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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筹划一间蝴蝶丝厂,我要向所有的毛虫讲述它们的丝所奉献给的顾客。”
朱丽在化妆室门上的镜子前照着。
“这种衣服很引人注目,纳西斯。一点都不雷同于其它名牌。你知道你会成为服装设计师的。”
“尤利西斯蝴蝶给迷人的美人鱼,还有什么比这更顺理成章的呢!我就永远搞不懂为什么那个希腊航海家会如此顽固地拒绝受这些女人声音的诱惑。”
朱丽整理着那件衣服。
“你说得真美。”
“你才美呢,”纳西斯一本正经地说,“而你的声音,最是让人不可思议。我一听到它,所有的脊髓便都在脊往中颤抖。拉·卡拉斯①可以去重新穿是衣服了。”
【① 拉·卡拉斯(1923-1977),希腊女歌唱家,以歌唱的精湛技巧和戏剧表现著称。】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真是一个不被女孩吸引的人?”
“人可以爱,却不因此而希望进行生育行为的模拟,”纳下斯抚摸着她的肩膀说,“我以我的方式爱你。我的爱情是单方面的,因此也是彻底的。我不要求任何回报。只要允行我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很满足。”
佐埃把朱丽拥入怀中。
“好了,我们的毛毛虫变成蝴蝶了,按照自然法则,不管怎样…”
”重要的是对尤利西斯蝴蝶翅膀的准确模仿。”纳西斯对新来者反复说道。
”光彩夺目!”
姬雄拉起朱丽的手。年轻女孩留意到,自从某个时候以来,乐队所有的男孩都以这样或那样的借口,以触摸她为乐。她讨厌这样。她母亲一向都叮嘱她说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就象汽车的缓冲器一样。还说,当他们靠得太近的时候,问题就来了。
大卫试图把她的脖子和锁骨压聚到一块。
“人你放松放松。”他解释说
其实她感到背部的紧张慢慢地放松了,然而大卫的手指又引起了她新的一轮更大的紧张,她挣脱了。
文化中心的经理又出现了。
“快点,孩子们。很快就轮到你们了,人多得不可思议。”
他向朱丽俯下身子:“可是孩子,你在起鸡皮疙瘩呀。你冷啊?”
“不,还行。谢谢。”
她穿起佐埃递过来的拖鞋。
他们穿上服饰,到舞台上做最后的调整。在中心经理的指点下,他们又把布景装饰改进了不少,音响效果也更好了。
经理解释道:“鉴于第一次音乐会肇事者引发的问题,此次保证设置三位好手严加防范。今晚乐队不会再受打搅,不会再有人扔鸡蛋和啤酒瓶子。”
每个人都在奔忙着完成自己的任务。
莱奥波德搬上巨大的书;保尔搬上他那香味管风琴;佐埃弄上可翻贝的百科全书;纳西斯左左右右料理着,分发着面具;弗朗西娜在校音,保尔则在弄灯光,大卫调整着音质,使它能够与蟋蟀的声音相配合;朱丽则再复习着联系两首歌的小段独白。
至于舞台服装,纳西斯准备了一件桔红的蚂蚁服装给莱奥波德,一件绿色的螳螂服装给弗朗西娜,一件黄黑的蜜蜂服给保尔,给大卫的则是一件深暗的蟋蟀服。至于真正的蟋蟀,则在脖子周围打上了一个小小的纸板蝴蝶结。最后,纳西斯他自己则配了金蚱蜢的彩色衣裳。
马塞·沃吉拉又一次冒出来采访。他快速地向他们提问说:“今天找同样也不待在这里,但是你们承认我前面的文章是符合事实的,是吗?”
朱丽想,假若所有的记者都像他那样工作的话,报上的信息反映的只会是现实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她也不说什么,只是温和地说;“正是这样……”
然而佐埃仍不服气:“等等,给我解释一下,我不明白。”
“只有不了解的东西才能说好。想一想,这是逻辑。人对事物稍微了解一点,就失去了他的客观态度,不再拥有它所该有的距离。中国人说:在中国逗留一天的人可以写一本书,逗留一星期的人可以写一篇文章,在那里过一年的人则什么也写不出来了。很厉害,是吧?这种法则放之四海而皆准。当我年轻的时候……”
朱丽突然明白,这个采访者只希望做被采访的对象。马塞·沃吉拉对他仃'的乐队和她的音乐一点也没有好奇心,他已不再有好奇感了。他麻木了。他想要的是朱丽向他提问题,向他询问他以新闻工作者的才智所发现的这种方式,问问他是怎样运用的,问问他在《号手》地方编辑部里的地位和生活。
在脑海中,她已经把声音给切断了,乐滋滋地看着他的嘴唇在张合。这个记者像那天的出租车司机一样,有着无限的表达意愿,却没有丝毫接纳的意思。在他的每一篇文章中,他都毫无疑问地透露一些他自己的生活,假若能收集齐他的所有文稿的话,那肯定可以得到一部马塞·沃吉拉扣——现代报业的智慧英雄的全传。
经理又来了。他非常高兴他告诉他们所有的座票都卖光了,厅里挤得满满的,而且,还有站着的观众。
“听听!”
确实,帷幕后面,众人正有节奏地在喊着:“朱丽!朱丽!朱丽!”
朱丽侧耳细听。他们呼叫的不是整个乐队,而是她,单单她一个。她偷偷地揭开帷幕,所有的人都在叫喊她名字的景象跳入她的眼帘。
“可以上了吗,朱丽?”大卫问。
她想回答,却一个字出发不出来。她清了清嗓子,重又艰难而又含糊地说:“我……嗓子……哑……_了……”
“蚂蚁们”面面相觑。一旦朱丽失音的话,那演出就泡汤了。
在她的脑中又出现了她那没有嘴巴,只有延伸到鼻子根部的下巴形象。
朱丽打着手势告诉旁人,除了放弃没有其它的选择。
“没什么,只是怯场罢了。”弗朗西娜想安定人心。
“是怯场,”经理也说,“很正常的,在上场面对众多的观众之前一贯会碰到的。但我有药。”
他走开,又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挥动着一罐蜂蜜。
朱丽吞了几匙,闭上眼睛终于发出一声“A——”
全身缓解了一点。一切都是太胆怯的缘故。
“亏得这种昆虫特意去炮制了这种万能药,”文化中心的经理欢呼道,“我妻子甚至用蜂皇浆来治疗感冒。”
保尔看了看蜂蜜罐,作深沉状:“这种药果真能产生惊人的效果。”他想。
朱丽幸福极了,不停地用她失而复得的声音在所有的音阶上试各种声音。
“好了,那么,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91、百科全书:两张嘴
塔尔米(Le Talmud)认为人拥有两张嘴:上面的和下面的。
上面的嘴可以通过讲话来解决身体问题。
讲话不仅可以传递信息,也可以用来恢复健康。通过上面的嘴的语言方式,人确立了自己的空间,建立了与他人的联系。另外,塔尔米还建议避免用太多的药来疗养身子,它会逆行于言语通道。不能去阻碍话语的出来,否则会形成疾病。
第二张嘴是性,通过性,人解决当前的身体问题。
通过性,也即是通过快感和繁殖,人建立了一个自由空间,这种特征相对于父母和孩子得到体现。性,“下面的嘴”,开辟了不同于家庭系族的一条新道路。每个男人都会以能够通过小孩来体现与其父母不同的其它价值为乐。
上面的嘴会影响下面的嘴。人通过言语来引诱别人,让性产生作用。
下面的嘴反作用于上面的嘴,通过性,人才会找到他的身份和语言。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92、第一次开启的企图
“我们准备好了。”
马克西米里安检查着装在金字塔侧的炸药。
这个建筑物不会再没完没了地嘲弄他了。
爆破手铺开与引爆剂塑料包相连的长电线,撤退到与金字塔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警长打了个手势。爆破队长审新装上引爆剂并念道:
“5……4……3……2……”
“卟滋……”
安然,那人向前倾倒,不动了。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痕迹。
金字塔的看守者胡蜂!
马克西米里安命令所有的人都好好保护没有被衣服遮盖到的皮肤区域。那个警察把脖子缩在衣领中,双手插在口袋,然后用手肘压住引爆剂上。
一动静也没有
他拿起线看了看,发现它已经被给他称作小达颚的东西给切成几段了。
93、水
睡连在空中滑翔了一阵。时间暂停了。在这种高度,在悬起的花船上面,蚂蚁们看到了平时很少有机会看到的东西。蜂鸟、红牛蝇,潜伏着的翠鸟。
空气在它们的脸上和睡莲的粉红帆上呼啸。
103号公主看着它的同伴们,自忖这是能够带进死亡的最后景象了。所有蚂蚁的触角都惊愕得竖了起来。
花船一直在高处。在它们前面,几朵疏散的云朵遮住了两只嬉戏的瘦莺。
太好了!这是我最后的旅行!103号想,
然而在空中停留之后,船又屈服于重力规律了。重力,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一点也不好玩。睡莲全速落下。蚂蚁们把爪子插在带着它们疯狂下坠的睡莲上,睡莲又掉了两片粉红的花瓣。与其留在这被蚂蚁骚扰的船上,它们更愿自己活命去。
它们在加速坠落。12号看到自己的腿在这种速度之下已经垂直了,只是由最末尾的爪子在支撑着。它后面的腿在上面,而头却到下面去了。103号公主用大颚紧紧咬住船的叶子,以使不至于飞起来。7号则飞起来了,刚好被14号接住,而它又被11号接住了。
睡莲的边都向上折了起来,形成一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