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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靖正想开口,就听见外头同样响起了打斗声,这才惊觉东方天骄一开始就有了防备。她以为她计划周全,事实上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她上钩…
可恶的家伙,果然比东方风华更难缠。
“虽然黑瑶对我印象不错,不过,拿你来当筹码,可能比较保险一点。”东方天骄再度进攻,一脸别有居心。
“什么?”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你乖乖地跟我走就对了。”他一拳打向黑靖的面门。
“做梦!”她历斥,闪身,逼近,手中已多了一支轻薄小刀,迅速划过他的右脸。
他微愕,手、一摸,见指尖沾着鲜血,俊脸一沉,怒火骤起,身形加快,连续出拳,她左躲右闪,不小心,被他的重拳击中左颊。
“唔……”她痛得向后颠踬跌倒。
他伸长手揪住她的领口,拉回,高举拳头,原想再补一拳,但一看她嘴角流着血,不由得怔住。
那纤细的颜骨,红润的唇瓣,竟让他有种自己正在打一个女人的错觉。
但黑靖可还没放弃,她见他闪神,手中小刀再刺出,眼看着就要插入他的胸口,她的手腕却被他扭住,她吃痛闷哼,小刀落地。
不但脸长得俊秀,连这手腕,都细白得仿佛一折即断––…
怪!很怪!因为他的心,竟有几秒钟的迷乱。东方天骄拧起了眉峰。
刚才和黑瑶热烈拥吻,也没有此刻这种诡奇的坪动。
“放手!”她徒地举脚,以膝盖撞上他的鼠蹊部。
“唔……该死……”他痛得不得不放开黑靖,缩起身,暗咒这小子怎么可以学女人的……烂招。
黑靖随即冲向房门,门一开,一阵无臭无味的白烟迎面喷来,她根本无从防备,瞬时失去了意识,向前倒下。
追上来的东方天骄手才刚抓住黑靖,一见到白烟,心中暗惊,急忙试图惩气掩鼻,但还是迟了,就只吸一口,脚下便失重发软,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最后,他只来得及瞥见地上两个东方狼和苗武动也不动的人影,就和黑靖双双坠入了无止境的黑暗之中。
她快死了!他知道,她将熬不过今年的冬天。到时,他将再也看不到她美丽灿烂的笑容,听不到她惊叹他手艺的银铃笑语。
到时,他将独自被留下,痛苦至死––…今生,她是公主、是别人的妻,而他,只是个烧窑的工匠,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和她心爱的丈夫、心爱的子女……他和她,今生天差地远。
那么,来生呢?
如果有来生,他可不可以许一个愿,可不可以祈求上天,跟她长相厮守?
但老天不应,她也不允。
她说,来世,我们都当女人吧!天工。
别当情人,当姐妹吧……
不!谁要当她的姐妹?谁要当她的家人?不要!死都不要!
如果今生来世都得不到她,那就一起死在这个朝代吧!
让他和她一起埋葬,两人的魂魄永世都埋在坟里,不转世、不轮回,就让他,一直守着她……
骨血融入了瓷土,用那烈火烧出的美丽圆盘,是他的爱情梦,和着他的尸,他的心,他的泪。
他,先走一步,化为陪葬的“美人瓷”,助手们将会把他和公主合葬,他不求共生,只求同死。“美人瓷”,有他献上了性命的诅咒,他,将化为鬼、化为魔,不离不弃,没有人能拆散他和他的公主。
擅动美人瓷,活不过三十…
活不过三十…
哀怨的梦境,飘渺如雾,有人在黑靖耳朵里吟唱着什么语句,她寤寤寐寐,隐约看见一个圆形瓷盘,美若雨后晴空,只是,那圆盘为什么缺了一角?为什么裂了?上头点点殷红,不断地扩大,再扩大,最后,凝结成一滴滴的血,流了下来……
她心好痛,好痛!
“喂,醒来!”有人在摇她。
是谁?
“给我醒来!”
她猛然惊醒,醒来,眼角仍挂着泪,却已记不得梦境。
“啧,睡得真久。”低沉的声音,在她右边响起。她惊愕地转头,看见东方天骄那张脸,立即吓得坐起,瞪目结舌。东方天骄怎么会在这里?她大惊,下意识地低头审视自己的衣服,幸好,衣服还是原来的那套西装,只是有点皱了。
“你……”才一开口,嘴角就痛得要死,伸手一摸,终于想起她被他打了一拳,脸已经肿起来了。
“一个大男人做梦还哭了,真难看。”东方天骄冷冷地讥讽着。
刚刚就一直听黑靖喃喃梦呓,他凑过去,仍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看见他那浓密的眼睫上渗着眼泪,那模样,简直和个女人没差别。
啧!这小子,全身透着娘娘腔,让人看了真烦躁。
黑靖很快擦去泪痕,防备地怒瞪着他:“你眼睛瞎了吗?我这是流汗。”
从眼睛里流汗?算了,这种白痴对话没有继续的必要。
他冷眼一瞥,道:“你流泪或流汗都与我无关,现在我只想先搞清楚是谁下的迷药,把我们绑到这里。”
他不悦地站起身,环视着这棟老旧屋子。
醒来时,头还残留着闷痛的感觉,可见那种迷烟很强,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若非黑靖也同样遭了殃,他肯定会认为是对方的诡计,但连他也被绑来,情况就有点不太寻常了。不是黑月堂搞的鬼,那又会是谁?
“什么?”黑靖一怔,看着四周,才发现她和他被关在一个类似森林小木屋内,房里有床,有沙发,还有卫浴设备,可是都已布满灰尘,还充满着潮湿腐朽的气味,怎么看都像是废弃已久。
然后,她想起在饭店房间门口闻到的那股白烟,脸色不禁一沉。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同时卯上东方美人和黑月堂?
把她和东方天骄困在这里,又想做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她凛然问。
“不知道,窗户被封死,看不到外面,门也被从外锁住。不过,似乎没人看守。”他耸肩。
她拧着眉,摸索着身上的手机,他却闲凉地冷哼:“别找了,手机和手表都被拿走了,连身上的现金信用卡,也都被清空。”
她脸色微变,果然发觉,全身上下除了这身衣物,其它的东西都已被掏空。“现在,我们不知时间、不知日期、不知道身在何处,等于与外界隔绝…”
“shit!”她怒斥一声,冲向木门,用力踹着。
“别浪费体力了,照这情形,我们恐怕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你最好省点力气。”他颓然坐在霉味十足的沙发上,厌烦地劝道。
她悚然回头。的确,她的手脚无力,胃很空,心跳快而弱,而这种情形,就叫饥饿。
“可恶…到底是谁?”她扶着木墙微喘,开始揣测着敌人的身份。
“不管是谁,我觉得他这招很厉害。”他支着下巴,沉吟着。
“怎么说?”
“你想,我们两人同时消失,会有什么结果?”他看着黑靖。
她想了一下,脸色徒地刷白。
“这人……是想引起黑月堂和东方美人之间的冲突?”
“没错。由于我们目前的关系恶劣,我的家人一定会以为是你干的,而黑月堂则会认为你失踪是我们东方家下的手…”他冷静分析。
“他想让我们两败俱伤!”她惊怒道。
“对,两败俱伤之后,再从中取利。”
“取利?他想得到什么利?”
“或许是东方瓷的秘方,或是黑月堂的珍贵收藏…”
她愈听愈惊,不管是利用黑月堂来攻击东方美人,或是利用东方美人来对付黑月堂,都会对双反造成莫大的损失。
“看来,幕后那个人野心不小…”他哼道,又看了她一眼,问:“你开门往外冲时,没见到任何人吗?”
“什么都没看到,就满脸是白烟……”
“怎么可能会没看见?如果不是近在咫尺,怎么下手?”他瞪眼。
“门一开,迷烟就扑面而来,换成是你,也一样什么都看不到就晕了。”她怒道。
“啧,那时一定有人躲在门外……”
“那请问你又看到了谁?”
“我只看到地上躺着两名我的人,还有苗武,全都昏倒了。”
“会不会是你们自己人干的?”她疑心地看着他。
“不可能。”
“难说呢。外人岂会知道我和你会同时出现在那间大饭店?”
“照这线索,你们黑月堂也有嫌疑,不是吗?”他反饥。
“我们黑月堂个个忠心耿耿,绝不会有背叛的事发生。”
“我的东方狼群也都誓死效忠东方家,绝无二心。”
“哼,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你们东方狼群不会有人造反?”她冷笑。
“因为我们团结讲求信任,不像一般的黑道只是乌合之众。”他也回敬一记冷笑。
“你…”她怒视着他。
“算了,和你在这里说些废话也没用,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比较实际。”他对自己在这种时候还和这个小子争些毫无意义的事感到愚蠢。
如果他真的已失踪了两天,十二必定早已回报,那么绝世就很可能出动……
啧,让那个性格违常的小鬼一出动还得了?黑月堂不被他夷为平地才怪。
东方天骄烦怒地吐口气,开始观察整个旧木屋的结构。
既是老旧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