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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这种现象的那一天也许还非常遥远;这有什么关系呢?人类的思想已经超越不平等所带来
的贫困和罪恶的堕落,并设想出一个建立在平等基础上的社会。然后,像寄托于真和美的永
恒源泉一样,人把自己的理想寄托于上帝。有人说:虽然我很软弱,我却设想一个平等的世
界,这个世界也应是上帝乐意的世界;它早在上帝心里预先设想好了,原先它本出于上帝之
手。不管我们来自某一伊甸园、某一天国,或某个美好的世界;也不管这个世界只是存在于
上帝心里和我们的心灵里,它从未得到实现;尽管迄今惟一组成过的平等世界只有从前大自
然萌芽状态的世界,当时人类还处于与野兽很接近的原始野蛮状态,我们仍有更充分的理由
说,平等是自然万物的萌芽,它出现在不平等之前,但它将会推翻不平等,取代不平等。这
样,从社会的起源和终止这两方面来看,人类精神统治着现实社会,并把平等作为社会的准
则和理想。
如果说,我再一次相信自由,这是因为我相信平等;我之所以设想一个人人自由、并像
兄弟一般相处的政治社会,则是由于我设想了一个由人类平等的信条所统治着的社会。事实
上,如果人们不能平等相处,又怎么能宣布人人自由呢?如果人们既不能平等,又没有自由,
他们又怎么能以兄弟般的情谊相亲相爱呢?
因此,这第三个词平等在口号中就代表了科学。我要强调说明,这个词本身就是一种完
..
整的学说:与其说它面对现在还不如说它面对未来,从这个意义上说,亦可称做一种预示未
来的学说;这种学说目前尚在酝酿阶段,并在许多学者看来,它好像似是而非,捉摸不定,
甚至也许是虚假杜撰的东西,可是它却不亚于已经统治我们时代的任何学说。
但是正像我马上要指出的那样,平等的理论是最新的,可以说它是昨天才诞生的,从前
的人在他们的革命中只知道叫喊自由,从基督教才开始宣扬博爱,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说
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问题是要了解单是自由本身是否不无缺陷,单是博爱本身是否也不无缺
陷,我们是智慧、爱情和活力的化身;我们不仅具有活力和爱情,我们同时还具有智慧,这
样,问题就在于为了使人类本性在我们身上得到真正的满足,在我们由于生命的需要而要求
自由的同时,在我们的内心接受博爱的同时,我说,难道我们的智慧就不该宣告平等吗?然
而这跟光亮的白天一样显而易见。这个口号的最后一个词适应人类自身认识的需要,正如其
他两个词适应我们生命的另外两个方面即行动的需要和爱的需要一样。
因此这个口号是完整的。每个公民所具有的信条就是平等,自我表现和行动的动机就是
自由;正确行动的道德准则就是人类博爱。这样人类本性的三个方面都反映出来了。政治的
原则和形而上学的原则正相对称。像后者一样,它也由三个词组合而成,这三个词没有一个
是多余的,彼此互相配合.没有重复。
诚然,自由、平等、博爱这三个词具有更深的含义,而且从其中一个词中能逻辑地推绎
.. .. ..
出其他两个词来。但是应该说,它们仍属于不同的范畴,在这个意义上,它们与人类本性的
三种官能是对应的,或者说这是人性的三个不同侧面。事实上,你们对人反复讲人类自由和
人人自由的话是没有意义的,自由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行动的自我权利。由此可以看
到他们的内在潜力和他们自身的活动能量;但是他们对别人的博爱之情却并非直接由此产
生。在任何时代,在任何国家,奴隶们总是以自由的名义,砸碎他们的枷锁,推翻他们的暴
君;自由这个适合于战争的词,从未带来宽容与和平。它也不能产生道义,虽然它表示着生
存、自我表现和行动的权利,但它既不能表达,也无法唤醒人的其他两个侧面即感情和认识。
同样,你们向人们宣扬博爱,只能用感情打动他们,却无法给他们指明方向。基督教徒变为
修道士,并接受了所有的专制主义。总之,那些对社会的起源和目的最深思熟虑的人,那些
对平等具有最崇高想法的人,也仍然需要用自由这个词来表达他们自己本性的尊严,并用博
爱这个词来表达他们自己和他人的联系。孤立地看,这三个词的每一个词只表示生命的一个
侧面;尽管其余的两个侧面,由于人类生命具有神秘的统一性,寓于另一个侧面中;尽管这
些词的任何一个词也因此包含着其余的两个词(就像我们刚才所提及的),但是每一个词,以
它本身的含义来说,只是真理的一小部分。但当这三个词合在一起时,它们才是真理和生命
的最妙的表达形式。
我们先辈的神圣格言呀,你绝不是人们写在沙子上的、狂风一吹就会消失的一些字母的
随意拼凑,你建立在生命最深远的意义之上。你这个神秘的三角形,主宰着我们的解放,使
我们的法律得到保证;你使得三色国旗在阳光中闪射出战斗的光芒,甚至真理也要从你身上
汲取力量,就像代表耶和华名字的神秘的三角形一样,你啊,你正是真理的反映。
是谁发现了这个崇高的口号?是谁第一个传播它的?人们不知道。没有人会造这个口号,
但也可以说,所有的人共同创造了这个口号。当法兰西人民用它来作为旗帜的时候,从字面
上看,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哲学家。这第一个把三个词组合在一起的人,他从中领悟到政治的
福音,得到一种全体人民在他之后也都得到了的启示:革命中的激情,深刻的暴露并揭示了
生活,如同那巨大的风暴有时会倒海翻江一样。也许在最下层人民中间有这么一个人,出于
爱国主义的热情,第一个把这三个过去从来没有人联用过的词结合在一起。在这种情形下,
这个无产者感到非常自豪,并准备为自己的祖国而牺牲,就像斯巴达或罗马的公民一样,他
大声呼喊:自由。但是,我们和罗马不同,基督教早成为过去,法国的革命者记得是被卡米
..
尔·德穆兰称之为“长裤党耶稣”的这种基督教;他的内心又要他宣告第二个口号:博爱。
..
不过,他再也不是基督教徒,尽管他承认基督精神,但在智慧方面,他却必须有一个信仰,
一个信条。18 世纪并没有白白过去,这人阅读过卢梭的著作;于是他宣扬平等。这三个词
..
符合于我们认识、爱以及实践我们的认识和爱的三重需要;同时也是对这种三重需要的完整
总结,即对几个世纪来经过无数革命早已形成的一切事物的完整总结,例如古代各共和国的
重大活动,中世纪的感情高涨,以及对于近代几个世纪的看法。形成这样的一个口号是否会
令人感到突然呢?它是永恒真理的表现之一。它表明为何今天这个口号虽然在建筑物和旗帜
上已被抹掉,但它一旦公告于世,就能获得人们普遍的赞扬。是的,人们可以抹掉它,人们
可以嘲笑它,但它决不会因遭人践踏而被真正抹掉,或受到损害;因为它是正确的,它是神
圣的,它代表人们追求的理想,它象征神示的未来,它已在理论原则上占据了优势,它终将
也有一天在客观事实上赢得胜利,它是磨灭不了的,它是永存的。
附:三种社会体制
张五常
(1935… )中国当代经济学家,本文选自周实编
《精神档案》
,西安,太白文艺出版社,2001。
一九七九年伦敦经济事务研究院邀请我写一篇五百字左右的文章,谈谈“中国可能的变
化”。为此,我于当年访问了广东省。访问之后我就开始思考中国社会的经济发展问题。但
是要写一篇只有五百字的文章来预测中国将来会发生什么,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
我对他们说不行,我不愿意给你们写这篇文章。但他们一直督促我,希望我能够给他们写一
点东西。大约在一九八一年的四、五月间,我写完了文章的初稿,这个初稿大大超过了五百
字,达二万多字。在把这篇文章送交伦敦经济事务研究院之前,我把它寄给了我在美国的一
些同事,想听听他们的意见。芝加哥大学的舒尔茨教授,一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劝我
不要发表这篇文章,因为他认为经济学理论根本没有办法来预测中国。弗里德曼教授,另一
位很有名的经济学家,虽然没有说不要公开发表这篇文章,但是他认为我恐怕是世界上对中
国的前途最有信心的经济学家了。还有另一位著名的教授是华盛顿大学的巴泽尔,他认为我
的结论可能不对,但是他认为我的理论和逻辑非常正确,里面没有任何错误,所以他说从学
术角度来讲,应该把这篇文章公之于众。有很多人看过我的初稿。但只有一位教授同意我下
的结论,这位教授就是科斯。于是大约在一九八二年二月我把这篇文章寄给了伦敦,他们出
版了一本小小的书。在这本书里我非常肯定地预测了中国一定会实行市场经济,并且中国会
有类似于私有产权的市场经济出现。到了一九八三年、一九八四年的时候,中国出现了一些
现象,显示中国确实有可能转变为市场经济。因此,一九八四年时我的这本小书就变得非常
有名了。
预测或解释一个经济体系的演进,这比解释市场经济中的一些现象要难得多。我不能理
解的是,为什么有些经济学家,如舒尔茨,坚持认为经济学理论无法解释制度的变迁问题。
我的一位学生诺斯教授,也是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他就想要解释经济史中经济制度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