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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古青眉间含笑,苍白的脸有些无奈道:“你这丫头,宋太医的性子你还不知晓么?回回都吵,也没见你吵赢过。”
珠玑身有些不满的看了孟古青一眼,噘嘴道:“主子还取笑奴婢呢!自己的身子不好,也那般牵强。若是当真有个万一可怎么才好,方才可真真是吓死奴婢了。”
孟古青拉了拉明黄的被褥,凤眸中几分愧疚道:“对不起啊珠玑,让担心了。”
原这样的场合她素是不会带心直口快的珠玑的,但今日正需要她的心直口快,孟古青便故意带来珠玑来,也并与珠玑言明。
她要利用团圆节让福临提前将她放出来,自然要装的像些,若是与珠玑说了,只怕会坏了事儿。
如今她急着拜访清宁轩的,凝惜死前写的字必然是别有深意,凝惜的身份定然不那么简单。明珠格格许与她父王的死有些干系,她须得尽快去清宁轩探个虚实。安知,一入宫门深似海,紫禁城的生死,从来无定数,凝惜已死,若是明珠格格再遭人害了,只怕她父王的死,便真只得是“病逝”了。
养心殿正殿中,宴席已散,大臣们皆趁着月色正浓,各自回府。殿中只留下一干妃嫔,夜已深,自然是各自回宫歇着,但须得太后先走,才敢退去,莫不然,便是坏了规矩。
眼见众大臣已退去,太后也起身,有些困乏道:“时候也不早了,哀家先回慈宁宫去了。苏麻喇姑,轿辇可备好了。”
闻言,落于太后一旁的慈眉妇人应道:“已备好了,在外面侯着呢。”声音不卑不亢。
苏麻喇姑原是太后的陪嫁丫鬟,与太后感情极好,自小便陪着太后,到了如今,依旧陪在太后身边,未曾有夫家。宫中之人皆要敬她三分。
太后看了看福临,又扫了众妃嫔一眼,关怀道:“你们也早些歇着罢。”言罢,便缓缓朝着殿外走去。
宝音随着一干妃嫔朝着太后背影行了一礼道:“臣妾/妾身,恭送太后。”
待太后走了,福临似也有些乏了,扫了眼众妃嫔,一如往常的帝王姿态道:“都退下罢。”
殿中众妃嫔皆屈膝行礼道:“臣妾/妾身告退。”言罢,便各自回宫。
出了养心殿,琼羽清霜皆是满脸忧色,想来是为孟古青担忧,今日她留于养心殿,那些个多嘴之人,又要多言了,陷害之人也要多了去了。清霜心中也是庆幸自己不爱皇帝,莫不然,只怕也会妒忌罢,想当初,她还曾因她那义兄待孟古青好些,便与其大吵,全然不顾着自己的身份。她那义兄倒也直接,不冷不热同她言,只当她是妹妹。
如此,她便伤了心,后有了玄烨,便将一颗心皆放在玄烨身上。只做一个母亲,做一个安守本分的妃子。
与乌尤一道儿走着的董鄂若宁似有深意的朝着琼羽望了一眼,神色复杂,犹豫不决的看着已上了轿辇的娜仁,片刻之后,转身朝着宫巷中去。
养心殿中,福临忧忧的走进后殿,将将进去,便见珠玑扶着孟古青迎面而来。
福临脸色一变,朝着正欲行礼的女子走去,将其扶住道:“怎么起来了。”
孟古青低眸温柔道:“臣妾留在养心殿只怕是不合适的。”言语间,声音越发的小了些,似乎生怕福临生气一般。
果然,福临似是不悦的看着孟古青,将其打横抱着朝着床榻去,边走边道:“你是我的妻子,你身子这般,独留你在翊坤宫,我不放心,留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谁要是敢多言,便打发去尚方院杖毙了。”
孟古青微有些发白的脸深埋,似乎有些不情愿道:“可是……”
“可是什么!我是皇上,难道将自己的妻子留在身边照顾也要经过旁人同意么?谁若是敢多言,朕便要了他的脑袋!”福临此言甚为霸道,全然是不容拒绝。
珠玑一向快人快语,闻福临这般言语,娥眉一蹙,没好气道:“哼!小主才不是怕旁人多言呢!只怕那些个蛇蝎毒妇因此心生妒恨,害小主,前些时日不是才遭宁福晋……”
“珠玑!胡言乱语些什么!”珠玑话还未完,便让孟古青打断怒斥道,大约是太激动的缘故,脸色更是煞白。
福临神色微变,剑眉紧锁,将孟古青放于榻上,目光锁于珠玑身上,肃色道:“说下去!宁福晋怎么了。”
见福临如此,孟古青蹙眉看着珠玑道:“珠玑!”
自家小主受了多少委屈,珠玑自然是知晓的,只一直未曾多言。如今皇上问起,纵然自家小主不愿她多言,她亦是要说了出来的。看了看孟古青,珠玑愤愤不平道:“前些时日,宁福晋自己动手脚害了贤妃娘娘,却还要诬赖在小主身上。小主明明知晓是遭人陷害,却有苦不能言,芳尘姑姑眼见小主是百口难辨,亦只得顶了罪。小主素来息事宁人,若非万不得已,从不会与旁人多计较。便生生的将此事咽了下去,也不让奴婢们提。”
福临闻言,沉脸看着孟古青道:“珠玑所言是否当真?”
娥眉紧蹙,孟古青厉色怒斥珠玑:“珠玑!没有证据的事,莫要信口雌黄!你若再是乱嚼舌根子,本宫便打发你去尚方院。素日里太过纵容你了,你如今是越发的不懂规矩了。”
“莫要责怪珠玑了,你就与我说,是还是不是。”榻旁的福临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如墨般的眼眸盯着孟古青。
眼见没有法子,孟古青这才有些不情愿道:“原也是没有证据的事,怎的能如此便妄加揣测。”
“那你可与我说,派了人去查便是了,怎的就委屈了自己,到底我们是夫妻,你这是不相信我么?前些时日我还……”说到这里,福临眼中隐隐愧疚之色。
孟古青动了动唇,似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未开口。
一旁侯着的珠玑见自家主子这般犹豫不决的,心中是着急得很,原她亦是快人快语之人,心一横,插嘴道:“小主只怕是派人去查了,也不敢同皇上说,谁叫……谁叫那宁福晋是贤妃的族姐呢。”言语间,珠玑的声音越发的小了些,到底在帝王面前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转眸看着孟古青,明明知晓,福临却还故作一脸疑惑道:“呃,你查过。”
孟古青眉间微蹙,点点头道:“是,前些时日,派了小春子去打探。”他喜欢演,她便陪着他演,明明派了人在她宫中看着,对她素日的所作所为皆是了如指掌,却还要假意问上一问。
“可查到了些什么?”福临见孟古青承认了,便又问道。
她苍白的容颜有些无力,摇摇头道:“不曾查到些什么,许,只是臣妾多心了罢。”言语间,女子神色郁郁,似是委屈得很。
见状,福临心中亦是生疑了,难不成,当真是宁福晋陷害。可她有何理由陷害,再而,她的性子素来是不争不抢的,怎的会无端端的做出这般的事情来。可孟古青,她到底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她的性子,他亦是知晓的,她自然也不会撒谎骗他。
沉了半刻,福临肃色道:“明日,我派子衿去查查。这几日,你就在养心殿,正好,前些时日原是要修缮翊坤宫的,迟迟未动。在这里,也好养着,朕倒要看看,谁还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害人。”他在她面前素来喜欢称我,而非朕,如此一言,便是要动用了皇帝的权,若是谁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害人,想必,日子也不好过。
榻上的女子眸中含笑,自然,皇帝并未察觉,只为其盖上明黄被褥,梳洗一番,逐也躺下歇息。
此刻也是深夜,长长的宫巷中,红灯笼照着,高空挂明月亦是皎洁如玉。今日团圆节,辛子衿亦是郁郁得很,若是未曾遭遇变故,他亦是和爹娘,和兄弟姐妹的一同吃着月饼,赏着月罢。许,他深爱的女子亦不会被迫嫁于旁人,他亦不会因迟了三年,便丢了她的心。
俊眉郁郁,四下望了望,眼见无人,才从碧蓝的衣袖中摸出一小团薄纸来。微微展开,趁着月光,清秀细小的毛笔字映入眼帘,旁还绘着图,像是个木箱子。这字是孟古青亲自所写,辛子衿心中一阵激动,难道她……。不,不可能,以她的性子,决然不会背叛福临的,素日里也都是故意避着自己。她是须得他的帮忙,且此事于她而言定是尤其的重要,莫不然,她决然不会求助于他。
麝香劫,重华宫,调包计,子祸。月光下,男子脸色微变。前些时日的事儿,他原也听闻了的,未曾想到,竟与那重华宫的主位有干系。
次日,秋风瑟瑟,养心殿中,福临肃色道:“子衿,此事就交由你去查办,别人,朕不放心。记住,万莫要明着来。”
一袭碧蓝,朝着皇上行了一礼道:“皇上放心,微臣定当竭力查探。”
言罢,便转身踏出养心殿。落于殿后的女子只静静看着,一切如她所预料,皇上果然是信任子衿的。
这是她第一回求子衿,她知晓,只要她有求于他,他定然会帮她。若非迫不得已,别无他法,她亦是不愿如此的。到底,让他死心了才好,深宫守护,她到底何德何能。眉间苦笑,她与他的海誓山盟,早在她如紫禁城之时,她便违背了。甚至,连心也给了旁人。
晌午过后,苍穹碧蓝,远远望去,钟粹宫一片金碧辉煌,黄瓦烁烁。
正殿中,旁袅袅白烟,娜仁一身明艳云锦,青丝华冠,坐于主座上。娥眉紧蹙,眼眸一冷,怒瞥着坐于一旁的董鄂若宁道:“宁福晋,你不是说,此后,她定然遭皇上厌弃的么?怎的却身居养心殿了。这便是……你的好计谋?”
月白衣袍,眸中瑟瑟,董鄂若宁原也未曾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看来,那静妃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是不容小觑的。瑟瑟半刻,诺诺道:“妾身原是算计好的,可未曾想到,那个不知死活的奴才,竟为她顶罪,因而,皇上也将过错怪于那奴才身上。”
“自己没本事,却还怪上旁人了。”落于另一座的乌尤冷笑一声,讥讽道。
她们二人自从前便是明争暗斗,如今趋附于娜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