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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只顾打量众人,不成想赵暄便将一杯酒凑向自己唇边,不禁冷冷睨他一眼,却见对方只是微微笑着,不以为意。阿七这才想起自己却是戴着假面,无论作何表情,旁人也是不明就里。当下只好低声道:“我——不能饮酒。”
“休要蒙我,”暄轻声笑道,“初见你时,你便一身酒气!”当日他虽以祝由之法,替阿七稳下心神,却也不曾想到阿七为压制药草毒性,却是将酒做引。
阿七自是懒怠与他解释,只冷冷将酒杯推开。
四十六 是非终难辨(4)
更新时间2012…1…25 12:02:47 字数:1089
暄倒也不勉强与她,抬手自行饮下。
此时隋远将眼扫向席末,终是发现世子与那阿七歪坐饮酒,举止放浪,眸色轻佻——心下便有些不悦,回头低声吩咐身后一名近侍几句。那侍卫自后面绕过筵席,来到赵暄身侧,躬身悄声道:“殿下,将军请您过上首入座,如是方为合宜——”
暄遥遥向隋远左首空席一望,言语干脆:“此处便好,不必麻烦!”见侍卫立在一旁并未离去,暄便不再搭理,只管回头絮絮与阿七取笑。阿七则闭口不言。
不多时,席间便有祁人频频向二人张望——想这赵暄姿容有异常人,而阿七身着男装,且戴了诡异假面,更兼暄有意对她举止昵狎,自是招人耳目。阿七倒觉赵暄此举另有他意,一时却也想不明白,只抬头望着隋远,看他倒是如何向众人引荐这顽劣世子?
不想隋远尚未开口,对面一名祁国男子已打量赵暄多时,扬声说道:“在座可是宁王世子?”
暄抬眼将那人一望,未及发话,只闻舞乐立时止息,又见隋远起身走来。隋远先将阿七冷眼一扫,转而朗声道:“诸位,这便是我大衍宁王世子暄——”
一语未落,席间便有一人放声大笑,甚是张狂。在座其余几名祁人,先是一愣,继而跟着哄笑起来。其间更有一人,直笑得杯中酒水洒出大半。
“放肆!”隋远剑眉倒竖,怒斥一声。
却说阿七随赵暄同行几日,倒不曾仔细打量过此人——方才这隋远将自己冷冷一瞥,怒意稍露却也不失沉稳威严,当下心中叹服,便无意顶撞与他,只垂了眼以示恭顺…——此时见他出口斥责,不禁又替那赵暄存了几分赧意。
众祁人倒是即刻止了笑。上首一人便向隋远告罪道:“将军请勿动怒,我这些手下绝无恶意,只是见世子生得俊美,一时失了分寸!”
阿七抬头将那男子一望,见其帽檐饰有金斑隼羽,腰间带銙亦是赤金打制,便知此人骁勇,且应属北祁王族。
“王使既如此说,”暄顺着阿七的视线,亦将那人望了一眼,此时方松开阿七的手,笑着执起面前的酒杯,“不如在座同饮一杯,共祝祁衍交好,万世千秋——”
见世子不以为意,众人惊异之余,便也纷纷举起酒杯,一同饮尽。
此时隋远将手一挥,舞乐复又响起。席间仍有几人,面上难掩不屑——祁人素以勇武壮硕为美,最忌男子面白无须,文弱之仪;加之眼见这世子不顾礼数,躲在席末与一男子交首接耳,喋喋私语,遭人嘲笑亦不动怒,竟似半分血性也无——私下更是用祁语讥讽不已。
阿七心道这赵暄未必不识祁语,又有些好奇,忍不住低声问道:“他们。。。。。。都说你什么?”眼却不看着赵暄。
暄眉梢轻挑,“你却猜到他们说的是我?”
偏偏此时帐外有马匹长嘶一声,见他侧耳听了听,阿七便拧眉不耐道:“不是说你,难道说得是马!”
“你这呆女,又是如何得知?”暄凑在她耳边,低低笑道,“他们现下说的,正是马——”
阿七倒愣了一愣,“。。。。。。马?”
四十七 是非终难辨(修)(5)
更新时间2012…1…26 20:26:11 字数:1409
“你可喜欢猎隼?”暄仍是附在阿七耳侧,不答反问,“若喜欢,我便向他们讨一只送你。”
阿七闻言,已是无语,当下起身,径自向帐外走。
赵暄笑意不减,亦不吩咐人跟着。
帐外侍立的,多是隋远亲兵。见阿七独自一人走出营帐,便有两人相对一视,待她走得稍远些,悄然尾随而来。
阿七心中倦怠已极,不意脱逃。百无聊赖,只在营地中走走停停。抬头只见月色清冷,遥遥悬在天际,倒有几分惶惑——自己却要,何去何从?
此念许是由来已久,只是懵懂未觉,如今却好似一粒谷种,在心底生根萌发。胸中郁郁,此时中帐里欢快舞乐渐远,耳畔隐约传来先时那北祁笳音,暗夜之中分外凄婉。
阿七随着那曲音,一路寻去,终是来到一架牛车跟前。未及近前,曲声戛然而止。只顾缓缓四下打量,脚下一软,险些踏在一名男子身上。阿七低头看时,却是一个祁装男子,虬髯连鬓,额发遮眉,月色之下看不出年岁,正背靠车轮,盘膝坐于地下。
阿七怔怔止步。
静默半晌。阿七望着男子臂间的铁制护套,忽而开口问道:“你可是。。。。。。北祁鹰户?”
男子并不接话,只将手中笳管收在腰间,双手一袖,阖目养神。
阿七低低一叹,待要离去,却听那男子闷声问道:“这鬼面,从何而来?”
阿七停下脚步,转身说道:“你也识得?”
“此类鬼面,依纹饰不同,仿一十二种凶兽,”男子低声道,“许是分作巫傩酬神之用——”
听他如此说,阿七立时心生一念,脱口说道:“巫傩?这鬼面分明出自西炎,与西南巫傩有何关联?”
男子不答,继而却对阿七说道:“给我看看——”
阿七疑惑渐深,除下假面递与男子。
男子拿在手中细瞧了瞧,又将眼望向阿七,语气平淡,“一般人也难辨出其间细微差别——不过,现如今西炎商旅甚多,传到西炎,亦未可知。”
阿七思及自己当日只是匆匆一瞥,万一弄混了,也是有的;隋远所擒西炎刺客,未必就是乌末——原本意懒心灰,此时却是惶惶不安,对男子一番话,倒未在意,只捡紧要的问他:“依此看来,这鬼面的来历,倒也难说?”
此时却见那男子抬眼向自己身后一望,不再多言。
阿七只当是尾随自己的侍卫,懒怠回头。不想来人却是赵暄。
“方才问你喜不喜猎隼,现下倒自己跑来偷看!”暄对阿七笑道,“又不掌灯,可瞧见了?不如明早再来。”
阿七也不知被赵暄听去多少,只低头对那男子说道:“我明早再来。你的笳管。。。。。。吹得极好。”一面说着,转身离去。
走得远些,暄便笑道:“当着我的面,便与生人言语暧昧,可知今后要收敛些?”
原想不予理睬,无奈却被暄伸手拉住——“方才那祁人说得也对,终究鬼面多凶煞,你生得单薄,不要再戴了。”
阿七略一迟疑,终是问道:“这假面的主人。。。。。。尸身却在何处?”
暄闻言,低低一叹,不再言语,只拉了她,向自己的营帐而去。
帐内炉火重又命人燃起,二人隔了炭火,静对而坐。暄手中拿了那假面,许久,终是低声说道:“早便说过,你与他们有无关联,我无意深究——你竟不能就此丢手么?”
阿七此时心中只惦念乌末生死,再无其他,当下说道:“不能。”
丁丁有废话——关于“巫傩”
度娘有云:傩是一种十分古老的中国原始文化,远古先民征服自然的同时,需要宗教来超越自我,故而创造了巫傩。“傩”指人避其难,意为“惊驱疫厉之鬼”。在我国古代,主要分布在黄河流域、长江流域和西南地区,种类繁多,各有特点。
而因为是架空文,丁丁断章取义,只选取西南一地。另一个故事《上陵记》中,还会有比较详细的提及。
另,十二凶兽,影射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十二位神兽。
四十八 是非终难辨(6)
更新时间2012…1…27 9:05:30 字数:1015
暄便抬眼望着阿七,眸光淡然,“不管你受命于何人,既然令你深陷乱局,以身犯险,我必不饶他——”
阿七静静听着,心中无有波澜——此人所言,出于几分真意,于自己并无干系——“殿下并未回答我,这鬼面的主人,现在何处?”
暄收了视线,“也不必瞒你——共有三人,刑讯无果,隋将军下令悉数斩杀,就地掩埋,离此地已有数十里。”
“三人。。。。。。”阿七有些失神,喃喃自语。心中疑惑更甚——若是虞肇基使人挑起事端,何故不扮作祁人行刺,反倒作西炎装扮?如此想来,不期祁衍议和,妄而从中渔利的,只怕是大有人在。
此时阿七却突然打定了主意,接着说道:“殿下必是希望此行平顺,将那郡主安然送回京中吧?”
“话却不错。”暄笑容闲适,“只可惜,此行必是多有波折。”
“既是如此——”阿七将心一横,眼梢攒起笑意,“倒不如放了我,许是对殿下有些助益。”
暄却起身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继而笑道:“那如何舍得?你倒绝了这念头吧!”一面说着,将手抚过阿七眉梢,“不笑时,容色尚可;眼波笑靥,却嫌狐媚——往后,除非是我,人前还是不要笑了!”
阿七闻言,恨得牙痒,立时别过脸去,出言讥讽道:“先时世子也说我无惧生死,如今却如何认定我会乖乖依顺?”
“我无意逼迫与你,不若各退一步,”暄笑叹道,“彼此留些余地,不好么?更何况,此番若是离了我,终有一日你会后悔!”
阿七倒愣了一愣,转而哂笑道:“我却不曾见过,如你这般狂妄自负之人!”
“哦?你倒不信?”暄笑意盈盈。
阿七心存恼意:“你可打定主意不肯放了我?”
“正是。”暄点头笑道。
“好!若要我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