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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得很急,在穿过树林的时候,脸不知道被那些树杈划了多少的伤口都毫无知觉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
不可思议的,我就跟做梦一样,抱着小豆子跑回了营地,这里依旧很静,隐隐约约听到了那些小家伙略微不安分的呼吸声。
我甚至来不及顺气,一把把小豆子身上的衣服扒掉,他从听到那句极有可能是危机他人身安全的话之后,就全身颤抖不已,我也没心思安抚他了,低下声说道:“立刻,马上,什么也不要说,到里面,躺好,记住,今晚你没有出来过,不管谁来了,你都不要动,不管谁问你什么,你只要说三个字,‘不知道’。清楚没有!”
他两眼涣散无神,我无奈的顺了顺他的头发,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床上去,才要走,却发现他死命的拽住了我,一双眼睛充满了绝望,看着我,好像我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不要走……我怕……”他带着哭腔,就像一只无助的仓鼠。
我拍拍他的脑袋,也快哭出来了,“别介啊,你怕我更怕啊……”
拿着小豆子衣服跑到篝火旁,现在的火势已经小了很多,把衣服扔进去,看着火慢慢的把衣服烧掉,我顺势又扔了两块地瓜,今天消耗太多体力了,突然觉得很饿。
红色的火舌舔上来,我有些恍惚,心里却琢磨着今晚听到的对话,其中有我最担心的,那就是程一绯知道了小豆子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就他的狠手段,相信要处理掉他也不无可能。
突然想起了刚才拼了命抽出来的绢子,本来是想给小豆子留个纪念的,现在想想也是棘手的东西,不如跟着烧了吧。
绢子的质地很轻,非常的柔弱,一摸就知道是上等料子,我怪可惜的瞥了一眼,隐约看到了一些黑色的污渍,凑近一看,像是个字,而字迹却是从另外一面渗透过来的,我奇怪的翻过去,另外一面毫无任何的污渍,可是……
这条绢子是双层的。
我不可思议的摸了摸,简直不敢想象真的有如此巧夺天工,如果不是那污渍透出来了,我绝对不可能发现绢子会是两层缝合的,我用指甲抠掉了一条线,紧接着就跟毛衣脱线一样,娟子被拆开了。
在火光下,我看到了“翎帝终笔”四个字。
翎帝,也就是先皇。
☆、宫廷秘史
“朕以承德翎帝承嗣丕基,自亲政二十三年,远奉列圣之家法,近承皇考之身教,勤政爱民,无日不兢兢业业,恐负皇祖之托。本惟敬天助民是务,奈何奸人诳惑,祷是日举,土木岁兴,郊庙之祀不亲,明讲之仪久废,既违成宪,亦负初心……
“先祖创垂基业,所关至重,元良储嗣,不可久虚,朕子忠贤,列顺九,仁孝天植,睿智夙成。宜上遵祖训,下顺群情,即帝位……
“承德二十三年三月初八日。
我的手几乎是在颤抖的,千回百转遗诏最终还是以这么狗血的方式传到了我的手中,即使是我想脱身,也不可能了。
我突然觉得手沉甸甸的,这薄薄的一层却沾染了多少的鲜血,或许,谁也不可能想到他们最想找到的东西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吧,到底是谁放的,真相是什么突然就不重要了,我觉得这罪孽深重的东西就不应该留在这世上,所以我不断的听到一个声音,烧了它。
遗诏到底说了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先帝对自己多年来临政的思考与反思,再谈到自己后事的处理,临终托付重臣,最清楚的一点,立忠贤王为帝。
忠贤王,位列第九,程衍之之封号。
虽然知道了程一绯顺位名不正言不顺,可如今看到这么铁铮铮的证据,却又让我觉得假了,如果真遗诏一昭告天下,怕是整个睿奉王朝都要掀起一场大浪,我不过是一个炮灰,我是绝无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得快活的。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有见过什么遗诏,遗诏这东西,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就在我心跳加速的把绢子放到火上的那一刻,小豆子突然跑了出来,他带着哭腔,跟我说,我的玉玦不见了。
玉玦丢了?会落在哪里,我几乎不敢相信接下来会发生的什么事,只看得不远处一列的火光朝此处而来,我就知道,一切全完了。
或许是因为真真的视死如归了,我并不怎么紧张,只是笑得有些冷,或许真觉得心寒了,看到程一绯抿着唇角,一副明君模样的问我,这宫里出了刺客,得知卿与皇儿露营于此,朕心有不安,夜访卿之所处,不知卿可有见得异常?
我的动作难得的如此标准,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我做了全套的行礼,跪在地上直呼吾皇万岁,长叹道,夜宿在外仍得吾皇挂念,臣心感惶恐。
小豆子全身颤抖,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程一绯一副慈父模样问了小豆子都有哪些收获,小豆子一言不发,他也不急,手中拿捏着一块玉玦,慈爱的别在了他的腰上,轻声道,这玉玦是你母妃留给你的,希望你能谨言慎行,你怎可随意丢弃?你母妃见了你怕是要责骂了才是。
这样家常的话让人不由心生恐惧,我暗道,这是在暗示小豆子,他离见兰贵妃的时间不久了吗?
小豆子是个聪明人,一听便立刻知了话中含义,咬着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帐篷里的小家伙都被带了出来,全部睡眼朦胧的,一看到整个场地全身侍卫,全都吓傻了,愣愣的跪了一地。
程一绯仿佛真的只是来看看我们安全与否,说了一番话大概是让我们注意安全,小心火烛之类的,然后就意味深长的一笑,长袖一挥就走了,我不知道什么意思,顺着他最后看的方向望去,是小豆子的脚,鞋子上面沾了红土,我想,这土大概是挺不正常的,事后我才知道了,这土,只有在那冷宫里有,而我,脚上也有。
做噩梦一般的一天过去了,我几乎没有心情睡觉,即使我已经累得神经衰竭,可是一闭眼就是程一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渗得心慌。
第二天我就得到了小豆子病重的消息,据说是受了风寒,我自然是知道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很可能,程一绯要动手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就这么放着我,难道他就不怕我说出去,或者,他并不知道我也知道了这件事?
上完课后我去看了小豆子,整个人脸红得不正常,在我走之前,小豆子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喃喃道,阿萱,我想去找我的那朵花了。
夜里,我仍旧失眠,翻了许久的身,最后还是爬了起来,摸黑到了管家门前,远远就看到投在门上有两个影子,我大惊!我怎么不知道管家竟然有相好?
偷偷的猫着腰过去,还未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就蹿进鼻中,我很难解释这种微妙的味道,感觉香香的,凉凉的,异常舒服。
我想,这红颜知己必定惊为天人,我双手一推,直接闯了进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和管家二人,他坐在椅子上,一脸错愕的问我,老爷有何事?
在你房间里的那个人呢?哪里去了?!我不可思议的喊道。
管家莫名其妙,哪个人?
我双手扇了扇空气,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得意的说道,就是这个味道,不要跟我说你自己用这香水,这个等级的香水一定是个大美人,别藏了,老爷我不会和你抢的。
管家盯着我好一会儿,也跟着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有什么味道吗?
“没有吗?你是老了嗅觉退化了吧,这么明显的味道都闻不出来,还是你闻习惯了所以没感觉。”
管家无语。
我不死心的把他房间又找了个遍,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管家不承认,指着那架子上的衣服非指认我看到的人影就是它。
我有些挫败的坐在他对面,喝了口已经冷掉的茶水,无奈的耸耸肩,说,你若是不想让我知道也就罢了,这些天来难得你如此忠心的照顾我,即使知道了我不是真的郭成渝,只是,你能在帮我个忙吗?
管家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有些遗憾的问我,既然知道了自己被发现了,为什么还这么待下去。
这话倒是说得好笑了,我摸摸脑袋,“怎么说这身体总是郭成渝的吧,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郭成渝啊,倒是你,明知道这样还每次逗我玩,很好玩吗?”
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很有趣。”
“谢谢啊,我会继续有趣下去的,但是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只要你想办法让小豆子的病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何以见得我能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这问题就难回答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直觉管家不一样了,又联系了贵原之前说的我府里有人卧虎藏龙,我思来想去会大大方方的出现在我书房里的人,除了管家无二,最重要的一点,他每晚都会在我屋里下了类似于迷药的安神香,一旦吸入过多我便很容易睡死过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不放了,最近我可失眠得厉害。
管家突然眨眨眼,这个动作从这个老脸上做效果真真的让人不敢直视,他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无端的变得年轻,一手杵着下巴,戏谑般的说道:“知道郭成渝本人是怎么死的吗?”
“溺水身亡。”
“算是答对了三成,其中很大的原因是……”他指着他自己。
我错愕,“你?他干了什么事得罪了你?”
“倒不是得罪了我,那个迂腐书生,真是口出不逊,竟敢做诗辱了我师门,难道就不该死吗?”
我没想过郭成渝会做这样的事,他好歹一介书生,德高望重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所以你就害死了他?啧啧,一首诗而已何必如此较真。”
“你懂什么,不过你能发现我倒也不是我想的那么笨,要帮你倒不是不可以,只是……”
“说吧,不用这么吊着,就是这条命,我也可以给你。”反正我也不会真死了。
“哼,你倒是说得大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