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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俩经历了和从前一样的情况。就连月亮也仿佛参与了他们的侦探行动。布鲁诺由于兴奋而不停地咒骂。要想进入人们不希望他进入的地方,这对布鲁诺来说完全是一种挑战。
“刺——刺——”布鲁诺此时在划玻璃。这是一个好的预兆。利欧的保时捷跑车的装配工具有点儿用处,又是一阵沙沙的摩擦声。这次,响声特大,以致利欧本能地吓得跳起来。
他用铅笔式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布鲁诺,你在哪里?”
“来吧,”布鲁诺悄声地回答。
利欧去找窗子。可是,窗子已经没有了,甚至窗框也不见了。那两样东西,即框子与玻璃,靠在地上。
“你走运了。那儿的木头烂了,你明白吗?所以,窗子很容易用装配工具撬出来。”
“现在怎么办?”
“现在?你穿窗而入,然后打开那扇小门,不是前面那扇临街的小门,而是侧面那扇小门,它只有一个门闩。明白吗?”
“明白了。”布鲁诺把他举起来,利欧信心十足地从窗子里爬了进去。他先打开那扇门。它是金属做的,可是,正如布鲁诺事先所注意到的,它只用一根普通的门闩闩着。
布鲁诺走了进去,把头向后仰,深吸了一口气。“屋里有废品的气味,把灯给我打开。”
“你胡说些什么?”
在第一个房间的墙壁上,有一排排分格的架子。除一个汽车轮胎和一只放鞋的纸盒外,架子上空荡荡的。利欧按照布鲁诺事先给他的吩咐,戴上了又细又薄的橡皮手套。
他打开纸盒盖,里面有许多贝壳,从某个海滩或从某些海滩搜集来的贝壳,从有蓝色的海水和充足的阳光的地方搜集来的贝壳。总之,它们来自非常遥远的地方。
紧挨着的那个房间,和有架子的这个房间大小几乎一样,有20个平方米。惨淡的光透过一扇相当大的窗子从外面街上射进来。这房间看上去比它本来的要小,因为沿着端壁有一排钢制的壁柜。这壁柜是灰黑色的,那些门的把手闪闪发光。右边,大约在头的高度,亮着一盏红色的指示灯:一只冰箱,不,一堵冷却墙,里面放着许多利欧熟悉的塑料袋。
“里面有血吗?”布鲁诺低声地问。
利欧摇了摇头。“血浆。如果不是血浆的话,也许是一具尸体。”
“你真是个爱说笑话的人。”
“伙计,布鲁诺,窗子没有窗帘吗?你瞧,在那边,有一盏台灯就完全够了。”
“没有窗帘,但是有可卷起的帘子。”
“那就更好了……”
布鲁诺把帘子拉下来,为了避免漏光,他还把这里的三张椅子的坐垫顶靠在帘子的塑料页片上。
利欧拍了拍布鲁诺的肩膀,此时,他已经被打猎的狂热攫住了。
他慢慢地朝壁柜走去,打开了第一扇门……
那张椅子摆在居住车的中央,旁边有张桌子,上面放着一盏灯。他早就用一根绳子把她的手和脚捆在椅脚上,还用一条围巾包住她的嘴和头的下部。她咆哮着,但就是无法挣脱束缚。
每当她吸气的时候,那条围巾就微微凹下去,活像一个小的火山口,看上去十分可笑。她干吗不用鼻子吸气?他戴着形似长统袜的面罩,她的脸上包着围巾,他俩可真是天生的一对!
他在她的周围跳来跳去。“人们会给我们拍照的,你不这样认为吗?”
她把手腕用力地向上拉。
“没有用,宝贝。根本没有用,你究竟为什么要反抗呢?我给你说,我曾经认识一位姑娘,她就站在这上面,我一直把她拴在这里,用很粗很粗的绳子,拴住她的双腿和双臂,拴住她的全身……”
她愤怒地张大眼睛——一双绿色而透明的眼睛,就像一个水池。要是此时霍诺尔卡把灯对准她的话,他就会看到,在她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些褐色的小斑点。
现在,她用力闭紧眼睛,仿佛这样做不仅可以看不到他,而且可以听不到他的声音。在她的前额上出现了深深的皱纹。
他的脸发热,脸部深处螺纹形的青筋又开始发红,愤怒使它们逐渐红起来,愤怒慢慢地穿过血管,一直到了指尖,他的心在跳动。它像一部发电机,不停地旋转。人们能够,不,人们必须控制住它。即使是在现在,总之,任务就是任务。
“你想听音乐吗,也许听听年老的林登贝克唱的歌?”
音响就在车门旁的那只柜子里。
他走了过去,透过窗子向外看:没有人。不,这里不会有人来的。这里是一个已经废弃的建筑工地,它的前面是一座由碎石堆成的房子一般高的山。谁会对这里感兴趣呢?
他拉上窗帘,再次检查了门闩。一切正常。然后,他放入一盒磁带。这是乌多的声音,沙哑、含糊不清,像往常那样低沉。
乌多唱道:“当我们在火车站相遇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这样不行……”
他走向冰箱,拿起啤酒,可是他马上改变了主意。啤酒不是他此时需要的东西,他需要的是烧酒,不过只能少喝一点。他把酒瓶放到嘴上,由于咳嗽,酒滴到了他的T恤衫上。
T恤衫上印有这样一句话:“生命短促,让我们祈祷吧!”
让我们祈祷吧!让我们祈祷吧!——说得对!让她也和我们一起祈祷吧!
此时,霍诺尔卡紧挨着她站着,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把刀子。她不大喜欢刀子。刚才,当他在旅馆前的那些灌木丛附近抓住她的时候,她还无礼地对待他。“你想干什么?——给我滚开,你这个小丑!”
于是,他用刀子稍稍给她搔了痒,这样一来,一切进展顺利。她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喊叫。她乖乖地和他一道小跑起来。
乌多继续唱道:“所以我对你说……”
乌多这兀鹰发出的吵闹声,使他神经受不了。
他关掉了唱机,音乐中断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刀子,向前走了两步,在椅子前跪下,伸出右臂。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意大利折刀,3年前,他在桑塔·欧拉利亚的市场上买了它。当时,他就对它爱不释手,这不仅因为它有双刃,就像外科手术用的刀,还因为它的刀刃像剃刀一样锋利。
她用力伸腿,椅子险些翻倒。
“根本没有用处,你这弱不禁风的小宝贝,这样你只会跌倒。你读一读我T恤衫上的文字吧。好吗?你说吧。当然,你会回答我的。你只要点点头就行了。”
可是,她并没有点头。
她又睁大了眼睛,这双眼睛活像两只探照灯,从中折射出像绿色的激光射线那样的恐惧的光束。
为配她那非常紧身的牛仔裤,她穿着一件朴素的红色短袖圆领紧身汗衫——不,原本不是红色的,而是像覆盆子那样深红色的。而从汗衫的领口露出来的女式衬衣的衣领又是白色的。他浮想联翩,把她的衣着当成了加掼奶油的覆盆子冰淇淋,一边说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你知道,我对开保时捷车的人是多么感兴趣!尤其是对开着黑色保时捷车到处乱跑的人……”
他开始把刀轻轻地放到她膝盖上方的牛仔裤布料上,从左到右地轻割。
她忍不住发出了呻吟声。
“别动。要是你乱动的话,你只会割伤自己,那可是你的过错。我只是想给你点颜色看看。”他格格地笑了起来。“女士们,先生们,我用这把雅可布小刀给诸位作个示范。要是诸位能给我弄到一把同样锋利的小刀,我免费送你们三把,外加50芬尼硬币。”
那褐色的围巾的后面,发出了快要窒息的声音,可是,他继续晃动那把小刀,让它划出一条线。牛仔裤布料裂开了,下面是皮肤,白色的皮肤,在白色的皮肤上面,有许多微小的红色汗珠。
不要往那儿看,霍诺尔卡命令自己。这不好……
他的轻便鞋碰到了玻璃纸,它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是一包油煎土豆片,它打扰了他,他得把它吃掉。
他向椅子弯下身子。
“我提个建议。我们所需要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节目。例如这个节目……”
他把她的深红色的短袖圆领紧身汗衫向上拉,维拉又奋起反抗。但是,她的反抗无济于事,他继续向上拉她的汗衫,试图把它拉到她的头上,可是这不行。于是,他把手伸进她的衬衣的纽扣边,用力把它撕破,以致纽扣全部脱落。这一下,又露出许多白色的皮肤,又白又柔软的皮肤,还有那圆形的乳峰。
他感到冲动,但他想起那老头子的话:“我要你好好干,霍诺尔卡。你要尽力控制自己。”
好的,保持冷静,完全保持冷静。他转身朝冰箱走去,拿起烧酒瓶,重新喝了一口,一边看了看他的刀子。
他走回椅子的时候,不再看她,只是说:“像你这样的人最终也应该吃点苦头。你听说过禅宗吗?生活里的一切,是个哲学问题,你不也这样认为吗?”
那个老头子曾经命令他:“让她震惊,让她害怕,但不要做得过分。”
这老头子说得倒轻松。他坐在他的小岛上,或者乘着他的游艇在那一带漂来荡去,同时炮制出那些伟大的思想。不过,她现在害怕了,相当害怕。你瞧!她已经受不了啦!
他解开了绑住维拉身体的绳结,然后抓住她的肩膀。他想,最好是把她拖到车门口,然后把她扔出车子,但是,她多半会苏醒过来,这个该死的婊子,然后发出喊叫声。的确,他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于是,他勉强地把她举起来,拉开门闩,抱着已失去知觉的维拉的软绵绵的身体,下车跑了10米远,然后把她放到了灌木丛里。
他向四面张望,没有发现任何人。那边,在照得通亮的旅馆大门的进口处,一派繁忙景象,车来车往,川流不息。这地区穿戴时髦的红男绿女们正在开晚会。好吧,祝你们愉快!
他走回居住车,迅速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