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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胆大妄为,连朕亲封的郡主都不放在眼里。难道在她的眼里,朕比那劳什子的孝道还不如吗?”
帝王震怒,做臣子的自然是要下跪请罪的。
沈御医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直直的,脸上却没有一丝骇然。“皇上息怒…”
沉默了好一会儿,顺德帝才又继续追问道:“除了那个老太婆,可还有其他人对郡主不敬?”
“还有禄王府的凌大小姐和侯夫人唐氏。”沈御医索性一股脑儿的都交代了。
“真是反了…她们的眼里,可还有朕的存在?!”顺德帝将桌案上的奏折扫到地上,脸色更是黑的吓人。
窦行云低着头跪趴在地上,但心里可是亮堂堂的。
端敏郡主虽然得宠,但皇上此刻的雷霆震怒,却并非只是为了替郡主出气。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是越来越喜欢管东管西了,就连皇上宠幸哪个妃子,他们还要指手画脚,着实叫人不敢恭维。
这口气,皇上可是憋了好久。如今,不过是寻了个机会发泄出来而已。
“皇上息怒…”沈御医仍旧只是这么干巴巴的一句。
“来人,传朕的旨意。禄王凌焦教女无方,疏悉礼仪,懈怠不工,不思敬仪,降其爵位为郡王,请封其子为世子驳回。望尔今后诚心悔过,钦此!”一口气将这道口谕念完,顺德帝的脸色才稍稍恢复了一些。
凌老太婆是卢少棠的祖母,他不能轻易的动她。但是禄王府,他却是可以毫无顾忌的。总不过是个闲散异姓王罢了,又掀不起多大的浪来。而且,打压了禄王府,对凌氏的打击才是最大的吧。毕竟,她依仗的是禄王府而并非镇北侯府。这么多年来,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为所欲为,从未将其他人放在眼里,也是时候给她点儿教训了。
“窦行云,你是聋了吗?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传旨!”顺德帝发泄了一通,这才发现身边的太监总管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抬起脚就揣在了他的脸上。
窦行云身子向后摔倒,却不敢大声的呼痛。毕竟,在当差的时候出了小差,的确是他的不是。“奴才谨遵圣谕。”
跪趴着到宫门口,窦行云这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作死啊…差点儿就把命搭进去了…”
禄王府
窦行云亲自登门,令禄王府众人受宠若惊。
窦行云是什么人?那可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宫里头的大红人。他亲自上门宣纸,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莫非,是轩儿受封的圣旨下来了?”禄王府有些沾沾自喜的猜测道。
禄王脸色看似平静,心里却也是抱了同样的想法。毕竟,递上去的折子也有好些日子了,该是得到回复的时候了。奈何,在众人跪下来之后,事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从降爵那一句开始,后面的话他们几乎都听不进去了。
“这…怎么可能?公公,不会搞错了吧?”禄王妃一时之间经受不住这个打击,便开始口没遮拦起来。
窦行云冷哼一声,尖着嗓子说道:“郡王妃这是何意…难道杂家还能随意篡改了皇上的旨意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已经降为为郡王妃的毛氏连连摆着手,这样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没有最好。皇上的旨意杂家已经带到,郡王爷,接旨吧?”窦行云看到他们个个青紫的脸,心中就忍不住暗爽。
谁叫你们这些老东西吃饱了撑的,没事儿给皇上心里添堵。皇上不高兴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别想痛快。追根到底,他们就是让他不痛快的罪魁祸首。如今一个个露出这般如丧考妣的表情来,当真是有够丢脸的。
算起来,皇上没砍了你们的头,灭了你们九族已经是格外开恩了。“郡王爷,接旨吧。”
禄王,不,应该说是郡王凌焦颤颤巍巍的将明黄色的卷轴接了过来,下一秒就几乎支撑不住的瘫倒在地,大声的哀嚎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原本还等着晋封世子的凌若轩,听闻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意气风发的俊颜早已惨白无色。“父王…”
等回过神来之后,窦行云早就带着一帮小公公离开了。
“凌若妤这个孽女!她在哪里?”凌焦在得知如今的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宠溺过度的女儿所致时,整个人暴跳如雷,再也不讲究什么规矩不规矩了。
郡王妃缩了缩脖子,心中暗暗替女儿担忧着。
一个穿着绯色红裙,美艳无比的美妇人从人群中站起身来,挤到凌焦的身边,假装好意的将他扶住,道:“爷,您息怒…大小姐不过是任性了一些,以后慢慢教导就是了…您可要保重身子呀…”
“前十五年都没将她教好,以后还能教出个什么好的来!”凌焦狠狠地瞪了郡王妃一眼,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慈母多败儿!就是因为你整日护着这个孽女,才让她不知天高地厚。没事儿不在府里好好地修身养性,跑去侯府做什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成日在外头跑,成何体统?!”
郡王妃被骂的狗血淋头,脸上满是委屈。“老爷…难道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吗?是谁总在人前夸妤儿千般好万般好的?若说宠溺,老爷可不遑多让。”
“你…你竟然还敢顶嘴?”男人正在气头上,哪里容得有人顶撞。恼怒之下,凌焦走上前去,就给了毛氏一个大耳刮子。
清脆的巴掌声充斥在耳旁,令无数人震惊的合不拢嘴。一向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王爷王妃,竟然也有动粗的时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老爷你…”毛氏捂着痛得麻木的半边脸,眼里的泪水开始蓄积。
凌焦身边的小妾幸灾乐祸还不够,仍在一旁火上浇油道:“王妃…这便是您的不是了。都说女子要三从四德,您怎能跟王爷顶嘴呢?”
毛氏没想到平日里服服帖帖的妾室,居然敢指责她的不是,顿时怒从心起,完全失去了理智,站起身来就朝着那绯衣女子扑了过去。“你这个狐媚子,下作的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本王妃说话!”
“啊…老爷救命啊。”
美妾原本个头比王妃还要高半个头,但是为了打扮的美美的,身上不知道戴了多少的名贵首饰,自然是敌不过王妃的力道。更何况,一个会笼络男人心的女子,最擅长的就是示弱。因为只有娇滴滴的女子,才会让人产生怜爱,备受呵护。
不得不说,这位美妾的决定是正确的。
凌焦见毛氏这般行径,更加觉得她百般不是。以前那个温婉高贵的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如今这副模样,才是她的本性吧?
这样想着,凌焦的心自然就偏向了娇柔的小妾。“毛氏,你还不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规矩?她一个卑贱的姨娘,也敢对本王妃大呼小叫的,难道就合乎规矩了?!”毛氏怒视着自己的夫君,心早已在那一巴掌之下冷了。她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打理着偌大的家。没想到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他竟然不顾十几年的夫妻之情,当众扇了她巴掌。这叫她情何以堪?今后又如何在府里立足。
“呜呜呜…老爷,婢妾知错了…姐姐,是妹妹做错了,您要打要骂都成,请不要责怪老爷…”美艳的姨娘眼角挂着泪水,一下子跪倒在毛氏的面前,但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向上勾起。
毛氏正在气头上,哪里会轻易地饶了这个小贱人。抬起脚来,又是一阵猛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勾引王爷,污蔑本王妃,看我不…”
不等毛氏打骂完,凌焦的拳头就挥了过来。
“啊…”毛氏一个不妨,整个人就朝着身后栽去,狠狠地摔在了一旁的石柱上。
“不得了了…王妃流血了…”
“娘…”
“王妃…”
整个院子顿时慌乱起来。
镇北侯府
扶摇居
“少夫人,好消息!”侍书蹦蹦跳跳的进了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
裴瑾正努力的跟针线奋斗着,被她这么一惊一乍的一吓,差点儿没将绣花针扎进肉里。于是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道:“女官大人又有什么新鲜事儿,说来听听?”
听见这个怪异的称呼,侍书这才收敛了一些,轻咳两声道:“听说昨儿个沈御医回到宫里,面见了皇上,不久之后皇上就将禄王府的爵位降为了郡王。难道,这不算是天大的好消息吗?”
看那个老妖婆日后还敢欺负我们少夫人!
裴瑾听后,却只是哦了一声,便又埋头在手里的伙计上了。
“少夫人听了这个消息,怎么反应如此冷淡?”侍书有些不解的嘟嚷着。
“即便是老夫人没了任何的头衔,但始终还是侯府的老夫人,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与其在这儿做白日梦,还不如多做些准备来的实际。”裴瑾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一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即便皇上给她撑腰了,但又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侯府不放?
她还是乖乖地将手里的跪得容易绣完吧,等老夫人养好了身子,她又该跪来跪去尽孝去了。
侍书顿时觉得没趣儿,撇了撇嘴退到一边去了。
侍画端了汤茶进来,轻轻地搁在一旁的矮几上,道:“少夫人都缝了半天了,停下来歇歇吧,仔细眼睛受不住。”
裴瑾揉了揉泛酸的眼角,的确是有些太累了。
将手里的玩意儿往针线篮子里一丢,裴瑾伸了伸懒腰,这才端起汤水含了一口。“嗯,这是什么茶,挺香的…”
“不过是奴婢老家的一种特产,再平凡不过了,哪里值得少夫人夸赞…”侍画谦虚的答道。
裴瑾又连着喝了好几口,才接话道:“原来侍画还有这般手艺,当真是不错。日后,必定能够成为贤妻良母。”
“少夫人莫要取笑奴婢了…”侍画害羞的低下头去,扭捏的走开了。
裴瑾瞧见她粉腮如霞,眼神柔媚的模样,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莫非,这丫头是跟什么人看对眼了?她们整日围在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