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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有蹊跷。
其实当时在望江楼的时候,端文帝也被轩辕潋滟和沈悠莲一应一和的话给说服了,可是回宫的路上再稍加深思,便发出了这其中诸多漏洞,只是事情既已发生,薛扬也被长乐公主杀死了,加之这样一桩丑闻,若是深究,只会令皇家蒙羞,只能是不再追查,让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可不追查并不代表皇帝就放过了轩辕潋滟,一个不知廉耻,又失了贞洁的公主,在皇宫这个永远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地方,已被皇帝看作是一颗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了。
无利用价值,自然她的存活对皇帝来说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若不是方才俪淑妃磕头哭求,他早已让宫人赐下一条白凌,让轩辕潋滟以死谢罪了。
只是,轩辕潋滟根本不知悔改,心里充满了对清姿和顾连城的恨意,脑子里全都是各种报复的念头控制着她的心智。
听到俪淑妃如此一问,她眼中的恨意越发强烈,咬牙森森道:“都是沈清姿这个贱人使的诡计,母妃,我要杀了她,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话间,她紧紧捏成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刺破皮肤,血珠从手中流了出来,滴落在光亮可鉴的地面上,殿内弥漫着一股阴森怨毒的诡异气氛,看俪淑妃眼皮直跳,毛骨悚然。
自从上次在相府女儿服毒想要陷害清姿,又有后面玉扳指突然丢失一事,她回宫后曾细想那件事,怀疑当初定是女儿为了陷害清姿而故意与沈悠莲联手做下的那件事情,只是后来为何那个玉扳指会从沈悠莲床底下找到,她是无从所知,但她已经意识到女儿对清姿的恨意实在太过强烈,强烈到连她这个做母亲都感到害怕。
“滟儿,你是疯了吗?你父皇现在雷霆震怒,若不是母妃方才拼命求情,你现在已经被暗中处死了,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竟然还想着报复?”俪淑妃的声音激动,带着怒其不争的失望与痛惜之色。
“母妃,我不管,我就算死也要拖沈清姿下地狱。”轩辕潋滟是恨毒了清姿,恶毒的诅咒道。
俪淑妃气得浑身发抖,用着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扬起手来就朝轩辕潋滟脸上狠狠煽了过去。
这是她第二次动手打自己心爱的女儿,可是做为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陷入万劫不覆的深地狱。
“母妃,你竟然打我?你从来没有打过我,以前你甚至舍不得对我说一句重话,可是你现在了沈清姿那个贱人竟然动手打我?我恨你,我恨你们。”
轩辕潋滟已处在崩溃暴怒边缘,经过今日在望江楼之事,内心已极度扭曲变态,她看不到俪淑妃的担忧与害怕,只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了别人身上,甚至不顾自己说出的这些话会伤害到一直疼爱她的母亲。
俪淑妃从没有见过女儿会变得如此狂暴凶狠,伤心之余,更多的是担忧与自责。
轩辕潋滟带着对所有人的浓烈恨意冲出了鸾鸣殿,俪淑妃已经被这一幕吓到,浑身颤抖地跌坐在软榻之上,目光恍惚。
*************
流盈轩完全静下来之后,顾连城才转身走进了内室。
却见清姿没在床上躺着,反而坐到了桌案后正提笔写着什么。
若是以前,顾连城一定会暴怒,将清姿提起来扔到床上去躺着,但经过这几日的深思之后,他才慢慢感觉到,清姿有着非一般人的忍耐,就像今日,受了剑伤,换成是别人早已经痛得昏死过去,可是从望江楼一路到这流盈轩,她竟然连吭都没吭过一声,甚至眉头也没皱一下。
灵巧儿与锦瑟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她的坚强,所以,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磨墨侍候,待清姿写完放下笔,这才走过去扶了一把。
受了伤,自然是疼痛虚弱的,可是清姿却并不放在心上,甚至更为今日所受的伤感到高兴。
有了今日这伤,接下来她的计划才能平稳地施行。
只有等那人重新出现在朝堂之上,她才有了可能与轩辕靖南一较高下的资本,也只有到那时候,才是他轩辕靖南走向灭亡的时刻。
“头一次见到受了伤还能笑得出来的。”顾连城走过去挤开了灵巧儿,顺手接过了清姿,将她扶出了书房,安顿到了床上躺下。
清姿诧异地抬眼看向顾连城,心里有些意外,本还以为他进来见到自己不顾身上的伤起来写信定会发火,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平静。
“嗯,今日也算伤得值得。”清姿没有否认,声音柔柔地应道。“如果你想接近漓凤长公主,完全可以找我,着实没必要以身犯险。”顾连城想起在望江楼时,亲眼看到那柄剑刺进清姿身体的那一幕,仍是感到后怕。
“不这样,漓凤公主又怎会相信我的诚意?再则,不受点伤,那些要对付我的人岂不是要失望了?接下来的戏,可还得唱下去呢!”清姿冷笑,脸上虽然苍白,便是说起自己的敌人时,双目泛着亮光,熠熠生辉。
“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拉着倾城一起去坑害长乐公主?”顾连城这话只说了一半,后面还有一半是为何不叫上他一块?
清姿也不知是听不听懂,只挑眉看着顾连城道:“怎么?你怕我会害了你的心肝宝贝妹妹啊!”
“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你以后最好别拉上那个小丫头,怕会坏了你的大事。”顾连城唇角隐隐有了丝笑意,在他听来,清姿方才那话是带了一点醋意的,虽然那个吃醋的对象有点让人无语。
此时刚回到王府,躺到床上正准备睡觉的顾倾城突然打了个喷嚏,不禁嘟着嘴道:“是谁在说我坏话呢?”
“长乐公主不是钟情于你吗?你今日还那样落井下石,现下怕是恨死你了。”清姿今日心情极好,话语间也带了些玩笑。
“她?哼!”顾连城只是一声冷笑,目光冷漠无情,神情尽是厌恶与不屑。
“今日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顾连城再度问起。
“从初五薛扬到相府提亲那日开始,我便猜到沈悠莲应该会借此事大作文章,所以第二天整个京城将我与薛扬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时更是确定了我的猜测,沈悠莲定然知道沈建安是不会同意我嫁给薛扬一事,却又派人四处传扬,为的便是让薛扬以为娶我一事已是十成把握。”
“同时长乐公主又告诉薛扬我不会嫁他,所以初八那日薛扬带着媒婆要来相府正式提亲,可没想半路出事,照我推断,那些人也是长乐公主派去的人做下的,薛扬因媒婆和家丁被杀,财物被劫,自然是要以追查凶手为先,同时他肯定也会怀疑这种事情为何会发生在他去提亲的路上,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定然是认为有人从中使坏,想要阻止这门婚事。”
“而这个时候,长乐和沈悠莲又找上薛扬,薛扬对与我成亲一事更加怀疑,所以在今夜便找上了我,本想对我不轨,却没想到让你和皇帝他们撞见,这门婚事也彻底告吹,可薛扬心有不甘,便找到了长乐公主与沈悠莲,又叫人假借郡主之名将我骗到望江楼,锁在了出事的那个包厢里面欲行迷jian之事。”
“我早在上楼之前服食了百花蜜露丸,那种迷香对我自然是起不了作用,我又故意将薛扬引到屏风后面,用银针将他迷晕,这个时候,一直呆在隔壁的长乐公主还以为我中了圈套,同时,借口去看热闹突然不见的灵巧儿其实早就埋伏在了望江楼里,待我这边将薛扬迷晕,长乐公主完全放心,准备下一步将你们引来望江楼之际,巧儿突然出现,将她打晕给扔到了出事的包厢里面将她和薛扬脱光了衣服放到了榻上,两人昏睡之际闻了迷情香,自然是情不自禁。”
“后来我和倾城出现在你们对面,她定是跟你说望江楼此刻有出好戏上演,你才会借机将皇帝引到望江楼里去的,之后发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便无须我多说了吧!长乐公主本以为中计的会是我,却没想到反被我给算计了。”
清姿说完,声音已有些虚弱,顾连城从旁边倒了杯热水放到了她的嘴边就要喂她喝下。
“我自己来。”清姿接过杯子,神色微敛,透着一丝不自在。
“那后来刺杀一事,你也是事先洞察了沈悠莲的阴谋,所以才会在刺客要杀漓凤公主的时候你突然扑了过去挡了那一剑,为的便是要漓凤公主欠你一条命,日后才会事事都向着你帮着你,对吧!”彼时,顾连城只想到这点,却没想到清姿这样做还有其它更重要的目的,也因着这件事,后来出现的那个人成了他和清姿在一起的最大障碍。
清姿微垂的目光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手不禁攥紧杯子,默然不语。
轩辕靖南得到手下来报,望江楼被宣王查抄了。
在望江楼发生行刺之事,端文帝将此事交给了轩辕靖南与轩辕筠清共同查办。
轩辕靖南因关注清姿受伤一事,便先行来到了相府,却不想才走了这么片刻功夫,老七便将望江楼给查抄了。
他匆忙赶到望江楼,只见掌柜和几名伙计横尸于楼上,宣王身上几处被砍伤,地上还躺着好几具暗卫的尸体,显然在他们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一场恶斗。
“七弟,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会这样?”轩辕靖南压下心头的怀疑与怒火,沉着脸走了过来问道。
宣王*刚才经过一番打斗,已是疲累万分,如今见轩辕靖南过来,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撑着站了起来道:“方才我带人搜查这望江楼时,在地下的酒库发现大量兵器和火药,我怀疑这里是乱党的窝点,抓了掌柜问话,却没想到这厮作贼心虚,作势就要逃跑,于是便打了起来,还在这些人身上搜到了重月楼的令牌,不用说,这里定是重月楼的窝点,这事须得快点禀报父皇才行。”
说到这里,宣王已是面露喜色。
重月楼是近些年出现在江湖上的一个暗杀组织,只收钱不问杀谁,还专行情报刺探之事,在大齐甚至西楚都犯下不少重案,皇帝一直叫人暗中追查却始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