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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不是在拼命打电话,便是在查询相关住宿。
◇欢◇迎访◇问◇HQDOOR◇
:漫漫(2)
只有我一个茫然矗立在出口处,看着空空的前方不知所措。
“请问。。你是尹小姐吗?”声音不确定地再次响起,我急忙回神。
“是,是。”转过头看着这位身材高挑气质舒畅的航空服务小姐,她对了对手上的照片,露出了一记招牌式的甜美笑容。
“夏生等了你一下午,晚上临时有事去了北京。他已经安排好了你的住所,大概明天中午他就会赶回来。”略带大连口音的普通话流畅地向我介绍,“啊,对了,我差点忘了。我叫潘艳玲,是夏生的朋友。”
她半侧过脸,微施粉黛的清秀面庞显得越发美丽。
“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等夏生回来,让他带你好好逛逛。”潘艳玲带着我走到机场外不远的一处招待所,掏出钥匙开门,“我可以叫你慕林吗?夏生说,他都是这么叫你的。”
“那我是不是叫你艳玲姐?”我把背包甩在软软的床上,反手捏了捏酸涩的肩,“谢谢你。”
“姐字就省了吧。”她把钥匙递给我,嫣然一笑。
砰——
门合上,将初来乍到的我,关在这完全陌生城市的陌生房间里。
“你呀,来得这么突然,想杀我个措手不及结果却害苦了自己。”夏生站在门口,很是无奈地叹叹气,接过我的背包,刮了下我的鼻子,“怎么没跟小宇一起来?”
我想起江宇转过身的冷然背影,忽然有点说不出的酸涩。
“吵架了?”夏生俯下颀长的身子,像对孩子一般摸摸我乱糟糟的短发,旋即轻松地笑笑,“没事,现在既然来了,就先不管他。想去哪玩?”
我哪里知道大连有什么好的风景名胜,天远地远地赶来,只不过是为了看你,只是因为想你。
“随便吧。”我抬首笑得自觉诡异,“反正你做主,你做东。”
“往左边一点,对。笑一个。”夏生拿着照相机左右比画,俨然一专家,“渴么?我去
买点饮料。”
“我看你好像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不好玩吗?”潘艳玲将额前的刘海拨了拨,看向夏生远去的背影,“他呀,从来眼里都只有自己,你要是有什么想去的想玩的,告诉我吧。”
“不会啊,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我正摆弄着海洋世界的赠品钥匙扣,闻言坐直了背,“再说,夏生很会为别人着想的。”
她偏着头,长而飘逸的头发顺着肩胛搭下来。
“你跟夏生从小一起长大的吧?”
对比还是套交情?我心里涌上一个问号。“嗯,我们就住一个院里。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一个学校。”
“真好,这种是不是通称的青梅竹马了?”潘艳玲笑了笑,“好羡慕啊,听说还有一个叫。。”
“江宇。”对,算起来,我和江宇从小学到初中都是一个班,高中大学分了文理也是天天照面近在咫尺。“你们一定很了解夏生的一切,从习惯到喜好。”她啧啧地感叹,“真好,这种朋
友,能持续一辈子,那就是最珍贵的情谊。”这是在暗暗提醒我划清与夏生的界限?我想点头,却又觉得不太适合。
其实,我们不见得了解夏生。很多时候我怀疑,连夏生都不了解他自己。如果过多的热情叫做放浪,过多的理智叫做刻板,那么综合起来的人,该有怎样的特
质?各式各样的矛盾造就了夏生多棱多角的奇特性格。
小时候,大人都认为夏生淘气多动,入学定是重点关照对象,他却埋首扎进了书堆里,迷上了那些枯燥烦闷的公式,从此一跃成了老师培育的核心;中学时,我、江宇还有夏生青梅竹马的关系在校园里传了开来,江宇缄口不语,夏生却在一堆女生的唏嘘声中拍案而起,怒称绝不轻放造谣生事者;毕业前夕,原本可以直升的夏生因为同校外人员斗殴被取消了保研的资格,他却又以短短两个月的准备时间考取了更好的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虽然远在离家千里之外。夏生总是带来许多出人意料的惊奇。
然而这样的夏生,却也不是我们这二十年来认识的全部。有时,夏生会在长长的回家路上,沉默垂首,一言不发地走。既不问终点也不顾周遭。只是一味地走。
那时的夏生,我不懂,江宇也不懂。我想,很少有人会懂。
“有一回约我出去,他就那样走啊走。。”潘艳玲说着说着停住了,看着拿着杯子走过来的英俊男孩,接过他手里的冰柠檬茶,“谢谢。”“你们在聊什么?看样子蛮投缘的嘛。”夏生一如既往地笑,那种明亮生动的笑靥,令人忍不住心动。“在打探你的糗事啊。”我咽下一口柠檬茶,咯咯地笑,“怎样?考虑出多少堵口费来避免你即将到来的心理创伤呢?”“小样,强了啊你。”夏生弹了弹我额头,“怎么,想敲诈我来还欠小宇的机票钱
么?”“。。他告诉你了啊。”我悻悻低头。“你啊,还真以为瞒着你爸妈就能顺利跑来么?”夏生又摇头又叹气,“全靠小宇在
那边帮你辛苦支撑啊。”江宇,我回去一定好好谢谢你。
夏生很忙,成天学校单位两头跑,还有无数从天而降的邀请会。
“你是谁?”“你又是谁?”我把手机拿离耳朵,隔离着那边传来几乎是歇斯底里的一连串问题,然后按下关机
键。
§虹§桥书§吧§
:漫漫(3)
第五个。
夏生假期里要忙着联系工作单位,图方便直接将旧的手机暂时给了我用,重新配了一
部手机。三天内,已经有五个女人打来这电话,个个口气骄横语意猜忌连珠发问。皆被临时起意虔诚拜佛的我无情地双手合十给挂了断。胸口一波又一波的复杂情感是什么。夏生,有没有人,能够将你的喜欢,同束缚二字,联系,却不绑在一起?
潘艳玲在第四天下午时约了我出去散步。
“记得那天我跟你说,同他出去约会,一直走么?”星海公园的海风将她的长发拂起,露出苍白无奈的侧脸来,“他不问我有没有哪里想去,也不说到哪里是终结,就那样一直走。我起先不敢开口,可后来脚上磨出了水泡鞋跟都走松了,他仍没有停的意思。我就跟他吵了起来。”
难怪,我苦笑笑以回应她的表情,心里嘀咕。
估计没有几个女孩子能配合这样的情形,虽然我想辩解这其实只是夏生从小到大的习惯,大约只是在想一些烦心的事情。
“可那不叫吵架,你知道吗?不会有吵架是一个人在表演怒骂的单口相声。”她眼圈湿湿的,“他说都是他不好,他背着我走回公寓,帮我买了药抹上,隔天又送了我一双新鞋。”
“他没有不好,不好的是我,”潘艳玲接过我递上的面巾纸,道了声谢,“我跟不上,跟不上他的步伐。我完全不了解他心里的想法,以为自己只要凭着满腔热诚就能赢回同样回报的感情。”
“我宁可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她说,“在夏生的眼里,一堆人的热闹,永远比两个人的浪漫来得重要;一个朋友的信任度,永远比情人来得要高;他明明看得到别人所有真挚的感情,却宁可视而不见,逃避到底。”
他没有在逃避。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他同江宇说的那句“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想,夏生,这个满心满脑子里写满自由二字的人,尚且没有停止闯荡流浪的梦想。
“以前喜欢上夏生,就像一场笑闹皆非的戏。当融合满腔真情燃起熊熊的青春之火,企图点亮彼此的情谊时,却发现,投重注的对象,竟是一汪止水。燃得再旺的火,扔进了里头,也只是一缕青烟。”
潘艳玲最后抛开所有怅然的表情,展开胳膊笑了。
“以后,只要维持一定距离,舀上些许深水,让它沸腾半份,便已足够。”
我见过的,最洒脱,也是最执著的女子。
那么我呢。
从小到大看着,或是被夏生看着长大,熟悉到大家都以为彼此之间已经全然无秘密可言。
却不知道,最大的秘密,是潜藏在心里那么些年的心意。
喜欢与否,迷恋与否,那又如何。
他依旧是我的夏生。会揉我头,会刮我鼻子,会宠溺地对着我,毫不吝啬地绽放最明朗笑颜的夏生。
夜深人静时,我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有泪从眼角处缓慢地流了下来,痒痒地朝耳朵后面去了。原来我也高估了自己。独自酝酿,储存发电,企图点亮的灯泡,却只是生命里,永恒
的绝缘体,激不出半点对衬的光和热。以为终有一日,夏生会带着熟悉的笑容回到我们身边,说,唉,我累了。我燃烧的热情呢?哪里去了?空空荡荡的失落。
我们。我,夏生,江宇。江宇,我想你。
“既然难得来一趟,去旅顺看看樱花吧。”成我密友兼顾问的好姐姐潘艳玲这样建议,并且当机立断地买了车票,“虽然有些已近凋谢,但还是很漂亮的。”她说。
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沿着海岸线蜿蜒的小城,道两旁瓣瓣随风飘落的樱花粉而不艳,
零而不乱,美丽极了。一路拾拾拣拣,挑了二十个形状各异的花瓣。江宇对不起我怕没钱回去,只好拿这给你当生日礼物。
我独自在公园的长凳上坐着,透过樱花树看头顶碧蓝的天。往后,往后,再往后。忽然起了顽皮孩子的心,使劲仰过头去,倒望着铺满花瓣和树叶的地面。
倒影里多出一双脚,松松垮垮的裤子大大的运动鞋。然后是倒立的男孩,脸上挂着经年不变的沉稳微笑。我疑心思乡症状引发幻觉,于是转过头正视他。
“好巧,还钱来。”天底下那么多邂逅语句,他为什么偏偏学黑道高利贷?真是辜负此刻良辰美景。
我想笑,但是忽然笑不出来,也驳不出平素的伶牙俐齿。眼泪一下子涌上来,原本就瘦削的人影在影像里更加模糊。
“你哭什么。”江宇两步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