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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她没有下楼吃早餐。
“费丝呢?”李斯走进饭厅,坐进他在长餐桌上的首位。平常费丝都先他而至,帮忙布早餐。
“她不舒服,”玛莉说。“我半个钟头前端了热茶上去给她。”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费丝交代我别打搅你工作,她说她躺一下就好。”玛莉镇静的回答。
“她昨天晚上没有生病,清晨我起床时她看起来还好好的,对我笑了一下又继续睡。她会是哪里不舒服?莫非……”他猛地站起来,匆匆跑出饭厅,两三阶作一阶大步奔上楼。
敲了一下房门,他开门进去。“费丝,你病了吗?要不要我请医生来?”
费丝的身子蜷成一团躺在床上,她的下唇被她咬出了齿痕。“李斯,我没事。”
李斯坐到床上。“你一定有事,”他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他微笑。“我第一次看到你在饭厅里缺席。你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呕吐?”他尽量压抑兴奋的声音。
费丝摇头,眼眶噙泪。
李斯的微笑瞬间消失。“那是怎么样?你告诉我。”
“我的时间到了。”她害羞的低语。
“什么?”
这次她稍微大声一点的解释。“我每个月的周期到了,今天早上开始,会痛。”
“噢!”李斯想不出别的话来说。
她没有怀孕。
他失败了。
他们失败了。
“对不起,”她呐呐道,“让你担心了。”
“我以为……你可能……”
“可能什么?”
“我以为你可能怀孕了。早上起来不舒服是怀孕的征兆。你没有下来吃早餐,玛莉说你生病,我以为……”
她微微拉开嘴角。“我还是可能怀孕。”
李斯以为她在开玩笑,看她充满希望的表情,他才明白她根本不知道女人怀孕时,生理上会有什么变化。“没有,你没有怀孕。”他接着向她解释原因。
费丝觉得很惭愧她缺少这方面的知识,她听过女人们耳语这一类的事,但是她们不说给未婚的女孩听。她妈妈生下裘伊后就死了,从裘伊生下来的那一刻,她就负起照顾裘伊的责任。在她的适婚年龄,每个人都被战争的阴影笼罩,没人记得要教她这些。
“对不起,李斯。”她相信他一定很失望,她也想失望,可是她心里的喜悦更多。她越晚怀孕就越能跟李斯相处更久。否则一旦生产,根据合约她势必得被迫离开他和婴儿。“你一定很失望。”
“没关系,等你好些了,我们再试试看,什么时候能受孕,谁也说不准。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吗?要不要我拿东西上来给你吃?”
“不必,我已经好多了,不像刚才那么痛。”她坐起来。“我换了衣服我们就下去吃早餐,你的早餐可能已经冷了。”
李斯阻止她下床。“你给我躺好多睡一会儿,你昨晚睡得不多。”他帮她把毯子盖好。
“你也是。”
他微笑。“你值得我牺牲睡眠。我平常就不需要睡太久,再说,接下来的几天晚上,我可以早点睡补充睡眠。”他吻一下她的唇。“你休息。”
当李斯再走进饭厅,几个声音同时问他:“她怎么了?”
“她很好。”
“她哪里不舒服?”查理问。“要不要找凯文医生来看她?”
李斯摇头。“不必,她只是……”他看一遍餐桌上的人,每个人都张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等他说下去。他清清喉咙。“我……,呃,没什么,我反应过度了。”他侧头对坐在他旁边的莎拉哈耳语。
莎拉哈点头,轻声用苏族语对查理说。
查理不安的蠕动一下,脸上微微泛红。“好了,没事了,莎拉哈会照顾费丝。”
莎拉哈点头,起身告退走进厨房。
过了一会儿,莎拉哈端了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是一小壶茶,茶里加了蜂蜜和白兰地。莎拉哈拿起桌上的两块面包放进托盘上的小盘里,然后把托盘交给玛莉送上楼去给费丝。
“莎拉哈有治疗这种女人病的独门配方。”查理说,“等下费丝会熟睡得像个婴儿,等她醒来她就会觉得好多了。”
那是费丝最后一次需要莎拉哈的独门配方,之后她就不曾因为生理痛在早餐时缺席了。
冬天的威欧明天气不稳定,日短夜长,李斯得以有较多时间在家里处理一些平日无暇整理的文件。费丝除了照顾裘伊和上苏族语课之外,她也有忙不完的日常琐事。
他们两个似乎都忙得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未来,暂时假装这个婚姻会继续下去。
费丝寄回家的信这么写着:
裘伊和我都很好,大家不必挂念。
威欧明是个美丽的地方,可是天气不稳定。前一刻和风煦日,下一刻就起冰雹或大雪来。附近的奇邑尼镇是这一带附近最大的西部市镇,但是和瑞奇蒙比起来,它小得可怜。
裘伊拥有一匹马叫小黑。它是她的宝贝,她每天骑她,和它有说不完的话。为了安全起见她跨骑,我也改跨骑了。跨骑比侧骑轻松得多了,虽然姿势可能不够优雅。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骑马,但所谓的出去也仍在占地甚广的牧场里。野外虽美,不过可能有野兽出没,我们不敢乱闯。
裘伊开始在牧场里上学。老师是大卫。亚力山德先生的妹妹玛莉。她精通多种语言,我和裘伊都向她学法文和西班牙文。有时候我们把各种语言搞混了,很有趣,大家笑成一团。我们的同学是三个小男生,热闹极了。
时间过得好快,再过几个月我就能回家了。附上我画的一张牧场简图和裘伊画的小黑。希望你们在瑞奇蒙一切安好。新的屋顶不会漏雨了吧!珍重!
签好了名,费丝很快的将信纸装入信封封好。她无法把她心里真正想讲的话写出来,因为她信中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会传入瑞奇蒙的街坊中。只有婷琵阿姨知道她和李斯真正的关系,而她不可能单单写信给婷琵而不让其他亲戚得知。
四月的第二个礼拜,一天早上费丝在李斯怀里醒来,她才坐起就觉得不适,差点来不及等到进入盥洗室才吐。
李斯跟在她后面,轻扶着她的头等她吐完。“好点了没有?”
她点头,漱漱口,再拿牙刷沾牙粉。
“甜心,”他亲吻她脸颊。“我们有孩子了。”
她心里五味杂陈。“你知道多久了?”
“和你一样久。我本来希望你能免掉孕吐之苦。”他等她放下牙刷和漱口杯,抱她回床上。“你自己没有感觉吗?你的体型已经渐渐改变,你的胸部一天天丰满,你的腰也变粗了。”
她蹙眉,用手去摸腰。
李斯微笑。“你还没有变成水桶腰,只是我的手天天在摸,你有变化我比较敏感。你还想瞒我多久?”
他没有怪她的意思,教费丝放松不少。至少孩子还不会那么快生下来,这阵子她还不必去想合约的问题。
“我不是故意瞒你,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怀孕了。而且我自己还在作心理准备。”
李斯点头表了谅解。他也需要心理准备来迎接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你想,别人知道吗?”费丝问。
“莎拉哈可能会怀疑,不过我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肯定。”他轻轻吻她额头。“你希望暂时还不让其他人知道吗?”
她点头。
“好。”李斯起身穿衣服。突然想到一件事,转身对她说:“费丝,我们必须通知大卫。”
“嗯,合约上有这一条。”她的声音有点抖。
李斯咬了咬牙,再望向垂着头的费丝。“除了大卫之外,我们暂时还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费丝勉强的抬头微笑,“好。”
“你想吃早餐吗?我们昨晚在床上做了太久的运动,你大概跟我一样饿了。”他逗她。
她的脸颊慢慢恢复血色。“我想我可以连盘子都吃掉。”
她下床穿衣服,李斯递睡袍给她。“你不用换衣服,穿睡跑下去吃早餐就好,吃完再上来休息。”
“我才不会穿睡袍去楼下见一群男人。”
可是李斯不由分说的帮她套上睡袍、系好腰带,不顾她的反对、抗议、推却,然后他抱起她。
“你休想把我抱下去,我又不是不会走路的娃娃。”
他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楼梯下到一半,闻到煎蛋的味道,她就受不了了。
“李斯!”她手掩嘴巴。
李斯急忙抱她返回楼上的盥洗室。
吐过后,他抱她上床,“我看你没办法吃早餐了。”他喃喃道。
“你去吃。”她催他。
“你一个人没事吗?”
“没事,你去吧!”
李斯轻抚她的脸颊,“那你睡一会儿休息一下。待会儿我再送茶和面包上来。”
她乏力的点头闭上眼睛。
李斯走进饭厅的时候,大伙儿都已经在座了。
“刚才我们听到你下楼的声音,可是你又跑上楼去。怎么回事?费丝呢?”查理代表大家问。
“费丝今天早上不太舒服。”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以目光询问莎拉哈,她微笑,意味深长的郑重点头。查理笑着站起来拍李斯的背。“恭喜!”
李斯张开嘴巴,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外公邓肯就站起来举起咖啡杯。“今天早上我们的咖啡可以加些威士忌来庆祝。我们家又即将多出一个成员,我们要举办一个正式的庆祝会。”
费丝睡着了,在梦中还以为她的秘密很安全。
踪迹牧场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庆祝会做准备,盛大的庆祝会将邀请住在附近的亲戚朋友们都来参加,藉机将李斯的太太介绍给大家认识。
李斯本来不赞成如此张扬,但是邓肯和查理都坚持,他也只好点头,而且渐渐引发热闹一场的兴致。
费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