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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禁足自然也解了,闲来无事,后宫妃嫔便放起风筝来。
春日繁花间,一抹青衣,手中拉着风筝线,欢愉的在御花园中跑着,眼眸宛若勾。
身旁着杏色衣袍的女子往着天上飞着的风筝道:“静儿姐姐,你瞧瞧,咱们两个大人,还不如一个孩子放得高。”
碧蓝的苍穹中,偶有大雁飞过,青鸟风筝飞得不算高,隐约可见。蜻蜓风筝在其一旁,高度也都差得不远,独独是凤凰飞得高出了一大截。
玄烨笑呵呵道:“额娘,您瞧,玄烨的凤凰飞得好高好高。”
话将将落,却见风筝坠地,玄烨急道:“额娘,我的风筝。”
说着,便朝着风筝落下的方向去。清霜连连喊了几声,也叫不住,急吩咐翠浓道:“快去跟着三阿哥。”
“呜呜呜!额娘!额娘!我的风筝!”一会儿的功夫,见玄烨抱着破烂不堪的风筝,哭的涕泪纵横的朝着清霜奔来。
跟在其身后的翠浓脸上赫然的一个巴掌印,也是一脸委屈。
见这模样,不用想也晓得是让人欺负了。清霜脸色瞬时变得难看起来,怒气冲冲道:“翠浓,怎么回事?”
翠浓哭着道:“是……是皇贵妃。”
“哼……明明是只鸡,却还要妄想当凤凰。”随着女人的尖酸刻薄的声音,见浅浅紫衣莲步而来。
跟在董鄂云婉身后的还有那拉氏和董鄂若宁,俨然一副奴才样。
清霜见玄烨受了欺凌,心中很是不舒服,但还是随着孟古青和琼羽朝着董鄂云婉行礼:“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还未等董鄂云婉开口,清霜便起身来了,董鄂云婉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阴阳怪气道:“有其子,必有其母,一样不懂规矩。”
“规矩?请问娘娘懂什么是规矩么?背着丈夫偷情?这就是规矩。”清霜本就生气,被董鄂云婉这么一说,更是来气,当下便反唇相讥。
董鄂云婉脸一阵白一阵红的,恶狠狠的瞪着清霜:“康妃此言何意?”
清霜悠悠含笑道:“娘娘以为臣妾是什么意思便是什么意思。”
董鄂云婉凤眸怒睁,咬牙切齿道:“康妃这话若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去,辱骂皇上,罪名可不小呢?”
清霜神色已经微变,带着讥讽的笑容:“呃,娘娘欺负一个孩子,若是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去,只怕,娘娘的罪名也不小罢!”
董鄂云婉轻蔑的瞥了玄烨一眼:“哼,欺负?康妃哪只眼睛瞧见本宫欺负他了?倒是康妃,口出狂言,辱骂本宫与皇上!”
许是在宫里待久了,又得保护着自己的孩子,清霜在外人面前,也算是能克制,早已不似从前那样冲动。嗤笑道:“娘娘又是哪只耳朵听见臣妾辱骂皇上了?”
清霜越是平静,董鄂云婉便越是生气,怒色道:“你还不承认,你方才明明说……”
“臣妾只是问娘娘什么是规矩?背着丈夫偷情?这就是规矩。可未指名道姓说是谁?是娘娘自己要想岔了的。”董鄂云婉话还未完,便让清霜打断。
董鄂云婉气的说不出话来,那拉氏见状,急忙帮衬:“康妃娘娘虽未言明,可却字字讥讽,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出来。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了,只怕康妃娘娘的罪过不小啊。”
清霜笑意甚浓的瞥着那拉氏,悠然自若道:“哟,那拉贵人倒是有脑子的人了?有脑子的人会帮着欺负一个孩子?那可真是有脑子的人能干出来的!”
“你莫要信口雌黄!可没人欺负三阿哥!风筝是他自己弄坏的,娘娘可别为了找事儿便无赖到旁人身上!”那拉氏被清霜一番讥讽,怒言辩驳。
“呃……本宫有说那孩子就是三阿哥么?那拉贵人何必急着承认!”清霜字句之间满是讥讽,谁敢欺负她儿子,她必定让那人不好过。
那拉贵人一脸窘迫,结结巴巴的,也说不出话来。董鄂云婉本就被气得不行了,此刻怒瞪着那拉贵人,大约是责怪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清霜冷笑着扫了那相视的二人,将身后抱着风筝的玄烨拉到身前,温柔道:“玄烨,告诉额娘,是谁弄坏了你的风筝?”
玄烨今日着了一身碧蓝的袍子,指着董鄂云婉,颤颤巍巍道:“是……是皇贵妃娘娘,她说玄烨不配拿凤凰,非要玄烨给她,玄烨不给她,她就……她就把玄烨的风筝弄坏了。”
“三阿哥,怎么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撒谎,这风筝明明是你自己弄坏的!”方才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董鄂若宁开口道。
许是因有清霜在,玄烨底气也足了很多,信誓旦旦道:“就是皇贵妃弄坏的!她非得和玄烨抢,风筝就坏了!”
“康妃娘娘也听见了,原是在争抢中坏了的,怎生能说是皇贵妃娘娘弄坏的?”董鄂若宁趁机道。
清霜一双杏仁眼怒瞪着董鄂云婉,似乎很生气,董鄂云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孟古青捏了捏手中的风筝线,青鸟风筝已经落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收好之后。孟古青不冷不热道:“与一个孩子抢夺风筝?这就是皇贵妃所为?皇贵妃娘娘可知……皇上最不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么?”
董鄂云婉原本笑着的脸,又绷着了,扫着孟古青道:“不过是瞧瞧罢了,哪知这孩子这么小气。”
“小气?娘娘与一个孩子计较,这就是您的大度?”孟古青盯着董鄂云婉,声音冰冷的质问着。
董鄂云婉被孟古青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撒起泼来:“若非那个贱婢以下犯上,本宫又何故大动肝火!”说着,董鄂云婉恶狠狠的瞪着翠浓。
“翠浓以下犯上?不知翠浓如何以下犯上了?不过,即便是翠浓以下犯上了,娘娘掌嘴了!”孟古青扫着翠浓脸上的巴掌印道。
没等董鄂云婉开口,那拉氏便抢先道:“翠浓以下犯上,掌嘴是便宜她了!皇贵妃娘娘的度量,岂是旁人所能媲美的。”
那拉氏方才说错了话,此刻俨然一副将功补过的模样。孟古青冷笑一声道:“娘娘既然对一个奴才都这样宽容,却何故要与三阿哥过不去?因着个奴才,便迁怒于三阿哥?不知娘娘是有意还是无意?”
董鄂云婉如今恨透了孟古青,所谓爱屋及乌,恨亦是如此,连带着与她交好的人一道恨上了。
孟古青不是不知晓,因而,只要董鄂云婉莫要前来招惹她,她便不会做什么,到底,在福临心里,董鄂云婉还是有些地位的,这地位绝非旁的妃嫔可比的。
但她若非得欺负人,自己也断断不会客气,还没等董鄂云婉开口,孟古青又继续道:“娘娘可知,皇上最不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皇上最不喜欢的便是蛇蝎妇人,何为蛇蝎妇人?娘娘不会不明白罢?没错,娘娘您在皇上心中是无人能比的,可耐心一旦磨完了,就连最初的美好,也会支离破碎。娘娘倘若对臣妾不满,冲着臣妾来便是,何故迁怒旁人。”
董鄂云婉脸气的煞白,整个人颤颤发抖。平日里,有奴才们在,无论自己如何,静妃多少也会给自己几分薄面的。但今日,她竟无视自己皇贵妃之位,这样放肆的教训自己。
“你……回承乾宫!”董鄂云婉让孟古青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拂袖而去。
那拉氏和董鄂若宁灰溜溜的跟在其身后,玄烨的脸上浮起笑容,奶声奶气道:“静娘娘和额娘还厉害!打败了坏人。”
孟古青伸手轻抚着玄烨额头,浅笑道:“不能让人欺负了咱们玄烨不是。”
脸上是笑着的,然女子眼底里却是无尽的担忧。
也不知道,董鄂云婉会不会因今日之事而伤及无辜,孟古青心中是没有底的,她生怕董鄂云婉做出些什么事来。
回到翊坤宫,孟古青吩咐灵犀道:“灵犀,派人盯着承乾宫。”
灵犀点头道:“是。”
言罢,便出了翊坤宫,大约去办孟古青交代她的事了。随手拿去本书卷,《山海经》,孟古青端着书卷悠悠翻起来。
这一日,匆匆而过。“皇上驾到!”吴良辅的声音总是这样,远远的便能听到。
孟古青从容的往正殿中去,皇帝也有好些时日不曾前来翊坤宫了,自打董鄂云婉解了禁足,他便多是留宿在承乾宫的,大约这就是董鄂云婉今日如此嚣张的缘故罢。
孟古青温婉拘礼:“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将女子扶起道:“免礼罢。”
言罢,便又拉着女子坐下,浅笑道:“听说,你今日去放风筝了?”
孟古青稍许莫名的看了福临一眼,应道:“恩……是。”
福临笑言道:“我年幼之时也喜欢放风筝,改日若是空闲了,咱们便一起去放风筝。”
孟古青觉福临有些不对劲,冷了脸道:“皇上想问什么?是不是皇贵妃同皇上说了什么?”
这般当面戳穿,委实的让福临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道:“皇贵妃不过是偶提了两句,我也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你可别多想了。”
“臣妾没多想,皇上放心。”孟古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起身朝着寝殿去。
到底,董鄂云婉在福临的心里还是比自己重要,孟古青的心有些痛,福临说过自己是他唯一的妻,而妻,是不是终究不如妾?董鄂云婉整日柔柔弱弱的,跟水做的似的,男人自然都会心疼。
“怎么了!不高兴是不是?”皇帝忽从背后将女子抱住,有些哄她道。
孟古青淡淡道:“皇上既然知道,又何必问呢?”
见状,皇帝将女子转过身来,低眸看着女子,认真道:“我可没偏袒皇贵妃,你看看你,就这样小气。”
孟古青似乎有些醋意:“皇上偏袒又如何,臣妾就是见不惯她欺负玄烨罢了!”
“欺负玄烨?我怎么没听她说?”福临回忆起方才董鄂云婉声泪俱下的,同他哭诉,总归就是静妃以下犯上,出言侮辱了她,说她蛇蝎妇人什么的。
想必静妃是心直口快,又吃不得亏,因而两人便拌了两句嘴,不想,竟还与玄烨扯上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