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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挑了挑眉,这位齐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令这两个眼高于顶的丫头也犯起了花痴?
“齐王回京,想必京城又会是万人空巷的景象…”侍画面颊红了红,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
裴瑾惊愕的差点儿掉了下巴,这位齐王的魅力果真无法挡!连卢少棠培养出来的人,都忍不住动了春心,那该是何等的绝色?
“齐王?哪个齐王?”裴瑾头一次好奇的主动问道。
侍书侍画一副看外星人的样子盯着裴瑾瞧了瞧,异口同声的说道:“小姐,您居然连齐王都没听说过?”
也太孤陋寡闻了吧,这是她们心底真实的想法,只不过没有宣之以口。
裴瑾撇了撇嘴,道:“他很有名吗?我为何一定要知道!”
“齐王啊…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文武双全,芝兰玉树般的人啊…当初先祖皇帝还在的时候,可是最疼这个最小的皇子了。而且还听说啊,若不是大臣们拦着,先祖都想将皇位传给这位王爷呢…”八卦起来,任何女子都会变得口才一流。
裴瑾暗暗地点了点头,原来是个声名显赫又位高权重的花美男!不过,他究竟是美成了什么样儿,才让这么多人拜倒在他的裤管之下啊。
“难道,他长得比你们家少主还要好看?”裴瑾呐呐的问道。
两个丫头一致的摇头,道:“不一样的。”
裴瑾无语了。
果然,女孩子犯起花痴来,人都会变傻的。
“少主是主子,即便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但也不是我等可以随意肖想的。”侍书解释道。
侍画也忙着点头。
裴瑾总算是有些了解了。
原来,不是卢少棠魅力不够,而是这些丫头们将主仆尊卑看的太过严格。可是她就搞不懂了,按理说那位齐王殿下更是高不可攀,更应该敬而远之才是!
见裴瑾一副不可理解的模样,侍画便耐心的解释起来。“小姐刚来京城,自然是没见过这位齐王殿下的。齐王殿下的相貌自然是无可挑剔的,美得无暇美得惊心动魄,放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如他的母妃淳贵妃娘娘。据说齐王殿下八个月的时候就开始说话,九个月就能下地走路,两岁就会被诗词,五岁便能写的一手的好字。八岁习武,十五岁罕逢敌手。性子温和,彬彬有礼,可以算得上完美。”
“不止呢…齐王殿下身上没有皇家子弟的傲慢和霸道,时常与百姓打成一片,深受百姓爱戴…”侍书抢着补充道。
世上真的有如此完美的人?那应该被称之为神吧。
裴瑾摇了摇头,感觉就好像现代人追星一样,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他回不回来,日子不也照样要过?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
侍书侍画见她毫不心动的样子,一边暗暗地替主子感到开心,一边又觉得十分纳闷儿。她们家主子,总是出人意表,太不寻常了!
不过,这个消息对卢少棠来说,却是真正值得高兴的事情。
镇北侯府
“主子,飞鹰的飞鸽传书。”王麟将手里的字条递上前去,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主子近来心情不爽,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自然是格外的小心谨慎。
卢少棠歪在暖阁的软枕上,偶尔夹起一颗花生米往嘴里丢。见王麟露出讨好的笑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瞧你那点儿出息…”
王麟脸上的笑意一僵,立刻恢复了昔日那张死人脸。“请主子过目。”
卢少棠有两根手指将字条夹了过来,大概的扫了一遍。当看清上头的内容时,他紧蹙的眉头也缓缓地松开了,甚至嘴角还忍不住向上扬起。“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王麟有些不知所然,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微微抽动着。
主子,您的笑声还能再放肆一些么?
随手将字条一丢,卢少棠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榻上翻身而下。“走,出去晃晃。”
王麟满脸的为难。“主子,夫人那边…”
“怕什么,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卢少棠大言不惭的说道。
王麟额上一排排的黑线,不以为然。主子您哪次不是这么说?可是到头来,受气的还是他们这些悲催的属下。
见他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卢少棠嘴角的弧度更大。“放心好了…夫人正准备着上相府提亲,哪里有空管我的去向!”
王麟将信将疑的抬起头来,心里稍安。
卢少棠说出门晃晃,其实也就是去打探消息去了。
城外五十里地的小镇上一片祥和安宁,炊烟袅袅,绿意盎然。来往的行人穿梭不息,叫卖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一个身穿着浅紫色衣袍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俊美公子牵着匹白马走在街道上,神色悠然。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人高马大木头一样不苟言笑的侍卫,手中紧握着长剑,脸上时刻保持着警惕,如鹰般的眼睛十分骇然,让人不敢直视。
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在镇子上走动,的确够引人注目的。
“乌鸦、破风…你们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绷着脸…”紫衣男子轻叹一声,顿住脚步,对身后的二人吩咐道。
因为他们俩,让他连闲逛的兴致都没有了。
身后的二人对视了一眼,顺从的挤出一丝笑容。
可如此一来,受到惊吓的人就更多了,还不如不笑了。
看着身旁的人都躲得远远儿的,紫衣男子不由得哀叹一声,胯下了肩膀。“算了…你们还是面无表情的好。”
二人依旧听话照做,收起了僵硬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三人隔着一定的间距,依旧朝着前方进行。直到来到一家名为红的客栈,紫衣男子才停下脚步,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进去。
“三位客官楼上请。”小二自来熟的迎上前来,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紫衣男子微微有些惊讶,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他要回京的消息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有人在此等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主子,当心有诈。”身后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无妨…”紫衣男子抬了抬手,示意他放心。
主子发了话,身后的两个侍卫自然不好再加以阻拦。只等全神贯注的集中精力,时刻的防备着。
主仆三人跟在小二的身后上了二楼的雅间,那里早就备下了美味佳肴和几坛子的美酒,菜香伴着酒香飘散出来,就足够令人陶醉了。
“看来,来的是一位故人。”紫衣男子喃喃低语,毫不犹豫的朝着里间走去。
身后的侍卫也快步跟上,不敢掉以轻心。
“齐王殿下,三年不见,您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一个身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爽朗的上前打招呼。
紫衣男子看清了来者的面容,嘴角的笑意也更加的真诚。“少棠老弟,也依旧是老样子啊!”
“好说好说,请。”卢少棠大手一挥,做了个请的姿势,将这位鼎鼎有名的王爷请到了上座。
紫衣男子也没有推迟,两人相对而坐,推杯换盏的热络了起来。
“好酒!”齐王一连饮了数杯竹叶青,脸颊微微透着红,却畅快无比。
卢少棠亲自替他满上一杯,才招呼他身后的两个侍卫,道:“外间也准备了一桌酒席,两位不用客气。”
破风乌鸦对视了一眼,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齐王愣了愣,才笑道:“他们俩就是根木头,说一下动一下,少棠老弟别见怪。”
说完,又回头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吃酒吧。”
那二人这才拱了拱手,一起转身退了出去。
“倒是两个忠心的。”卢少棠赞了一句。
“我身边也就这么两个能用的人了…”齐王自嘲的笑了笑,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的处境卢少棠再清楚不过了。当初齐王的声望太过膨胀,以至于让其他皇子忌惮。先祖驾崩之后新皇登基,一道旨意便将当时年仅十二岁的齐王赶去了封地,称没有旨意不准回京。可见,在先皇在看,这个弟弟是多么大的威胁。
先皇在位的这么些年,也一直不曾主动提起过这位齐王。甚至怕他造反,还派了不少的人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连吃了什么饭菜都要一一上报。从此以后,那封地便成了齐王的牢笼,不得自由。
如今先皇已逝,新皇继位,齐王才得以解脱。
至于他与齐王殿下的关系,总之,一言难尽。
卢少棠沉浸在回忆里良久,沉默半晌才开口,道:“王爷此次回京,可是为了悼念先皇?”
齐王摸了摸唇上的两撇胡子,道:“再过不久,便是皇母妃的忌日…”
果然,这位天仙一般的王爷也是有脾气的。先皇多他所做的一切,他并没有忘记,只不过一直在隐忍罢了。
“是三月初八吧?”卢少棠回忆道。
齐王抬眸看了看卢少棠,嘴角微微勾起。“难得还有人记得她的忌日…”
“不愉快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为了庆贺王爷回京,我可以下了血本弄来这些陈酿佳肴。来来来,今日一醉方休!”卢少棠本就是个爽朗之人,不知道规矩为何物,换了大碗就与齐王对饮起来。
齐王这么些年也实在憋屈够了,索性也爽快一次。
两个人年龄虽然相差了十几岁,但却异常合拍。一来二去,两个人都有了一些醉意,然后便勾肩搭背,以兄弟相称起来。
“赵大哥,我敬你一杯!”
“卢老弟,大哥敬你!”
屋子里不时地传来爽朗的笑声,倒是令外间的几个侍卫惊讶不已。
月上中天的时候,两个人终于不胜酒力,各自醉倒在桌子旁。齐王被扶到床榻上的时候,嘴里仍旧在嘟嚷着。虽然模糊不清,但破风却听出了其中几个关键的词句。
“母妃…报仇…”
这么多年过去了,殿下仍旧没有忘记当年淳贵妃是如何惨死的。那些人逼死她的时候,殿下正躲在淳贵妃屋子里的屏风后头。那么小的年纪,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被灌下剧毒,却不能相救,那种痛楚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