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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过我日记了?”
“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林默,在你这么对我后整整半年,你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什么?”
这话一出口,换来林默一阵久久的沉默,他似乎无言以对,面对他妻子的责问。于是只是尝试着去稳定他妻子激动得抖个不停的身体,而方洁并不理会他的努力。似乎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冲动让她继续着她的话,一直以来不多话的她,这会儿有种歇斯底里般的喋喋不休:“半年前,半年前那件事是你一辈子也忘记不掉的是吗林默。我曾试图让你忘记,我以为我能让你忘记,你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做不到,半年了,你嫌弃我的身体就像嫌弃一堆躺在你身边的垃圾。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干脆离婚吧,林默……我受不了天天和你睡在一起却只能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做爱了!!”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的,我从没见过方洁这种神情,她就像只被逼到走投无路却死不瞑目般挣扎着的野兽。
而林默静静望着她的眼神却让我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那眼神很复杂。他不停地抱住她,然后再被她一次又一次地挣扎开。最后一次努力终于将她成功控制在了他的怀里,他看着她身后的墙壁,轻声道:“你想太多了,小洁。和别的女人做爱,我不知道你哪来这样的想法。”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林默??你以为我傻吗???”抬手一巴掌掴在了林默的脸上,手里那只猫因此从她怀里滚到了地上。原本柔软的身体笨拙地同地板猛一撞击,然后硬梆梆滚进了茶几下的角落里。
停止滚动一瞬间它的头朝我方向摆了摆,我感觉它好象在朝我看,可是细看它的眼睛却是紧闭着的,嘴无力地微张,露出两颗尖尖的白牙。
这样子的它让我没来由一阵战栗。xiasini。I)x〃j#s,{3c5L:“小洁,你冷静点,我不喜欢看你这么疯狂的样子。”耳边再次响起林默的话音,他嘴角带着丝血,这让他表情看上去有点严厉。
“那就一辈子都不要再看吧!”
“可是我爱你!”
“爱我就用这种方式折磨我吗?林默?半年了,半年里你以为我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你那个与生俱来的洁癖心理和你的虚荣所带给你,带给我,带给我们的痛苦吗?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了,林默,我是个心理医生!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面对我身体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想些什么?你认为我心里在想些什么?!”第一次听见林默怒吼的声音,他的脸因着方洁的话而涨得通红:“你以为你知道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方洁一把推开了他,甚至不顾自己的头在墙上撞出砰的声闷响:“是不是要我都说出来呢林默,说说你和那个女人一下午可以达到几次高潮?!”
“你……”林默一下子失声了,脸色由刚才的赤红变得一片铁青。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在……”
“是的我在,可我真的很后悔那天没出门继续当我半年里日复一日的傻子!”说完话掉头就冲上了楼,林默抬头看着她的身影,嘴唇抿得死紧。
直到楼上房门乒的声重重关上,他几步追了上去:“这代表什么!你也曾经这样过不是吗!我们谁也不欠谁!”
“方洁!开门!你给我把门打开!”
“你给我听着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我没有做错什么!我的心从来没背叛过你!”
“我不会离婚的”我绝对不会和你离婚!!“之后楼上再没有传出过任何声音,在林默最后那句话音消失之后。
我站在楼梯口朝上张望,但什么也看不见。那段距离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障碍,很短,可是我提不起勇气跑上去看。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就在我身后,我回头朝那方向看了一眼。
——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宝珠鬼话 还魂香(十二)
发觉那扇原本被我关掉了的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开了巴掌大一道口,里面漆黑一团,可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对我盯着看。
你到底是什么?我心里暗道。
几步走过去一把推开房门,扑面而来一股冰冷的空气,带着很久没人睡过的淡淡的霉味。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包括那只总是神出鬼没的猫。想起它我迅速回头朝厅里看了一眼,那只硬梆梆躺在茶几下的死猫不见了,和我预想的一样。
关上门回到客厅,时间仿佛又成了一团无法挪动的固体。我不知道从最初到现在,我在这地方到底待了有多久。从饥饿的程度来看不会超过两天,我知道超过两天意味着什么,那会让任何东西对我来说都失去了它们的吸引力,除了食物于是再次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牛奶,用微波炉加热喝了下去。这次感觉好了点儿,热牛奶让胃暖和了起来,一种暖暖的微饱,而我不敢喝得更多,就是这么点液体的食物,它在冰箱里的数量不过只有三盒,我不知道自己需要靠它们在这里维持多久,没有任何逃出去的希望之前,我得尽可能的节约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客厅里有人叫了一声:“林默,林默,在吗。”
小猫一样细细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得说我几乎激动得差点晕过去,那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我以为通向外界的那扇门被这个无意闯入者给打破了,赶紧风似的一阵冲出厨房,迎面正碰上下楼的林默,那一瞬我以为自己差点要撞到他而他只是紧贴着从我边上走了过去,径自走向客厅中间那个女人。
这之后不到一秒我已经奔到了大门边,强压着激动得快跳出喉咙的心脏用力把门一开,随即那颗心脏跌进了谷底。因为眼前那间熟悉的客厅。我能清晰地闻到刚才热牛奶时那股喷香的牛奶味从对面这间客厅的厨房里飘了出来,沮丧地把门关上,我这才把注意力转向那个突兀出现在林默家客厅里的陌生女人。
她也是这房子要给我看的东西里的一部分,这个年轻的女人。
或者该称作女孩,因为她实在是年轻。年轻得在林默边上就像个不酝世事的小妹妹,以至那张原本普通的脸因着这份年轻而迷人起来。任何属于青春的总是美的,这是姥姥经常看着我说的一句话。
女孩快乐地抱住了林默的脖子,用她小鹿般起伏跳跃的乳房顶着他的胸,那一瞬我想起了在那间房间里她和林默纠缠在一起时的样子。高高跳起她用力贴着他的身体,把两条腿盘到他身上:“林默,我好想你,想死你了……”
林默抱着她,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去法国了”我又回来了。“女孩像个在父亲面前撒娇的快乐小孩:”你知道的,我连英语都说不好,你叫我一个人在那里怎么过啊。“
“不是还有刘秘书。”
松开手。女孩跳到了地上,然后跳跳蹦蹦搭住他的肩:“我不要,我要你陪我。”
“安,不要太任性。”
原来这女孩就是电话里那个安。于是忍不住再打量了她几眼,她真的就是个大孩子,撒娇地揉着林默的头发,一边嘟着嘴:“安不任性,安不任性你怎么会跟安在一起。”一边说一边腰贴着他的身体扭了扭,随即嘻嘻一笑,俯在他耳边轻轻道:“别说你不想我,你看,它有反应了……”
话音未落被林默一把推开。女孩子被他这突然而来的动作弄得一呆:“你干什么林默,干什么推我。”
“这是我家,不要太随便。”
“你家?”太过年轻的女孩所有的忍耐同她们的岁数成正比,于是之前还是甜甜乖乖的样子,一转眼两条被修得无比精致的眉毛迅速挑了起来:“林默,你求我跟你做的时候可没一口一个你家。”
“轻一点。”压低了声音林默道。依旧背对着我,依旧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声音听上去一如既往的温柔,这个男人,除了刚才一瞬间在楼上的爆发,我从没见过他大过嗓门对别人说话。
而显然,这温柔对年轻而急燥的小女孩没有太多的用处,反让她觉得之前的委屈更让人无法忍受,她朝林默腿上踢了一脚:“你推啊!你再推啊!”
“好了,安,”又一脚踢过去,林默顺势抱住了她,这个在他怀里鸽子般娇小的女孩:“乖乖的先回去,回头我再找你。”
“我不要。”扭头一挣扎,女孩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我要你跟我去法国,现在就去。”
“你开什么玩笑。”
“我开玩笑?你答应我的,是你答应我的林默。”
“对,我答应过你,但没说立刻就能去,你知道我手头有多少事要处理。”
“多少?很多么?虽然我在法国,但我知道你最近都在处理些什么,丁君说你已经有两个星期没去公司了,你很忙?你要处理很多事?处理这么多事居然会两个星期不去公司?你都处理些什么事??”一口气唧唧喳喳把话说完,没见林默吭声,女孩子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弱点,当下气得拿包丢到他身上,却被他伸手轻轻抓住,一拉,那女孩子没有任何防备地扑倒在他怀里,于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见他依旧一如既往低沉温柔的话音:“我的事什么时候论到你来管了,安。”
“放开手!林默!你弄疼我了!”
“听我的话,回去。”
“我不回!你说过要跟我一起去法国的,你说过你不想再继续看到那个女人的!可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你得给我时间。”
“多久?快半年了,半年前你对我这么说,难道下个半年,下下个半年还这么说??”
“回去!”林默的声音终于大了一些,而这换来那女孩子几乎杀鸡般的一声尖叫:“林默!你说你爱我!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话音未落,林默突然扬手一巴掌清脆甩在了那个女孩脸上。
很重的一下,重得那女孩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