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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探口风的心思,两人说不几句话话题就会扯到萧泽身上来的,和龄低眉敛目在仪嘉边上猫进了坤宁宫,守门的宫人只道是仪嘉帝姬的宫女,便也未有多留意。
仪嘉勉强地扯了一会儿闲篇,这才言归正传道:“。。。说起来,英国公府委实是不错的,毕竟是皇后娘娘的母家么,阿淳妹妹深得娘娘喜爱,萧泽的心意也那么明晃晃的,却不知你对他,当真半点想头也没有么———?”
和龄乜了眼仪嘉,她就知道她突然变得这样好的态度是为了萧泽,果然就打听起来了。这样的发展也真是正中心窝,和龄轻咳一声,正色道:“你我是姐妹,有些话我也就不拐弯摸角儿了,姐姐想想,喜欢一个人是能够轻易就更改的么,人最重要是要瞧清楚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
她说着,想到了第一眼见到的泊熹,那时候他身上都是血口子,吓人得紧,她却不觉得怕,就这么将一个陌生男子带回家去了,其实也是冒着风险的。倘若泊熹是个歹人,农夫和蛇的故事不就是变成他们了么,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
“我心里装着权泊熹,别人家世人才再好,那也和我没干系了。”
这“别人”指代的便是萧泽,和龄微微笑着望向仪嘉,“姐姐当初口口声声爱慕泊熹,如今呢,依旧如此么?”
仪嘉脸上一红,转过脸道:“昔日权大人处处皆比别人强,我心生仰慕也是寻常。只是……”她终究没有放下戒心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与她,忖了忖,却是道:“他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是生是死,你还是要等着他?”
她后来也看出来,若论深情,自己是及不上淳则的。从去年秋日她听说了权泊熹了无音讯,整个人都蔫蔫儿的,自己虽也很是不快了一段时日,可时过境迁也是很快就想开了,究竟也只有她让她瞧见了颇有形单影只之感,是以后来她才不与她处处争锋,两个人也算是能平和地说说话儿了。
走到岔路口,她们要分开了,便都停了下来。
和龄弯着嘴角,对着亮闪闪的日光眯了眯眼睛,容光潋滟无匹,仪嘉怔了怔神,忽听她语意含糊地道:“没有永恒的等待……我现下,已然遇见他了。”
仪嘉显然没听懂她这意思,然而再要细问,她却已经作别走远了。
和龄很久都没这么开心了,嘴里又哼起了小曲儿,一路回到住处,不想院子里却静悄悄的。她跨过门槛,沿着抄手游廊向明间走,安侬倏地端着雕漆托盘打明间里出来,一看见她稍一愣,随即小跑过来,急道:“您怎么才回来,宁王殿下都等了好一时了———!”
安侬边说边不待和龄发问,推搡着她往寝屋去换回帝姬常服,哪想两人才走了几步宁王的声音就从背后传将过来,“阿淳既回来了,怎么还有躲着不见人的道理?”
“哥哥……”
和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她这一身实在说不过去,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一面也疑心哥哥的来意。
盼朝斜了安侬一眼,她便识相地端着托盘退下去,和龄觉得不对劲,心里敲起了鼓,凑过去笑微微道:“哥哥要来怎的不事先知会一句,也省的在这儿空等这样久的,多耽误工夫啊……”
他不和她绕弯弯,直截了当问道:“去哪儿了?”
和龄眨了眨眼,“最近天气多好呀,我原本想去钓鱼呢!”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力图把表情做得极为真挚,还卷了卷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看着怪乖巧的,娇娇俏俏地嘟囔道:“真没去哪儿呀,就一个人在外头走了走。”
“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和龄你不要以为盼盼哥对你不上心,他知道的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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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灵犀通
和龄想大大方方地给与哥哥肯定的回答;奈何他瞧她的眼神委实和往日不大相同;就好像…就像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
有这个可能么?
事关泊熹的安危;她错过一回了;不敢再错第二回;哪怕是一丁点的马脚也不敢暴露出来。哥哥那次在城外村子里虽说看上去是对泊熹和她的事勉强同意了;可归根究底他们之间有些私人恩怨,泊熹且不说,单说哥哥;他瞧着没那么大方,没准儿知道泊熹回来又要从中作梗。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和龄知道自己不好过多怨怼哥哥的,他考虑的和她不尽相同,他或许不把她和泊熹的感情放在第一位,也不见得就相信,所以她什么也不会再告诉他,她和泊熹都承担不起任何的波折了。
和龄寻思了下,就抱住了哥哥的胳膊左右摇撼,撒娇似的道:“哥哥怎么有空来,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才顺道儿来看我的,抑或是专程来的么?”
她试图扯开话题,做兄长的怎么看不出来,盼朝只作未觉,任由和龄撒娇卖呆,带着她往明间里走去,边走边道:“我同太子并萧泽一同入宫的……”他留意到自己提到萧泽时她的眉毛短暂地纠了起来,但是想到什么似的,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盼朝暗暗叹气,接着道:“哥哥来瞧阿淳,阿淳不高兴么?上次来看你还是五日前,你现今儿倒烦起我来了。”
“哪有———我就是太高兴了才会不知道怎生表达自己的,”和龄脸上笑得一朵花儿似的,继续把话题往远了扯,道:“哥哥,你也这个岁数了,别个哥哥们这时候都或是订了亲事或是早已成亲了呢,哥哥却还没个着落,长此以往可不成。
嗐,也就是咱们是血亲我才为你发愁,你说这到了冬天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过去还有个念绣呢,现在么…我怎么听说哥哥房里通房丫头也不摆上一个。哥哥,你是喜欢姑娘的吧……是吧?”
盼朝脸上七荤八素的,握拳在和龄脑门砸了个暴栗,“你仔细叫人听了去,这是身为帝姬信口就来的话么?也学的人什么都敢说了。”
和龄想说自己早就是什么都能说的一张嘴了,只不过在这宫里收敛了不叫人发现罢了,她偷偷弯起嘴角,窃喜不已,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她刚从哪儿回来上了。
只是还没欢喜太久,她就被哥哥一句话弄成了霜打的茄子。盼朝在太师椅里坐下来,朝边儿上点了点,和龄便也跟着坐下,她还没意识到哥哥表情的变化。
盼朝端起茶盏,往碧绿的茶汤上吹出一缕缕波纹,悠然道:“陪着阿淳说了这么些许闲话,该也尽够了。你却还不曾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原来她扯皮了这半日他都不在意,根本就是耍着她玩呢,他还惦记着开始的问题。
和龄的表情凝了凝,哥哥这样在意她去了哪里,莫非他果真是得到什么消息了不成?否则没道理啊,问了又问的,她总归是在皇宫里就是了,还能上天入地么,往日不见他这么样死心眼儿刨根究底的。
她开始心虚害怕了,又不敢在面上露出端倪,眼角居然抽了两下,蜷在锦袖里的手心都濡湿开来,几乎把事情往最差的方向预想了一遭———假使这一回又是哥哥发现了泊熹的身份,他再领人把泊熹给关押起来…他们见不着面还是其次,要紧的是泊熹……
他定是要以为她再一次背叛了他。
想到那样悲绝的境况,和龄打了个机灵,分明是春光明盛的春日,她却连脚指头都冰凉起来。
“怎么了,冷么?”盼朝问道,他的声音叫她听不出多少异常。
和龄拨浪鼓一样摇头,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扬起一抹笑来,软声软气地开口道:“哥哥,你老问这个做什么呢?横竖我也不能到皇宫以外玩儿去的,再说了,宫里头规矩重,哥哥别瞧我现下穿的是这身宫女的服饰,其实我不是成心的,我就是闹着玩儿———”
“有人瞧见你同平广王在一道。”
他突然开口截断了她絮絮没有重心的话,把茶盅放了下来,语意里似有深意。
和龄微张着嘴巴,脑中嗡鸣不息,她无法不去揣测哥哥的言下之意,她惴惴不安,甚至在这样强烈的情绪下催生出一些恼意来。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她先前是和谁在一道儿,却还故意问了这半日,逗猫儿呢?况且她好歹也是帝姬,他凭什么叫人暗下里跟着她,若不是跟着她,怎会知道她和“平广王”在一起?
和龄恼羞成怒,她不知道哥哥究竟知道多少,是只是得知她和平广王一块儿游湖,还是干脆连平广王就是泊熹也被他洞悉,如果是这样,那她该怎么办,杀了亲哥哥灭口么?
她“噌”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眉头蹙得死死的,如临大敌,须臾又忽然泄气一般,不甘愿地责备道:“哥哥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说……”
盼朝的心情也不像和龄想象中的优哉游哉,他的视线穿过门首上垂着的水晶帘子,杳杳望见天幕上流水一般的流云,话出口声音沉甸甸的,“那阿淳又是怎么一回事,如何要欺瞒于我。”
推三阻四打谎骗他,何异于不信任他。
他是她嫡亲的哥哥,难道会害她不成?想到这一层,盼朝难免气闷。
“我哪有。”
和龄嘟囔着,她诈他的那句“哥哥既然知道”没能起作用,她仍是不确定哥哥都知道些什么,这感觉极不好,生怕自己说错话,却又不得不开口将这场对话维持下去,便胡扯道:“我…我那晚上,一眼就相看上了平广王,他生得极是俊美,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一众人里头可着他最打眼了……”
盼朝的眸光微不可见地沉暗下去,提着嘴角,“然后呢。”
然后?
和龄琢磨了下,模糊觉得哥哥应该只是生气她私下和男子会面罢了,并不关联到泊熹,这个发现让她振奋起来,仰脸嘟了嘟唇,又嘿嘿一笑,道:“哥哥也知道仪嘉总是和我唱对台戏的嘛,我怕她再和我喜欢上同一个人,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