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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琼羽更是白了脸,道:“皇上现下还在坤宁宫?”
红笺摇头道:“现下在承乾宫,皇贵妃失子,悲痛欲绝,今日一早醒来,便要自尽。言是没了四阿哥,她也没了活头。皇上又是哄,又是怒的,这才消停。”
清霜此刻是坐不住了,踱步来回,忽道:“咱们去西苑罢,皇后这些时日也甚为劳累,皇上现下言要废后,必定是因着静姐姐的缘故,若是当真废后,也不知要闹出些什么事来。”
“不行!太后如今病着,万万受不得刺激,咱们一起去承乾宫求皇上,对,将淑妃一道叫上。”乌兰心中很是明了,皇后定省失仪必是太后故意放出的风声。一来是试探皇后,二来是试探她,若是她们二人皆不是忠心之人,必定会将昨夜之事道了来。
若皇后当真说了来,太后为持与皇上的关系,定会将罪责一道的往自己身上推,到时,莫要说是家族富贵了,就是自己性命亦难保。
琼羽闻言,亦点头表赞同:“兰妃说的是,若是贸然前去,太后病情加重,那可不是你我担待得起的。还是先去承乾宫罢,皇后这厢若当真废后,皇贵妃势必为后,莫说是静儿了,只怕咱们往后日子亦难熬。”
“那咱们且快去罢!”清霜素和董鄂云婉不合,若其当真为后,指不定哪日玄烨便丢了性命。
承乾宫中,香炉枭绕,只见四妃入殿,榻前女子正垂泪雨滴。四妃入殿即跪,琼羽先开口,不卑不亢:“皇后不分昼夜的照料太后,已累倒,即便是今早不曾前去探望,亦是情有可原的,若皇上因此便要废后,那臣妾等亦是同罪,还请皇上一道赐罪。”
这几日接二连三的,祸事不断,皇帝心中已是乱如麻,此刻只欲除这团乱麻,少年天子的年轻气盛亦隐隐作祟,一怒之下,便脱口而出:“你们倒是齐心协力,都有心与朕作对!既如此,朕便成全了你们。”
“皇上!皇后并无过错,还请皇上莫要责怪,若是如此,那臣妾岂非亦有罪。”董鄂云婉苍白着脸,同是不见血色的手拉着皇帝道。
她心中再清楚不过,如今皇帝是迁怒罢了,且是有意与太后作对,今日若当真废后,立她为后,朝中大臣必有异议,无人敢言皇上的不是,可必然都道她为妖女,只怕,她便会命不久矣,岂非白白便宜了旁人。
“皇上若是因着静妃而迁怒皇后,那并非明君所为,又如何让天下百姓皆臣服。”琼羽乃是满汉之间最重要的棋子,即便是棋子,可说话也是有些分量的。
皇帝的眼中愤色难平,可却不得不承认,他却是迁怒,若非因着静妃,他也不至因此便要废后。对上琼羽目光,不似素日里那样柔和。
皇帝面目更是阴沉,将欲开口,便见吴良辅慌忙而来道:“皇上,皇上,出事了!”
皇帝怒斥一声道:“慌慌张张作甚,规矩都哪里去了。”
吴良辅颤颤巍巍道:“皇皇皇上,静静静妃娘娘滑胎了!言是大大大出血!”自昨日起,皇帝便一直在火气头上,吴良辅自是惧怕。
“什么!摆驾宝华殿。”皇帝一惊,亦有些震怒。
琼羽和清霜亦是震惊,方才前去之时,静妃还好端端的,这才多少时辰。殿中几名女子还未明白过来,便见皇帝急急离去。
宝华殿原是佛门净地,现下耳房却是血腥弥漫,外头的侍卫一见皇帝前来,吓得双脚打颤。
皇帝并未理会,只阴冷着脸往里头去,还未入,便闻得丝丝血腥。房内传来女子悲切哭声:“主子,主子,你可要撑住啊!主子!主子,你不要死!”
榻上的女子脸色苍白,已然是神智不清,额头的汗珠连连滚下,脸上的神情痛苦不已。皇帝面色如纸,正欲踏入,却让吴良辅拦了下来,诚惶诚恐道:“皇上,您是万金之躯,沾染不得晦气啊,还是莫要进去了。”
福临此刻是又急又气,后宫妃嫔因滑胎大出血而丢了性命并非没有,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这事竟然落到了静妃身上。
因着规矩,自是不能踏入,只得在殿中来回踱步,踱出殿外,瞥着门口双腿颤颤的侍卫,顿觉火冒三丈,咆哮如雷:“昨日静妃送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现下怎生就出了事儿!你们这些个狗奴才,除了会吃,还会做什么!都是饭桶!”
几名侍卫满脸惶恐,噗通便跪下,哭丧着脸道:“今早原还好好的,可是,今儿个石妃娘娘和佟妃娘娘,还有兰妃娘娘三人来过之后,静妃娘娘就……”
“朕不是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内么?她们怎么会进去了。”皇帝的眸光愈发的可怕,好似下一瞬便要将眼前这一干侍卫皆要了脑袋一般。
许是因着太惧怕的缘故,收了银两的侍卫不得不将事情的原委道了来。如此,皇帝更是生气,素日瞧来温文儒雅的皇帝,抬脚便朝着跪地的侍卫踹去。吴良辅见状赶紧拦住。
闭了闭眼,皇帝脸上的怒意更浓了些,瞥着几名侍卫冷声道:“静妃若当真有个万一,朕让你们给她陪葬。”
言罢,又朝着殿内踏去。守在外头的侍卫皆是颤颤不已,即便静妃无碍,他们亦会难逃罪责,早知如此,便该早些将太医传来。原以为不过是个皇帝厌弃的妃子罢了,哪知皇帝竟会这般在意,可真真是帝王心难测。
吴良辅叹气看了看那些个侍卫,摇摇头,皇帝那点心性,他到底是知晓些的。即便是自己不要的,也不让旁人捡了去,就是想要了谁的性命,那也是他的事儿,与旁人无关,谁若是动了,必定会遭到罪责。
如今静妃腹中胎儿已去,守在宝华殿外的侍卫罪责难逃的。
原是滑胎罢了,却是劳师动众,太医婆子的好一堆。想来,到底是皇帝后妃,太医自是不得染指,现下只得是产婆在里头。幸而灵犀稍懂些医术,莫不然,只怕孟古青也撑不到如今这个时辰。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只见满脸褶子的婆子从耳房踏出,满头的汗水,面容更是苍白,许是因将将出来便见着皇帝的缘故,因而有些惶恐。
正欲行礼,皇帝便急道:“静妃怎么样了!”
产婆惨白着脸,战战兢兢道:“回回回皇上,静妃娘娘,只怕是无力回天了。”
“太医呢!太医何在!”皇帝闻言,甚是慌乱,帝王的脾气一时间随之冲了上来。
产婆更是害怕,颤声道:“太医在,隔着帘子诊脉,已无力回天。”
“什么!这起子庸医!”约莫是太焦急,福临也顾不得规矩,怒气冲冲的便闯入耳房。
见了皇帝,几名太医更是害怕,这几日皇帝火气皆有些大,若是不慎,只怕便要丢了性命。
扫了扫跪地太后,皇帝并未瞧见宋衍,怒道:“怎的是这起子庸医!宋衍呢!去将宋衍给朕传来。”
隔着帘子,榻上的女子已没了声响,一旁的灵犀有些哭腔道:“主子,主子,您可要坚持住啊!”
“那些趋炎附势的,见着咱们娘娘如今落得这般,便不让请宋太医!奴婢们也出不得宝华殿。”殿中静谧须臾,闻雁歌哭道。
“什么!”皇帝幸得是年轻,纵然是气盛,也不至因此便丢了性命,猛的一摔桌案上的茶碗道:“吴良辅!去将宋太医传来!这起子狗奴才!”
等待总归是漫长的,尤其是生命的等待,皇帝来回踱步,额头竟冒起了冷汗。耳房内传来宋衍的声音,想是在支使着灵犀做事。
半个时辰后,见宋衍从里头出来,拱手朝皇帝道:“皇上,静妃娘娘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臣觉有些奇怪,静妃娘娘此番小产,似乎并不寻常。”
皇帝心中依是生着孟古青的气的,但他的东西,旁人动不得,剑眉厉色,阴沉了脸:“你是说,有人故意谋害。”
两日之内失去两个孩子,皇帝自是难过得很,一难过,自然会有人遭殃,譬如外头那几名玩忽职守的侍卫。站在皇帝身旁,吴良辅深深的为他们捏了把冷汗。
福临眸光如剑,将殿中扫了一遍,朝着宋衍道:“这些个香火,是不是有什么一样。”
闻言,宋衍按着一道儿的彻查,走至几株香前,脸色一变,讶异间有些惧色:“皇上,这,这几株是麝香啊!”
皇帝脸色大变,剑眉下一双桃花眼微眯,道:“将佟妃,石妃,兰妃传来。”
宋衍顿了顿,又继续道:“静妃娘娘,并非一时半会儿所致,倒,倒像是长期所致,这几株麝香……”
“长期!”宋衍话还未完,皇帝便惊道,略是有些甚怒。
踏进宝华殿之时,乌兰眼眸间有些飘忽,心下惶惶不安,入宫多少年了,初时得皇帝宠爱,不过就是宠爱罢。失宠亦只得依附太后,为了保家族利益,只得对太后唯命是从。
平日里静心的宝华殿,此刻气氛紧张得很。一袭明黄,略显阴沉,瞥着三名妃嫔道:“今日,你们来过宝华殿。”
乌兰似乎早有预料,只低眸不语,清霜泛起愤愤之意,许是觉那些个侍卫收了银子还闭不了嘴罢。琼羽纤纤玉手,微施薄汗,柔声道:“臣妾等只是想来瞧瞧静妃妹妹……”
“你可知!静妃为何落胎!麝香!无端端的谁会在宝华殿点麝香!”琼羽话还未落,皇帝便暴跳如雷道。遂指着那快要燃完的香火。
清霜身子一颤,眼中既是惶恐又是茫然:“皇上,臣妾不知,这,这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琼羽素来是最为冷静的,低眸片刻,眸光忽落在乌兰身上,不见平日的温婉,一字一顿道:“兰妃,你今早,在这里做了什么?”
乌兰早便料到会水落石出,只是不曾想到竟来得这样快,低眸摇头,似是心虚:“没,今早,本宫生怕有人前来,便在外头守着。”
琼羽凤眸厉色,嗓音忽高:“你胡说!你在这香火里动了手脚!”
“呃,难怪今早出来的时候,发觉你有些奇怪!静妃姐姐与你无怨无仇!你竟,你为何要这样害她!”清霜似乎才将将恍然大悟,娇俏的小脸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