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得乌尤此言,灵犀眸色一变,俨然没了方才恭敬,甚有些恨意的望向乌尤道:“巴福晋,你莫要信口雌黄,奴婢不起眼,因而静妃娘娘想是不认得。小王爷便将那红玉蝴蝶交予奴婢,以此为信物。静妃娘娘自打入宫以来,受了旁人多少毒害,自然不能轻信于旁人。没个信物,自然也不会信了奴婢。”
乌尤娥眉厉色,言之凿凿:“私自入宫便已是大罪了,你莫要狡辩,若当真如你所言,并无企图,何故这般偷偷摸摸的!”
灵犀只淡然道:“静妃娘娘原也是生怕平添了麻烦,因而便未言明奴婢原是小王爷送来的。娘娘言人多口杂,让旁人知晓便又要造谣生事了。”
落于座前的琼羽笑看着乌尤,不冷不热道:“灵犀所言甚是,也不知旁人是安了什么心。巴福晋日日在重华宫,少与静妃来往,怎的连灵犀身上有红玉蝴蝶之事也知晓?”
琼羽如此一问,众人目光即刻落在乌尤身上,乌尤脸色一白,抬眸望着皇帝。只见得皇帝脸色难看之极,拍案道:“巴尔达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静妃身前安插了眼线!”
乌尤声音颤颤,摆摆手道:“没有,皇上,妾身,妾身没有!”
有些时候,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得糊涂,譬如此刻的福临,已然将什么谋反之事抛之脑后,只觉巴尔达氏甚是大胆,心下便疑是其指使那些个奴才谋害于孟古青。
眼见着矛头皆指向乌尤,宝音心下便松了一口气,朝着一旁的绿染使了使眼色,绿染便悄然离开。
皇帝则是暴怒,拍案道:“没有!你谋害旧主不是一两回了,若非静儿为你求情,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不感恩便罢了,还屡次谋害。”
乌尤慌乱不已,万万不曾想到,当年那个皇帝厌恶的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如今竟如此得皇帝喜欢。她终究不曾明白,如她这般懂得男人心的女子,哪里比不上那个不解风情的孟古青。
眼中泪雨连连,连连摆手道:“妾身没有!皇上,皇上您相信妾身,妾身没有!”
皇帝并不理睬,冷声道:“将春喜带上来。”
一会子,便见那胖太监蹒跚而来,约莫是因着灼伤的缘故,只得如此。见了如此,吓得腿一软,跪地道:“皇上,皇上,不是奴才,是是巴福晋威胁奴才,是,是巴福晋。”
乌尤神色慌乱,恍如疯妇般直扑那胖太监,叫骂道:“你这狗奴才,是谁主使你的,是谁主使你冤枉本主的。”
春喜满脸横肉,眼睛挤作一团,哭丧道:“巴福晋,您就饶了奴才罢!奴才知晓你背后有皇贵妃!……”
春喜话还未完,皇帝便睁大了双眼道:“皇贵妃!”眸中寒光落在董鄂云婉身上。
宛若利剑般的目光,让董鄂云婉禁不住一颤,眼中甚是惊恐。
见得乌尤犯疯,皇帝怒色道:“把她拉开。”
养心殿此刻气氛甚是紧张得很,一干妃嫔皆将目光聚于董鄂云婉身上,迎上福临刺人的目光,董鄂云婉心中一阵抽痛,往日,他从来不曾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
清明的眸子有些飘忽不定,连连摆手道:“臣妾,臣妾没有!”
皇帝的眸光十分冰冷,眸光却是落在董鄂若宁身上,毕竟她害人不是一两回,董鄂云婉不会做,那宁福晋却是不定的。
董鄂若宁脸色发白,她原是想过如此的,但又觉如此必定会触怒了皇帝,因而便作罢。只她未曾料到,她未命人去做,她那看似无害的族妹却是派人去了,急是想要了静妃性命。
皇帝沉色片刻,瞥着跪地的春喜道:“你说是皇贵妃,可有证据,若是胡言污蔑,朕便将你满门抄斩。”
闻得皇帝此言,春喜目光瞟过皇后,见得女子眼中厉色,吓得一抖。颤颤道:“皇上,奴才所言皆是属实,不曾有一句假话,都是巴福晋!她威胁奴才,若是奴才不如此她便要了奴才性命。她还说,还说……”说到这里,春喜脸色更是煞白,颤颤不敢言语。
见其如此,皇帝更是甚怒,一声暴吼道:“支支吾吾作甚!还不快说!再不然,朕现在就要了你的脑袋!”
春喜被福临此般一吼,瞬时吓得懵了,怔怔片刻,才连连叩头道:“还说乃是皇贵妃下令,皇贵妃是皇上喜欢的人,比那静妃金贵,说是若奴才不听令行事,便要了奴才的命啊!奴才害怕一时便糊涂了。奴才所言皆是属实,在皇上面前,奴才不敢诳语。”
福临的脸色更是难看,若是旁人使坏,他哪里会如此,但如今是董鄂云婉。眸光一转,落在披头散发,目光涣散的乌尤身上道:“春喜所言可属实。”
乌尤此刻甚是迷茫得很,她只想借着此事让那卓礼克图亲王族灭,只要,只要为巴尔达部落报了仇,只要巴尔达部落再起,她死不足惜。
但如今,只怕连她兄长和胞弟性命也会难保了。可笑的是,她连谁诬陷于她也不知晓。虽不曾要了旁人性命,见得乌尤如此,宝音心中也是畅快得很,安知,当年的丽妃是多嚣张跋扈,许她从来不曾想到,将她算计的竟是当初随她欺辱,恭顺温婉的皇后,纵然如今的皇后已不似从前。
紧咬着唇,却不言语。皇帝火气大得很,尤其是方才瞧见静妃那满身的伤,更是恨不得将那些个奴才一个个拖出去凌迟处死,五马分尸也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说!”皇帝从来不曾发过这样大的火,一声怒吼,猝然起身。
董鄂云婉脸色煞白,诚惶诚恐,然如今她却是更心痛,福临已不是当年的福临了。
“一切皆是妾身自做主张,不过是借着皇贵妃的名号罢了!”乌尤凄笑一声道。
皇帝眸中冷色,便也信了,一来是不觉董鄂云婉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二来乌尤害孟古青以非一两回了。当年孟古青废后,言是善妒,谋害皇嗣,虽是他有意安排,却也是因着有巴尔达乌尤从中作梗,方才能那般顺利。说来,他也不是没心没肺之人,断然不会为了废后便要了自己孩子的性命,只因兰格格腹中的孩子并非皇家子嗣,他是容不得的。
留得乌尤性命至如今,亦是因着三女和五女的缘故,多次留其性命,不曾想到她竟是愈发的放肆,恶毒。
此刻她竟这样伤了静儿,还敢嫁祸皇贵妃,剑眉甚怒,冷声道:“将这毒妇拖出去,赐白绫。”
乌尤沉默须臾,知晓,若是这一回她死了,却未将皇贵妃道出,皇贵妃必定会善待她的两个女儿的。诚是公主,但没了娘亲,受人欺负亦是在所难免的,若是有董鄂云婉护着,她的女儿便不会受了欺负。再言,若她言是皇贵妃,只怕皇帝亦会偏袒,如今皇贵妃母家又皆是皇帝心腹,纵然当真是她所谓,皇上亦会找替罪羊。
许,她还想借此保命罢了。
董鄂云婉心中一惊,不曾想到巴尔达乌尤竟担下了这样的罪责。略思片刻,便也明白了。纵然福临发觉也不会要她性命,必定会为其找替罪羔羊,是,因为她母家的缘故么?不,不是这样的,福临,福临心中是有自己的。
心中痛楚,脸上便是委屈得很,梨花带雨的将皇帝望着,甚是楚楚可怜得很。宝音千算万算也不曾想到乌尤竟会自己将罪责担下。
乌尤双目无光,嘴角苦笑,没有人知晓,她是恨透了博尔济吉特氏,恨透了科尔沁。瞧着眼下光景,她觉她是必死无疑了,既如此,她亦不会让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好过,更不会让弼尔塔哈尔好过。
几名太监踏入殿中,将乌尤拽起便朝外去,将将至殿外忽凄厉笑道:“哈哈哈哈哈!皇上,皇上!您以为您知晓一切,却不知,静妃是如何蒙骗您的!白瓷瓶子,纵然是摔碎了,她的心,却还在那里,那人,近在眼前!”
皇帝眸中一惊,挥袖道:“等等,将她带进来。”
跪倒在殿前,乌尤俨然是疯癫之状,睁大双眼道:“皇上,她是,妾身真为你悲哀!你以为她如今这般顺承,是当真喜欢你!哈哈哈!她不过是为了那个人罢了!当年为了那人,她还伤了您罢!”
乌尤这般一说,福临的脸色更是难看,想着如今的静儿是愈发的顺承,废后以来更是待他冷漠得很,难道当真如乌尤所言。
怒容满面,起身缓缓朝着乌尤走去,一字一顿道:“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名。”
乌尤冷笑一声,瞥着福临道:“满门抄斩,诛灭九族,呵,妾身原就只是孤身罢了,何来九族。”
“皇上,您想知晓那人是谁么?”乌尤青丝凌乱,眸中有些许空洞,痴笑道。
乌尤后退两步,嗤笑道:“我不告诉你,不告诉你!”言罢,便瘫坐在地上,口中胡言乱语起来。
“巴福晋,这是疯了么?”清霜眸中有些惧色,怯怯道。
董鄂云婉见状,屈膝道:“皇上,巴福晋已是如此了,皇上便饶她一条性命罢。”
皇帝瞥着殿中的乌尤,冷色道:“将巴福晋送回重华宫,好好看着,莫要让她出了沁雪阁。”
殿中妃嫔皆是唏嘘不已,昔日的丽妃,如今便这样疯癫了。然却无人瞧见,乌尤蓬乱的青丝下眼睛清明,并不似疯癫之人那般浑浊。
踏出养心殿,女子一路疯癫,眼中却是隐隐恨意。她自知是做了替罪羔羊,眼下唯有装疯卖傻来保命,再而皇帝定然想知晓那人是谁,因此便不会要了她性命。如此田地,也只得如此了。她额祈葛的死,族人的死,皆是历历在目。
养心殿中气氛依旧低沉,眼见无人言语,乌兰与皇后相视一眼,懦懦道:“皇上,红玉蝴蝶是……”
不知为何,此刻见着一起子妃嫔,福临只觉烦乱得很,沉沉道:“这事朕自有主张,都退下罢。”
闻言,一行妃嫔皆退了去。皆是不满得很,心觉福临待孟古青太过宽容,再加之方才乌尤那一番话,更是惹人怀疑,皇帝就这样大度?
说来这些个妃嫔心中生愤也是自然的,静妃无所出,如今又没有靠山,却还能居高于诞下多子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