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坤宁宫寝殿中,绿染边为女子更衣,边笑脸盈盈:“主子,您啊,算是苦日子熬到头了,往后,必定宠冠后宫。”
“宠冠后宫?在皇上眼中,本宫不过是个代替品罢了,只要那真的还在,宠冠后宫便是无稽之谈。指不定哪日,便出了别的赝品,亦或是,真品施媚,那本宫与往日亦是没什么分别。”宝音此一番话说的不紧不慢,隐隐冷意。
绿染似是恍然大悟,脸色忽变,面目阴沉道:“主子的意思是……”
宝音轻抚着金灿护甲,眉目含笑:“这些个事儿,恐怕有人比咱们还愿意做。玉福晋,近日有何动静。”
绿染边为女子梳着青丝,边道:“也就是那般,偶时前去延禧宫走走,也瞧不出什么动静来。”
宝音眸中肃色,声音亦严肃了些:“当年她与旁人合谋陷害静妃,原不过就是仰着皇后之位,到头来,却让本宫抢了去,心中必定多有不敢,却又日日惶恐。以她的性子,只怕不甘这样为一个庶妃。现下皇上见着与静妃有几分相似的,便宠幸。她呀,未必不会如本宫一般。说来,她入宫的时日可比本宫还要长久。本宫会使的招数,她未必不会使。”
绿染盯着宝音片刻,略是疑惑:“玉福晋若是要施媚,往日不有的是机会,奴婢瞧着她,也就是想安然度日罢了。”
闻言,宝音眉间一怒,低斥道:“蠢货!往日静妃在皇上身边,她即便是施媚,皇上只怕也不会多看一眼。如今可就不一样了,静妃去了那辛者库,她性子倔犟,皇上又是那般傲气,九五至尊,岂能屈身。自然是,在一起子妃嫔中寻摸着影子。稍稍聪明些,有胆识些的,皆是争相模仿。”
绿染有些许委屈,诺诺道:“奴婢愚笨。”
浓艳妆容,一派皇后的架势,悠悠踏入正殿。殿外的太监赶忙踏出,传外头等着的一起子妃嫔。
宝音端坐殿上,娥眉间略显疲倦,却也不失国母威严。殿下桃红柳绿,环肥燕瘦的,皆屈膝行礼。昨儿个皇帝驾临坤宁宫,一夜之间便在紫禁城传了个遍,董鄂云婉的脸色很是难看,生怕是再出了第二个静妃。
钮祜禄氏因着前些时日出言侮辱皇后,现下亦是惶惶不安。董鄂若宁眸光自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坐山观虎斗,呵,看来,还真是变了天儿了。不过两三月的光景,董鄂云婉这厢对付的人又换了。殿上蟒缎加身的女子看似温和懦弱,心无城府,可若是玩儿起手段来,只怕与她董鄂云婉是不相上下,许是更胜一筹。
“恭喜皇后娘娘。”先开口的是丹姐格格,话将将出,便遭的旁人挑刺。
只闻得女子冷笑道:“有何可恭喜的,丹姐格格,你这话,是何意?”
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除去钮祜禄氏,自不会是旁人的。
那拉氏娥眉微蹙,声音淡淡道:“钮祜禄福晋这是说的什么话,丹姐格格也是好意,怎生好端端的便挑起刺儿来了。”
后宫中永远容不得独宠,更容不得权和宠爱并得,现下妃嫔中,无不妒忌,若是生的丑陋些,倒是甘心,然生得貌美如花,自是不甘。紫禁城里的宫女皆是相貌端正,妃嫔自也不能差了的。
宝音轻抿了口茶盏,并不言语,只如素日那般,先静静的看着,她倒要瞧瞧,这些个小贱蹄子能玩儿出些什么手段来。
娜仁觑了觑宝音,见其平静如水,便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心中忽觉莫名的好笑,想来从前,她也同她们没什么分别,日日闹得不安宁,想来自觉可笑。
董鄂云婉金色护甲轻敲着朱红桌案,神情温和,声音却很是严肃:“都是自家姐妹,也都是好意,何故要这般争吵不休,一人少说一句,一大早的,便在坤宁宫吵闹,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去了,也不知要惹出些什么事端来。”
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如今皇后受了恩宠,你们一个个便跑来招惹是非,故意出言侮辱欺凌,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去,一个个都得入冷宫。
然此话到了董鄂云婉嘴里却格外圆滑,就是要嫉恨,只怕旁人也是嫉恨皇后。皇后这厢还得感激自己出言相助。
宝音眸光划过董鄂云婉,略有些感激之意,自然,这只得是表面罢了,心中却在取笑着董鄂氏自作聪明。
听闻董鄂云婉如此一言,那拉氏和钮祜禄氏亦是白了脸,低眸不敢言语。丹姐格格落在尾座,急忙饮茶,生怕,矛头指向自己。
坤宁宫妃嫔针锋相对,辛者库,女子却很是淡然。一大堆的衣裳摆在眼前,孟古青和灵犀呆愣了片刻,说来,孟古青是蒙古郡主,自是不擅做这些个事儿。灵犀往日虽是杀手,但却也不曾做过这些个事儿。
说来近些时日放开了心去做着这些个粗活儿,孟古青还真真是舒服了许多,也不似前些时日那样难受,许是因着太过劳累的缘故,也无心去想多的。
三月的天儿算不得太冷,然手伸到水里还是激得女子一抖,瞬时抽了出来,许是和两月前落胎有些干系。
灵犀见状,蹙眉道:“主子,还是奴婢来罢,您去一旁歇着便是。”
站在不远处的雁歌亦回望了一眼,那神色很是赞同。
孟古青嘴角浮上笑容,看去很是温和,到底如今比不得从前,经历太多,笑容瞧来也与六七年前不同,淡淡道:“不是与你说过了么?莫要再唤我主子,唤我孟古青便是。”
灵犀顿了顿,有些生涩道:“孟古青,还是让我来罢,这些个事儿,原也不是你该做的。”
孟古青再次将手探入冰冷的水中,眼弯若月牙,似是奸计得逞:“你方才都已唤我孟古青了,那咱们便是一样的,我如今与你们没什么分别,自然是该做的。”
言语间,已将蹲下,将那衣衫放在搓衣版上,用力搓揉着。侧眸看了看孟古青,灵犀心中有些难过,自家主子瞧来很是开心,可似乎只得是表面,从她眼中依旧能看到悲愁,凄凉。不过是用繁忙来麻痹自己罢了,想来这样便不会痛了。
但转念一想,她能如此,便已在逐渐走出阴霾,时间可以抚平伤口,那么便让时间去抹掉往日的伤痛罢。一介宫女孟古青,似乎却是比那静妃要快乐。
低眸笑了笑,亦蹲下来搓揉着衣衫。侧眸朝着一旁的青衣女子望去,只见冰水溅起,落在女子脸上,女子抬袖擦了擦,又继续搓洗着。
忙忙碌碌的便到了晌午,按着规矩,她们三人自也是要与辛者库的宫女一起用膳。不过是些许粗茶淡饭,然这些个宫女却很是满足。
热腾腾的白馒头捏在手中,孟古青只细嚼慢咽的,眼见着对面的宫女狼吞虎咽,心中竟莫名的难受。想来,从前她亦是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怎的如今变得这般所谓的,知书达理了,紫禁城还真真是个磨人的地儿。
宫女正吃着,察觉有人看着自己,抬眸看向孟古青,愣了愣,又瞥了瞥孟古青手中的馒头,露出些许笑容道:“你那个馒头,是吃不了么?若是吃不了,便给我罢!我什么都能吃的了。”
闻言,孟古青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从前虽是曾遭冷遇,却也不曾与这些个地位颇低的宫人有过多的接触。相比之下,她们比那表里不一,佛口蛇心委实的好太多。
手中白馒头递给那宫女,宫女笑得很是灿烂,圆圆的大眼睛满是感激:“我叫姜潋,你可唤我阿潋。”
见阿潋拿过了孟古青的馒头,雁歌脸色瞬时变了,侧眸看向孟古青道:“主子,您身子不好,怎的还将膳食给了旁人。”
孟古青看了看阿潋,笑道:“我瞧着,阿潋姑娘,似乎不够用,我也用不了那么多。”
“还有,不是同你说过很多遍了么?往后唤我名字便是,可莫要再唤我主子。”言语间,孟古青侧眸看着雁歌。
雁歌似是有些不满的看了看阿潋,虎着脸道:“不许欺负我家主子。”
阿潋圆圆的眼睛,水灵灵的,很是好看,扫了扫雁歌道:“是姐姐愿意给我的,哼!”
许是阿潋此番的天真模样让孟古青想起了珠玑,心下便有些喜欢这个圆圆的丫头了。
然雁歌似乎并不喜欢她,打断道:“谁是你姐姐,别胡乱认亲戚。”
然阿潋却不理会雁歌,只笑朝孟古青道:“姐姐,你叫什么!”
孟古青脸色微变,顿了顿,这才道:“博尔济吉特孟古青。”
“呃,就是那位,害死了四阿哥的静妃?阿潋,你可离她远些,可莫要因着小恩小惠便着了旁人的道儿,你这样笨,指不定哪日便让人指使去害人了。”阿潋还未开口,一旁稍瘦削的尖脸宫女便是一番冷嘲热讽。
周围的目光皆落在孟古青身上,有诧异的,有鄙夷之色的。雁歌脸一沉,瞪着那说话的宫女怒色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家主子是被冤枉的。”
“哟,少宜,你就别招惹人家了,人家可是主子!哪里是咱们这些奴才能招惹得起的。”这厢那唤作少宜的宫女还未开口,便传来另一名女子冷嘲热讽。
雁歌见不得旁人这样欺辱自家主子,哐的便将手中的筷子摔在长桌上,起身便要朝着那说话的宫女去。
许是听到里头闹腾,老嬷嬷急急而入,一声怒斥:“吵吵闹闹做什么!吃完了还要干活儿呢!”
里头瞬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碗筷的声音,方才神色各异的宫女即刻埋头吃饭。
阿潋觑了觑一旁的少宜,望着孟古青,悄声道:“我相信你,若当真是害人的人,怎会将自己的馒头给旁人,定是私藏起来,坏了也不给旁人用,自私的很。”
孟古青只笑看了看阿潋,并不再言语,只觉这姑娘傻得很,不过是给了个馒头罢了,却就这样相信了自己,全然不将那些个流言当回事。
这厢忙忙碌碌,宫女争斗,坤宁宫亦不闲。内殿中,宝音含笑看着落座在红木椅上的女子,温和道:“姑姑,可曾前去瞧过静儿姑姑,也不知她如今过得如何。本宫也不便前去,你若是有空,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