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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受灾的村子中,该村人口最少,又是全给洪水毁掉了房屋遭灾最重,比较典型;二是进山第一个村子,绕都绕不过去。”
“被杀的两个酒店小姐,可是他们村子的呀。”
“岂不更好?修起新房,家家喜迁新居,冲丧!”
冲喜,当地有此俗。据《西石城风俗志》载:婚未及期,婿父母有疾,以舆迎女往视,谓之“冲喜”,或当日归,或二三日,或俟疾愈乃归。
马市长说的冲丧,没此俗,他自己制造的。他说:“一个村子两个女孩子同时被杀,晦气太重,需要冲一冲。”
“即使盖了新村,封住一个村子人的嘴,封不了一个镇一个市人的嘴,冻死人的事还是有人要说,按下葫芦起了瓢。”
“这就是我要请你帮忙解决的。”
“喔,让我站在井东的大街上喊,受灾的农民全部盖上新房,没冻死一个人?”
“你喊破嗓子也挡不住人家说,一个人的声音能有多大?要压过舆论,你就得大造舆论。”
“你到底让我做什么?”
“造舆论。”
“我不是戈培尔!”
“你是耿培尔。”
“耿培尔?”
马市长把耿蕾诙谐成纳粹的宣传部长戈培尔,夸张是夸张了点,但表明了他的想法,利用耿蕾去施行自己欲盖弥彰的计划。
“你在世纪广场搞一场义演,为灾民募集建房资金。”
“以歌声集团名义?”
“对,你要登台唱歌。”
“唱人人都献出一点爱。”她心领神会马市长的意图,并升华和发挥,她说,“我在演唱会上宣布,歌声集团捐款100万,修建一个新农村。”
“蕾,我亲爱的蕾!”马市长激动地抱紧情人,说,“知我者,耿蕾也!”
“我是你粉丝嘛!”
“不,红袖。”
“那你要永久地穿在身上哟!”耿蕾撒娇地说。
第一部 命案在迷雾中浮悬
二十六
天空被昨晚的雨洗涤过,太阳从山那边露出红晕晕的脸庞,笑着浮在天空。
“回吧!”
张国华向送他们到村头——过去年代村落的进出口的宋村长说,惊动了老白榆树上巢穴里的一对喜鹊,叽叽喳喳为刑警送行。
卓广辉怀抱几枝天天果秧,上面缀满紫色的浆果,他是代裴菲菲拿的,宋村长闪电式地喜欢上裴菲菲,拿她当女儿,一直说有裴菲菲这样一个闺女,前世得积德和修行。
“大胡子老爹。”裴菲菲亲切叫宋村长,给他一点安慰。
明天刑警回市里,宋村长起了大早,到山上找天天果,挑最丰满的,连秧一起拔来。带着一身露水,将天天果塞给卓广辉,说:“你给带着,别偷吃哟!”
“谢谢,大胡子老爹!”裴菲菲嘴比天天果甜。
宋村长的脸容不下笑,向院子里飞。他坚持说:“我送你们出村子。”
裴菲菲最后一个上车,她对村长灿烂地笑,高声地说:“再见了,大胡子老爹。”
汽车开走,宋村长一直站在块大石头上。
山间的主色是绿色,有的野花连成片的地方姹紫嫣红,沐浴在晨曦里的树木苍翠挺拔。
昨晚,是专案组最有收获的夜晚。
裴菲菲走出村长家,走进月光之中,山坳里到处泛着白色。田大巴掌家的地窨子没光亮,像一堆黑糊糊的东西。为躲避刑警,他们3天没点灯,用黑暗婉转谢绝刑警来访。九花妈说走嘴说家里有九花让保存的一个本子,见刑警就躲,也不肯交出那个本子。
“一定很重要。”卓广辉说。
不言而喻,本子不重要,九花打车专门送回家,嘱咐家人保管好?不重要,田大巴掌矢口否认有这样一个本子存在,避而不谈?
“再做工作,啃下这块骨头。”张国华没放弃,也不能放弃,希望在那个本子里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九花妈想交出本子,田大巴掌不肯。”裴菲菲说。
连日来,裴菲菲找九花妈谈,讲明见见那个本子的重要性,她说,“九花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给人害死吧?也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本子说不定就记着有关凶手的线索呢。”
“唉!九花写一手好字,有才啊!”九花妈惋惜道。
“你看过那个本子,上面写的什么?”
“我只扫一眼,她爹抢过去。”九花妈说,“他绑在身上,黑天白日不离身,谁沾得了边儿?”
经过九花妈说,裴菲菲知道藏本子的地方,又怎么样?田大巴掌不肯拿出来,搜不得身。
“那个本子那么重要?”宋村长问。
“对,九花送回家里,里边一定有什么秘密,她和小慧关系那样好,说不准还有小慧的一些线索。”张国华说。
“我去和田大巴掌唠唠。”宋村长自告奋勇,说。
抱着可以试一试的想法,张国华同意宋村长去和田大巴掌谈谈,说不准就有转机。
“九花妈突然问我,作家是干什么的?”裴菲菲说。
刑警们觉得奇怪,山沟女人问这样冷僻的问题。
“我感觉与九花有关。”裴菲菲说。
这个疑问在发现九花的日记,刑警看到那个女孩写的日记内容后找到了答案。
当晚,宋村长在田大巴掌家呆到后半夜,张国华他们都没睡,都等村长的消息。
一声干咳传来,村长老婆说:“成啦,事成啦。”
“事成啦?”刑警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没听错。
果真,宋村长进屋就说:“你们心放肚子里吧。”
“事成啦,大胡子老爹?”裴菲菲雀跃。
“卷颗烟,再和你们细唠。”宋村长说,声音牛气了许多,很有成就感。
“我给你卷。”裴菲菲抢过烟笸箩,为立了大功的村长卷纸烟。
就该揍发明卖关子的人一顿,等听后文的刑警们心急到了嗓子眼儿,宋村长有拿捏的了,慢悠悠地抽烟,一声不吭。
“瞅你办成点事儿,拿得骨头不疼肉疼的,快点说出来呀!”村长老婆抢白丈夫。
“田大巴掌是谁呀?煮不熟,蒸不烂,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才说动他。”宋村长说,“过一会儿,他亲自送过来。”
“大胡子老爹,你真厉害啊!”
“田大巴掌公母(夫妇)俩带本子去了鸭嘴峪,九花的坟地在鸭嘴峪,说要对九花说一声,然后再交给你们。”宋村长说,他的声音摁在苦药水里浸泡了似的,苦涩涩的。
九花的坟在田家的承包地里,火化后那个清秀的女孩只剩下小小的一把骨灰。坟很新,还没长青草。今夜这场雨后,便有嫩黄的草芽拱出土了。
刑警得到一本厚厚的日记,还没来得及看,姚剑追他们赶快回来,专案组人员做重大的调整。
法医刘浩从北京飞回井东,子弹鉴定结果出来了:两起命案系从一支枪发射的。从案发的时间上分析,是一个人使用了同一支枪作案。
“毒弹的推测,也得到专家的确定。”刘浩说。
张国华直接去局长室,姚剑等他过去。
“姚局,我们发现死者九花送回家的一本日记。”张国华将一本用黄绸子包裹的日记放到局长面前,“是九花写的。”
姚剑翻了翻,问:“看了吗?”
“还没来得及看。”
姚剑手放在日记本上,表情异常严肃地说:“国华,案情比我们预想的重大得多,复杂得多。”
“我也感到了。”
“我们认真研究一下。”姚剑说。
在这个下午,姚剑同张国华密谈两个多小时……在一段时间里,没人知道公安局长和刑侦支队长谈了什么。肯定地说,高度机密,对以后破案至关重要。
当日,姚剑召开侦破大会,宣布“Ⅰ号命案”和“Ⅱ号命案”两个专案组合并,张国华不再担任组长职务,姚剑亲任新专案组长,柳雪飞任第一副组长。
姚剑交给张国华一个特殊任务:读九花日记和对耿蕾秘密调查。
“把李帅给我。”张国华提出唯一的要求。
第二部 死者对生者的叙述
一
几只野马蜂飞进莽苍的森林,钻进一个蜂巢。如果不刻意,谁都不会找到它们。那个下午张国华和李帅住进一所普通民宅,是李帅找的房子,实际也没找,他的一个同学夫妻出国,一年后回来。房子是租是空闲,同学都不管,反正钥匙给了他。
“在芍药胡同。”李帅说那个房子位置。
芍药胡同是井东市几百条胡同里的一个普通小区,没去过的人一定不知道。张国华不知道芍药胡同,自然无从挑剔,只要有利于他们俩居住,不受外界的干扰,他们要在这里仔细研读九花的日记和对一位名女人的调查。
“你看环境合适就行。”张国华说。
为便于工作,李帅搞来一部私人牌照的车子,拉上张国华到这个房子来。为了便于叙述,称这个房子为蜂巢。
看得出来,李帅的同学爱好健身,满屋是健身器材,跑步机、健腹板……很像一个健身馆了。
“怎么样?”李帅问。
张国华对蜂巢满意,稍稍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站在窗户前可见到一个建筑工地。
“北河皇苑。”李帅指着那个工地说。
“哦,歌声集团开发的楼盘?”
“正是,张队。”
“好啊,我们到目标眼皮底下寻找目标。”张国华说,“李帅,咱们俩也分一下工,这几天我潜下心来看九花的日记,你从市戏剧团开始查耿蕾。”
“查耿蕾容易啊,近水楼台先得月。”
“近水楼台?”
“噢,张队,你忘了,我爱人原是市戏剧团的小提琴手。”
“是啊,我倒忘了这茬儿。”
李帅临飞出蜂巢前,问:“晚上吃什么,我顺便买回来。”
“随便。”
“那就买胖头鱼,我做剁椒鱼头拿手。”
“吃你拿手菜。”
李帅走后,张国华开始读九花的日记。
九花写的叫日记不太准确,从行文上看不是每天都写。她原汁原味地记下了从山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