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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内斯塔醒来就赶去制片人alex的办公室。
“桑德罗,你来的正好!”一见来人,alex就迎了过去,“我正要找你谈下部电影!”
“您?”内斯塔愣在原地,他根本没想过这个。
然后,是一番赞扬之辞,还有一张新的合同。
“如果这部成功了,你就是第二个克里斯蒂安。维埃里。”摇晃着薄薄的合同,alex笑着。
“可是…我要回意大利了。”思量了许久,内斯塔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为什么?!”
“那里,”他坚定的看着对方的眼睛,“有我爱的人,我要和他在一起。”
“……好吧,”也许是感到了内斯塔的决心已定,alex并未挽留,“你可以回去。可惜的是,机会不是永远为你留着的。昨天,克里斯蒂安拒绝了这片子,今天又换成了你……”
克里斯蒂安也放弃了?
内斯塔心下想着,觉得一定和pippo有关系,他忽然感觉自己一刻也不能留再这里,倘若迟了,pippo回离开,永远也不会回来。
“先生,对不起,我必须回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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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竟然是欣喜的。美国并没有如此的优雅安静,总是喧嚣忙碌纸醉金迷的。
没有耽搁一刻,内斯塔径直来到pippo住处。
“菲利浦!”他急切的敲门,薄薄的木版似乎阻隔了太多。
里面并没有动静,他用力一推,门竟然开了,客厅里空无一人。
三两步朝楼上跑去,撞开卧室门。
“pippo!!”
终于看见了他的天使。
静默的趴在床上,盖着被单,你可以看见他柔软而凌乱的发。
“pippo,”他又轻轻唤了一声,并不见他动弹。便走到床边,扶起pippo。
手掌接触的地方,是凉凉的皮肤,菲利浦似乎没有睡着,只是不想睁眼或说话,安静的靠在内斯塔肩上。
这情景使人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清晨,他们疯狂放纵的画面。
不知为什么,内斯塔哽咽不能出声,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就似一放手他就会飞走,必须拥抱才证明这种美丽真实的存在过。
轻轻抬手抚摸他颈间的清晰的痕迹,那让内斯塔很快明白了些什么,心更疼痛的绞了一下。
……
“你还是回来了。”过了很久,pippo才在他耳边吐出声音。
“我不走了,菲利浦。”他又紧了紧手臂,让两人的身体贴紧了些。
“亚里,你会放弃那里的一切吗?只为了我,一个不值得爱的人。”
“谁说你不值得?”
“……”pippo没有说下去,服帖的靠在桑德罗怀里,直到身体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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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的半个月,他们没有分开,四处相随,形影不离。
内斯塔没有因为pippo脖颈的痕迹介怀,只要他愿意留下,心在什么地方已经不重要了。这些日子,每分每秒都在享受拥抱的甜蜜,他可以淡淡的吻着他,唇角贴合着眼角眉梢的忧郁,是万般的珍惜不舍。
Pippo是安静沉默的,没有多言,从容的接受着他的关怀和妥帖的安排。
“菲利浦,我们再也不相隔两处。”很多夜里,他都这么说着。
Pippo只是扬起嘴角,微微笑了,并不承诺什么。
“我知道,你还爱着克里斯蒂安。”即使那个人不出现,他也不会忘记,只是埋没在心底不轻易提起。
“亚里,我爱你……”
爱我?只是虚应吧,因为那个人不在身边,淤积的心情全倾泻在此刻。
那也是全心的拥抱,至少,我听见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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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清晨吧?还在梦中的内斯塔被巨大的声响吵醒。他慌忙下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pippo将行动电话扔在地上摔的粉碎,面色苍白。
“菲利浦!”急切的跑下楼捞起沙发上的人,“你怎么了?怎么了?”
“亚里…我没关系的…别担心。”
他伸手抹了下他额头的汗水,“你是不是又…?”
“不是,没有,”pippo吐了口气,“亚里,我想离开,和你一起。”
“你等一等。”没有来得及想太多,也根本顾不得承诺,他匆匆起身,倒了温热的酒放在他唇边。缓缓灌了下去,盼他别再颤抖。
……
直到pippo好了许多,他才又道;“离开?我们去哪里?”
“去澳洲。”
“为什么?”
“亚里,你知道我粘上海洛因的原因吗?”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了不相干的。
“14岁的时候,我就遇到克里斯蒂安,和他一起游荡在很多城市里。我们没有落脚的地方,也不知道下一顿饭在哪里。身体瘦弱的我总是生病,一次,我又病的起不了床,克里斯蒂安四处去找医生和药,没有人愿意给我看病,因为我们没有钱。于是,他去求一个黑道上的人,并拿到了一些药…当我吃下药再次醒来的时候,完全好了。”他安静的说着,似乎不是痛苦的往事。
“然后呢?”
“…不久以后,我们发现那药就是海洛因,那些人为了逼我们就范故意给克里斯蒂安的。他根本不知道,本来,我们打算永远平静的生活在一起,却再也不能了。必须为了买毒品而挣钱,那种贫穷而自在的感觉永远也不在了,我们发誓要挣很多钱去,逃开他们的掌控。于是,我们开始去当替身演员……好不容易走到成名的一天。可是,太多的困扰也生了出来,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从前……然后,你就遇见了我,一个要带亚里去看星星的疯子。”他依然在笑,就如讲述故事,不是亲自经历的铭心刻骨。
“别说了!你才不是!”内斯塔打断菲利浦的话,“你不是疯子,我们明天就离开,不管你要去哪里。”
“亚里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去澳洲吧?”他望入他的眼。
“不,没有关系,等我们到了澳洲,你再慢慢告诉我。”
“可是,”他笑对,“我们还没有机票。”
“我马上去买。”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不,”他一把拽住他,“不急,明天再去好了,今天帮我收拾行李。”
“好。”
。。。。。。
整整一天,两个人都躲在房间里。Pippo又恢复了灿烂笑脸,摆弄着很多东西,讲着发生在它们身上的故事,全是或甜蜜或枯涩而不可自己。内斯塔安静的听着,看着面前如小孩子一般的菲利浦,他装在行李中的东西和留下的,全是任性而为。
“一切与克里斯蒂安有关的东西,我都不带走。”
……
直到深夜,内斯塔才告别。
“说好了,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恩。我等着,不见不散。”
最后,是紧紧的拥抱,“亚里,你一定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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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惊醒了内斯塔。
“桑德罗,该赶下一个场了。”是女伴的声音。
内斯塔睁开朦胧的眼睛,才发现身在1999年的美国,哪有菲利浦美丽的身影?哪有恬静如水的生活?
“哦。”他只胡乱应了一声,就站起身,搂过美艳的女子,推门走到外面的镁光灯下。
……
直到坐在车里,女伴问,“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没。”
“又想那个人了?”是的,她从来都知道,桑德罗不肯全力相爱,因为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一个叫菲利浦。因扎吉的美丽男子。许多年来,无论如何努力,她从不曾将这个人从他心中抹去。
“他不会回来的,我知道。”
那次分手后,次日早晨,当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