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要是能得到准信,就不会和你在这浪费时间了!”海棠毕竟做了多年头牌,傲气十足。
阿丑则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这风尘女子的傲气,用在倾慕她的男子那里,叫做风骨;用在女子那里。就成了风骚了。可见这海棠,很会哄男人,却不会和女人打交道。
不过她想进昱王府,恐怕不那么容易呀,静宬长公主是什么人?李氏当年也是风尘出身,后来才做了昱王的妾室。静宬长公主和他们水火不容,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儿子也染指风尘女子?
夏翌辰在畅春阁胡闹,是做给昱王夏振远看,也是做给凡夫俗子看。看,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昱王什么样子,现在他儿子就什么样子,让世人都记得这段公案。
他从来不怕把自家丑事抖出来。因为那都是昱王的丑事,掩着盖着,那就是昱王占了便宜。抖出来,反而别人会同情他们母子。
所以尽管这些年昱王戍边功劳不小,可是大乾除了北方边疆,没人说昱王好。
都是拜昱王为了风尘女子十数年不回家这样的传言所赐。
守卫边疆成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不顾嫡庶、不尊公主,谁会为他说话?
也因此夏振远一直住在建业城北的大营,几乎不进南边这个繁华的圈子,也进不来。除了跟了他多年的将士,夏振远和其他朝臣的关系,一直很冷。
那是当然,昱王府的交际,全都是夏翌辰和夏翌雪在做。朝臣和命妇们交际的昱王府,那是交际太后眼前的红人夏翌雪,还有太子身边的亲信夏翌辰,以及最近复出的牛人静宬长公主,和夏振远没有半分钱关系。
因此,关于昱王府的舆论,静宬长公主占了上风。
也难怪风尘出身的海棠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了。
可惜这花容月貌,本来能助她一臂之力让夏翌辰幡然醒悟。可惜了出身。
“我已经说了,世子没有大碍,海棠姑娘是否可以退下去了?”阿丑瞥到门外的俞则轩,冷淡地对海棠说。
海棠看一眼俞则轩,一甩衣袖恨恨离去。
同样是卑贱出身,怎么阿丑如今有了正七品的官衔,还走进了太子殿下最核心的圈子里?而她跟了昱王世子这么多年,有事的时候拿来做挡箭牌,没有事就还站在圈外,永远没法得到这些人的青眼!
一种愤恨的情绪弥散开来。
阿丑此时只专心和俞则轩说话。
一是说夏翌雪醒了,已经平安无事;二就是问太子的下落。
“这么说,殿下完全没有联系过你们?”阿丑觉得不可思议。
俞则轩显得有些着急:“没有,我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可是,事到如今还不联系,也不出现,我就担心殿下会出什么事!”
阿丑觉察到了事态严重:“七日,如果到了七日,还是没有消息,我们就不能再等了。”
“可是不等又能怎样,建业城那么大,是寻常大城的三倍有余,我们大海捞针,从哪里找起?”俞则轩蹙眉问道。
阿丑寻思了一阵,也没什么主意:“先商议着看,总之七日之后该如何,总得要有个章法。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贸然让殿下离开。”
“当初有有谁能料到今日,”俞则轩叹息,“但愿殿下平安无事。郡主情绪如何?”
“郡主情绪还好,就是不大说话。从前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郡主虽然算不上话多,但也不会像如今一样沉默寡言。每日除了基本的吃穿不得不开口,再问一句今日局势怎么样,就不会说别的。”阿丑暗自奇怪。
俞则轩也觉得稀奇:“许是郡主累了,不愿多说话?”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她几次都说闷得慌,问我要了针线去做。我怕她伤神,也不给多做。可是,试想能做针线,又怎么会累?”阿丑百思不得其解。
“郡主平日里玩的要好的,就是几位公主郡主,可惜龙钰公主带人出了城,还没回来。”俞则轩思量着找什么人开解夏翌雪。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发生了什么事郡主不愿意说。看来还是得等龙钰公主,郡主的内伤也需要治疗。”阿丑叹息。
俞则轩捏紧拳头:“早知当初说什么都要把她追回来!”
“现在也不是后悔的时候,先把太子殿下的事处理好吧,要是闹成内乱,那就不好办了!还要警惕四王爷趁机宫变。”阿丑提醒。
俞则轩点头。
七日后。
一场秋雨令空气又凉爽了许多。
清晨时分,天边朦胧的霞光晕散开去,吏部尚书范其庸在众人瞩目下,于早朝前先进宫面圣。
接着,便有消息传来——太子回来了。
皇上也顾不得问细节,急忙忙派禁军去接。
这时众人才知道因果。
太子慕天弘被一路追杀,负伤后来到一个庄子上避难。因为不辨忠奸,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又因为受伤耽搁下来,所以没有派人和建业联系。
几日后,太子才发现这个田庄是吏部尚书范其庸家的产业,这才和范其庸联系上,就有了今日范其庸着急忙慌觐见的事。
阿丑听了这个消息,情绪有些复杂。
范其庸向来是持中不言的八面玲珑派,怎么就答应支持太子了?
在太子慕天弘消失的这七天,他肯定是去找了范其庸,并且两人应该达成了某种协议。
否则按照范其庸的老谋深算,怎么可能一边倒?
那么慕天弘到底答应了范其庸什么条件作为交换?范其庸已经在一品尚书的位置上了,他这辈子差不多走到头了,那肯定是为子女谋了什么福利。
☆、180 条件
阿丑思前想后,终于坐不住了。
“备马车去东宫。”她是御医头衔,太子殿下不是负伤了吗,她等在东宫为太子殿下医治,名正言顺。
这七天,朝廷的格局究竟发生了什么重大转折?
范其庸是跟着慕天弘一起回到东宫的。
阿丑进入正殿,为慕天弘诊脉,又叮嘱了一番慕天弘身边的蒋公公如何换药,这才退了下去。
刚想走出门,就有通报皇上来了。
皇上看见失而复得的长子,那心情呀,怎一个复杂了得!
又叫了阿丑来详细询问了慕天弘的伤势,范其庸在旁边拍了一同马屁,说什么天佑大乾,洪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又好死不死加了句幸好没听那些上书的臣子,另立储君,否则岂非一发不可收拾。
阿丑见状,方完全肯定,范其庸这个老狐狸,如今是一心一意帮太子了。
皇上听了就来气:“老四也太不像话了!原先年纪轻,还不觉得怎样,最近是越发不争气。他既然自动自觉闭门,那就让他好好把性子养一养再说!”
阿丑暗暗心惊:这不是就是变相的禁足吗?这句话一传出去,慕天卓还敢出门?
皇上又道:“本来太子赈灾有功,还没来得及封赏,就遇到这件事,朕一定让紫微营查个清楚。等到太子伤势痊愈,再论功行赏!”
“多谢父皇体恤,”慕天弘珍重行礼,“儿臣遇刺事小,可若朝廷兵马日后都各自为政、胡作非为,甚至以下犯上损害朝廷利益,才是大事!”
这番话说到皇上心坎中间去了:“朕明白,你且放心休养就是!”
阿丑看这个情况,心知关于交换了什么条件,恐怕一时半会儿打听不出来了。她也不可能直接去问太子。这样太僭越。于是只得按捺下好奇心,静观其变。
此后不久,卫所调查的事有了些眉目,但终究没牵连到四王爷。只是查处了一些底层官员,但下手都非常狠,全是满门抄斩。
范其庸的长子早就是工部的员外郎,现在又升了一级,成为工部正五品郎中。而范其庸的第三子,则进了东宫詹事府。
阿丑便明白了,慕天弘和范其庸的协议,怕是提拔范家的下一代。
范其庸这些年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别看他只是吏部尚书,六部很多人和他都关系密切。因此针对范其庸的拉拢。阿丑只能为慕天弘拍手叫好。她又想了想,如果范其庸没看到这出大戏,兴许还不敢把宝押在慕天弘身上,如今知晓了慕天弘的能力,才心安理得为子孙谋个前程。
论功行赏的日子。皇上重赏了太子,对着皇后的笑容也和缓了许多。至于夏翌辰和龙钰公主,都因为手足情深、重情重义,被皇上嘉奖一番。紧接着,又传出一个毫无先兆、令人大掉下巴的消息——
太后娘娘做主为太子赐婚,十月初六,迎娶范其庸幺女范秋玲。
阿丑蹙紧双眉。伸手打断了正在汇报消息的念心:“这件事,千万别传到东厢房去。”
念心是过来人,立即明白了阿丑的意思:“我知道了,一定一字不提。但是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郡主总要回昱王府。总要见客……”
阿丑长叹一口气:“所以,我先去探探郡主的口风,如果有人来找,务必拦在花厅。”
念心答应着下去。
阿丑只觉得全身凉嗖嗖的,却还是硬着头皮进了东厢房。
夏翌雪经过这么多日的恢复。伤已经大好,前些日子龙钰公主还来给她治内伤。可是夏翌雪愣是什么也没说,让阿丑更加不放心。
令人奇怪的是,夏翌雪自从醒来,就没提过要回昱王府。后来静宬长公主几次派人来接她,她都推脱了去。
阿丑隐隐觉得,夏翌雪是知道些什么的。正因为知道了,所以才……
“郡主,今日气色红润了不少。”阿丑笑言。
正在做针线的夏翌雪停下手中活计,绽开明丽的笑容:“还是你的医术好。”然后也不再言语,继续埋头做针线。
那是一件女子的衣衫,阿丑看颜色,大约是做给静宬长公主的吧?
“郡主,”阿丑深吸一口气,准备摊牌,“你这次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不找我说,找龙钰公主,或者静宬长公主……总埋在心里,也对身子不好呀,郡主该听过郁结于心吧?”
夏翌雪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衣衫上:“阿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