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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点点头,搀着徐奶奶向衙门方向走去。
同主簿翻查了一遍谯郡当前闲置的土地册子,阿丑和徐奶奶细细讨论起来。
“东屯的地最肥沃,价格也高。但我私心想着,用来种药,太肥沃的土地反倒不好,买了也是白搭,不如考虑些实惠的。”反正她有药泉,经过处理的药材,长势也能极好。药田空间的事情,阿丑没有告诉徐奶奶,毕竟对古人来说,这太匪夷所思,要是真被当成妖怪可就糟了。
“也是,我们银钱不多,还是算计着花罢。”徐奶奶十分赞成。
阿丑颔首:“谯郡西北的古井村我看不错,价钱适中,那一片水也好,靠山一带风景秀丽,奶奶您看怎么样?”她说着伸出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一通。
徐奶奶一一赞成:“都好,靠山脚那片种些果树也好咧。”
“好,就照奶奶说的办。不过,住哪的问题十分棘手。”阿丑有些发了愁,村里的屋子,一般都是自己盖出来的,可是叫徐奶奶和她自己盖屋子?怕是盖到猴年马月也只能盖个危房出来。
另一个方案就是花钱请工匠,可是如今他们的钱,买下这十来亩地和坡地,再买些生活必备品,就要身无长物了。
主簿见状开口:“古井村说不定还有些空置屋子,你们找里正'1'问问再拿主意也不迟。”
阿丑点头道谢:“多谢大人,只是里正我们也不认识……”
主簿挥挥手:“得,今儿个正好集市,里正想必在谯郡城中,我带你们找找。”
阿丑又道一声谢,庆幸主簿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牵着徐奶奶跟上主簿的脚步。
“玉竹嘞!”
“上好麦冬!”
吆喝声在耳边回荡,阿丑边走边打量集市上的药材。秋冬季节是收获期,药材品种倒是不少,品质却良莠不齐。
“佟里正,”主簿打着招呼,“这是要在古井村安家的,我带来问问村里还有空屋子吗?”
佟德全年纪不大,五十许人,生得倒高大,一副庄稼汉子模样,从自家卖的玉竹中抬头,面带微笑地打量着阿丑和徐奶奶两人:“来俺们古井村安家?空屋子倒有几间,今年初,徐举人搬到淮南去,去岁李家睢阳投亲戚咧。都不是祖屋,你们可以借住着先,一会儿俺卖完了带你们去看看。”
阿丑笑着道谢:“谢谢佟里正,既如此,我带奶奶先回衙门办好户头,再去逛逛添置些东西,过会儿来找您成不?”
“好嘞,你们先转!”佟德全点头。
户头办完,阿丑拿过来看了看,上面还标了纳税细则,都是按拥有田地质量、数量计算,每年秋季征纳一次。因为她们是女户,也就是没有男丁的户头,征纳减半。
同徐奶奶走出衙门,购置了些锅碗瓢盆、床褥被子,阿丑又装模作样买了些种子,其实主要是蔬菜种子。
佟家的黄牛拉着满当当的板车,阿丑和徐奶奶跟着佟德全以及他的第五子、十四岁的佟宁信坐在车上前往古井村。
到村里时,正当夕阳西下,阿丑把东西放在佟里正家,就和徐奶奶去看屋子。
“这里虽小些,位置怪好的,又挨着河。”佟里正介绍着。
阿丑打量一番,这房子原是睢阳投亲戚去的李家的,位置的确好,离河边也近,取水方便,不过离她们的田地远了些。
第二处屋子,是徐举人以前住的,靠近山脚下,离她们的田地近,但是离村里其他住户有些远。至于水源问题,阿丑发现附近的山溪十分干净清澈,倒也不输那边的小河。
权衡一番,阿丑还是选了山脚下的屋子,一来地方宽敞;二来离田地近,方便照料;第三个原因,就是这里屋子多,不必和徐奶奶挤在一间房,否则她进空间不方便。
选好屋子,把家当搬过来,徐奶奶去山坡上挖些红苕当晚饭,阿丑很自觉地选择了打扫卫生这个任务。要说挖红苕,她连红苕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提挖出来了。
新家打扫干净,床褥铺好,锅碗瓢盆整理妥当,只见徐奶奶揣着红苕背着一小捆干柴回来了。
阿丑跑上前帮忙把东西放下,又给徐奶奶捶背揉肩。
“奶奶,这些活,我以前也不会,您从头教我成吗?”阿丑摇晃着徐奶奶的手臂撒娇。
徐奶奶坐在椅子上,有些浑浊的双眸宠溺地看着阿丑:“成,今后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可奶奶也有老去归西的一日,要是不教阿丑——”
“奶奶不准胡说,奶奶万寿无疆,不会离开阿丑的!”阿丑伏在徐奶奶膝前,坚定地说。
徐奶奶摸摸阿丑的头:“好,我也希望这把老骨头,能多活几年。”
阿丑拉着徐奶奶的手臂站起来:“不说这些了,奶奶您先教我生火吧。”
注:'1'里正:村长
☆、011 柴火
厨房里,火石摩擦,阿丑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蹦出的火星燃起一把枯叶。
她早已除去面纱,蹲着身子,将枯叶塞进灶中,把搭好留足空隙的干柴挪动些许。几番捣鼓,已是汗如雨下,可火就是没有生起来。
阿丑叹口气,懊恼地跌坐在地板上,也不管满地的黑灰,有些气馁地耷拉着脑袋。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如今从零开始,她要走的路太长了。
枯叶的灰烬微弹散开,天色渐晚。
在一旁指导的徐奶奶蹲下身,捋了捋她乌黑的头发,声音慈祥安抚人心:“莫急,慢慢来,哪有一下子学会的咧。我小时候呀,比你笨多了,烧一把枯叶还能烧着自己的手。”说着撸起袖子,指了指手上的印记。
阿丑偏头看去,只见徐奶奶左手手臂上一个小伤疤:“真的假的?”说着眨眨清澈的眸子,将信将疑地看着徐奶奶有些浑浊的双眼。
徐奶奶伸手点点阿丑的脑袋,脸上的皱纹随笑容晕开:“奶奶骗你作甚!傻丫头,这么快就放弃啦?这可不像你的性子!”语气带着激将的鼓励意味。
受到鼓舞的阿丑又有了斗志,扭头撇嘴,手一撑地蹿起来:“怎么可能?今日不学会,誓不罢休!我再试试,奶奶你看着我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徐奶奶看着恢复斗志继续努力的阿丑,双眸欣喜:“好,记得一开始挑细柴,别放太多,留些空隙好烧旺,别急着加柴。”
半个时辰过去,疲累不堪的阿丑终于将红苕蒸熟,把野荠菜过水煮熟拌了盐。只是手上面上都蒙了一层乌压压的黑灰,活像煤堆里滚出来的炭人。裂开嘴一笑,纯白的牙齿格外璀璨,而那双永远不变的清澈双眸,此时闪烁着克服挑战的喜悦。
火石摩擦,枯叶引燃;先点细柴,再加粗柴;加柴送风,减火抽柴;……这样的技巧,她总算基本掌握。至少以后落单了,不至于狼狈到茹毛饮血的地步。
徐奶奶挑了个大红苕放进她碗里:“饿了吧,赶紧清干净开饭。”
阿丑点着头笑嘻嘻地去了。
清洗一番,吃饱喝足,收拾干净,沐浴更衣。回到自己的屋子,阿丑在空间中用药泉处理了一些明天要种下去的药材,才回床上休息。
早已累坏的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虽说这床硬邦邦并不舒适,但她还是很快迷蒙入睡——这一天的体力活实在太累!
一夜好梦。
第二日天刚亮,阿丑就扛着锄头去田间锄草。
田地十五亩,其中上田五亩,阿丑筹划用来种些蔬菜粮食;中田十亩用来种药。
锄头砸下再挖开,杂草清理出来不少。将土层再次平整出沟壑,便可以开始种植。
临近冬日,阿丑只挑了天麻、黄芪和忍冬种了三亩。这三种药材耐寒,其中天麻还是古代只能野生无法种植的药材。不过有药泉处理过,她相信天麻的长势会很好,等到明年立夏之前挖出来,就能收获第一批“春麻”。
忙完这些,已经快晌午了。阿丑坐在田间地头,一只手捧着水碗喝了个畅快,另一只手揉了揉酸痛的腰椎,心道这身体真是缺乏锻炼,就看见一位少妇从不远处走来。
“姑娘,瞧着眼生,是昨个才来的山脚下那户?”少妇五官虽不出众,长得倒白皙,笑容温暖可亲,一身简单干净的灰布短裳利落干练。
阿丑放下水碗站起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蒙着面纱的脸微抬:“嫂子好,我昨儿才来,叫我阿丑就成。”
“俺夫家姓赵,就住村头第二户,叫我赵三嫂,”赵三嫂挎着提篮介绍自己,双眼明亮真诚,“听佟里正说,你们家就一老一小两人,有什么困难,找里正找俺都成,别客气!”
“谢谢赵三嫂,有困难我不客气的,你们有啥我帮的上忙,也别客气就是。”阿丑看着赵三嫂真挚的笑意,不由得放下心防。
“是哩,不多说,家里还等着俺回去,得闲聊!”赵三嫂说着,踩着稳健的脚步离开。
阿丑望望晴朗的天空,扛着锄头回家去。
院子里,徐奶奶刚把过冬的棉衣收了针脚,放在劳动归来洗完手的阿丑身上比划着:“嗯,特意做大了些,明年你长个子长肉了,也还能穿。”
深青色的棉衣只浅浅绣了几道纹路,其余了无装饰,拿在手中厚实暖和。比一比大小,虽说比如今阿丑的身量略大一点,但冬日里多添几件衣裳,明年再长些个子,也就正好合适了。
阿丑看着手中外观朴实却暖和的棉衣,笑容满满:“奶奶,您针线真好!我看看您那套呗!”
说着边让徐奶奶也比划一番,又是一阵说笑逗趣。
两人将棉衣过水晾晒在院子一角,阿丑便说,下午让徐奶奶带她上山捡柴,顺便学习辨认一些野菜野果。
秋光里,稀疏斑驳的树影投下。拨开一根枯枝,阿丑指着前方的植物:“这个看着好像蒜呀,是大蒜吗?”
细长微黄的叶片一根根紧挨着,阿丑只觉得它长得像大蒜。
徐奶奶偏头一看:“这菜我们叫小蒜,也可炒来吃,比寻常蒜小得多,味道也没差多少。”
阿丑点着头,挖出一点,放进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