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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这厢为宝音说话,让宝音委实的一惊,心中很欣慰,自觉娜仁如此还愿为她说话,必定是心里头还是有她这个姐姐的。
琼羽和清霜才解禁足不久,自然不会多言,若是不慎错言了什么,指不定又得遭来旁人编派,再关上几月。这厢起落,清霜性子似乎稳定了些,只悠悠看着一起子女人唇枪舌战的,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宝音素来不将琼羽和清霜放在眼中的,石妃是汉人,即便是受宠,将来有了子嗣,她的孩子也是不能登大保的。佟妃虽受太后器重,倚仗着太后,她所生的三阿哥玄烨将来亦可能是大清江山的继承人,但即便是如此,她佟妃还是做不了太后。
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不能诞下皇嗣,但中宫却是永远博尔济吉特氏的,当今太后是容不得旁人觊觎的,就是皇贵妃,走到今日,离皇后的宝座只得是一步之遥,而这一步却是怎的也迈不出去。
那拉氏见状,亦不言语,将目光投以宝音。宝音闭了闭眼,一派的端庄贤惠,目光扫董鄂云婉:“皇贵妃,此事,你以为该当如何定夺。”
董鄂云婉这些时日和宝音可谓是斗得你死我活的,眼见着宝音将矛头指向自己,定然是不甘示弱,很是恭顺柔和:“皇后娘娘乃是中宫之主,一切皆由皇后娘娘做主。”
宝音眼中掠过阴笑,稍瞬即逝,当下又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神情:“本宫倒是想了个法子,倒也公正,就是要劳烦皇贵妃了。”
“为皇后娘娘分忧,是臣妾应该的,皇后娘娘这样说,岂非不把臣妾当自家人。”董鄂云婉亦是回以一番体面话。
宝音似乎松了口气,柔和凤眸看着董鄂云婉道:“皇贵妃这样说,本宫便放心了。方才钮祜禄福晋所言,也不无道理,到底本宫得唤清宁轩的郡主一声姑姑,难免遭人所疑,以为本宫有心袒护。清宁轩的事,皆是宫中四起的风言风语,若是要查实,那最好是前去清宁轩走一遭,本宫若是前去,只怕旁人会觉不公正。所以,劳烦皇贵妃替本宫前去清宁轩,好生查实一番,若是属实,必定要彻查下去。若是不属实,自也不能纵容了那些个以讹传讹的多嘴之人。不知……皇贵妃可否愿意。”
宝音这话一出,董鄂云婉才意识到自己遭了算计,福临曾警言,无事莫要去那清宁轩招惹是非,更莫要想了法子去害静妃,言外之意,似乎是说静妃并未害死她的孩子。因而,如今她皆是避讳着清宁轩的,若是要害,也是暗地里使绊子。哪敢这样明目张胆的。
皇后明知皇帝不喜欢她前去,还要故意使了法子致使她去。董鄂云婉脸色微变,笑得很是牵强:“皇后娘娘,臣妾倒是很想为您解忧,旁的事都无碍,只是此事……您是知晓的,皇上不喜欢臣妾往清宁轩去。”
宝音微微一怔,约莫是不曾想到董鄂云婉逼急了,竟生生的将此事说了来,若是她强迫了董鄂云婉去,那岂非是违抗了皇帝的意思。且依着董鄂云婉所言,她明明知晓皇上不喜欢的董鄂云婉前去,还故意支使其前去,到了旁人的眼里,便是有意算计。
娜仁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眼见着皇后为难之色,再次出言相助,笑意颇深的朝着董鄂云婉看去:“皇贵妃娘娘这话说得,想必……皇后娘娘是不知晓的,若是知晓了怎会说出此番忤逆皇上的话来。”
如此,宝音才故作惊愕:“呃,本宫原也不知有此事,既如此,那本宫便强人所难了。不过……此事也委实的严重了些……要如何是好。”
“妾身看,不如去告知皇上罢!”这厢说话的是唐碧水,只得是格格的名分,却享受着妃嫔的吃穿用度,自是钮祜禄氏所不能比的。因而,她这厢多言,旁人也只缄默,娜仁轻抿了口茶盏,目光落在宝音身上,大约在娜仁看来,如此便是最好的处理罢。
随即,一干妃嫔的目光也齐齐落在宝音身上。
宝音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这些个,宫中早已传得风风雨雨的,皇帝想来早便知晓了,只是这厢正忙着,便未前去,若她多言了,皇帝必定在心中觉她有些搬弄是非之意。毕竟,前些时日,董鄂云婉是因着她劝言,去了清宁轩,才和孟古青发生争执的。
若是这会儿她又去了皇帝跟前说话,皇帝必然会多想。扫了扫落座在尾上的唐碧水,今日着了一身碧青袍子,衣襟却是金边儿的,衣袍上的夕颜花缠绕着,好不妖娆,可真真是碧水妖姬。
“唐璟格格所言甚是,本宫亦是这样想的,只是……皇上日理万机,繁忙于国事,若是因着此等小事就劳烦于皇上,那本宫这皇后还有何用处。”宝音凝了娥眉,似乎很是为难,瞟过唐碧水的目光隐隐肃杀之气。
唐碧水瞬时变了脸色,低眸应道:“妾身愚昧,只会这等,还是皇后娘娘想得周全。”
“皇后娘娘自然想得周全,哪像某些人,不自量力,自以为是。”许妒忌心作祟,钮祜禄氏当下又开了口。
“自以为是?拍马屁也得拍到点上,可别拍错了拍到虎背上去了,性命堪忧。得了点房檐水,就跟拣了宝似的,果真是小家子气。”唐碧水受宠,不免是骄纵了些,当下便上了脸,冷嘲热讽的便将钮祜禄氏说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
钮祜禄氏不如唐碧水那般沉得住气,凤眸怒瞪,起身便指着唐碧水怒骂:“你!你放肆!唐碧水!你不过是个奴婢出身,论位分也轮不着你说话!”
钮祜禄氏这模样活脱脱的像是那市井泼妇一般,一直温声和色的宝音忽怒斥打断:“钮祜禄福晋!这里是坤宁宫!身为后宫妃嫔,像个泼妇似的,成何体统!”
宝音这般怒斥,吓得钮祜禄氏立即白了脸,朝着董鄂云婉看了看,董鄂云婉也没给她好脸色,扫了扫宝音,换上一脸温和的神情,温声道:“钮祜禄福晋和唐璟格格年岁轻,难免冲动了些,皇后娘娘可莫要动怒。”
言罢,又换上一脸厉色,眸光在唐碧水和钮祜禄氏身上来回徘徊,言语间甚为严厉:“钮祜禄福晋,唐璟格格殿前喧嚣,有时后宫典仪,禁足半年!好生学学规矩。”
钮祜禄氏和唐碧水瞠目结舌,原本今儿个也没她们什么事的,却让皇贵妃抓了这样的机会,身为皇贵妃,协皇后执掌后宫,自然是有权惩戒庶妃的。她们二人位分皆不高,即便是受宠,到了皇帝那里,皇贵妃一番说辞,只怕皇上只会觉是她们的不对。
“皇后娘娘,您看,如此处理,可否。”训斥完了那白着脸的二人,董鄂云婉又很是恭敬的朝着宝音道。
宝音心中讶异董鄂云婉这般的妒忌,为了让那唐碧水失宠,连她自个儿的人也赔了进去。想来如此自己亦不吃亏,便点头应允:“皇贵妃此举甚妥,钮祜禄福晋,唐璟格格,你们回去好好反思,反思,学会了规矩再来给本宫请安。”
宝音的脸色依旧是铁青的,言语间,目光落在钮祜禄氏和唐碧水身上。钮祜禄氏和唐碧水煞白着脸,但也不敢再言语。
“好了,都跪安罢,本宫还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顺道的,去同太后说说清宁轩的事,想来太后自有定夺。”话语间,宝音似乎有些不耐烦。
董鄂云婉将将想提及此事,便宝音用太后二字给压了回去,只得不甘退去。
“主子,钮祜禄氏不是皇贵妃的人么?还有那唐氏,往日不是皇贵妃身边的人么?且听闻,是皇贵妃将其送到皇上身边儿的,怎的她……”走进内殿,绿染很是不解的问道。
昨夜簌簌雨水,坤宁宫外头还滴着房檐水,滴答滴答的。
宝音金灿灿的护甲刷刷刮着朱红桌案,笑意甚浓:“妒忌心作祟,钮祜禄氏虽是皇贵妃的人,但也是皇上的女人,皇贵妃那性子,只要是皇上的女人,那便都是她的敌人,表面姐妹情深,暗地里却使尽了下作手段陷害迫害的。至于唐氏,你以为皇贵妃当真会往皇上身边送人?想是那唐氏使了狐媚手段,这才爬上皇上的龙床的。前些时日得宠之时,亦是招摇得很。偏生又居在承乾宫,那些个浪声浪语的,皇贵妃自是听入了耳中,逮着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她。”
“备凤辇,去慈宁宫。”言罢,宝音又恢复了一脸肃色,随即便自踏上起身,绿染赶紧上前扶着。
慈宁宫的房檐亦是滴着水,滴答滴答的,太后坐在正殿中,手中端着书卷,倒是颇为悠闲的模样。
苏麻喇姑自外头进来,福身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太后眼眸落在书卷上,头也不抬道:“传她进来罢。”
一袭蟒缎,娉婷端庄的踏入,玉手放于左腰间,屈膝道:“臣妾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圣安。”
太后沉声道:“免礼罢。”言未落,便放下手中的书卷,眸光落在宝音身上,示意其落座。
宝音朱唇含笑,蟒缎凤袍尤为灼目,太后平日里皆是着的庄重的黑色,上头绣着浅白凤纹,大襟镶边乃是金丝,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慈宁宫的陈设算不得是华丽,但却也不是别宫所能媲美的,就是坤宁宫和承乾宫亦是比不得的。寿康宫的那些个老太妃更不用说了,同为长辈,然太妃们有些时候还要自己绣些绣品,亦或是做些旁的用品,拿到宫外去换取些银两尚才够宫中开销。
同是皇帝的长辈,然差别却是极大,再不济的,更是穷困潦倒得连避寒的衣衫也没有,也难过了,后宫妃嫔个个皆盯着那皇后之位,为的不过是来日有个安稳日子,不愁吃,不愁穿罢了。
“皇额娘,这是在读……后汉书呢?”太后的对宝音的态度一直不大好,约莫是因着静妃落产一事,这算得是太后落在宝音手中的把柄了。
依着太后的性子,本该是斩草除根的,然却留了宝音性命至今,一来是想试探其态度,二来则是觉博尔济吉特氏没人比她更适合为中宫之主了罢。
太后扫了扫桌案上的书卷,言语间似有深意道:“怎的,皇后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