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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劝阻他,但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话,我和土狼交情并不深,也许人家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做这么一行的,都是徘徊在阴阳两界的,掘了墓,挖了坟,见着宝贝,哪里有不拿的道理?
所以,我本能的把那只装着明器的麻袋放在一边,就这么看着土狼。
我看着土狼又从背包里面摸出来一样东西,那玩意看着着实奇怪,我竟然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再也禁不起好奇,问道:“这个什么东西?”
“阴阳灯!”土狼说道。
“阴阳灯?”我愣然,好诡异的名字啊。
土狼看我不明白,就向我解释,等下他要动手扒掉那个墓室主人的尸骸,这乃是大忌讳,需要借助一点阳气,所以,就需要这阴阳灯。
这灯呈现一个“凸”字型,一头咬在土狼的口中,凸字头上,点着蜡烛——这蜡烛就是所谓的阴阳灯了。
阴阳灯不是单独使用的,常常是和缚尸绳一起用的,缚尸绳一头绑在土狼的腰间,一头打了一个活口,套在那尸骸的脖子上,然后,土狼跨骑在那尸骸身上,扯动缚尸绳,那尸骸就被扯着坐了起来,如此一来,和土狼算是面对面的坐着。
这情景实在是诡异惊悚之极,活人跨骑在死人身上,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面对面的……
土狼刚才说,如果阴阳灯熄灭,那就是传说中的“鬼吹灯”,是大凶之兆,意味着死者不同意“借衣服”,这个时候,要赶紧住手,然后退出来,盖上棺材盖,对着棺材三跪九磕,请求死者原谅。
我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这真是自欺欺人的说法,什么“鬼吹灯”,死者不同意“借衣服”,谁愿意死后被人翻尸倒骨的扒掉衣服,还借?借了什么时候还啊?
难道还等着土狼百年之后,死了去阴曹地府,这死鬼跑去找他讨还不成?
我看着土狼跨骑在那尸骸身上,打了一个寒颤,虽然我一向自负大胆,但我也绝对不敢做这样的事情,而在那死人和土狼之间,燃着一盏阴阳灯。
土狼嘴里衔着那阴阳灯,一张脸在蜡烛的照耀下,映衬着对面那尸骸头上的黄金盔甲,看着蜡黄蜡黄的,像是涂了一层腊。
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我总感觉,莫名的有些心慌,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突然,我身子一沉,一脚踩空,整个人继续的坠入下去。
“土狼——”匆忙中,我焦急的叫道。
隐约里,我似乎听到了土狼的声音,但四周已经是一片黑暗了,再然后,我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似乎,脑袋碰到了什么东西,头顶的矿工灯砸坏了,我也只感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我睁开眼睛,四周似乎都有光,但是,却看到不光线的来源,四周一片混沌,天与地都分不清楚。我摸摸脑袋,不仅皱眉,这是什么地方啊?我记得,袁疯子让我给他朋友指一条明路,然后,我发现了一条小龙脉,带着土狼他们三个做那个挖坟盗墓的勾当。
后来,二娘和山猴子都死了,被人莫名其妙的杀死了,我和土狼也差点被人活埋了,再然后……我们进入了古墓中,土狼说,要剥那个尸体身上的金盔甲。
似乎,我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最后掉了下去,怎么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忍不住想要站起来,但这地方,似乎没有天地的区分,四周都有光,混沌一片,也看不到边际……
我尝试着走了几步,感觉似乎也不是踹在地上,仔细的对着脚下看了看,然后,我吓了一大跳——我的脚下竟然是虚空的。
我整个人,都漂浮在虚空中?我死了?我摔死了?这里是阴曹地府?
想来也只能够如此了,否则,怎么能够解释我漂浮在虚空中,难怪这地方没有日月星辰,原来是地府——可是,我听得老人说,地府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光啊,这地方却光亮得很,四周都明晃晃的,比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还要清爽明亮。
要是地府都是这个样子,死就死了吧?我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摸了摸脑袋,恍惚中我记得,我摔死的时候,似乎是撞着脑袋的,也不知道我死的多惨,这个时候是不是脑浆崩裂,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油混在一起。
还好,我摸了摸脸,却没有看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大概人死了,我现在就是一缕孤魂,没什么鲜血脑浆脑油的。
“雁栖?”我陡然想起我的故友,虽然我没有炼制成功回天镜,不能够让他举霞飞升了,但是,我现在也死了,我可以杀向地狱,把他救出来,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傻笑了一下子。
死就死吧,人总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虽然我今天死的实在有些憋屈。
黑白无常去哪里打酱油了,怎么还不出现啊?老子都死了一起了!我有些埋怨那个领了几千年工资,干了几千年亡魂接引的黑白无常,太不敬业了,这么久都不出现,这黑白无常不来,我怎么知道地府的路怎么走?
算了,先走一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人——嗯,不对,是找到一个鬼,然后问一下子路,没事的,反正我现在也死了,也是一个鬼,不用再怕那些东西了。
可是,我走了好长一会子,四周还是一片虚无,四周都的混沌之光,宛如天地未开之时,别说鬼了,人也没见到一个。
“黑白无常——黑白无常——”我扯着嗓子叫了几声,也没人搭理我。这黑白无常实在是不够敬业的。
但是,等着我再次走了一段路后,我目光所及,天际尽头,竟然出现了七彩之光,神圣华美之极。
这感觉,真是奇怪——这不像是地狱,这情形倒有些像是电视里面看到的仙境。我站住脚步,盯着那七彩的霞光……
传说中,当有人举霞飞升的时候,就会有七彩霞光出现,难道说,这里不是地狱,竟然是人间仙境?我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去天堂的,因为我的一个地地道道的华夏人,去了天堂,也是语言不通的,直接没活路了。
七彩霞光的速度很快,应该说是非常快,向着我这边飞过来,我很快就看得清楚,那是凤凰,庞大无比的凤凰,拖着长长的凤尾,羽毛上面,闪烁着七彩霞光,似乎有一层层的光圈,从凤凰的身上散发出来。
这样的凤凰,竟然有九只之多,而这九只凤凰,拉着一辆垂着黑色帘子的车架。
“好奢侈的人……”我在心中暗道,就算这里是仙境,这人也太奢侈了吧,那可是九只凤凰啊?
我退后了几步,免得挡了那人的去路,招惹没必要的麻烦,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鬼而已,一点也不想招惹麻烦。
但是,那车驾居然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两个梳着仙女头的漂亮小丫头,打起车帘,这两个小丫头从哪里来的,我根本不知道,也不想问,似乎,这一切都合情合理的……
车上,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俊美男子,施施然的走下车来。
瞬间,我目瞪口呆——这个人,居然我的是故友雁栖?我就这么震惊的看着他,而他也看着我,然后,他笑了笑,一如生前。
“你还是如同以往一样执著。”雁栖终于说话了,“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为,偏生还要去奔波劳碌——这个世上,没有死人复活的事情,也没有举霞飞升的可能,算了吧。”
“呵呵……”我突然傻笑,“我也已经死了,自然不会去忙活那些了,想要奔波忙活,也忙不了。”
雁栖完全不理会我,说完就径自上了车,然后,那九只凤凰,就这么拉着车,腾空飞去,我急的大叫:“喂喂——雁栖,你等等我……”
但是,那车驾越飞越高,终于消失在一片虚空中……我愣然扬手看着天际,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黄金盔甲的人,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对着我狠狠的劈了过来。
我吓得大叫一声,只感觉全身剧痛,一惊之下,已经醒了过来,四周都是昏暗一片,只有我头顶上,还有一盏微弱的黄色灯光。
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的意识渐渐的回复过来,终于想起来,我从上面摔了下来,这个时候脑袋还是昏沉沉的。
我身后摸了一把,额头上似乎肿了老大一块,还有一些血污,想来是撞破了,倒是那个矿工灯,还算质量过关,居然没有摔碎,虽然灯光暗淡,但终究还是亮着的。我伸手把矿工灯取下来,从背包里面换上新的电池,于是,那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我再次把它带在头上,心中暗道:“幸好有这个矿工灯,否则,说不准我这个脑袋,就撞开花了。”
这里似乎是一条地下通道,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但空气还算流通,凭着我以往的经验判断,这里应该有出路出去。
土狼呢?我抬起头来,向着看了看,但顶上都是结实的墓砖,距离我也有一段距离,我蹦跶了两下子,也没有能够够得上顶部,土狼是这方面的老手了,看到我触动机关跌下来,想来应该猜到,这下面另有通道,等着把他把那个死人身上的黄金盔甲扒下来,自然会跟着下来,我倒是不用为他担心。
想到这个黄金盔甲,我陡然想起我刚才奇异的梦境……
自从离开苍梧之城,我就再也没有能够梦到过雁栖,却没有想到,刚才处于生于死的边缘,居然再次梦到他了,大概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
我昨天还想着,采集了鬼药,炼制成回天镜,百家香火聚集成仙家愿力,他可以脚踏七彩霞光,举霞飞升。
我所梦到的景象,何尝不是如此?可他为什么对我说不可为?虽然我没有把握,但至少我还在努力?我太过担忧了吧?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最后那个穿着黄金盔甲的人——我他妈的,那个黄金盔甲,可不就是刚才土狼想要剥下来的死人身上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