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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宴会大厅这个角落里此时一片寂静,不敢掺合王族内务的之前就借故远离,大胆留下来看热闹的此时连议论都不敢了。景莲王女这个帽子扣的太大了,若这帽子真被扣实了,恐怕将要惹来牢狱甚至是血光之灾。
众人完全没有想到一向低调处事的景莲王女一旦发飙起来竟是如此的霸道强势,转眼之间二女就是如此剑拔弩张,连最后的体面都彻底撕掳开了,竟是拿这种忌讳之事拿来开涮。
苏耶谚宁此刻也终于恍然过来,事关自己的前程性命,眼中顿时露出慑人光芒,刚想要说什么,殿门处忽然又是一声拖长的通传声:“南山郡王驾到!”
“神圣皇帝驾到!”
苏耶谚宁凛然之意顿时尽去,头一次低声下气的对王女说:“景莲,陛下到了,你我都知道这种事情范忌讳,说破了对谁也没好处,本世子更不可能干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今日,是本世子鲁莽了,念鄙妹年幼无知的份儿上,就此揭过如何?”
苏耶雅颜眼见这位世子竟然服软了,也就点了点头,懒得在他们头上浪费精力,一对靠着南山郡王庇荫的愚蠢兄妹而已,犯不着往死里逼。
一众人齐刷刷向殿门行去,准备参拜陛下。
苏耶佑凝此时也已经镇定平静下来,面色苍白地退后两步,跟在苏耶谚宁身后,可是偶尔投向苏耶雅颜和石辰的目光中,却是充满了怨愤和不甘,但更多的,却是惊惧和后怕之色。
“参见陛下!参见南山郡王!”
门口一队内侍拾阶而上,如众星捧月般环绕着一名身着龙袍的高大女子走了进来,正是神圣皇帝苏耶牧岚。
而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一个中年男人生得同样十分俊美,正是颇有贤名的南山郡王,但是此刻跟在皇帝身后,就跟条夹着尾巴的苍狗一般。
众人都知道皇帝过来这夜宴,不过是走个过场,真正重要的事项,是接下来几日内的会盟和谈,和最后的达成。
随着皇帝的到来,这场夜宴也终于开始了它原本该有的流程,先前一切的话题和剑拔弩张都消声觅迹,仿若没有出现过一样,陛下与南山郡王想谈甚欢,景莲王女与南山世子同样笑颜相待,宾主尽欢,尽付笑谈中。
“值此欢愉,为我黑荆王朝,诸公!饮胜!”
“谢陛下!”
夜宴至此,本应将近结束,身为陛下的苏耶牧岚喝的也不算少,寥若星辰的双目也有些迷离起来。她在众人瞩目中起身,走到了苏耶雅颜面前,目光却是直接越过了她,落到了石辰身上。
然后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双眼微眯,伸出素手挑起了石辰的下巴,问道:“你就是近日在帝都声名鹊起的辰倌人?”
石辰此刻也有些呆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皇帝竟是会找上自己,愣愣道:“正是小民。”
皇帝看向了面色不太自然的苏耶雅颜,道:“此子不错,不知景莲可否割爱,将其献于朕?”
这话落入苏耶雅颜和石辰的耳中,不异于晴天霹雳,苏耶雅颜只觉得整个脑海都在嗡鸣阵阵,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答应陛下的。
只听到皇帝最后的话语回荡在耳边,“待会儿便让女官送入朕的寝宫,朕有些乏了。”
说着这话,一摆龙袍,便扔下了目瞪口呆的一众臣子,步入了深宫之中。
石辰面色惨白无比,甚至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与苏耶雅颜面面相觑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惶恐无措。
该怎么办!
而一众臣子的面色,便更加精彩了起来,心中不无感慨,这宫闱之事啊,似乎更乱套了。
皇帝虽然醉了,这却是公然索要胞妹的宠倌啊,姐姐抢妹夫,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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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九章 成了小三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从来没有宠幸男色的先例,可今天怎么也跟着了魔一样,难道景莲王女搜罗来的那位辰倌人真有着什么吸魂夺魄之能,竟是接连让王女乃至陛下都为之倾心?
甚至有人不禁将石辰与当年被大臣联名谏死的雅妃所联系起来,天知道以陛下的痴情,若是照这个苗头继续下去,会不会又出现惑乱圣听搅动朝堂的一代妖姬。
是以,在皇帝离开宴会大厅后,人群中立刻就是议论纷纷,看向石辰的背影也明显变了味道。
如果说还只是景莲王女的宠倌,那么碍于景莲王女有限的权势,人们还可以在规则体制内制住他,但若是一旦获得了当年雅妃般的宠幸,那一次被杀怕了的群臣们可没胆子再来一次太极殿逼宫死谏之事,此刻甚至隐隐有着向一步登天的石辰拍马献媚的趋势。
“居然能被圣上看重,这生得果如传言般俊美无俦。”
“早就听说这名楚倌的俊秀清丽,闻名天下,如今一观,果然就是不同反响啊。”
有人为之神往,道:“此事虽然不合体统,但若是能够借此良机,诞下龙子,也是国之甚幸。”
旁边立刻有人符合他道:“是极是极,正所谓一饮一啄,皆由天定,天不负我黑荆王朝啊。”
先前侥幸被苏耶雅颜放过一马的苏耶谚宁将厅内情势尽数看在眼中,心中庆幸之余,却是越加复杂起来,心中对石辰的那股妒火却是怎么也难以扑灭。
攀上景莲王女的告枝也就罢了,竟然还无端抢走自己相中的瘦马,原本只想借着今日的形势好好对其敲打一番,却再次因为对方丢了一次颜面,更是被景莲王女拿了辫子,这还未等他缓口气。这就已经一步登天被陛下一眼看重,这事情变化的速度,和体位的落差,实在令他有些接受不能。
唯一令他心头稍稍平衡一些便是景莲王女遭受的打击了。心爱的面首被自己的姐姐强行索要,那感觉,恐怕不怎么好吧。
带着这样的宽慰想法,看着苏耶雅颜和石辰二人的背影,露出冷笑,对着身旁同样的面色复杂的苏耶佑宁道:“我们走!”
虽然人们知趣的散去,很快宴会大厅里便只剩下石辰二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石辰神情激动的抓着苏耶雅颜的前襟问道:“苏耶牧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耶雅颜也显得很是头痛与惘然,立刻摇头道:“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是究竟报复我这段时间内的抗旨不遵,还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石辰闻言尽量收敛心神。保持理智和冷静,是啊!若是那位皇帝真的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那么大可直接让军队来拿人,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即使他又三头六臂。也难逃此节,实在犯不着用上如此荒唐的命令。
这么想来,恐怕两人之间斗气的成分居多?
就在这时,有宫廷女官上前来,对着二人朗声道:“辰倌人,还请随下官前去沐浴,陛下在元华殿等您。”
闻言石辰额头上的青筋便又是一迸。没有看女官,而是死死的盯着面露惨然的苏耶雅颜。
似乎察觉到石辰目光中的复杂之色,苏耶雅颜垂下头,戚戚然道:“我也没有办法了,既然是陛下亲口下达的旨意,就算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秦京星,逃不出她的掌心。不过,应该没有生命之危,你就安心去吧,好好服侍陛下。陛下春秋鼎盛,姿色也非贱妾所能比拟,这种事情,你们男人也说不上吃亏不是嘛?”
“你这叫什么话!”石辰顿时怒了,扬了扬手,又复颓然放下。
来到帝国虽然时间尚短,却也在某种程度上了解了帝国森严的上下尊卑,民不敢犯官,官更不敢越上,而九五至尊的皇帝,更是没有任何人胆敢触其威严,尤其是当年太极殿喋血事件的侵染下。
面对石辰的滔天怒火,苏耶雅颜的头垂的更低了,更有泪珠自面庞滑过,落在猩红的地毯上,溅出一地晶莹,喃喃道:“可我有什么办法,她是皇帝,是我姐姐,自小什么事情都是她一言而决,祭天台那日与她对峙,已经用去了我所有的勇气,如今我能够反抗她的手段,唯一死尔。”
说着她抬起憔悴的俏颜看着石辰,抚上了他的面颊想要说些什么,欲张的檀唇却是堵上。
石辰紧紧的抱着她,安抚着她,生怕她一时想不开真拉着自己一起殉情就真要闹笑话了,石辰吻去了她面庞的泪珠,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我总觉的这事情有蹊跷,陛下先前看我的目光可不像是看情人,倒像是看一个小偷,一个偷去了自家妹妹心的小偷,你说,她怎么会想到委身一个小偷呢。”
“嗯。”苏耶雅颜被石辰的一通乱吻情动的有些飘飘然,水汪汪的大眼睛痴痴的看着眼前人,充满了不舍,“别这样,有人看着呢。”
“怕什么,我们可是受害者。”石辰瞥了一眼不远处眼观鼻鼻观心的年轻女官说道。
苏耶雅颜却是推开了石辰的怀抱,垂首道:“希望如此吧,你便安心的去吧,我会等着你回来的。”
石辰点了点头,随着女官转身离去。
看着石辰的身影消失在帷幕的深处,苏耶雅颜这才仿佛失了魂儿一般离开了太液殿。
当晚坊间便有风言起,景莲王女心爱的面首被皇帝一言而夺,悲痛不已之下几次欲要寻死,被一众大臣所拦,遂能无恙。
石辰同样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随那名女官来到了行宫深处,于元华殿的偏殿处沐浴。
这也夜晚,石辰也算是享受了一回极致奢华的享受,八名各具姿色的宫廷女官服侍他沐浴更衣,而面见陛下的手续也是极为夯长繁琐,要历经沐浴、消毒、除毛、等等令石辰几欲崩溃的步骤。
当石辰一袭盛装走进神圣皇帝所寝的元华殿时,元华殿内却是灯火如昼。
身着一袭朱红纱衣的苏耶牧岚正在提笔作画,生宣纸面上一幅仕女图已经有了大致样子,她下笔不疾不徐。然而腕下笔意却极为灵动,粗细、抑扬、顿挫、浓淡变化无方,笔墨淋漓,气韵生动。画中人呼之欲出。
这是一幅极其古典的画法,只用浓墨而不加半点朱华,但画中人物却已经栩栩如生,画中女子身着一袭宫廷侍女服,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浑身气质浑成,没有丝毫宫中女官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