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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素雨低声道:“奴婢并无孪生姐妹。”
“那昨日去传话的便是你了?”孟古青眼含笑意,与清霜形成对比。
如此,却让素雨更是害怕,但依旧继续否认:“奴婢从来不曾前去传过话。”
孟古青端起茶盏轻抿了口,浅笑道:“若不是你,你抖什么?”
素雨颤声道:“天寒地冻的,奴婢有些冷。”
“冷么?那你额间为何缀着汗珠。”孟古青并不急躁,目光落在素雨额间。
清霜素来是相信孟古青,方才听孟古青之言,想便知是发生了什么,宫里头的奴才,个个想攀高枝,做些荒唐之事,原也不奇怪,她早已见怪不怪。
闻言,素雨很是委屈道:“奴婢真的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娘娘何故这样为难奴婢!”
“为难!你不过就是个做粗使活儿的奴才!静妃无事为难你作甚?岂非轻践了自己!”清霜对宫人素来温和,然却容不得旁人伤害自己所在意的人。当下便怒容满面,险些便要掌掴了素雨。
素雨不曾见过清霜发火儿,更是恐惧的很,只低眸噤声,一句话也不敢说。
清霜将端在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桌案上,眸色微厉,冷声道:“你若是不肯多言,本宫便去禀告皇上,说……说你是刺客!”
清霜此话说的很是平静,并不似方才那般疾言厉色的,然却让素雨愈发恐慌。当下便哭道:“是……是皇贵妃,是皇贵妃逼迫奴婢的,奴婢不想害人的!”
见着素雨承认了,孟古青沉声问道:“皇贵妃还交待了你些什么”
素雨脸色煞白,紧咬着唇,朱唇发颤。“皇上允恪妃娘娘出宫祭母,皇贵妃派了人……”
“什么!”这厢换得孟古青和清霜脸色煞白了,二人满脸惊恐,异口同声道。
孟古青扫了素雨一眼,朝着清霜道:“我且先回去。”
清霜冷眼瞥着素雨,沉声道:“来人,将她关起来。”
素雨原说出那些个话,就是望着清霜可罚的轻些,当下便不敢再多言。
踏出景仁宫,孟古青脸色愈发的难看,她如今乃是失忆,自然记不得以往的事。若是前去禀告皇帝,这般无凭无据的,只怕还会让皇帝觉自己是搬弄是非。指不定,见着什么不该见的,且累得琼羽丢了性命。
思来想去。觉此事交给灵犀更为稳妥。轿辇匆匆穿过宫巷,至翊坤宫之时,轿辇缓缓落下,孟古青心中虽是焦急,然脸上却故作平静。
“灵犀,你出宫一趟,前去石申府邸瞧瞧,我担心琼姐姐。”将将踏入内殿,孟古青便疾言吩咐道。
方才在景仁宫之事,灵犀亦是晓得,当下便拿了腰牌,往着宫外去。
孟古青坐在榻前,心中很是忐忑不安,她在辛者库之时,就险些让人取了性命。
错落的宫殿,仿若一幅逶迤诗画。灵犀自西门而出,拿着腰牌,倒是顺利的便出了宫。
前些时日,因着孟古青言是琼羽娘亲忌日将近,皇帝允琼羽回家祭祀,也有好些时日了,想必过两三日便须得回宫了。
苍穹晴好,碧蓝一汪,宫外的空气也让人觉得舒坦,不似宫里头那般,让人喘不过气儿来。
“恪妃娘娘吉祥。”琼羽将将踏出院子,便见她那二娘迎面而来,很是恭敬的行礼。
琼羽对这个家早已无感情可言,左右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一些个表面功夫罢了。声音有些冷淡道:“免礼罢。”
“娘娘今日要出去?莫不然让如玉陪娘娘一起去罢。”柳氏生得很是妖媚,即便是上了年纪,依旧是风韵犹存,这般慈祥和睦的神情实在是与之不相配。
琼羽微微扫了柳氏一眼,依旧是冷淡:“不用了,有玉枕陪着便是。”
“人家如今是娘娘了,哪里用得着咱们来陪!虽然啊!同她娘一样,是个不受宠的,但到底是娘娘!娘,您就别自讨没趣儿了!”说话的便是琼羽那庶出妹妹,石如玉,只见其悠悠踏来,颇为妖挠。
“如玉,不得无礼!”柳氏娥眉怒色,看着石如玉斥道。
石如玉虽说是琼羽妹妹,却不过是比琼羽晚了两个时辰罢了,后柳氏诞下石家长子,琼羽娘亲赵氏地位便一落千丈,原是正室,却处处受尽欺凌。
再加之柳氏母女工于心计,琼羽的日子亦不好过,柳氏喜攀富贵,一心想着让石如玉入宫,然石申心疼这小女儿,便不同意,生是将琼羽送入了宫中。
石如玉早在几年前嫁了个商人之子,因着石申的缘故,石如玉在婆家,倒也是过得舒心,公婆即是有不满,却也不敢蹬鼻子上脸,只得是偶有几句怨言。
石如玉长到这么大,还从不曾让她娘骂过,自小又宠着,很是不知天高地厚。杏眼圆睁,怒容道:“难道我说错了么?她跟她娘一样,都是不受宠的!莫不然,入宫这么些年连个蛋也没下!”
啪!石如玉话还未说完,脸上便惊现了一个五指印。琼羽眼睛烈火浓浓,好似要将石如玉烧作灰烬一般。
柳氏一脸惊讶的看着琼羽,万万不曾想到,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石家大小姐,如今竟会动手打人了。
石如玉彻底懵了,眼中含着泪水,那神情比柳氏还要惊讶,只是蕴含着怒气。
琼羽眼底里毫无波澜,平静如水:“本宫的娘,岂是你可侮辱的!”
“你……你……”石如玉你了半响,也没说出句话来。
“怎么了!吵吵闹闹作甚!”石申的声音很沉稳,虽已入不惑之年,然却还少许英武。
走进院子,见着琼羽,也是恭敬行礼:“臣给恪妃娘娘请安。”
“起来罢!”琼羽冷眼瞥着石申道。自打她娘离世那日起,这个爹她便不打算再认了,她当他是爹,可他呢!只当她是谋取富贵的棋子,只当她是为他那庶女挡灾挡难的盾牌。
石如玉一见着她爹,立马哭诉:“爹,她打我!她以为她是娘娘,她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了!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石大人,劳烦你管教好的你女儿,莫要整日四处犬吠。若是有人棒打恶狗,不慎伤及性命,那便不好了。”琼羽惯不会说这些个指桑骂槐的话,亦不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现下说了这些话,也是因石如玉对她娘亲不敬。
石申已有好些年不曾见过大女儿,听闻这番言语,显然很是惊讶,一入宫门深似海,在紫禁城里头,能平安渡多年,撇开满汉关系不言,可见他这女儿也不简单。
但到底是他的女儿,却说出这样让他下不来台的话,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低声道:“臣谨遵娘娘教诲,必定严加管教这忤逆女,还请娘娘看在老臣的面儿上,宽恕小女。”
琼羽瞥了石如玉一眼,见其神色很是紧张,略还有些不甘。
“无知妇孺罢了,本宫怎会计较,罢了,本宫须得为娘亲忌日准备,先走了!”临行前,琼羽和善的将石申扶起。
然又回眸冲玉枕道:“玉枕,走。”
石府门外石雕狮子左右立着,羽林军守着,琼羽悠悠步出,两侧的羽林军躬身行礼:“给恪妃娘娘请安。”
琼羽对这些个侍卫向来是和颜悦色的,脸上稍含笑意:“免礼罢!”
门外的马车已经备好,琼羽莲步踏上。街道上喧嚣繁华,掀开帘子,人来人往的映入眼帘。见着琼羽的马车,行人皆自觉让出道儿来。
穿过了繁华街道,又连连过了几条巷子,出了城门,便到了郊外。绿茵茵的一片,透着泥土的气息。
马车缓缓停下,女子从马车上下来,随行的太监赶忙将小木凳子放在马车前。玉枕上前扶着,琼羽不紧不慢的踏下。
杂草丛生处,虚见一座坟墓。周围的草前些时日已打理过,但因着常年无人清理,坟墓上也起了一层绿苔。
丫鬟婆子,伴着几名太监,手中提着祭祀用的瓜果,黄纸的,紧紧跟在琼羽身后。随行的羽林军则是站在不远处,不靠近坟墓。
她娘赵氏与她爹石申乃是少年结发,不想她爹富贵后,便薄情,宠爱着狐媚的柳氏,更是因她娘亲未曾诞下儿子,便愈发的冷落。
支撑赵氏活下去的便是琼羽,然石申却执意将琼羽送入宫中。后更是听信柳氏谗言,步步将她娘逼上绝路。
她娘此生心伤,不愿再沾染那繁华俗世,死前遗言不入石家祠堂,且求得一方净地,与结发丈夫石申死生不复相见。因而死后只在这荒郊野岭处栖身。
多年来,石申也不曾踏足此处,许是心虚,生怕午夜梦回之时,年少嫡妻容颜再现。
人这一生,总有犯错的时候,然有的错,却是一辈子也偿还不清。在琼羽心中,她爹对她娘的凉薄便是如此。
荒草间的墓碑,只得寥寥几字,赵氏怜幽之墓,女琼羽立。原这墓不是她所立,只得是遂了她娘的遗愿。
低眸看着无限凄凉的墓碑,琼羽忍不住垂泪:“娘,女儿不孝,不能侍奉膝下,女儿……来看您了。”
“娘娘小心!”闻得太监吼了一声,便见四周利箭飞来,遂便射中一旁守卫的羽林军。杂草四处窜出一群黑衣人,与未曾中箭的羽林军搏斗起来。
琼羽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领头的羽林军朝着琼羽喊道:“娘娘,您快走。”
闻言,琼羽拉着玉枕便朝着马车上去。她原是文弱女子,从来不曾驾车。现下为逃命,生疏的驾着马车,一路颠簸的朝着林子外去。
这帮黑衣人很是厉害,随行的羽林军都不敌,一路穷追不舍。玉枕坐在琼羽身旁,慌乱道:“主子,他们来了,快点!快点!”玉枕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哪里受过这等惊吓。
琼羽额间冒着汗珠,脸上故作镇静,玉枕本就害怕了,她万万不能太惊恐,如此,只会让玉枕更害怕。
眼见着黑衣人就快追上,琼羽提起鞭子,狠狠的便抽在马身上,马本就受了惊,这一鞭子下去,似疯了般胡跑一通。
荒郊山岭的,路途很是坎坷,马车甚是颠簸。“主子!主子!咱们会不会死啊!”玉枕带着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