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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有空,便前去瞧瞧,到底,咱们都是科尔沁的。呃,对了,若是前去,备些如意糕的最好,本宫记得,静儿姑姑素来喜欢这些个甜点。”
图娅点头含笑:“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到底咱们皆是科尔沁的,有空,自是会前去瞧瞧的。”
宝音笑点点头道:“恩,那便先回去罢,本宫还得去慈宁宫走走。”
图娅屈膝行礼,便退了去,心中却甚是疑惑,深不知宝音是何意。
宝音望着图娅踏离去的背影,冷声道:“派人盯着她,启祥宫的一举一动,本宫皆要知晓。”
踏出坤宁宫,图娅心下忐忑不安,总觉是有些什么事要发生一般,有些恍惚的便回到启祥宫。甚是有些不情愿道:“紫凝,备些如意糕,傍晚之时,去清宁轩走走。”
一旁的宫女蹙眉道:“主子,还当真要去啊?清宁轩那地儿,如今人人皆是躲都来不及,依奴婢看,应付应付皇后娘娘便是,何故要当真去呢!”
图娅沉着脸道:“你以为我愿意去,皇后如今指使着我去,自己却不去,也不知是玩儿的什么手段。她倒是说的好听,不方便去。显然是逼着我去,我若是不答应,那便是无情无义,传出去了名声也不好。如今答应了,便不能失信于人。”
“罢了,你快些去备糕点罢,小心些,可莫要让旁人碰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图娅现下心烦意乱的,脾气也差了些。
紫凝诺诺道:“是。”然便踏出正殿,赶往着御膳房去。图娅不过是个庶妃,且还是个不受皇帝宠爱,不得太后喜欢的庶妃,吃穿用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傍晚之时,图娅着了一身浅浅月白云缎袍子,这便踏出了门。将将出门,便见阿木尔急急而来,笑嘻嘻道:“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想来,阿木尔又是来她这里蹭吃蹭喝的,说来也就奇了怪了,延禧宫可是比启祥宫好上许多,偏生阿木尔就喜欢往着启祥宫。想来,亦是因着亲姐妹的缘故,到底是自己的亲姐姐,即便是吃穿用度不如皇后,不如皇贵妃,每每在此,阿木尔却总觉是舒服的。
图娅含笑看着阿木尔道:“去清宁轩呢!是不是还没用膳呢。”
阿木尔上前挽住图娅,轻靠着其肩膀,撒娇道:“图娅就想和姐姐一起用膳。”
图娅点点头,眼中满是宠溺:“好,不过,得先去清宁轩。”
阿木尔闻言,眸中惊喜道:“是去看静儿姑姑么?”
图娅抬手轻抚过阿木尔粉嫩容颜,面带笑容:“是啊,姐姐希望你,每天都这样高兴,可莫要再和旁人打架。”
阿木尔重重点了点头,宛若银铃的声音,似乎天生便带了笑意:“恩,我这些时日都很乖的,没有和人打架。那拉氏招惹我,我也没理她。不信的话,你问琪琪格。”
一旁生的小巧的女子点头附和道:“主子如今可没再惹祸了,倒是那个那拉福晋,总爱找主子的麻烦,主子不理她,她自觉没趣儿便走了。”
许唯有在阿木尔面前,图娅才觉自己还是有感情的,笑意甚浓,温和道:“恩,听话就好,我得去清宁轩了,过会儿回来,咱们便用膳。”
阿木尔摇摇头道:“我想和姐姐一起去,平日里,琪琪格不让我去,嬷嬷也不让我去。”言语间,阿木尔拉着图娅袖子拽来拽去。
图娅有些许无奈,笑点头道:“好,不过,不许胡乱说话。”
阿木尔虽是有些刁蛮,然在图娅面前却是个听话的妹妹。当下便应道:“好。”
轿辇穿过长长宫巷,匆匆朝着清宁轩去。将将至清宁轩外,便闻得里头笑声,唇间冷笑,看来,她活得倒是自在嘛,在这破地方,还能笑得出来。
走至院门外,女子正在院子折那灼灼桃花,微微一愣,赶紧屈膝行礼:“奴婢给玉福晋请安,给博尔济吉特福晋请安。”
诚然图娅并不愿前来,但还是得装得一脸的和颜悦色,姐妹情深。赶忙将女子扶起,四下望了望,眸中些许关怀道:“姐姐,可还好。”
虽是居在宛若农家小院的清宁轩,孟古青亦觉舒服,现下图娅前来,却让她觉浑身不自在。当年她同乌尤一道合谋算计自己之时,便撕破了脸,所谓姐妹之情,早已不复存在。今日何故前来佯装姐妹情深,即便是说了出去,只怕也没人会觉她们还有所谓的姐妹之情罢。
因着近日的劳作,孟古青微染风霜,消瘦的面容恭顺含笑:“一切皆好。”
“静儿姐姐,这里这样破落,冬日的时候必定很冷罢!我光看着,就觉得冷了。”明明方才答应了图娅不多言,现下阿木尔却忍不住多言起来。
图娅拐了拐阿木尔,将那糕点提来,温和道:“你素日里最喜实如意糕,今日给你带了些来。”
图娅的关怀,让孟古青愈发的不安,莫不是在这糕点里下了毒药罢!可自己如今已然是如此落魄,亦不能威胁到她,况且,阿木尔还跟了来,再不济,也不会在阿木尔面前害人罢。
如此一想,孟古青才接过图娅带来的糕点。见孟古青接过糕点,图娅便欲离去,似乎迫不及待,连一刻也不愿呆下去。
“姐姐,那里面是什么!”将欲离去,阿木尔便一脸好奇道。嘴上虽是问着,可阿木尔显然是知晓的,不过是嘴馋罢了。
孟古青含笑道:“博尔济吉特福晋若是喜欢,便用上一些好了,玉福晋带来的也不少。”
“真的!”阿木尔一脸惊喜,赶忙朝着孟古青去。
图娅娥眉一蹙,似乎有些生气,但却无奈。阿木尔这性子,就是见着什么都好奇。那些个糕点是紫凝亲自备的,自然没什么。
因而图娅只瞥着阿木尔,无奈道:“你可真是,罢了,罢了,若是喜欢便用上一些,可别太过分了。”
阿木尔冲着图娅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朝着孟古青去,精致的食盒开了来,宛似玉如暇的如意糕映入眼帘。
阿木尔现下就犯了馋,看了看孟古青,嘿嘿笑了两声,便迫不及待的拿起那如意糕往嘴里塞。雁歌和灵犀亦是含笑看着,阿木尔似乎总能给人带来欢愉。
凤眸圆睁,嘴角鲜血溢出,只见阿木尔满脸的痛苦。孟古青眸中一惊,目光落在图娅身上。图娅一脸的慌乱,茫然,泪珠瞬时滚了出来。
一把将阿木尔扶住,大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眼见着图娅这般神情,显然是不知情,此刻泪眼矇眬,神色慌乱,俨然就是个关心妹妹的姐姐罢了。
纵然是离开了翊坤宫,不为妃,依旧是逃不过这些个争斗,明目张胆的迫害。阿木尔死了,死于鸩毒,满盒的如意糕里头皆混了鸩毒。
孟古青煞白着脸坐在院落中,已是夜色朦胧,却依旧在院落里头吹着冷风。终究还是逃不过旁人的迫害,阿木尔,死得冤屈。旁人皆道是那玉福晋谋害落魄之人,却不慎害了自己的亲妹妹。因着科尔沁的缘故,并不能要了她性命。
“玉福晋如何?”看着灵犀从外头匆匆而来,孟古青沉声问道。
灵犀叹了口气,清冷的声音些许凉意:“玉福晋,因谋害亲妹,皇上将她打入冷宫,同一起疯癫的老太妃共居。”
漆黑的院落里,看不清女子的神情,只闻得深深叹息:“那倒也离得咱们不远。呵,众叛亲离,争权夺利,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罢了。可不争不抢,亦是死路一条。如今我落得这般境地,都有人想尽了法子来害我,阿木尔,不过是做了我的替死鬼罢了。图娅,不过是做了旁人的替罪羊,她不是愚钝之人,怎会将鸩毒下在那如意糕里头,且还眼见着阿木尔食下。”
灵犀顿了顿,道:“可皇上和太后都断定是玉福晋,只因着……只因着她从前陷害过您,所以,旁人都道是玉福晋太过狠毒,连亲妹妹也不放过。”
孟古青有些茧的手捏着衣袖,继续问道:“皇上……也是这样认为么?”
灵犀点了点头,并不言语。孟古青冷笑道:“欲加罪之,何患无辞,图娅再狠毒,也绝不会害自己的亲妹妹的。皇上何等城府,怎会轻易相信,不过是看着图娅不顺心罢了,现下有了个由头,便顺势将其打入冷宫。”
彼时,养心殿中,皇帝愁眉案前,同子衿对饮,苦笑道:“子衿,你说,这些个女人,怎么就这样不安分,一个个整日就知害人。”
“不过皆是因情深罢了。”子衿的声音总是这样沉沉的,脸上也看不出神情来。
闻言,皇帝看了看子衿,笑的几分自嘲:“你当真以为是情深?”
子衿虽是明白,然表面却是佯装不知,故作疑惑道:“若非情深,何故如此。”
“权深罢了。”皇帝声音中苦笑。
闻言,子衿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最初他是恨透了清廷,可如今是怎么了,竟会觉福临有些可怜。后宫佳丽,真心的又能有几个。
见子衿不说话,皇帝举壶猛灌,哐的将酒壶摔在地上,有些半醉半醒的,笑道:“奴才和女人都一样,吴良辅那个狗奴才,朕待他也不薄,他怎能做出这等事来。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她也是个没有心的,幸好,还有你,整日里绷着脸,不过啊,却不似旁人那般,处处算计着朕。好,好兄弟!”
许是喝得太多的缘故,福临竟说起胡话来,更是一个劲儿的吐苦水,同素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全然不同。
算计,兄弟?子衿心中竟有些难过,沉了沉眸,朝外道:“吴良辅,吴良辅。”
闻言,吴良辅赶紧从外头进来,赶忙将皇帝扶着朝内殿去。
“走水了,走水了!”将将踏出养心殿,便闻得外头宫人大喊。
子衿眸中疑惑,随手抓了个一脸慌乱的宫人便问道:“怎么回事!”
见着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小太监稍有些恭敬,却也是有些着急道:“也就是西侧的冷宫,今儿个玉福晋入了冷宫,这一到夜里便着了火儿了,火势蔓延的厉害,哎呀,那清宁轩离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