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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盛德若不足:《老子》四十一章:广德若不足。
(13)蹴(cù):通蹙。蹴然:紧迫的样子。
(14)命:教。
(15)迎将:迎送。家:旅店。
(16)公:旅店男主人。
(17)妻:旅店女主人。
(18)炀(yàng):烘,炙,烤火。
(19)其反:送老子走后再来时。
'译文'
阳子居南下到沛去,老子西行去秦国,要截于郊野,到梁地,而会见老
子。老子在半途中仰天而叹说:“起初我以为你是可以教导的,现在看来不
可以了。”阳子居没有答话。到了旅馆,阳子居送进洗漱用品,把鞋脱在门
外,跪着爬行向前,说:“刚才弟子想请教先生,先生却行走没有闲空,因
此没敢请教。现在有闲空了,请指出我的过错。”老子说:“你仰目而视张
目而望,十分傲慢,而谁能与你共处呢?清白的人象似污浊,尚德的人象似
不足。”阳子居蹙然变化说:“敬听先生的教悔了!”他来时,旅舍的人都
迎送他,男主人安排坐席,女主人给他拿梳洗用具,先坐的人让出席位,烤
火的人回避炉灶。他回去时,旅舍的人就与他互争席位而不分彼此了。
让王
'题解'
《让王》以事名篇。“让王”是辞让王位的意思。全篇宗旨在于阐明庄子的轻物养
生和无为而治的思想。有人认为此篇与庄子思想不合,非庄子作品,实误。此篇当是《养
生主》的继续,分四个层次。
在“尧以天下让许田”至“韩魏相与争侵地”诸段中,庄子着重阐述了重生的思想,
在“鲁君闻颜阖得道之人也”至“楚昭王失国”诸段中,庄子认为重生必得厌恶富贵名利,
只有弃权势,舍利禄,才能达到重生和养生的目的。在“原宪居鲁”至“孔子穷于陈蔡之
间”诸段中,着重说明养志忘形,养形忘利,致道忘心的思想。在“舜以天下让其友此人
无择”至“昔周之兴”诸段中,庄子表扬、称赞了鄙视地位权势而轻利忘身的诸隐士和贤
者。
尧以天下让许由(1),许由不受。又让于子州支父,子州支父(2)曰:“以
我为天于,犹之可也(3)。虽然,我适有幽忧之病(4),方且治之(5),未暇治天
下也(6)。”夫天下至重也,而不以害其生(7),又况他物乎!唯无以天下为者,
可以托天下也。舜让天下于子州支伯。子州支伯曰:“予适有幽忧之病,方
且治之,未暇治天下也。”故天下大器也(8),而不以易生(9),此有道者之所
以异乎俗者也。舜以天下让善卷(10),善卷曰:“余立于宇宙之中(11),冬日
衣皮毛,夏日衣葛絺(12);春耕种,形足以劳动;秋收敛,身足以修食;日出
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吾何以天下为哉!悲夫,子
之不知余也!”遂不受。于是去而入深山,莫知其处。舜以天下让其友石户
之农(13),石户之农曰:“捲捲乎后之为人(14),葆力之士也(15)!”以舜之德
为未至也,于是夫负妻戴(16),携子以入于海(17),终身不反也。
'注释'
(1)许由:见《逍遥游》注。
(2)子州支父:人名,姓子州,字支父。
(3)犹:还。
(4)适:刚才。幽忧:隐忧,病:患。
(5)方:刚。治:治疗,医治。
(6)未暇:没有闲暇。
(7)生:性。
(8)大器,贵重器物。《荀子·王霸》有“国者,天下之大器也,重任也”。
(9)易:改换,改变。生:性。
(10)善卷:人名,姓善,名卷。《盗跖》有“善卷、许由得帝而不受,非
虚辞让也,不以事害己”。
(11)余:我。
(12)葛崭(chī):细葛布。
(13)石户:地名;农:农民。
(14)捲捲(quán):同卷卷,用力的样子。
(15)葆(bǎo):通宝,珍视。
(16)负:背着。戴:顶着。
(17)入于海:隐居海上。反:通返。
'译文'
尧要把天下让给许由,许由不接受。又让给子州支父,子州支父说:“让
我做天子,还可以。虽然,我正有隐忧之患,刚要治疗它,没有闲暇时间去
治理天下。”天下的地位最贵重,而不以这种地位危害本性,何况是其他的
事物呢!只有不把治理天下当作一回事的人,才可以把天下委托给他。舜要
把天下让给子州支伯。子州支伯说:“我正有隐忧之患,刚要治疗它,没有
闲暇时间去治理天下。”治理天下的权位是大器物,而不以本性来换取它,
这是有道的人之所以和世俗不同之处。舜要把天下让给善卷,善卷说:“我
站在宇宙之中,冬天穿皮毛,夏天穿细布;春天耕田种地,身体足可以负担
这种劳动;秋天收获足可以休养安食;太阳出来去劳动,太阳落了就休息,
逍遥自在于天地之间而心情悠然自得。我何必去治理天下呢!可悲啊,你是
不了解我的!”便没有接受。于是离开舜而进入深山,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
舜要把天下让给他的朋友名叫石户的农民,名叫石户的农民说:“真用力啊!
国君的为人,是保持勤劳的人!”认为舜的德还没达到最高的境界,于是丈
夫背着东西,妻子顶着东西,携带子女隐居大海之中,终身没有返回。
大王直父居邠(1),狄人攻之(2);事之以皮帛而不受(3),事之以犬马而不
受,事之以珠玉而不受,狄人之所求者土地也。大王亶父曰:“与人之兄居
而杀其弟(4),与人之父居而杀其子,吾不忍也。子皆勉居矣(5)!为吾臣与为
狄人臣奚以异(6)!且吾闻之:‘不以所用养害所养(7)。’”因杖策而去之(8),
民相连而从之,遂成国于歧山之下(9)。夫大王直父,可谓能尊生矣(10)。能
尊生者,虽贵富不以养伤身(11),虽贫贱不以利累形(12)。今世之人居高官尊
爵者,皆重失之(13),见利轻亡其身(14),岂不惑哉(15)!
'注释'
(1)大(taì)王亶(dàn)父:即《诗经·大雅·緜》中所称的古公亶父,是周文王的祖父。邠
(bī n):亦作豳,在陕西省邵县(即彬县)。
(2)狄人:北方的少数民族,《诗经》称获吮,《孟子》称獯鬻。
(3)事:侍奉。皮帛,皮市。
(4)人:指狄人。
(5)子:你们,指臣民。勉居:勉强留下。
(6)奚:什么。异:不同。
(7)所用养:指土地。所养:指人。即臣民。
(8)杖:通仗,执,持。策:马鞭。杖策:执鞭。
(9)岐山:山名,在今陕西歧山县东北六十里,今名箭括岭,亦称箭括山。
(10)尊生:贵生。
(11)以:因。养:供养。
(12)累形:牵累形体。
(13)重:重视。失:失掉。之:指高官尊爵。
(14)轻:轻易。亡:伤亡。
(15)惑:迷惑,胡涂。
'译文'
大王亶父住在邠地,狄人攻打他;他拿皮市事奉他们而不接受,拿大马
事奉他们也不接受,拿珍珠宝王事奉他们还不接受,狄人所要求的是土地。
太王直父说:“和人家的哥哥住在一起而杀掉他的弟弟,和人家的父亲住在
一起而杀掉他的儿子,我不忍心这样做。你们都勉强留下吧!做我的臣民和
做狄人的臣民有什么不同呢!况且我听说过:‘不要因为养活人的土地而危
害所养活的人民。’”于是拿起马鞭而离开邮地。人民接连不断地跟着他,
于是便在歧山下成立了新的国家。大王直父,可以说是贵生的人了。能贵生
的人,虽然在富贵之中也不用养生的东西伤害身体,虽然在贫贱之中也不用
利禄牵累形体。现今社会上的人,身居高官尊爵,都重视他们的地位,见到
利禄就轻易地丧失自己的生命,岂不是胡涂吗!
越人三世弑其君(1),王子搜患之(2),逃乎丹穴(3)。而越国无君,求玉子
搜不得,从之丹穴。王子搜不肯出,越人熏之以艾(4)。乘以王舆(5)。王子搜
援绥登车(6),仰天而呼曰:“君乎,君乎,独不可以舍我乎!”王子搜非恶
为君也,恶为君之患也。若王子搜者,可谓不以国伤生矣!此固越人之所欲
得为君也。
'注释'
(1)越人三世弑其君:指越王翳被他的儿子杀掉,越人又把他的儿子杀掉,立元余为国君,无余
又被子掉、立无颛为国君。弑,封建社会臣杀君、子杀父,称弑。
(2)王子搜:指无颛。
(3)丹穴:山洞名。一作南山洞。
(4)熏之以艾:用艾蒿烟熏丹穴。
(5)王舆:王一本作玉,玉舆,亦你玉格、玉辇,国君坐的车子。
(6)援:拉,攀。绥:上车时拉的绳子,拉手。
'译文'
越人三代杀掉自己的国君,王子搜忧患此事,逃到丹穴中。越国没有国
君,寻找王子搜没有找到,一直找到丹穴。王子搜不肯出来,越人用艾蒿烟
熏丹穴,让他乘坐玉辇。王子搜攀着拉手上车,仰天呼号说:“王位呀!王
位呀!难道不肯放过我吗!”王子搜并不是厌恶做国君,而是厌恶做国君的
祸患。象王子搜这样的人,可以说是不以国君的地位伤害生命了,这正是越
人想要得到的国君。
韩魏相与争侵地(1)。子华子见昭僖侯(2),昭信侯有忧色。子华子曰:“今
使天下书铭于君之前(3),书之言曰:‘左手攫之则右手废(4),右手攫之则左
手废,然而攫之者必有天下。’君能攫之乎?昭傅侯曰:“寡人不攫也。”
子华子曰:“甚善!自是观之,两臂重于天下也,身亦重于两臂(5)。韩之轻
于天下亦远矣,今之所争者,其轻于韩又远。君固愁身伤生以忧戚不得也!”
僖侯曰:“善哉!教寡人者众矣,未尝得闻此言也。”子华子可谓知轻重矣。
'注释'
(1)韩:韩国。魏:魏国。侵地:侵夺地盘。
(2)子华子:华子,道家学派的学者。魏国的贤人,昭佰侯:指昭侯,韩国的国君。
(3)铭:誓约。
(4)攫(jué):取,夺。废:废弃,砍掉。
(5)亦,一本作又。
'译文'
韩国和魏国相互争夺侵占土地。子华子见昭值侯,昭傅侯面带忧色。子
华子说:“现在使天下人在你面前写个誓约,誓约写道:‘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