三五天的，肯定都还能活蹦乱跳。”
“师傅……”
“你什么时候变得话这么多的？”眉毛又是一挑。安见势头不对，赶紧乖乖做沉默状。朱诺满意地点点头：“就是，没事多把这说话的力气用到恢复上！等你的身子一好，我就带你回家。”
家？啊，对啊，回家……
对不起了，还是没能带你回家，安——不是梦，真的有一个人，曾这样想啊……
“师傅，13年前，”眼看师傅向着房门走去，安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说给师傅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13年前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我们曾经见过面的，在某个时候……”
朱诺停住了脚步。
安攥紧了手心的汗，一字一句地往下说：“我醒来之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片黑暗，我左肩受了重伤，轻度失血，查克拉的反应也很奇怪……不知道自己在哪，全身瘫软，毫无办法！然后，出现了一个人——”
“哦？你认识那个人吗？”朱诺没有回头，远没有她的话语表达得更加好奇。
安看着朱诺镇定的背影，一咬牙：“当时是不认识的。但是，他带着木叶暗部的专有面具，还有一头银色头发。我问他，‘木叶暗部吗？’，他没有回答，然后，他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他的左眼——”
“那只是个梦。”
“我看见了他心里的伤疤，我问他，‘你也有不愿回首的过往么？’……那是满月之夜，我在一个陌生的山崖之上，背对着月光。月亮很近很近，月光很亮很亮，照着他的面庞——”
“细节很真实啊，真是个奇怪的梦呢。”朱诺转过身，微笑。
“‘忆’之密术，并不是真正把记忆从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