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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妃位,自然无须与低位分的妃嫔多计较。既不计较,也不能显得懦弱,最好的法子便是视若无睹。
唐碧水的脸色变得尴尬起来,董鄂云婉瞥了唐碧水一眼,眸色间甚为不悦,大约是觉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罢。
董鄂云婉纤细的手指上套着金色的护甲,镶着红蓝宝石,好不富贵。董鄂云婉俨然是将自己当皇后了,神情也一派皇后的架势,盯着孟古青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宫今日前来,原也是有事想问问姐姐,若是说的话得罪了姐姐,还望姐姐恕罪。”
孟古青心中隐隐不安起来,瞧着董鄂云婉这话,似乎是抓到了自己什么把柄。
“娘娘尽管问来便是,”孟古青神色倒是显得淡定从容。
董鄂云婉轻咳了两声,盯着孟古青,似质问:“昨儿个傍晚,本宫路过御河边儿时,瞧见了辛大人,身边儿还有名女子……穿了同姐姐昨日一般的衣裳,同辛大人共赏日落……,本宫想,那女子不会是姐姐罢?”
今日的天儿算不得热,孟古青的手心却起了一层薄汗,董鄂云婉怎会知晓她的行踪,难不成,还能时时盯着。
此刻无心去想这些,孟古青故疑惑道:“娘娘所言何意?”
“何意……想必静妃娘娘自个儿心中清楚,皇上几日不到翊坤宫来,静妃娘娘便寂寞难耐了么?”唐碧水的小腹微突,靠在椅子上,瞥着孟古青,带着尖酸刻薄之意道。
孟古青端着茶盏,闲适的抿了口,依旧是无视唐碧水,也并未作答,而是反嘴问:“皇贵妃娘娘昨日前去御河边作甚?”
董鄂云婉脸色微变,转瞬间,从容道:“昨儿个用了晚膳,便到御河边走走……”
“呃,瞧来,娘娘的身子是比以往好多了,自承乾宫到御河边也得走上好一段时辰,臣妾觉着有些远,素来,也都喜欢往御花园去。”孟古青语气很平淡,如闲话家常。
唐碧水手中的茶颤抖着,到底她是怀了皇上的子嗣的,静妃竟敢这样轻视于她。即便是她静妃在皇上面前陷害自己,可皇上依旧未治罪于自己,她到底凭什么这样轻视自己。
张了张口,似乎又想说什么,却让董鄂若宁抢先道:“唐璟福晋,女人怀着身子之时,脾气总是差了些,可也得看地儿,这可不是承乾宫那树荫成片的偏殿。在您眼前的可是静妃娘娘……”
董鄂若宁瞧不起唐碧水的出身,又因其腹中的胎儿危及福全的地位,因而格外针对唐碧水。这话说来讲唐碧水奚落一番,似乎又辱了孟古青。一方面自己出了气儿,也讨好了董鄂云婉。
董鄂云婉心思深沉,然唯一一点却表现得很明显,谁若是让静妃不舒坦了,她便高兴。
“唐璟福晋,这里是翊坤宫,可别没个分寸。即便是皇贵妃娘娘未曾讲话,也还有本主和宁贵人在,怎生也犯不着您开口罢。”董鄂成言骨子里是不愿参与这后宫争斗的,若非受人所迫,她断断不会去争宠,更不会与她最厌恶的从姐联手。对于唐碧水这般的小人得志,原是从骨子里恶心。
唐碧水仗着自己有身孕,也不将董鄂成言放在眼中,原本就一肚子火儿,恰好发在了董鄂成言身上,瞥着对座的女子,冷笑道:“贞贵人这话说得好听,方才怎不闻贞贵人说起,宁贵人不过说了两句,贞贵人便跟着一起斥责妾身。若非因着出身,以贞贵人这样的资质,能……”
“唐璟福晋!还有规矩没有!若非因你有孕在身,就凭你方才那般以下犯上,本宫便打发你去尚方院!罢了,罢了,都给本宫回去!静妃姐姐这宫里头清净,可容不得你们这些喧嚣。”董鄂云婉的声音尖利的呵斥,茶碗重重落在桌案上,吓得唐碧水即刻闭了嘴。
董鄂云婉原是来找孟古青麻烦了,不想唐璟福晋和贞贵人宁贵人二人当着孟古青的面儿便争吵起来,生是让孟古青看了笑话。
孟古青神态自若的观戏,见董鄂云婉脸上挂不住,便给了其台阶下:“唐璟福晋年岁小,自然是不懂事了些,娘娘可莫要与她计较。再说了,唐璟福晋腹中可是怀着龙种的,若是动力胎气,非你我所能担得起的。”
说起唐碧水的腹中有皇上的孩子,董鄂云婉更是生气,但孟古青此刻给了自己脸儿,自然是见好就收,正色点头:“静妃姐姐说的是。”
言语间,神色稍柔和:“唐璟福晋,你且先回去歇着罢。你腹中可是怀着龙嗣的,定要好好保重,你这性子,与你姐姐一般,争强好胜的。如今可要收敛些,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腹中的孩子。到底你已是正经的小主了。”
唐碧水虽是不敢,但也只得诺诺应声:“是,妾身谢娘娘关心,妾身必定谨记在心。”
言罢,起身朝着董鄂云婉虚福一礼:“妾身告退。”
董鄂云婉未言语,只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董鄂若宁和董鄂成言亦行礼告退,除去董鄂云婉和孟古青,便只得是雁歌和灵犀,还有随董鄂氏而来的颖儿。
“姐姐,到底你是伺候着皇上多年,想来,多日不见皇上,想从辛大人那里知晓些皇上的事儿,也是情理之中,你尽管放心便是了,本宫定不会与皇上多言的。”董鄂云婉这厢又换了一副嘴脸。
孟古青暗自冷笑,放心?方才还当着宁贵人三人的面儿质问自己,此刻又说起这话来,摆明是挖了坑儿给自己跳。
娥眉平静无波澜,淡淡道:“臣妾昨儿个不曾去过御河边儿,娘娘瞧见的那女子,想必是旁人罢。”
“这么说来,姐姐昨日当真是不曾去过?整个紫禁城里,唯有姐姐喜红梅袍子。本宫,不得不疑,不过……本宫也能理解。些许时日见不着皇上,本宫心中也不好过。”董鄂云婉这话说得很笃定,紫禁城里,还真没几个女子着得红梅袍子。
孟古青可比以往平静多了,嘴角微含笑意,从容道:“原是皇上喜欢臣妾穿红梅袍子罢了,旁人见着皇上喜欢,难免效仿,这宫里头的宫女们,欲麻雀变凤凰的多了去了。再说了,皇上日理万机的,见不着也是时常的事儿。即便再思念,也断不该与人询问,做这等对皇上不敬的事儿。娘娘理解臣妾的感受,娘娘可是与旁人询问过?”
孟古青这话问得犀利,董鄂云婉既理解自己与人询问的苦楚,想必她亦是询问过的。董鄂云婉被孟古青这样一问,原是满脸关怀的神色忽僵着,牵强笑道:“姐姐这话说得,本宫怎会与人问起……”
“既然娘娘不曾问起,又何故笃定臣妾便会问起?何故要道理解臣妾?”不等董鄂云婉话说完,孟古青便咄咄逼人的问道。
董鄂云婉脸一白,有赔礼之意:“本宫不过是随口问问,姐姐何故动这样大的气儿。”
闻生气二字,孟古青故生气道:“随口问问?娘娘方才所言的理解,分明就是笃定臣妾与人有私,安知,娘娘随口问问,便可能要了臣妾的性命,臣妾又怎能不生气?若是换作娘娘,娘娘能平静以对?方才贞贵人三人在,臣妾便不予多言,可娘娘,这并不是说臣妾真如娘娘所言。与人在御河边儿观日落!这样的罪名,臣妾担不起!”
孟古青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堵得董鄂云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毕竟她没有证据,说是瞧见,原也是旁人瞧见罢了。没让静妃承认了,自己却险些掉进了坑里,还让静妃这般劈头盖脸的一顿。听着静妃这口气,似乎方才还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有了前几回的教训,董鄂云婉便只得将火儿都憋到肚子里去,若她这厢与静妃争执起来,指不定就给了静妃陷害自己的机会。
人总是如此,算计着敌人的同时,亦生怕敌人算计自己,相互皆是惶惶不安。
白着脸讪讪笑了两声道:“都是本宫的错,姐姐莫要生气。”
董鄂云婉身为皇贵妃,却放下架子与孟古青这样赔礼,也是给足了孟古青脸面,做表面功夫,皇贵妃向来是擅长的。
“本宫……瞧着姐姐面色不大好,本宫便不打扰姐姐歇息了。”董鄂碰了一鼻子灰,又不能发火儿,便找了由头离去。
孟古青冷声道:“不送。”
董鄂云婉离去,殿中便安静了下来,孟古青终是松了口气,端起茶盏猛的喝了一口,长长的吐了口气,纸终是包不住火儿的,依着董鄂云婉的性子,必定要将今日之事传到皇帝耳朵里去。
福临爱自己,可他却不信任自己,疑心似乎是每个帝王的通病,就是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亦是如此,从来不曾真正将一颗心坦诚相待过。
将心比心,他不信任,她自也不敢坦诚,毕竟她手中的不止她这么一条命。若是不慎,只怕旁人皆要遭她所累。
果然,夜幕降临,皇帝至翊坤宫。女子笑脸盈盈道:“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将女子扶起,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听说,你今日以下犯上了,将皇贵妃数落了一通。”
孟古青觑了觑皇帝,见皇帝的眸光有些阴沉,想必已经从旁人嘴里得知了白日里的事儿,这个旁人除了唐碧水,想来也不能是旁人了。
唐碧水也算是聪明人,偏生怀着身子,得意忘形就变得愚钝。当了出头鸟,却还沾沾自喜。
殿中弥漫着寿阳公主梅花香的味儿,味道很是清淡,闻着倒也舒服,委实的让人脾气好了不少。
孟古青噘嘴道:“皇上前来,便是要与臣妾问罪的,受了冤屈,自然是要反驳。”
女子这话说得很是委屈,似乎当真从来不曾见过子衿一般。她断断是不能承认,一旦认了,便等同承认与人私通。
“我倒是听佟图赖提起过,子衿年少之时,曾往蒙古去过。”福临眼睛看着孟古青,似乎在看着不曾失忆的她,不轻不重的说道。
约莫是习惯了福临的不信任,孟古青早便想好了如何应对,抬眸看着福临,冷笑道:“皇上,您就这样不信任臣妾?辛大人去过蒙古又如何,旁人片面之词,皇上便这样质问臣妾。皇上,臣妾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