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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常管事在外间等着,常轩在旁看着孟大夫号脉,见这孟大夫闭目许久,不由得心里也紧张开来。终于孟大夫睁开眼睛,放开了阿福手腕,常轩赶紧凑过去问,这孟大夫看了常轩一眼,摇头说:“没什么大碍,这是这些日子肝气郁结,又者气虚血虚,小心调养一番,应该没什么大妨碍。”
常轩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孟大夫开了一个药方,嘱咐了些日常注意事项,又和常管事说了一番话,这才离去。
常管事拿过来那药方,见不过是柴胡香附等疏肝理气解郁药,也就放下了心。当下将药方交给常轩,冷眼看了他下说:“我这几日外面事多,顾不上家里,你明日赶紧去抓药给阿福喝。”
常轩在旁连忙应着,常管事想了想又说:“你这几日先别去外面铺子做事了,在家里好生陪着阿福。如今我年纪也大了,也想着抱个孙子了。”
常轩没成想父亲叮嘱自己这个,当下也只能唯唯应着。
当晚常轩又跑到柴房里,费了老大劲用火石生了火,先烧开了水,用水沏了茶水给他爹喝。剩下水则是打算熬些稀粥给阿福喝,后来看盆里还剩下一些炖鸡,里面 鸡汤早已结成了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剩下。他想起自己这几天在外面胡天酒地不着家,心里难免愧疚,赶紧取了一些鸡汤和着稀粥熬得热乎乎后,这才盛了一些给阿 福吃。
阿福折腾了这么大半天,胃里虽然空无一物,可是如今见常轩端上来饭菜,竟然没什么胃口。常轩见此,坐在一旁劝道:“你先把这碗粥吃了,我在一旁磨墨,现在就给你写欠条。”
阿福不曾想他竟然还记挂着这个,便顺着问道:“你的银子都是交给我的,算写了欠条,也没什么东西还我啊。”
常轩将饭碗递给,哄道:“你先喝吧,我现在就给你写,写了你就知道了。”
阿福只得接过碗来,勉强张开唇喝了几小口,谁知几口下去,便觉得粥香四溢,早已空了胃仿佛觉醒了一番,当下便捧着碗一口口喝了起来。 (湣蟆U 虂 整 理)
常轩见此,很是满意,自己赶紧拿了笔墨纸砚,先弄了点水开始磨墨,好不容易墨好了,把那纸摊开,开始写字,边写边念道:“我就写,某年某月某日,常轩欠阿福ㄧ个时辰跪算盘。”
阿福原本没什么精神,如今正喝着粥,却听到他说这个,心里又无奈又好笑:“你刚才说跪算盘,难不成这个都要欠着。”
常轩此时已经写好,他吹了吹那没干字迹说:“你要赶紧学会写字,这样等我惹不高兴,就在上面写上,常轩欠阿福ㄧ个时辰跪算盘。”
常轩将那张所谓“欠条”交给阿福,看着喝粥,口里继续解释说:“我若是倔性子上来,你就只管写欠条,等到你觉得我不发脾气了,就把这欠条拿给我看,我就把你写得时辰统统给跪了。”
阿福此时粥也喝完,将空碗递给常轩,接过那欠条看了一番,上面字虽认不全,但也看得出大概写得什么。
想了下,哀怨地看了常轩一眼:“这几日,你根本不着家,我病了也不曾管,若是依这欠条论起来,你还不知道要跪多少个时辰呢!”
常轩忙坐到身旁,伸手环住她的后背,温声讨好说:“你别不高兴了,我现在就写欠你二十四个时辰,不过咱先欠着,等哪天你对我高兴了满意了,就给我减免一个时辰,咱这二十四个时辰慢慢减,好不好?”
阿福也没真想让他怎么着,也就点了点头:“那就照你说得做,只不过你要教给我写字儿,免得哪天你欺负了我,我倒是连欠条都不会写。”
常轩当然连忙应是,当下又抱着阿福说了许多软话,夫妻二人这才准备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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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常轩抱着阿福静静躺在那里,听着喘息声,抚摸着柔软身子,满足地叹息说:“阿福,以后再不这样发傻了,我们可要好好过日子。”
阿福倚靠在他胸膛上,叹了声气,软声道:“我ㄧ直是要好好和过日子,但只是你不信我,听信那些传言,才闹出这么番事儿。其实这件事,我何尝不曾向你解释,你但凡静下心来听我说说,也不会真认为我就勾引那什么大少爷啊!”
常轩抱着阿福,忽然认真地说:“阿福,你把那一日的事细细地给我再说一遍吧。”
阿福听他语气认真,不由得问:“你难不成还怀疑什么?”
常轩连忙抱着解释:“没有,我只是觉得,事情哪里有这么巧合,可巧你那晚就晚些回来,这么巧合大少爷就在那边喝酒,喝醉了还跑到绣房里去。”
阿福听他这么说,回忆起那天事儿,便细细说了一遍,最后也不禁纳闷道:“那晚是柳儿过来让我留下的,说是阿屏找我有事,让我晚走一些。”
常轩一听,疑惑地挑眉:“柳儿?”
阿福赶紧把柳儿这个人说与常轩听,又把阿屏最近要去大少爷房中事也说了。而常轩听着阿福说起这些,越听越是皱眉,最后那眉头都打成了结。
阿福知道他心里怀疑这事有鬼,便道:“我细细想来,这些日子以来,那柳儿看起来是有些异样。”
常轩想了这么一番,倒是很肯定:“这件事,看来断断不是那么简单,不是阿屏就是柳儿搞鬼。”他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说:“说不定这二少奶奶也有份。”
阿福一听,心里一沉,柔软手便无助地握住了常轩肩膀。
常轩大手寻找到手握住,安慰道:“没事儿,别怕,咱们现在也就是猜猜,二少奶奶这个人说话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是阿福想起白日间二少奶奶说已经给自己找好下家事儿,虽说可能是吓唬常轩,但听着到底胆颤,心里难免有些没底儿,便道:“若是二少奶奶真有这坏心眼儿,她又是为了什么?她今日个干嘛要把你叫过去?”
常轩自己也想不清楚:“我这也是在家里瞎猜,在外面自然不敢说这个。我捉摸着,这个阿屏虽然也挺可疑,但我听着往日说话做事都是比较干脆直接人,且她一心想着跟大少爷,应该不会这样。若这件事不是二少奶奶弄出来,那极可能就是那个柳儿了,她最可疑。”
这番话说得阿福很是认同:“我也觉得她怪怪的,只是她干嘛要这么做,在二少奶奶那边只是依个三等小丫鬟,这样做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常轩凝眉想了一番,又问阿福:她平日和谁关系最好?”
常轩这么依问,阿福回想起柳儿种种,倒是仿佛闪电从脑中划过一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常轩见阿福这般,连忙抱着她问:“怎么了?”
阿福小心地看了看他脸色,便将昔日静丫头给柳儿送东西,以及柳儿和静丫头关系比较近事儿说出来了。
常轩听完这些,顿时愣在那里不吭声了。
阿福低着头也不说话,只听着耳边这个男人喘息声重得很。
过了好久,阿福依然没听到常轩说话,只得试探着说:“应是我们想多了吧,你和她关系向来要好,她不至于这样子……”
常轩却粗哑地道:“也难说,人都是会变……”不过说出这句,他就没了下文,只重重地抱着阿福。
阿福可以感觉到常轩胸膛起伏得厉害,可是她知道常轩和静丫头以前要好,是以当下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床上这对小夫妻安静了下来,他们只能听到彼此喘息声,还有外面偶尔响起老鸹叫声。那老鸹声在这静悄悄晚上寒冬腊月里听起来,碜人得很,这让阿福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这时二更梆子声响起来了,阿福动了动身子,常轩也换了个姿势,不过倒是把阿福抱得更紧了。
常轩终于抬起手,拍了拍阿福后背,咬着耳朵说:“阿福,这次事儿,咱先不去追究了。不管这事是谁在背后干,咱现在都惹不起。”
阿福看了眼窗外,只觉得外面黑洞洞森寒,仿佛能把人给吃下去一般,不由得更加靠紧了常轩:“我知道,这些事儿咱也就是在被窝里偷偷地琢磨下,在外面话,就只能自认倒霉,绝不能说什么的。”
常轩点了点头,大手用力,仿佛要把揉进身子里般:“咱们两个好好过日子,一来不能让那些使坏人看了笑话,二来等以后有了些地位,到时候说话也硬气了,别人也不敢这样对咱们了。”
39。今晚我必然卖力
这天晚上,夫妻两个人相拥而眠,不过也只是抱着而已,常轩并没有其他动作。后来睡到半夜,常轩手不知觉地在阿福身上摸索了番,阿福以为他要弄一次,毕竟 知道他往日在这方面比较贪,且两个人好久没弄了。谁知道常轩也只是摸了摸,最后用力抱着她,在她耳边满足地轻声呢喃:“抱着睡觉就是好,那几日在外面一个人,根 本睡不着。”
阿福轻叹了口气,其实靠在他胸膛上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于是冬夜也不会那么冷了。在这个大宅子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心思,丫鬟们想得是自己将来依靠,婆 子们则是操心自己儿女,就是那些奶奶夫人,还不是要操心儿女财产以及老爷们心思啊。每个女人活着都不容易,小小阿福,求不过是一个可靠男人和安稳一辈子。即使 这个男人一时错待了她,又能如何呢?如今常轩还算好,至少知道对不住,心里也知道歉疚,这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来说,已经够了。
第二日,阿福醒来时天已大亮,谁让昨天折腾了那么番弄得筋疲力尽呢。阿福勉强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皮肿痛,想来是昨天流得眼泪过多缘故。迷糊地抬头看过去,却见头顶上常轩已经醒了,眼神还算清凉,墨黑眸子望着自己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福想起那日他喝醉酒情形,不由得抿唇问道:“看什么呢?”
常轩见她醒来,这才倒是没像那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