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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婆子信誓旦旦,霍御史以前众人都怀疑地看向清姿。
“八小姐,现如今物证在此,你还有何话可说?”霍御史见清姿只是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些物证,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不安,不禁好奇。
“霍大人,这些东西我可是一样都不认得。”清姿轻轻一笑,眼底有抹冷意划过。
陈氏却是冷笑道:“姿儿,如今证据确凿,是容不得你狡辩了,你还是快快招认了,求得你父亲给你一个痛快吧。”
清姿一脸惊讶无辜地看向陈氏,声音痛楚难过道:“母亲,为何你口口声声总说是我下毒害死的老夫人?同样都是你的女儿,我就让你痛恨至斯?”
陈氏见清姿一点害怕都没有,反而在众人面前指责自己有意陷害,不禁怒从中来,心里那股压制不住的火气噌地往外冒了起来:“哼,女儿?贱人生的种,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这话,不禁令在场的宾客唏嘘不已。虽说清姿是庶出,可名义上也是叫陈氏一声母亲的,以前先不说陈氏的种种恶行,如今竟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叫人震惊不已。
沈建安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让她从此永远都闭上这张嘴。
清姿不赞同道:“母亲,你恨我娘也就罢了,怎可将父亲也一同骂上?他身为朝廷命官,位列三公,辅佐皇上治理天下,哪里低贱了?”
这话,不禁令当场的人都喷笑出声,更多的则是厌恶的瞪向陈氏。
在场的宾客中,有几个不是当年身份低贱,然后随着端文帝一起打江山立下功劳才得此身份地位的?就连她陈国公府,当年不也是山间草莽?如今陈氏这话一出,自然是激怒了众人。
陈氏听到这笑声,方才知道自己那话是多么的粗鄙,可是向来的骄傲容不得她低头,于是,只能双眼一横,继续咄咄逼迫道:“霍大人,现在人证物证据在,也容不得这小贱人狡辩,还是快快押送官府,也好还老夫人一个公道。”
霍大人在方才清姿与陈氏争论之中,已拿起那银票和镯子细细看了一番,又拿起那个包了毒药的纸包打开,轻轻一嗅,这才放下,声音不冷不热道:“丞相夫人,现在是由本御史断案,你若再横加干涉,那本官索性带着这些证物去面圣,让圣上做个决断了。”
陈氏落了个没脸,脸上青红交错,却是抿着嘴,不停地转动着佛珠。
见陈氏消停,霍大人这才看向那婆子,神情转厉道:“你个老刁奴,真当本官是吃饭的不成?拿这些假东西来糊弄。来人,先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再继续审问。”
这话,令所有人大为震惊,尤其是陈氏与那婆子,惊得瞪大了眼。
“大人,老奴没有糊弄大人您啊,大人,老奴冤枉啊。”
婆子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以为霍御史为了立威恐吓故意这样诓骗自己,于是磕头大呼冤枉。
“你还以为本官诓骗你不成?也好,既然你喊冤,本官便让你打得心服口服。”霍御史冷笑,这才看向身后的几位同僚道“各位大人也是鉴宝高手,还请几位过来瞧瞧这玉镯。”
“至于这毒药,去请大夫过来验查。这张银票,你立刻拿到汇通票号核实。”这样一番交待下来,众人已是议论纷纷,方才当这些证物被搜出来时,众人都以为这沈清姿死定了,现下看来,却是峰回路转啊。
清姿看着霍大人一番交待,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旁边,顾连城见她不慌不忙,反而笑意盈盈,便知道接下来是真有人要倒霉了,不禁*看向陈氏,眼底有抹充满杀机的寒意闪过。
陈氏站在那里正在犹豫不定,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发凉,只觉得有道危险的目光正在紧盯着自己,不禁在人群里寻找,却正好撞见顾连城眼中的骇人阴冷,不禁心里一惊,有种深深的恐惧在心底升起。
“怎么了?”清姿站在他身边,自然是察觉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冷意,不禁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什么死法会比较适合她。”顾连城目光依然紧盯着陈氏,嘴里的声音也是十分冰冷。
清姿却是笑了起来道:“她?你可不能碰,我还没玩够呢。再说,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顾连城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清姿时,眼底已是炙热的情意:“你就不怕她借着陈国公府再来作恶?”
“不是还有你么?”清姿一脸诧异地反问道,却是取悦了顾连城。
“那你就可劲地玩吧,闹出天大的事来都有我给你担着。”这可是顾连城这些日子以来听过最令他舒服自豪的一句话了。
清姿却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
那边霍大人与几位朝中大臣正在瞧着那对玉锣,这边清姿却是与顾连城呢喃细语,十分轻松愉快,丝毫没有被当场的气氛所扰,叫旁边的沈悠妍是看得眼红嫉妒。
如今已过吉时,可轩辕靖南却是连丞相府的大门都没踏上一步。
在他心里,自己就是这么地不受重视吗?
那他为何又要娶自己?
沈悠妍越想,心里越恨越是嫉妒,不禁生出一股邪念,她突然幽幽地看向了顾连城,眼底有抹怪异的神情悄然升起。
“这镯子不是玉做的,是一种叫琉璃的东西,虽然也还值钱,可比起玉却是天差地别。”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令众人惊讶地回过了神来。
“什么?怎么可能?”陈氏立刻跑了过去,推开挡在面前的两位官员,抢过那玉镯子,一双眼睛瞪得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极为恐怖吓人。
“母亲,这镯子不是玉的,你做何这么激动?”清姿轻轻一笑,朝陈氏走了过去,目光淡淡地落在陈氏手中的那对镯子,眼底有抹嘲讽之色。
“你。。。是你,是你。”陈氏气得声音都发不出来,只瞪着清姿,不断地重复着“是你”二字。
清姿却是灿然一笑道:“母亲,我说了不是我下毒谋害老夫人,你却不信,我若真要买通那婆子,何必用这种不值钱的玩意?现在,再听听大夫说什么吧。”
说罢,清姿的目光看向了大夫。
大夫沾了些纸包上的药粉闻了闻,又放在舌尖上尝了尝,这才一脸怪异道:“大人,这哪是什么毒药?就是平常的山药晒干磨成的粉。”
大夫这话一出,众人大为惊讶,那婆子更是一脸茫然,再看陈氏,那张老脸已是气得胀紫,十分精彩。
没过多久,去汇通票号的人也回来了,同时还带来了汇通票号的掌柜。
那掌柜拿着那张银票道:“这银票确实是出自我号。”
听到这话,陈氏猛然回神,指着清姿道:“这张银票确实是真的。”
清姿却是幽幽地看了过去:“母亲,你为何不等掌柜把话说完?”
“这银票却不是出自沈八小姐户头,而是丞相夫人顾在本票号的。”这话一落,惊声四起,一个个用着奇怪的目光看向陈氏陈氏拼命地摇头,否认道:“不对,我根本没有往汇通存钱,你一定是被这个小贱人收买了。”
那票号的掌柜听了,猛然一怒,拿出账本道:“丞相夫人,行有行规,我汇通票号可还要开门做生意,你怎能如此诋毁?这账本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你往我们票号上存了五十万两黄金,一百万两白银,八小姐是傻了不成?竟往我这票号里存上这么多银两就是为了买通我来诬陷你?”
陈氏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眼底是不可抑制的恐惧与震惊。
五十万两黄金,一百万两白银这是什么数字?沈清姿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计划?
她这是一早便设下了陷阱让自己往下跳啊。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一直跪在那里不吭声,满脸皱纹,额上还有一块大黑痣的婆子突然磕了个头,声音激动道:“大人,老奴有话要说。”
这道声音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霍御史看着这婆子道:“你要说什么?”
那婆子看了一眼陈氏,眼底有抹恨意闪过:“老奴要告丞相夫人草菅人命,她不止往老夫人汤药里下毒,更是在十几年前还害死了二姨娘薛氏。”
此话一出,院子里再度震惊喧闹起来。
清姿听了,只是挑了挑眉,抬眼看向陈氏。
好戏,才刚要正式上场,陈氏,你既然自寻死路,我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陈氏阴沉地站在那里,死死咬着牙,看到那婆子,她眼底有抹疑惑之色闪过,却听到她提及薛氏,心里的恨意直冒,寒意漫上眼眶。
听到这婆子提起薛氏,沈建安心里一痛,猛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哦?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霍大人没想到这婆子长得虽丑,方才也是一直跪在那里不吭声,极不起眼,却突然道出这样的隐秘之事。
“老奴是二姨娘薛氏身边的贴身嬷嬷,当年老爷外出,丞相夫人便趁着老爷不在的那段日子里,偷偷地往二姨娘的药里下毒,只消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二姨娘便消香玉殒,死前,还一直喊着老爷的名字,说此生不能白头到老,但愿来世再续夫妻之缘。”这话,有一大半是事实,但后面那两句,却是清姿有意叫这婆子加上去的,只为了能够激起沈建安心里的愧疚,加深对陈氏的恨意。
果然,听到这话,沈建安眼底痛苦悔恨非常,当年,薛氏重病,而自己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了一趟远门,结果回来时,只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以为薛氏到死都一定都在怪自己,却不想,她死前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怎不叫他愧疚动容?
再看陈氏,沈建安眼底有抹浓烈的杀意越来越猛烈汹涌。
这头,婆子又继续道:“这次,丞相夫人又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老夫人,日日在药里加了毒药,老夫人起初只是伤寒,若是用药得当,吃两剂去寒的药便能痊愈,可丞相夫人买通了这几个婆子,日日往老夫人的药里加毒药,后来老夫人彻底病倒,丞相夫人重新接管了相府的管家权力,又借着照顾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