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猜那人是谁?”
冬妮亚正听得出神,她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膀。莉莎脱口而出:“是柯察金!”
冬妮亚战栗了一下,痛苦地缩作一团。“是柯察金?”
莉莎对自己的话产生的效果很得意,接着就讲开了她同维克托吵嘴的经过。
130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上)321
她只顾讲话,没有发现冬妮亚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纤细的手指神经质地摆弄着蓝上衣的衣襟。莉莎完全不知道,冬妮亚是多么惊慌,连心都缩紧了。 她也不知道,冬妮亚那美丽的浓密的睫毛为什么那样紧张地抖动。莉莎后来又讲到那个喝醉酒的警备司令的事,冬妮亚已经完全顾不上听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维克托已经知道是谁袭击了押送兵。莉莎为什么要告诉他呢?”她不知不觉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告诉什么啦?”莉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这样问。“你为什么要把保夫鲁沙,我是说,把柯察金的事情告诉维克托呢?你要知道,维克托会出卖他的……”
莉莎反驳说:“不会的。我看他不会。这么做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冬妮亚猛然坐直了身子,两手使劲抓住膝盖,抓得生疼。“你呀,莉莎,什么也不明白!
维克托跟柯察金本来就是仇人,何况又加上别的原因……你把保夫鲁沙的事情告诉维克托,是做了一件大错事。“
莉莎到这时才发现冬妮亚很着急。 冬妮亚脱口说出“保夫鲁沙”这样亲昵的称呼,使她终于弄明白了她一向模模糊糊猜测着的事情。莉莎不禁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感到难为情,不再做声了。她想:“看来,真有这么回事了。 真怪,冬妮亚怎么会突然爱上了他?
他是个什么人呢?
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莉莎很想同她谈谈这件事,但是怕失礼,没有开口。 为了设法
131
421尼。 奥斯特洛夫斯基
弥补自己的过失,她拉住冬妮亚的两只手,说:“冬妮亚,你很担心吗?”
冬妮亚精神恍惚地回答:“不,也许维克托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
不一会儿,她们的同班同学杰米亚诺夫来了,他是个笨手笨脚的、朴实的小伙子。杰米亚诺夫到来之前,她们俩怎么也谈不到一起了。冬妮亚送走了两个同学,独自在门口站了很久。 她倚着栅栏门,凝视着通向城里的那条灰暗的大道。 到处游荡永不停息的风,夹着潮湿的寒气和春天的霉味,向冬妮亚吹来。远处,城里许多房子的窗户不怀好意地闪着暗红的灯光。 那就是她所恼恨的小城。 在城里的一间房屋里,住着她那个不安生的朋友,他恐怕还不知道大祸就要临头了。 也许他已经把她忘了。 自从上次见面以后,又过去了多少天哪!那一次是他不对,不过这件事她早就淡忘了。 明天她一见到他,往日的友谊,那使人激动的美好的友谊,就会恢复。 他们一定会言归于好,这一点冬妮亚深信不疑。但愿这一夜平安无事。然而这不祥的黑夜,仿佛在一旁窥伺着,随时准备……真冷啊。冬妮亚朝大路瞥了最后一眼,回到了屋里。她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临睡前还思念着:黑夜,可千万不要出卖他呀!
……
清晨,家里的人还都在熟睡,冬妮亚就醒来了。 她迅速穿好衣服。 为了不惊醒别人,她悄悄地走到院子里,解开长毛大狗特列佐尔,领着它向城里走去。 在柯察金家对面,她犹豫不决地站了片刻。 随后,推开栅栏门,走进了院子。 特列佐尔摇着尾巴,跑在前面。
132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上)521
阿尔焦姆刚好也在这天清晨从乡下回到家里。 他是坐大车来的,同车的是一个一起干活的铁匠师傅。 他把挣来的一袋面粉扛在肩上,走进院子。铁匠拿着其他东西跟在后面。阿尔焦姆走到敞开的屋门口,放下面粉,喊了一声:“保尔!”
没有人应声。“呆在这儿干吗,搬到屋里去吧!”铁匠走到跟前说。阿尔焦姆把东西放在厨房里,进了屋,一看就愣住了。屋里翻得乱七八糟,破破烂烂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真见鬼!”阿尔焦姆莫名其妙,转身对铁匠说。“可不是吗,太乱了。”铁匠附和着。“这小东西跑到哪儿去了?”阿尔焦姆开始生气了。但是,屋里空空的,要打听都没人好问。铁匠告别后,赶着大车走了。阿尔焦姆走到院子里,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真不明白,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房门大开着,保尔却不在家。“
这时,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阿尔焦姆转过身来。 一条大狗竖着耳朵站在他面前。还有一个陌生的姑娘进了栅栏门,朝屋子走来。“我找保尔。 柯察金。”她打量着阿尔焦姆,轻声地说。“我也正找他呢。 谁知道他跑到哪儿去了!我刚刚回来,房门开着,家里没人。 您找他有事吗?”他问姑娘。姑娘没有回答,反问了他一句:“您是保尔。 柯察金的哥哥阿尔焦姆吧?”
133
621尼。 奥斯特洛夫斯基
“是啊,有什么事吗?”
姑娘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忧虑地望着敞开的门。“我怎么昨天晚上不来呢?难道出事了?是真的?……”她的心情更沉重了。“您回来的时候,门就敞着,就没见到保尔吗?”她向惊奇地注视着她的阿尔焦姆问道。“您找保尔到底有什么事?”
冬妮亚走到阿尔焦姆跟前,向周围看了看,急促地说:“我也说不准确,不过,要是保尔没在家,那他就是被捕了。”
“因为什么?”阿尔焦姆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咱们到屋里谈吧。”冬妮亚说。阿尔焦姆一声不响地听她讲着。 当冬妮亚把她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他之后,他异常沮丧。“唉,真是糟糕!本来就够受的了,偏偏又碰上倒霉事……”他愁眉苦脸地咕哝着。“这就清楚了,为什么家里搞得这样乱糟糟的。 这孩子是鬼迷心窍了,惹出这种事来……现在上哪儿去找他?请问,您是谁家的小姐?”
“我是林务官图曼诺夫的女儿。 我认识保尔。”
“哦——哦……是这样……”
阿尔焦姆含含糊糊地拖长声音说。“我给这孩子送面粉来了,想不到出了这种事……”
冬妮亚和阿尔焦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再做声。“我要走了。 您也许能找到他。”冬妮亚在向阿尔焦姆告别的时候轻声说。“晚上我再来听您的信。”
134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上)721
阿尔焦姆默默地点了点头。
冬眠醒来的一只干瘪的苍蝇在窗角嗡嗡地叫着。 一个农村姑娘,胳膊支着膝盖,坐在破旧沙发的边上,呆呆地望着肮脏的地板。警备司令嘴角上叼着一支香烟,龙飞凤舞地写完最后几行字,然后在“舍佩托夫卡警备司令哥萨克少尉”几个字下面,得意地签了名,名字写得很花哨,最后一笔还甩了一个钩。 这时,门口传来了马刺的响声。 警备司令抬起头来。站在他面前的是萨洛梅加,一只胳膊缠着绷带。“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警备司令欢迎他说。“风倒是好风,就是胳膊给博贡团①打穿了。”
萨洛梅加不顾有妇女在场,粗野地破口大骂起来。“这么说,你是到这儿养伤来了?”
“下辈子再养吧!前线吃紧,我们都快给压扁了。”
警备司令朝姑娘那边扬了扬头,示意他不要再讲下去。“咱们以后再谈吧!”
萨洛梅加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摘下了军帽。 帽子上有一个三叉戟的珐琅帽徽,这是乌克兰人民共和国国徽。“是戈卢勃派我来的。”他小声地说。“谢乔夫狙击师就要来驻防。你这儿可要大大麻烦了,我先来把秩序整顿一下。大头目也可能来,还有一位洋大人跟他一起来,所以,这儿谁也不许提起那次‘消遣’的事。 你写什么呢?”
①博贡团,1918年建立的乌克兰著名红军团队。 ——译者
135
821尼。 奥斯特洛夫斯基
警备司令把香烟叼到另一边嘴角上,说:“我这儿关着一个小坏蛋。你知道吧,我们在车站抓住了那个朱赫来,你大概记得,就是煽动铁路工人反对咱们的那个人。”
“记得,他怎么啦?”萨洛梅加很感兴趣地往前凑了凑。“你知道,驻站警备队长奥梅利琴科这个笨蛋,只派了一个哥萨克往我们这儿押送。 就是我这儿现在关着的这个小坏蛋,公然在大白天把朱赫来劫走了。他俩抢走了哥萨克的枪,打掉了他好几颗牙,一溜烟跑掉了。朱赫来跑得无影无踪,那个小坏蛋却叫我们抓住了。 材料就在这儿,你看看吧。”他把一份写好的公文推到萨洛梅加面前。萨洛梅加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翻着材料,草草看了一遍。然后两眼盯着警备司令,问:“你从他嘴里什么也没问出来吗?”
警备司令烦躁地扯了扯帽檐。“我整了他五天,他什么也不说。 老是一句话:‘我什么也不知道,不是我放的。’简直是天生的土匪。 你知道,那个押送的哥萨克认出了这个小坏蛋,差点把他掐死。 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拉开。 他因为跑了犯人,在车站挨了奥梅利琴科二十五通条,所以一见这小坏蛋,就狠狠揍了他一顿。 现在这个人没必要再关下去了,我给上司写个呈文,上头一批,就把他干掉。”
萨洛梅加轻蔑地吐了一口唾沫,说:“他要是落在我手里,保管早就招了。 审犯人这种事,你这个小神甫根本干不了。神学院的学生,怎么能当司令呢?
你
136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上)921
没用通条抽他吗?“
警备司令发火了。“你也太放肆了。还是嘲笑嘲笑你自己吧!
我是这儿的司令,你少管闲事!“
萨洛梅加瞧了瞧怒气冲冲的警备司令,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小神甫,别生气,当心气破了肚皮。 我才不管你的事呢!闲话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