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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说定了,”浠宁不依不饶,“如果你要我收下这玉佩,我就要马上给你治手!”
“浠宁,”夏翌辰突然搂紧了她,“你会不会治好我的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浠宁愕然。她没想到他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自己当初那种一定要治好他的手的决心,以及狠心拒绝他的决心,的确很容易让人引起误会。但她从不是拿感情算计别人的人。谁都可能是,但她不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前世经历的一切,让她明白那其中有多大的痛苦。所以她在承诺的时候,也更加谨慎。
她伸手捧过他的脸。柔软的指腹在他如刀刻一般的脸颊处摩挲:“翌辰,你要相信你自己。我一直觉得,能拥有你的关心拥有你不计代价的付出,我真的很幸运很幸运。而现在,我早已离不开这样的幸运了。既然决定要和你一起克服困难,我怎么会扔下你,又怎么舍得离开?”
他轻叹一声。吻上她清澈的双眸,语气是肯定的,却也带了几分霸道:“治好我,永远不许离开我。”
“嗯。”浠宁柔声答应。
花厅外,一道有些不确定也有些忐忑的声音传来:“世,世子……”
那女人腰间戴着血盟的一半调令有木有!第一次看到世子和一个女人如此亲昵有木有!第一次看到世子这么深情有木有!还有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有木有!
那血杀生怕因为打扰到世子而被碾成齑粉。可是不报告不行呀,都等了这么久,好容易他们不再说情话了……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浠宁脸色绯红地别过头去。
夏翌辰若无其事,依然保持搂着她的姿势:“什么事?”
血杀低着头,把头几乎埋进领子里了。看都不敢看,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大队人马如今刚出洛阳,还要两日才能赶来。”
“行了,那这两日我就呆在这,哪也不去,等他们来了再说。记得叫他们做好障眼法,掩盖我和浠宁殿下不在的真相。”夏翌辰吩咐。
浠宁突然道:“把我平安的消息也告诉华胥的人。”
“听到了?”夏翌辰看向那血杀。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按世子和殿下的吩咐办好。”血杀连忙表态——这情况很明显了,能讨好了浠宁殿下,就是讨好了世子。
“行了,你下去吧。我和浠宁连夜赶路,现在都累了,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就是。”夏翌辰语调多了几分威严,少了几分散漫。
“属下告退。”血杀赶紧一溜烟跑了,跑出去还不忘通知同事们:“你们守在外围就是了,警醒点,别打扰了世子!”
浠宁见附近再无旁人,才有些娇嗔道:“你做什么呢,搞得人家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夏翌辰抱起浠宁,送她回卧房,“我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过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我不会这样做。”
将怀中温软放在床榻上,帮她盖好薄被:“你先休息,我就在隔壁。血盟没有女子,倒是委屈你没人服侍了。”
“我哪里需要人服侍?”浠宁好笑,“我这次带来大乾的也没有女子。女子带过来都是送命的。等我睡醒了再找你,我要给你治手!”
夏翌辰吻了吻她的额头,低低应了一声,走出房间。
回到自己地盘的夏翌辰并没有休息,而是翻开了桌上的情报。
太后不满范秋玲,如今又因为无所出抓到了她的把柄,给太子塞了两个人。
太子婉拒了,太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却把夏翌雪叫了回去。
夏翌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自家妹妹本就是因为不想做妾才跑到边关吃苦的,如今要是落得一样下场,那就……
夏翌辰握紧了拳头:要在翌雪到京城之前,提醒她。自己这边,他也要派人通知母亲,做好防备。
不过,太子表哥婉拒之后,消息好巧不巧传到了范家,这下范其庸用起来就更加放心了。浠宁说得对,太子在这件事上,半点也没有考虑儿女情长,就连范家,也在他掌控之中。
他突然庆幸翌雪没有成为太子妃。
然而日后的路,谁也说不准。
浠宁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黄昏时分。
走出屋外,初秋,天气已经不太燥热了。草树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坐在廊边的美人靠上。隔壁夏翌辰的屋子还没有动静,她不愿去打扰他,因此就这样静静坐着。
不多时,她摘下几根狗尾巴草,自言自语道:“好久没编东西了,不知道自己还记不记得。”于是就拿着狗尾巴草捣鼓起来。
等到天色渐黑,天边布满星辰,夏翌辰的房门才打开。
看着女子靠在一旁,手中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夏翌辰有些好奇:“浠宁,这是做什么?”
“喏,”浠宁变戏法一样拿出手中的一只草编蟋蟀,放在他手心,“有趣吧?”清澈的眼眸中是温暖的笑意。
夏翌辰露出笑容。年幼时的记忆,停留在母亲的孤独,以及后来空荡荡的昱王府,和他夜以继日的努力上。
没有童年,更没有父亲陪伴的童年。
而浠宁,就好像填补了他所有的空白。
他迷茫无措时,她坚定而清澈的目光指引他;他沮丧灰心时,她宽容而理解的眼神温暖他;他绝望愤懑时,她理智而冷静的态度抚平他;他平和淡然时,她欢乐而率真的情绪感染他。
“可以送给我吗?”夏翌辰看着手心的蟋蟀。
浠宁点点头:“当然可以呀,就是送给你的。”
夏翌辰笑得舒心:“浠宁,谢谢你。该用晚膳了。”
血盟的地盘,吃食自然不会差。夏翌辰把之前看到的关于太后塞人以及召回夏翌雪的消息告诉她,并且说了自己的猜测。
浠宁思忖了片刻:“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如果觉得没必要,不讲也无妨。”夏翌辰给她夹了一块水晶鸡。
浠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自己会吃啦,你还怕我饿肚子不成。”
夏翌辰不管那么多,她不会忘了吃饭,但他不会忘了对她好。
浠宁叹息一声:“范秋玲怎么会嫁过去大半年了还无所出?你们男人对这些内宅的事不敏感,但我觉得,太子不想让范秋玲生孩子。”
“你是说,太子表哥担心范家势力太大,如果再有了……日后会构成威胁?”夏翌辰若有所悟。
“你看,当今皇后和昭贵妃,这两人斗得再厉害,也不能把皇上怎么样。原因就是皇后娘娘和昭贵妃都出身寒门,娘家没有盘根错节的势力。但如果其中一方是世家出身呢?结果会怎么样?皇上宠幸昭贵妃,也是因为放心,如果昭贵妃娘家显赫,还会宠幸吗?我看很难说。”浠宁一边分析,一边帮夏翌辰盛了碗三鲜蒲菜羹。
☆、223 兜圈
听了浠宁的话,夏翌辰撑着额头,陷入沉思:“所以,太子一方面不让太子妃范秋玲有所出,另一方面在太后塞人的时候顺水推舟给范家做人情,世人都会认为,太子待太子妃不薄,而觉得太子妃无能。这样一来,就为日后要废黜,或者要架空,铺好了路。”
“我也只是猜测,”浠宁叹息,“说实话,你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他的脾性,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夏翌辰摇头:“对老部下,太子自然没得说。对百姓,太子向来仁厚。但是对范家,太子表哥从一开就只有交易。至于对女人——”
他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但是浠宁明白了他的意思,太子慕天弘对女人,怕是并不看重。
自己当初能为慕天弘所用,是因为慕天弘从来都当她是男人来用。也是,那时的她,要容貌没容貌,要身材没身材,要温柔也没温柔,不当男人用当什么?
至于夏翌辰,他交的是心,不是人。
浠宁思绪转回正题:“那你说,如果太后要塞翌雪,太子会收吗?”
“不好说,”夏翌辰很不确定,“因为翌雪不是普通女子,她现在控制着北方边塞一半的兵力。如果仅仅是昱王府的郡主,一切都简单许多。但是她手中有兵权,如果真的收了,兵权会交到谁手上?如果不收……就看太后用什么样的方法塞了。”
浠宁摇摇头:“我倒觉得不会收,除非太子栽在太后手里。否则,太子一来没法和范家交待,毕竟你妹妹家世还是很显赫的。如果生下长子,那就糟糕了;但如果不生,其余人就会怀疑太子有问题。二来,太子没法和满朝文武交代,干政,还只能做选侍而不是太子妃。真是一团乱!”
“但如果太后直接废了范秋玲呢?”夏翌辰道。
“不会吧,”浠宁大惊失色,“废了范秋玲,范家怎么办?太后也该考虑范家吧?”
夏翌辰摇头:“如果范秋玲真的被抓到把柄。范家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罪名重一点,会牵连家人的,范家为了自保,不敢不低头。但这,显然就违背太子的初衷了。”
浠宁陷入沉思,半晌才道:“所以,我们现在居然要保住范秋玲……”
夏翌辰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不过,眼下不是内讧的时候。”
浠宁颔首:“我明白分寸,论不喜欢。我更讨厌容清澜,所以还是先解决了她再说。”
两人用膳之后,浠宁运功为夏翌辰治疗左手经络。
由于是很多年前的旧伤,浠宁治疗起来更加费力,足足费了四个时辰。等治好已经是凌晨。
夏翌辰动了动自己的左手,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想不起来左手能动的感觉是什么了。他抓起一个碧玉镇纸,居然毫不费力地拿在了手中。若不是已经深夜,他肯定要去寻一把弓箭试一试。
然而,这一切都归功于浠宁,归功于这个让自己倾心不已的女子。
他抱着疲累的她,柔声道:“浠宁。这辈子能遇见你,真好。”
浠宁环住他的脖颈,微微闭上眼,语气郑重:“无论你的手有没有好,我都不会离开你。”
夏翌辰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似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