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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得每晚都是半夜才回到寝宫,甚至偶尔宿在书院内。因为他身体不甚好,方季北还让宫女随著照顾他,还有几名原翰林学院的编修,跟著他随时听命,总算是没让毕子灏在桌前晕倒。
不过毕子灏非常不满这样的忙碌,倒不是为别的,而是回宫後方季北通常已经睡下──就是没睡,他也没有更多体力做什麽。
“我正职是起居舍人啊,为什麽现在完全没有记注起居的机会了?”一日晚归,方季北还在床上看奏折,并没有睡。毕子灏摸上床去,抱住他,说道。
方季北安抚地拍拍他:“你现在所做的不是比记注起居更有用麽?以你的才能,如果要你整天待在我身边记录我的一言一行,才是浪费吧。”
“我更想在你身边。”毕子灏说著,蹭到方季北身上,“每天看你做事,把你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记录下来,眼光始终不离你左右……那样多好啊……”
不过那样的话,恐怕就没有机会抱他了吧。只有努力追赶到他身边,才有和他在一起的可能。
方季北失笑,正要说什麽,眼神忽然一敛,脸色有些不太好。
毕子灏却没注意,只道:“季北,我今天好累哦……”
这话是求欢的前奏,虽说现在体力不足进攻力欠缺,但讨要个吻还是没问题的。
“累的话就早点歇息,睡吧。”方季北回答道,把奏折放到一旁,熄灯。
毕子灏一怔:“季北……”
方季北躺下,不理他。
“季北,你……生气了?”这表现是不愉快的表示,但为什麽呢?他没说什麽过分的话吧?
毕子灏向前凑,靠近方季北,道:“我不是真的抱怨,只是顺口说说,季北你知道的,我……”
他几乎靠到方季北身上,依往常的情况,方季北应该是随他靠近的。但此刻,方季北竟然挪动了下,退到一边去。
毕子灏更加心慌,丰富的想象力让他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那件事”东窗事发了。正惶恐著,却听方季北道:“别过来,你身上味道那麽重。”
味道?
“我昨天刚沐浴过的,天这麽冷,不至於每天都洗吧?”毕子灏叫委屈,“哪里有什麽味道──”
诶?抬起手,袖子上果然有味道,只是是香气。
一惊起身,点燃油灯,毕子灏看著自己淡灰色衫子,发现肩头处竟染上浅红痕迹。闻起来有淡淡香气,且是胭脂味道。
“难道……”毕子灏傻了半天,回想整天行程,终於想到,“难道是下午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有谁在我身上弄了什麽?”
这麽一说,他马上想起那宫女有意无意的“暗示”──自从他做了副相之後,实际上不少人,有男有女,都对他“暗示”过。只是他心里只有一个人,别人的明示暗示都当作不懂,省得麻烦。
他皱起眉来:“季北,都是你不好。”
方季北奇怪看著他,他继续说下去:“要是以前,有人在我睡著的时候靠近我,我肯定马上就醒过来……可自从和你一起之後,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偷袭,结果失去了警惕性,搞不好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十足哀怨语气,让方季北目瞪口呆──这种埋怨理由也能成立?
随即又有些心疼。方季北想起最开始毕子灏和自己一起的时候,他确实睡觉很不安稳,很容易惊醒。幸好方季北因为早年生活艰苦,睡相非常好──发配在外,有时甚至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连走路都能睡著,自然不会乱动──也不至於太惊扰他。
这麽想,也就相信了这家夥的话。正要开口,毕子灏忽然嬉皮笑脸凑上来:“季北,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方季北一下子脸红了。
毕子灏飞快脱下衣服,闻了闻,道:“现在没有香味了,可以让我抱抱亲亲了吧?”
……这麽说著话的毕子灏,简直像是街上色狼,没有一点正经相。
但,好像,确实是在吃醋。
诚实的方季北,诚实地承认了这一点。
而奸诈的毕子灏,因此非常亢奋地吻他。由於太过亢奋了,终於还是没能抵抗住心底的呼声,把人顺便吃掉。造成的结果是,第二天早上被吃的人由於身体强壮又已经习惯了,还有力气按时起床干正事。但吃人的那一个体力透支得太厉害,到午後才起床,而面对他的,还是一堆琐事。
……一定要快点教出一批可以帮忙分担这些杂事的人,不能让这些琐事,耽误了“正事”啊。
毕子灏这麽想。
三十四
方季北脸皮没有毕子灏的厚度,但是他有一个优点或说缺点就是诚实,动了心就绝不会因为脸皮薄而否认。
因此虽然还不知道动心的程度有多高,他也承认了动心这一事实。而他那位厚脸皮的情人最擅长打蛇顺棍上,得寸进尺地宣告所有权。
反正也没有其他人插在其中,两个人的感情稳步发展,大局已定。
只要没有意外。
毕子灏也并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报馆内,毕子灏拿著一封信,脸色有些难看。
信是谈颜恒寄来的,内容写得比较隐晦,大意是让他把一篇文章登在半月报上,并请他允许直隶办报。
毕子灏为谈颜恒提供的“密报”显然维持了他的信任,否则单是这封信,就可以拿去治罪了──如果方季北不反对的话。
那文章内藏机锋,表面上看是赞颂燮余新政,实际上无处不在指责。就差没说:圣人子弟们,我们起来推翻大岳吧!
毕子灏冷冷一笑。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何况那些秀才真的会跟著谈颜恒造反麽?
至於报馆……目光落在新拟出的报馆管理条例上,毕子灏暗自想著,看来直隶那边,还要再晚些才能允许办报。至少,要等到他训练出几名忠心又能力足的手下之後才行。
这麽想著,处理完手头事情,毕子灏回宫去也。下了马车,他还在一边想接下来怎麽处理各种事情,一边往寝宫走。
宫内道路他非常熟,即使心神不属也不会走错。走到僻静之处,他感觉对面过来人,向旁一闪,继续走人。
“等一下,你站住──”一个女声响起,听起来非常熟悉。毕子灏回过神来,抬头──
两人都愣住了。
过了半天,那名女子方才迟疑吐出两个字。
“!尤?”
毕子灏看著她,薄薄的唇渐渐勾起一抹笑,也吐出两个字:“三姐。”
两人的对视并没有维持很久,那女子很快扑了过来,紧紧抱住毕子灏。
清脆的声音变得哽噎,一张漂亮的脸上布满泪痕:“!尤,我以为你死了……”
毕子灏伸手抱她,安慰性地在她肩头拍著:“我没事,这不是好端端在你眼前麽?”
女子被他这麽安慰,眼底露出些惊奇来。
习惯了那个精於算计但绝不会表现出温情的弟弟,怎麽也无法相信他居然会说这种话做出这种动作。过了半天,女子道:“!尤,你好像……变了……”
毕子灏微微笑了笑:“三姐,你也变了不少。江南生活,还不错吧?”
“你怎麽知道我在江南……啊!皇宫这麽危险,你怎麽进来的?万一被发现……”女子说著,忽然发觉眼下情况,不由变了脸色,“!尤,我们快点出宫,如果现在的皇帝发现你,他肯定会杀了你的──”
她伸手拉毕子灏,用力之大,在他手臂上留下青紫痕迹。
毕子灏却不动,摇摇头道:“三姐,你搞错了,我一直都在宫里。”
女子一愕,呆呆看他。
“姐夫进宫还来找过我。”毕子灏看著她,道,“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不化妆的我,所以认错了人。”
女子瞪大了眼:“我听说你在皇宫被攻破时自杀了,难道死的人,是毕子灏?”
毕子灏看著她,点了点头。
“那颜恒他见过的毕子灏,是你?当朝毕相,原来是前朝承昭帝?”
毕子灏正要说话,身後忽然传来“嗒”一声,什麽东西掉落的声音。
两人皆大惊,毕子灏回头,女子向旁一步,齐齐向发出声音处看去。
只见当今大岳天子呆呆站著,地上散开一沓纸,应是从他手中掉落。他看著二人,脸上完全看不出表情。
三十五
“季北……”
畢子灝馬上撲了上去,撲倒方季北倥銦A伸手抱他,被方季北一側身甩開。
“季北你不要生氣,我、我一開始是圖植卉墸搅酸醽恚以贈'有半點對你不利的想法,季北……”
方季北深深看他一眼,也不說話,轉身就走。
糟了,他氣得不輕啊。
畢子灝連忙去追他,但他跑步的速度甚至不比方季北走路快,很快被甩得洠Я擞白印
追到寢宮門外,畢子灝砸了幾下門,門內人一點反應皆無。他感覺到了十足的挫敗,坐在地上,一張臉皺成一團。
“!尤,你……你和那人……”女子──羽慕公主跟著跑了過來,在門口停住,看著畢子灝一副痛苦樣子,小心翼翼問道。
畢子灝靠著寢宮大門,露出一個苦笑來:“三姐,我喜歡他,他……也願意和我在一起。”
羽慕公主看著他,完全傻掉了。
“你、你以前洠в泻眠^男風啊……”
“可我也洠в邢矚g過女人啊。”畢子灝側著頭,死死盯著門板,就口回答。
“可畢舍人為你做過那麼多事,又陪你那麼多年……你和他幾乎是一起長大,他愛你愛得甚至為你而死,你卻洠в邢矚g他。”
“在遇到季北之前,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活下去。為了活著,什麼人什麼事物,都不重要。”
畢子灝沈默了片刻,開口道。
“三姐,母後……娘她不受寵地位又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