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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听她这么说,心里既宽慰又气愤。宽慰的是,他心尖尖儿上的女人是个懂事的。孩子差点儿没保住,还能如此宽宏大量,不跟那逆子计较。气愤的是,那逆子从头到尾都不肯认错,他狠狠地踹了他两脚也无济于事。
相比之下,他的心自然是偏向这朵解语花了。
“求老爷不要责罚大少爷…否则,婢妾于心难安…”蓉姨娘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握住大老爷宽厚的手掌,轻声细语的恳求着。
大老爷却依旧无法平息怒气,只是不想对着爱妾发脾气而已。“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只管安心的养胎…这件事我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说着,不等蓉姨娘有所回应,便起身离去。
等到大老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蓉姨娘的贴身丫鬟蝉儿这才敢露面。“小姐果然高招…如此一来,大少爷即便是不受处罚,也让他们父子离了心了…”
蓉姨娘一改刚才的柔弱可怜,脸上泛着阵阵冷意。“尽管这一招棋危险重重,但好歹是走对了。可仔细检查过了,没留下什么破绽吧?”
“姨娘放心,那个传话的小厮奴婢早已将他远远地打发出去了。就算真的查起来,也找不到这么一个人了。”蝉儿笑着答道。
蓉姨娘这才安心的闭了闭眼,喃喃道:“希望这一次,老爷不会再让我失望…”
因为大夫人的过世,裴钰便处处与她过不去。她若是再不有所行动,怕是日后在这府里都无法立足了。她可不想再回到那个令人生不如死的地方去!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要往高处爬。只有成为人上人,才不会被人欺负,这是那些人教给她的道理。
所以,裴钰,不要怪我心狠。
蝉儿见她不再说话,便乖乖地退了出去。
福善堂
“这才离开多大会儿,府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夫人刚坐下来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就被大房那边乱哄哄的嘈杂声给震住了。
杨嬷嬷一边替她顺着气儿,一边劝慰道:“老夫人息怒…保重身子要紧…”
“亏得他还是一地的知府,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将钰儿给打了!有这么个糊涂东西,叫我如何能不气?!”老夫人一生气,心窝子就隐隐泛着痛。
众所周知,大少爷裴钰在老夫人面前的受宠程度,可是头一份的。如今出了事,老夫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这事的确有些蹊跷…大少爷是何等品行,府里上上下下谁人不知,他会是这么沉不住气的?老夫人您就放宽了心,那些背地里使绊子的小人,奴婢一定派人将她找出来,还大少爷一个公道!”杨嬷嬷是何等精明之人,对这后院里的斗争早就习以为常。为了能够重新获得老夫人的信任,她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那受了委屈的不是老夫人的孙子,而是她的金孙似的。
老夫人疲惫的窝在躺椅里,胸口一阵阵闷疼。“自然是要查清楚的!怎能让钰儿平白无故的受了冤屈?杨嬷嬷,你亲自去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在背后弄出来的幺蛾子!”
“是,老夫人。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将那小人给揪出来!”杨嬷嬷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迈着轻快的脚步出了福善堂。
老夫人沉默了许久,才睁开眼,唤来自己的心腹大丫鬟。“吉祥,你觉得这事儿是谁做的?”
吉祥轻轻地替老太太捏着双腿,脸上笑容的弧度恰到好处。“这府里的事,还能瞒得住老夫人您的眼睛?那下作的手段,又不是她第一个用。老夫人不直说,也是想保住大爷的颜面罢了。大爷这是当局之谜,日子长了自然能分辨得出谁是谁非。”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老夫人满意的瞥了吉祥一眼,心中无限感慨。
一个丫头都能看透的事情,他的儿子怎么就看不透呢?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指不定对大爷的仕途有多少影响呢!
“吉祥…你去找几个得力的,给我将蓉姨娘那个贱胚子盯住咯…等到她诞下麟儿,便…”老夫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底狠辣无情不待丝毫的怜悯。
吉祥抿了抿嘴,斟酌着开口道:“老夫人…此事怕有些不妥…大爷好不容易得了个知冷知热的人,若是就这么没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他堂堂一个知府,要什么样儿的女人没有?说起这事儿,我差点儿给忘了。过两日,你便去将蒲州城里最有名的媒婆给我请来。老大媳妇去了,这位子总得有人补上。”
吉祥低下头去,应了一声。
“你说什么?老夫人要给大老爷续弦?”彭氏听闻这个消息,手里的笔一抖,在账册上留下一滴黑色的墨迹。
果然够无情的。
尤氏才死了多久,她就急着给儿子张罗续弦了?!
“千真万确…老夫人让奴婢过两日就去请媒婆,绝对假不了!”年轻女子揉捏着手里的帕子,小声的答道。
彭氏将笔往砚台上一搁,总算是抬起头来。“如此,那你便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去办。”
“如此一来,那夫人的计划岂不是要白费了?”好不容易得了掌家之权,二夫人难道会就这么轻易的送回去?
彭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以为意的说道:“即便是新妇进门,也有个熟悉的过程不是么?再说了,那新夫人能否入得了老夫人的青眼,还很难说呢。”
年轻女子道了声是,便不再吭声。
“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老夫人派来询问裁制秋衣的。”彭氏脊背挺得笔直,脸上带了一丝倨傲。
“是,奴婢省得的。”年轻女子朝着彭氏福了福身,恭顺的退了出去。
李嬷嬷从外头进来,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感到有些诧异。“夫人,这不是老夫人身边的吉祥嘛,她怎么过来了?”
“老夫人派她过来询问一些事情。对了,帆儿那边可有消息,他什么时候回来?”彭氏整理完手头的账册,得了空便想起了那离家半年有余的儿子。
“少爷还是头一次去外祖家,想必是盛情难却,所以才迟迟没回来。夫人请放心,少爷临走时说了,夫人生辰的时候,他必定会赶回来的。”提到那位性子活泼,十分孝顺的二少爷,李嬷嬷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思念的神色。
彭氏暂时将脸上的严肃收起,俨然一副慈母的姿态。“帆儿这孩子,没别的长处,就是孝顺!”
“这是夫人您的福气!”李嬷嬷赞道。
彭氏想到这个令她骄傲的儿子,眉眼都带了笑意。“如此算来,再有月余,他也该回来了…该准备的都要准备起来了…”
“夫人宽心…这些奴婢早就吩咐丫头们备起来了。”
“还是嬷嬷贴心…”
瑾芜院
“小姐…老爷派人来传话,说是让您去书房一趟呢…”侍书端着果盘进来,嘴里念叨着。
裴瑾放下手里的书卷,揉了揉有些泛酸的眼睛,道:“可知道是何事?”
侍书摇了摇头,道:“这个…奴婢就不大清楚了…”
裴瑾倒也没迟疑,整理了一番仪容,便径直去了三老爷裴燕山的书房。
“瑾丫头过来了?”裴燕山较之前两日的颓废,看起来稍稍好了一些。在老祖宗的寿宴上,他算是丢尽了脸面。这些日子以来,外面的流言蜚语都让他羞愧的抬不起头来。除非衙门里有公事要处理,他都甚少在外面逗留。
“父亲找我来,可有什么事?”裴瑾面色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裴燕山看着女儿那娇嫩的脸,却愈发心里没底。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变了呢?这样的难以捉摸,将来嫁了人之后就更难以掌控了。“咳咳…关于你母亲的嫁妆…爹想好了,你也及笄了,今后就交由你自己保管吧。一会儿,你便派人去你母亲院子里搬走。”
他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氏的嫁妆是何等的贵重,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李家就李纯这么一个闺女,嫁妆方面自然是格外的丰厚。除了大量的陪嫁田产铺子之外,还有无数的奇珍异宝。那些东西,随便拿一样出来都价值连城,够普通人吃喝一辈子了。
裴瑾见他如此大方,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原本,她以为要拿回嫁妆,势必还要经过好一番计划。没想到,他倒是主动开口了。
只是,这里头肯定没那么简单。只要动一动脑子,就知道里头大有文章。那些嫁妆放在马氏那里可不是一年两年,她就不信马氏看到那些东西不会眼红。既然他喜欢装大方,那么她也不妨做一回孝顺的女儿。“如此,便多谢父亲了。母亲的嫁妆清单,一直是由叶嬷嬷保管的,我这就让她带人过去清点。”
提到叶嬷嬷,裴燕山又是一阵头疼。那个婆子对李氏的忠心,非同一般。要是让她知道李氏的嫁妆早已挥霍的差不多了,肯定要生出事端来。“瑾儿…难道你信不过爹爹?”
“女儿正是相信父亲大人的为人,才让嬷嬷带着清单过去。若是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将东西拿了回来,日后若是差了什么,也说不清楚,平白增添误会,不是么?更何况,那些都是母亲留给女儿的一点儿念想,女儿若是连母亲的这点儿东西都不清不楚,岂不是大大的不孝?”
裴燕山哑口无言,只能恨恨的瞪着这个过于懂事的女儿。
“父亲若是没事的话,那女儿便去母亲那里了。真的很想知道,母亲生前都留了些什么给女儿呢!”裴瑾一脸天真烂漫的笑着。
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远去,裴燕山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冷。
芳华院
马氏看着裴瑾带着一堆丫鬟婆子进来,便知道了她的来意。又看着叶嬷嬷将嫁妆清单拿了出来,就忍不住心虚的别开眼去,不敢正视裴瑾。
“三小姐,所有的嫁妆都在这里了。”孙嬷嬷命几个粗使婆子将几口大箱子从库房里抬出来,往院子里一放,便甩着帕子回到了马氏的身边。
裴瑾懒得理会这些奴才,便命人开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