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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年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娉婷扭头瞪着白巧莲,尖声尖气地叱喝道:「你算什么?这里轮得到你插嘴?我做坏事了么?只不过好心好意替她送行而已,然而她却故意令我难堪。这里几十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谁对谁错自有公道。」从来只有她给别人脸色看,如今总算尝到被拒绝的尴尬,于是摇身变成受害者叫冤。
娉婷把话说到这份上,就算白巧莲有心想要帮忙,只怕也是无济于事。
眼看气氛越来越紧张,马上就要失控了。就在这时,欧阳婉突然一把夺过娉婷手中的酒杯,二话不说就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她夺酒杯和喝酒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就像闪电一样。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把空酒杯放回宫女端着的托盘上。
娉婷端酒杯的手还悬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迟钝地落回身侧。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冷笑道:「什么不能饮酒,这不是挺能喝的么?」说着就用厌恶的目光狠狠地剜了欧阳婉一眼。但是就在这个瞬间,娉婷眼底突然闪过一抹惊讶。她盯着欧阳婉的脸,吓得连退两步,把手中自己那杯酒都打翻在地。
「你、你、你的脸怎么了?」娉婷颤抖地抬起右手,指着欧阳婉的右边脸颊。
听见她的叫声后,所有人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向欧阳婉的脸上望去。只见欧阳婉白皙的脸蛋上出现了一团巴掌大的红斑,而且那红斑就像有生命似的,不断向四面八方蔓延。眨眼之间,欧阳婉的整张脸几乎都被红斑覆盖,就连脖子和颈窝上也都浮现出大小不一的红斑。照这架势看来,只怕全身上下都是红斑,只不过有衣服挡着看不出来。那些红斑就像皮肤底下渗血一样,而且红得深浅不一。浅的地方像淡扫胭脂,深的地方就像用针扎过似的。
娉婷已经吓傻了,第一个反应就是酒里有毒,上前抽了端酒具的宫女一巴掌。宫女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托盘摔成两半,酒壶里的酒全撒出来。宫女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就爬起来跪在地上哭着只求饶命。场面一时间混乱极了,娉婷的责骂声、宫女的哭噎声、秀女们的议论声汇聚在一起,搅成一锅烂粥。
「婉姐姐!」这时一声呼喊打破这混乱的局面,白巧莲冲上去扶着欧阳婉。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欧阳婉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沉甸甸地向地上倒去。哪怕白巧莲已经拉住了她的手但都没能把她扶稳,跟着她下坠的身子一起跪在地上。这时欧阳婉连眼皮上面都是红斑了,美丽的脸庞几乎面目全非。四周秀女全都吓得向外散去,生怕传染到自己。
只有白巧莲一点都不怕,抬起欧阳婉的右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使出全身离去把欧阳婉扶起来。
「姑姑,御医局在哪里?」白巧莲急促地问华年。
华年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着欧阳婉的另外一只手,说:「快、快跟我来。」
挡在前方的秀女宫女自动退到两边,白巧莲和华年扶着双腿已经变成两条面团的欧阳婉向御医局的方向冲去。身后传来秀女们「嗡嗡」的议论声,但是华年已经听不清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时间各种不祥的预测都浮现在脑海。欧阳婉的身体重得就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膀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欧阳婉身上散发出的热气。混合着浓重酒气的呼吸扑在空气中,熏得华年都有些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到了御医局,结果太医检查后说欧阳婉身上的红斑只不过是酒疹而已。昏迷也不是因为中毒,而是因为喝醉了。
烂醉如泥的欧阳婉寸步难移,太医让华年和白巧莲扶她到后厢房中去休息。
听了太医的话后,华年和白巧莲都松了一口气。刚才看欧阳婉那气息奄奄的样子,就算不久于人间都不奇怪,没想到只是喝醉了而已。累得满头大汗的华年和白巧莲对视一眼,看到对方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后,唇角都微微浮现出欣慰的笑意。还好欧阳婉平安无事,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华年这才明白欧阳婉为什么拒绝娉婷的酒,暗暗叹息道:既然事出有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解释清楚呢?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欧阳婉解释了娉婷也未必会相信,只当那是借口吧,所以欧阳婉才把心一横,用事实让娉婷闭嘴。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把一整杯都喝下去,也真是一个不要命的人。
把欧阳婉安顿好以后,华年和白巧莲刚在院子里歇一口气,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同时抬头望去,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闯入她们的视线。
「皇上?」华年愕然地盯着大步流星冲到自己面前的乌兰宜,一时间猜不透他的来意。
这时只听皇上张口就问:「华年,听说娉婷毒杀了一名秀女?」
「毒杀?」华年张口结舌地盯着皇上正经肃穆的表情,脑海中只浮现出一句话:流言真可怕。
「皇上不要听信流言,欧阳婉只不过是起酒疹罢了,正在厢房里休息,已经没有大碍了。」华年了冷静地答道。
「是不是在里面?朕去看看。」兴冲冲的皇上指着欧阳婉所在的房间问。华年刚点了一下头,皇上就径直冲了进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比做梦还令人难以置信。皇上出于好奇向欧阳婉询问了事情经过,欧阳婉据实禀告,而且不可回避地提到秀女入宫第一天她因为顶撞娉婷而结下梁子的事情。皇上听后又惊讶又感动——如此有正义感、敢与娉婷英勇作对的秀女实在天下难寻!
对欧阳婉肃然起敬的皇上瞬间产生一种找到战友、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他金口一开,直接把欧阳婉封为婉妃。
事情传入太后耳中,虽然这样做不合规矩,但太后似乎觉得皇上只要对女人感兴趣就是一件好事,所以也没有横加阻拦。
于是欧阳婉第二天就离开储秀宫,搬进了单独的宫苑。连娉婷现在都还没名没分,但是已经收拾包袱准备出宫的欧阳婉却捷足先登,娉婷知道后气得差点把自己的房间砸个稀巴烂。也许是因祸得福,也许是天意如此。总而言之,欧阳婉非常意外地成为乌兰宜的第一位「爱妃」。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妈起酒疹也很厉害。是浮在皮肤外面的,就像被蚊子咬的疙瘩扩大几十倍一样。考虑到欧阳婉是一个美女,所以文里写的是起在皮肤底下,大概会比较好看一点吧,像雨花石一样,囧……
☆、047 艰难险阻
欧阳婉离开储秀宫后,其他秀女照常训练。除了宫廷礼仪之外,还有琴棋书画的休养,其中最为重要的无疑是在百花宴时的合舞。因为这场舞是跳给皇上看的,直接关系到她们的封号和在后宫的地位。正因为如此,合舞通常都会安排默认的皇后作为领舞,但是这次的皇后人选若月娉婷却没有参与选秀,并不在百花宴上献艺。当然,如果娉婷舞艺超群,想要一展舞姿,宫里也没有人敢阻拦,偏偏娉婷徒有暴躁的脾气,却没有舞蹈造诣,所以放弃了这个出风头的机会。
最后,负责编舞的姑姑决定让刚被封为婉妃的欧阳婉领舞。虽然她已有封号,但却是本届秀女,而且身材容姿都较出众,舞蹈功底也好,她本人和太后也都点头同意,所以事情就这样敲定下来。
这时秀女入宫已经小半个月了,大家都十分羡慕欧阳婉的际遇。华年不止一次地听到秀女问白巧莲「你的好姐姐都当上婉妃了,为什么就不在皇上面前帮你美言几句,让你也有机会早日封妃?」说这些话的秀女十有八九都是嫉妒,不过白巧莲却不太搭理。
其中华年一直在暗中观察。欧阳婉封妃后曾多次邀请白巧莲去她的宫室做客,但都被白巧莲婉言拒绝了。有一次就是华年帮忙传话的,她好奇地询问了一下原因,没想到白巧莲却说:「婉姐姐刚被封妃,宫中很多人都不服气,暗中想找她的岔子。虽然我也很想见她,但是如果被人揪住把柄,污蔑她拉帮结派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在百花宴之前,我俩还是少接近为妙。」
看到她真心为欧阳婉着想,华年心中有些感动。秀女入宫小半月,什么妖精妖怪的事情都陆续出现,最近为此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华年听到白巧莲善良的话语后,烦躁的心就像被拂去尘埃似的,变得轻松起来。白巧莲虽然身世普通,貌不出众,但是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华年明白,皇上并非因为爱上欧阳婉才封她为妃,而只是找个人帮他与娉婷作对解气罢了。华年心目中能够真正替皇上排忧解难,安抚皇上内心的女子,恰好就似白巧莲这样发自内心善良、宠辱不惊、不骄不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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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离百花宴的时间越来越近,早已能把宫规倒背如流的秀女们不再学习宫规,而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合舞的练习中。考虑到三十名秀女同时起舞人数太多,所以秀女分为奏乐组和舞蹈组两组,每组十五人。不过舞蹈组的领舞欧阳婉单独练习,并不与秀女们共同训练。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秀女们每天都练得筋疲力尽、香汗淋漓。离百花宴还剩最后五天的时候,给白巧莲送晚膳的宫女发现白巧莲的房间门窗紧闭,似乎没有回来,急忙跑去给华年报信。华年向其他秀女打听后才知道,原来今天下午练舞的时候娉婷又来了。欧阳婉被封妃后深居简出,娉婷找不到地方发泄,于是就把矛头指向了白巧莲。
原本白巧莲因为舞姿出众而被姑姑安排在前排,但是娉婷观舞后却指责白巧莲的一个下腰动作不好看,让她多加练习。如果还是做不好,就把她调到后排去。
就这样,白巧莲在娉婷的「执导」下练习下腰,一直练到太阳落山、其他宫女都回去了,白巧莲还在苦练。
同情白巧莲的秀女感慨道:「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如果再这样练下去,只怕百花宴当天她根本就无法出演,只能躺在病床上休息。」
华年听后十分担心,正要去秀女练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