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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内室。
何姨娘凝望着孙嬷嬷那佝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刚才,她明明看到一抹身影从后门溜了出去,那分明就是马姨娘。可是这老婆子却说,马姨娘病了,在里屋休息。看来,这主仆俩是串通好了,定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不一会儿,孙嬷嬷搀扶着马姨娘从屋子里出来。
何姨娘扫了面色苍白的马姨娘一眼,似乎并未发现任何的不妥,忙起身道:“都是妹妹不好,打搅了姐姐的清静。我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过来看看姐姐。姐姐身子不好就别起来了…”
马姨娘假装咳嗽了两声,虚软无力的靠在孙嬷嬷的肩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妹妹能来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咳咳咳…”
“嬷嬷快些将姐姐进去吧…若是因为我而使病情加重,那妹妹的罪过可就大了…”何姨娘也是个会做戏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孙嬷嬷推迟不过,这才搀着马姨娘颤巍巍的进了里屋。
等到送走了何姨娘,马姨娘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样?她没起疑心吧?”
“老奴瞧着,倒是没有。”孙嬷嬷拍了拍胸口,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马姨娘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嘴角也得意的扬了起来。“这一次,总算是可以除掉那个贱胚子了!”
潇湘苑
“今日府里,没发生什么事情吧?”马氏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将丫鬟支使开,低声询问起心腹之人江嬷嬷来。
江嬷嬷事无巨细的将得到的消息一一禀报,不曾有任何遗漏。“说起来,今儿个何姨娘一大早便去马姨娘那边儿,听说马姨娘病了…”
马姨娘是真病还是假病,马氏心中有数,便故意忽略了这一点。“没想到何姨娘这般心善,对曾经的主子这般的眷顾…”
裴燕山的后院,统共就那么两位姨娘。马氏进府之后,裴燕山大多时候都歇在新夫人这里,但也有几天会去何姨娘的屋子,马姨娘那边倒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这何姨娘看起来老实本分,在马氏面前毕恭毕敬,从来都没有僭越的举动。裴大老爷还不止一次暗暗得意,觉得自己妻妾和睦。可是在江嬷嬷看来,这妻与妾本就是水火不容的。一时的风平浪静,可并不代表今后也会如此。
男人们总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女人们身上,想要左拥右抱,又希望他的女人们能够相处融洽,当真是可笑之极!
哪个女人没有私心?马氏也不例外。
“夫人大可放心,奴婢找到打探清楚了。这何姨娘出身贫寒,容貌虽然不错,但也不拔尖儿。跟了老爷这么些年,或多或少有些旧情,总越不过夫人去的。更何况…”江嬷嬷神秘的一笑,压低声音在马氏耳边说道:“奴婢还打听到,她年轻的时候怀过一个孩子,可惜早产了。自那以后,便伤了身子。”
后面的话不用说明,马氏也能心知肚明了。“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说起来,她落得如今这步田地,还是拜马姨娘所赐呢。”女人的嫉妒心呐,当真是不能小瞧了。
马氏挑了挑柳眉,沉声道:“你再去大小姐的院子打探打探,可发生过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江嬷嬷愣了愣,点了点头出去了。
当江嬷嬷再一次出现在马氏的跟前,将打探到的情况透露给她的时候,马氏顿时气得脸色通红,还摔了一套上好的茶碗。“真是岂有此理!”
“夫人息怒,莫要伤了身子。”江嬷嬷也知道事情不妙,可到底还是心疼主子,忙上前劝慰道。
“她…她竟然以我的名义送东西过去!”马氏咬牙切齿的瞪大双眼,恨不得将马姨娘拖到地上一顿毒打。
马姨娘为了将她拉下水,居然使出这样卑鄙的招数!日后若是事发,她肯定也会被牵连。若是能够将裴瑾一举击倒还好,可若是被她逃脱,那么她今后在相府的处境,怕是举步维艰了。
“夫人稍安勿躁…还是先等等大小姐那边儿的反应再看吧…”江嬷嬷毕竟是过来人,倒是能沉得住气。
“当初…我就不该答应爹娘嫁人的…”若是有朝一日被人揭穿了她的不足之症,她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
一个不得公婆喜欢的媳妇,不能替夫君诞下子嗣的女人,还能有什么出路?
“夫人…”江嬷嬷看着她掉泪,也跟着红了眼眶。
马氏低声的抽气着,心里无比煎熬。
人心都是肉长的。
在相府的这几日,她能够感受到公婆的喜爱,夫君的怜惜,小姑的敬重,还有那些继子继女们,虽然不太亲近但该有的尊敬都给足了。原本尴尬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这些日子,她与在侍郎府没什么不同,一样过得舒心。
虽然她也担心过,怕日子一久,肚子没有东京的话,会引人怀疑。可是这个该死的马氏,如此的急功近利,为了自己的私心,便擅自动手,还将她扯进这浑水当中,叫她如何能不心生怨怼。
“该死的…”马氏握紧了拳头。
静默斋
裴瑾从宫里回来累得够呛,进了院子就直奔里屋,吩咐丫鬟打来热水,想要解解乏。侍画本想将此事禀报给主子知道,可是见裴瑾一脸的疲惫,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裴瑾沐浴之后,精神好了许多。窝在被窝里之后,便将侍画召了进来。“马姨娘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小姐果真料事如神。您刚走没多久,马姨娘就易装谎称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媳妇,借着给小姐送鞋袜来的机会,偷偷地将一些药粉洒在了小姐的衣物上。”侍画条理清晰的娓娓道来,顺便将手里的证物递上前去。
“哦?还是打着母亲的名义?”裴瑾拿起那衣裳,小心翼翼的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侍画敢将东西递到她跟前,想必已经事先查明了衣物上的药粉并非剧毒。
提起这个,侍画就一肚子的火。“果然是一个姓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本,马氏给她的感官还不错。可是出了这么一件事,侍画立刻将她否定了,拉进了危险物种的行列。
裴瑾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而是专注于衣物上的药粉。“五味子、三棱、文术、归尾、葶苈,人参少许…”
“小姐鼻子可真灵…”侍画心中澎湃不已,简直要佩服的五体投地。
侍书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解的问道:“小姐光是用鼻子闻闻,就能知道药粉的成分?这药粉,有何功用?”
裴瑾将衣裳往地上一丢,拍了拍手,拿起帕子仔细的擦拭了几遍,懒懒的开口道:“你问问侍画,想必她已经查到了。”
侍画不得不再一次的膜拜。
小姐您要不要这么厉害?不仅对中草药了如指掌,还会揣摩人的心思,这叫奴婢们怎么活啊!
侍书见侍画愣愣的出神,急的拿胳膊肘推了推她。“你倒是别卖关子呀!”
侍画抿了抿嘴,脸色渐冷。“还能是什么好东西?总归都是用来害人的。原本我也不知道这药粉是做什么用的,但又放不下心来,便取了一些送去偷偷地问了秦掌柜的。秦掌柜的也是凑在鼻子下一闻,便告知我那是会令怀身妇人滑胎的药…”
说到这里,侍画的脸色便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了。
侍书后知后觉的明白之后,脸色也越显苍白。“真是太卑鄙了!竟然将这药用在小姐的身上,岂不是想要坏小姐的名节么?”
裴瑾却噗嗤一声笑了,道:“你想太多了…用这样的伎俩来坏人清誉,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也太漏洞百出了。想这么做,想必是有更大的用处。”
这几日,府里依然平静。
裴瑾依旧每日去雅安堂给老夫人请安,然后转去潇湘苑给马氏请安,放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多谢母亲送来的鞋袜,很是合脚呢…”裴瑾故意将脚往外伸了伸,脸上闪过一丝娇羞的红晕。
此刻,裴燕山更好也在,听了裴瑾的话更是对这位新娶的小娇妻高看了一眼。“夫人有心了…”
马氏面色有些尴尬,但却又不好否认,只得认下,道:“妾身也没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瑾儿喜欢就好…”
裴瑾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继续做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状。
裴燕山见她们相处的不错,脸上隐隐有些得意之色。于是更加放心的将子女交给马氏管教,自个儿也乐得在外头应酬。
裴燕山这一走,屋子里顿时又安静下来。
马氏有些担忧的扫了裴瑾一眼,见她脸上并无异状,心里更是没底。想到马姨娘在背后暗算了她一记,波澜不惊的心湖再也无法平静。
“母亲有话要对女儿说?”裴瑾似乎瞧够了她那副忐忑不安的模样,率先打破沉默,浅笑着问道。
马氏几次欲张口解释,但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她若是说鞋袜不是她送的,裴瑾势必会去找马姨娘的麻烦。到时候,她也会被牵扯进来,她患有隐疾的事情便纸里包不住火,也会一并抖落出来。可若是不说,任由裴瑾误会下去也不是个好事儿。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马氏倒是觉得这位大小姐可并非马姨娘说的那般喜欢使小性子,肚里容不下人。在她看来,裴瑾可比裴襄那丫头懂事多了,也是个有主意的。想要对付她,可不那么容易。若是与她达成同盟,好处倒是更大一些。毕竟,裴瑾是府里唯一的嫡出。嫡出便又嫡出的骄傲,是不会允许随便什么人都能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吧?
思来想去权衡了半晌,马氏才咬着牙开口道:“瑾儿…母亲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裴瑾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的表情,不解的问道:“母亲这话是何意?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何来帮忙这么一说?”
马氏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裴瑾,也努力的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当中寻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左看右看,裴瑾除了那淡然的笑意,便再无其他多余的情绪,当真是让人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