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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阿福说话的时候语气好了很多,还特意在吃饭的时候分给她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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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的常轩并不知道庵里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如今怎么使银子也没办法再去看望阿福了,甚至托人送些东西都不行的。他无奈之下,找了莫侍卫打算去半夜翻墙进去。
莫侍卫和他原本关系就好,如今更是感念他的赎身之恩,于是当晚就要帮他进去。可是他们二人一切就绪,刚要试图翻墙进去时,却忽然听到大门处有人沉声呵斥道:“什么人?”
声音不大,但足以穿过院墙传到这两个正要偷摸庵的人耳中。
莫侍卫和常轩对视一眼,当下两人连忙隐藏在死角中不敢动弹。
过了许久,他们再没听到什么声音,就在他们以为可以重新活动时,却知道却见一个直挺的握着一把剑的身影无声地巡视过这一片。
这两个人顿时再次僵住,屏住呼吸。
过来巡视的人正是柯头领,他轻皱着眉头,用锐利的眸光扫过环绕在院墙和高树中的那一片黑暗。
常轩在黑暗中皱了下眉头,他知道二少奶奶死了,死在这些官差手中,而自己的阿福也被这群人看守着。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官差的首领,他听说这个人的名字,知道这个人是绿林出身,性情冷漠好杀戮。
常轩紧握着拳头,他有一种上前把这个人杀掉的冲动,他怎么可以忍受这样一个男人威胁着自己的阿福呢。
莫侍卫在黑暗中感觉到常轩的情绪波动,手动了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常轩咬着牙,忍下了冲动。
柯头领在院墙外站了许久,久到常轩以为他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了,久到他自己仿佛已经变为月光下的一棵树。
终于,就在连莫侍卫都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柯头领终于迈开脚步,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莫侍卫望着这个人远去的背影,低声对常轩说:“这个人我们惹不起,他已经起了怀疑,以后怕是要加强防守。”
常轩点头,他明白的,以后怕是不能轻易再来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事情很多,这一章写得少,而且是分了好几次写的……如果周末有时间我会重新过一遍修改润色下。
常轩的舅舅
眼看着天冷了,这几日常轩打通关系给梧桐庵里送了些被褥。庵中关着的或者身怀六甲,或者原本是娇弱的贵妇们,想来那些官差也不想再出人命,是以这被褥倒是顺利送进去了。常轩还安置了侯府中之前的那些下人,大部分选择领了银子离开了。毕竟侯府将来怎么样不好说,他们被关在牢里关怕了,如今能顺利走人又能拿银子,何乐而不为呢。这其中当然也有些不愿意离开的,或者是实在没处可去的,或者是在侯府里有一定地位想着将来多少还是能捞些好处的。这其中就有那小妾吟秋,她抱着手中的娃哭天抹泪,是怎么也不愿离开的。
常轩想想也是,她的儿子好歹是二老爷名义上唯一的孩子,她自然不愿离开。不过鉴于常轩对二老爷早就心怀不满,他便找来细云,让她随便给吟秋安排一个院子先住着,各项供给短缺不了她的,但也就是这样了。如今侯府要倒了,这吟秋若想在常轩手下继续过之前的日子,那是根本别想了。
吟秋开始还不愿意,她眼看着这细云不过也就是几年前的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怎么如今竟然管起了事,心里很是不忿,便拿话刺了细云几句,无非便是说细云怕是要趁着阿福不在趁机爬上常轩的床。
她这话一说,细云当下脸红了,气得眼泪也下来了。后来还是旁边的人过来劝了一番,细云才平息下来,不过因为这个事,细云就彻底不管吟秋的事,有什么用度需求自然是小丫鬟仆人们送过来,她是连过来问候一声都懒得了。
吟秋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便有些受不住,于是某日抱着孩子就去找严兴了。这严兴因为前些日子帮着一起去赎回侯府下人的事,地位一下子上升了不少,别人见了他也叫声严爷的,于是他也堂然把自己当一个爷。
严兴开始还不敢理这吟秋,可是经不住她闹腾啊,后来两个人便慢慢勾搭起来。开始时还知道避着人,后来见常轩不怎么管他们,而那细云也很少过来吟秋这边,于是这两个人便也不掩人耳目,堂而皇之的当起了野夫妻。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侯府以后怎么样真不好说,是以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但装作不知道罢了,估计如今不知道这事的也就常轩那边,还有严兴的妻子迎春罢了。
常轩如今的确忙,他找了门路,总算进了那之前根本不让进的大牢见到了自己的主人。进去一看,大老爷二老爷都瘦了老大一圈不说,那孙大管家却是已经不在了!据说是当时牢里的狱卒打人,孙大管家护着两位老爷,结果一不小心被踢到了地上,当晚捂住心窝子疼了半宿,最后终于咽气了。得旺在狱里哭得不成人形,不过这又能如何,大老爷二老爷自身难保,他们也没什么办法了。三位少爷都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二少爷见了常轩就扑过来问二少奶奶怎么样了,常轩看着二少爷眼中的渴盼和焦急,愣是没敢说出二少奶奶已经没了的消息,只得含糊其辞过去。
大少爷蹲坐在监狱一角,见是常轩来了,他也不搭理,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三少爷却是同二少爷一起扑过来,大叫着说常轩你得想办法救我。常轩心里苦笑,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能做得无非是看看能否给送点东西过来,好歹让少爷们老爷们的日子好过一些罢了。
从狱中出来,常轩一路连马都懒得骑,就这么慢慢踱步回来的。这一路上,旁边街市的喧闹和他完全是是两个世界,心里带着落寞和无奈,就这么一步步走回来。要知道先不提各位老爷少爷,就是那孙大管家,不但对常管事有恩,就是对常轩自己,都是有提拔之恩,如今孙大管家就这么去了,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走到福运来门前,看看里面依然是生意兴隆,他心里才感到一丝温暖。店里伙计正忙着,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大掌柜就在门前站着,一个个笑容满面地招待客人,于是常轩就傻傻在站在那里呆看了许久。
站了半响,他终于想着要回家去了,结果一转身却没提防身后一个人迎面大步走来,就这么和人家撞了个正着。
常轩身子壮实,这一撞间,他倒是没什么事,那个人却是差点摔倒在地上。常轩一下子回过神来,赶紧就要伸手去扶,谁知道那个人身后的侍从却早已将那人扶起,另外还有两个侍从上前呵斥常轩。
常轩定眼看去,只见自己撞倒的那人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身上穿的袍子是上京城里都少见的上好料子,又见人家带着侍从,知道不是好惹的,赶紧抱拳作揖。
那中年人好不容易站起来,早有人给他扑打了身上的灰,他自己又整了整头发,这才向常轩这边看过来。
谁知道他看了常轩,却一下子凝起了眉,对着常轩好一番打量。
常轩以为人家心里有气,想着今日本来是自己的不对,只好再次含笑道歉,又说以后再到这福运来买布买衣,以后一定给打一个大折扣。此时店里有客人也发现了门口的事,都纷纷出来看热闹,而店中伙计自然也认出门口是自家大老板,都赶紧端茶递水搬来了椅子。
那中年人却仿佛根本没听到常轩的赔礼之声,他只是对着常轩看了好久,看到后来眼中仿佛带了点水光,最后终于嘴巴颤了下,带着压抑的激动问道:“你是福运来的大掌柜?”
常轩心里很是无奈,想着今日才知道了孙大管家的死讯,如今又遇到这样的事,真真是祸不单行,当下只好抱拳勉强笑着点头。
那中年人见了,竟然颤着声音追问说:“你,你姓常?你爹也姓常?”
我若是姓常,我爹自然姓常,常轩如是想,当下叹了口气,点头道:“这位官人,我爹和我都是姓常。”
中年人闻此,忍不住上前一步,紧抓住常轩的袖子:“你是常腾的儿子!”
常腾,这是常管事的名字。
常轩一听这个,颇为诧异,自己爹爹的名字,此人怎么知道?他心间一动,想起派陈管事前去人牙处发生的事,再看看左右的侍卫,顿时明白过来,难不成此人就是南方程记布庄的大掌柜,也就是新科状元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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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庵中的阿福正经历着来到庵中后最为忙乱的时刻——柳儿要生了。
自从柳儿进了庵中后,她一时情绪低落,后来二少奶奶去了,对她的打击也很大,她如今已是瘦得皮包骨头。偏偏这日上台阶时踩到了青苔还摔了一脚,于是这一下子便羊水破了。
幸好庵中的众女子都是生过孩子的,一看这形势不对,马上将她扶进屋子,又匆忙跑到庵门前敲着要他们找稳婆,弄热水。
可是那些官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敢擅自做主,说得请示一下。阿福看着柳儿苍白虚弱的小脸,当下就急了,用这辈子最大的声音怒问道:“你们的柯头领呢,他人呢?”
这群官差们见惯了庵里女人低眉顺眼的样子,忽然见这小娘子气急败坏地冲着自己吼,当下都是一愣,后来终于其中一个反应过来,忙说这就去找柯头领。
柳儿那边身下流着血,无力地紧锁着眉头呻吟,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有孙大管家娘子都围着她,孙大管家娘子还在一旁喊着让她不要叫,省着点力气。
这时候大夫人见阿福匆忙又跑回来,把阿福拉到一旁焦急地问稳婆什么时候能到,说如今庵里连点热水都没有,而这柳儿又看着身子如此虚弱,怕是事情不妙。
阿福听着这个,心里一沉,望着门外,她只希望那些官差能尽快找到他们的头领。
可是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太阳逐渐西去,柳儿的气息也越来越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