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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身上两处大伤,加上方才精神紧张过度,此时就像崩断的弦一般直直垂下,声音虚弱:“怎么老是被你误伤……”说完就再不省人事。
夏翌辰接住昏过去的她,威毅的双眉蹙起:怎么老是误伤她?
深夜,开安客栈天字号房,俞则轩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来回走,神情愁而不解:“真是奇怪了,明明刚被你带回来的时候,血流了这么多,等我找到那个接生婆要给她上药,却又只是小伤,奇哉怪也!”
夏翌辰松了松左手的护腕,没有言语。当初在建业,她左手受伤,也只是看了几眼就放下,丝毫不在意,难道——
不可能,怪力乱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他不相信世上有这么神奇的事。
“明天一早,你再看看她的伤口,说不定只是因为她体质特殊,容易失血过多。”夏翌辰平静地推测。
俞则轩歪着头,像在自言自语:“那么,那些人抓她,又是做什么呢?”
“我起初派人堵截,只因为发现那伙人似乎要有行动,估算了时间赶过去的。碰上阿丑,实在不在我意料之中。可他们为什么要抓阿丑?”夏翌辰瞥了眼床上已经让请来的接生婆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衣的阿丑。
他们都是男子,可不敢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换衣服上药。只是深更半夜,能找到并且愿意出来的女人只有接生婆,接生婆,有钱就办事,管你是不是接生。何况,他不认为接生一次要比这个难。
“她的事一直是你在调查,她可有什么仇家?”俞则轩坐下来问。
夏翌辰摇头:“薛家早与她和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容清澜。”
“可容清澜要杀她,杀了便是,为何要将她带走,她有什么用处?”俞则轩满脑子都是疑问。
“不清楚。”夏翌辰语气依旧轻松。
“罢了,兴许等她醒来,所有问题都有答案了。”俞则轩长叹一声。
清晨的阳光从窗缝中照进来,熹微的光亮刺得阿丑渐渐苏醒。
睁开双眸,入眼不是面纱遮挡的世界,而是切切实实的轻罗纱帐。转头打量一眼身处的屋子,有点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屋内空无一人,只是摆设却是一等一的好。
闭上清澈的双眸,她略微思索了片刻——开安客栈。
阿丑晃了晃脑袋,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左肩的痛隐隐传来。对了,伤口,自己的伤口恢复那么快,该不会被那两个家伙发现了吧?
算了,就说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的确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扶着床沿站起身,她只觉得有些眩晕,应该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在桌子上找到自己的面纱,她拿起来系上,缓缓走到门前,推开房门。
昨夜赏月,大家都睡得比较晚,因此清晨的开安客栈,一片寂静。
扫了眼楼里的情况,阿丑刚要回房,只听见隔壁的门打开。
夏翌辰走出,桃花眼迷蒙地看着阿丑,让人分辨不出情绪。
阿丑深吸一口气,行了一礼:“多谢世子搭救。”
“有些事,可以和姑娘单独谈谈吗?”夏翌辰问得直接。
阿丑颔首:“世子请。”该来的总会来。
房内,阿丑推开窗户,在窗边坐下。
夏翌辰也不客气,径自坐到她对面:“你是怎么被那群人抓到的?”
“当时,我和奶奶在街上逛着,突然前面有骚乱,我们逃开的时候,我就被抓了,”阿丑回忆当时的情况,“我以为,他们很大可能是冲着我来的,否则当时街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抓我?可是我又想不出他们为何要冲着我来。”
“抓你的那群人,和之前的军器、药品贪墨有些关系,”夏翌辰推测,“会不会是因为你测出了军器造假,他们想要报复?”
阿丑缓缓点头:“有这种可能,但是如果纯粹想报复,杀我易如反掌,为何不杀?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容清澜。”
“容清澜有理由杀你,因为她有前科。但是,她没理由抓你,抓你有什么用?”夏翌辰提出疑问。
阿丑有了片刻沉默:“如此说来,问题的关键就在,抓我有什么用。”
夏翌辰颔首。
“我唯一的用处,大约就是能治病。但是那黑衣人后来索性拿我挡刀,显然是没把我的性命放在眼里。如果抓我真是为了看病,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阿丑疑惑重重。
“总之这件事疑点重重,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日后,要小心了。”夏翌辰把双手放到脑后,说的话是在提醒阿丑警惕,可那语气一点也不警惕,反而十分散漫。
一阵沉默后,夏翌辰再度开口,桃花眼已经闭起来养神:“你昨天伤那么重,怎么今日路都能走了?”
阿丑摇头:“我亦不知,似乎自己伤愈就是要快一些,个中缘由,兴许是人各有异吧。”
夏翌辰疑惑地蹙紧双眉,感到十分不解。他向来不信怪力乱神之说,难道真的存在这种情形?
☆、117 策反
阿丑继续解释:“听闻有的勇士一顿饭能吃下十个人的份量,力能扛鼎;有的人能徒手爬上百米高的悬崖。能人异士自古就有,我虽然算不得这个行列,不过来龙去脉我自己也不明白。”
夏翌辰听她语气诚恳,而且她的解释也有几分道理,遂没有追究,毕竟这不是重点:“大约,真的是人各有异吧!”
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阿丑又回到重点上:“你确定抓我的人和军器、药品贪墨有关系?”
“肯定。”夏翌辰言简意赅。
“兴许不一定只是为了报复,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方法之类的。罢了,想也想不出来,反正贪墨一事肯定要解决,只要铲除贪墨,那批人就不复存在了。”那样,她的危险,也就解决了。
在开安客栈略坐了会儿,洗漱完毕,阿丑就回家了。毕竟奶奶、念心和秋妹他们如今怕是急疯了,都在找她呢。她早些回去报平安,才早些让他们放心。
一进大门,徐奶奶就上前拉住她的手,有些浑浊的双眼泛着泪光:“我的小祖宗哟!你没事吧?”
阿丑笑着摇头,安抚大家:“我没事,被那群人抓走之后不久,就有人拦下那群人,把我救了出来。现在都没事了。”
“平安回来就好,”念心拍着心口,似乎还心有余悸,“我去告诉官府,说姑娘回来了。”
田秋妹抹着眼泪:“姑娘,吓死我了……”
阿丑抱了抱大家:“好了。都没事了。我今日休息一日,店里的事应该不多,毕竟刚过完中秋,有什么情况你们向我汇报就是了。”
徐奶奶点头:“是该休息一日压压惊!哎,怎么好端端的,就抓起人来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阿丑垂眸,“总之日后要小心一些。”
当晚。念心向阿丑汇报今日的情况:“永和堂今天突然全部把价格调回正常了。”
“何思峻不是个动作慢的,却也只得这种结果,看来永和堂内部问题不小。多一日打折,就意味着多一天打击。也好,他们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机会。好在这些日子,我们早把货屯够了。不过日后也需要寻找新的货源了,特别是牛黄。”阿丑分析。
“姑娘想自己收牛黄?”念心有些惊讶。
阿丑站起身,走了两步:“宋老板那边。并非长久之计。何况安宫牛黄丸,日后牛黄用量着实不小。如果能自己收,最好不过。”
“可我们如今实在顾不得那么多首尾……”念心微蹙双眉。
“所以也不着急。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慢慢来。至少要等淮南的堇堂站稳了,才能走这一步。”阿丑轻轻叹息。
“那永和堂恢复原价,我们该怎么应对?”念心问。
阿丑摇头:“压根不用应对,他们只是在止损。止损动作这么慢,难怪要亏死!”
八月十七,秋闱乡试结束的日子。黄昏时分。贡院涌出大批考生。金大成和杜一升到处派发宣传单。
这些书生都是识字的,因此宣传单派上了极大用场。不用多说,也不用扯破嗓子,宣传单一发,方便快捷。
翌日。果然就有一部分家境较贫寒的来到堇堂参加义诊。
永和堂内,何思峻得到消息。和淮南城掌柜谈论起此事。
“我观察了多日,”何思峻提出自己的想法,“堇堂之所以这么成功,就是因为办出了特色。堇堂独一无二,义诊独一无二,那些方剂独一无二。我们比价格,争的是一时的优势。等价格上去了,大家就会忘了我们。可堇堂,只要它不是贵得吓人,大家永远都记得它。因为那些东西,只有堇堂才有。”
淮南掌柜摇头又点头:“你所言有几分道理。堇堂和我们压根不是一个路子,所以比价格,他们也不怕。可是,我们走这条路走了这么多年,如今要走到新路上去,谈何容易?就拿那些方剂来说,我们怎么比!”
何思峻也十分为难,他眯起双眸:“实在不行,只能出下策了。”
“下策是什么?”淮南掌柜问。
“把堇堂的配方偷过来。”何思峻眼中满满都是算计。
淮南掌柜还想说什么,何思岱就被人牵进厅中。
后面跟着的几个马屁精管事满面笑容:“恭喜大少爷呀!”
道贺声络绎不绝。
何思峻有些纳闷地看着何思岱肥胖的身体塞满了整张椅子:恭喜?何喜之有?
“大哥有什么喜事,怎么也不告诉小弟一声?”何思峻笑容无害。
何思岱双手放在嘴前,咯咯地笑:“喜事……”
瞅了瞅何思岱那异于常人的眼距,何思峻知道问他怕是要问一百年才能问出结果,便转向几位管事:“咱们永和堂有什么喜事?”
“二少爷这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大少爷就要成亲了!”一位管事兴高采烈地回答。
何思峻有些讶然:成亲?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何思岱这样一个痴儿?怕也是可怜人吧……
另一个管事又说:“大少爷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妻生子,绵延香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