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谈感情么,讲究个两情相悦,别人怎样她不知道,反正在她自己这里,她是绝不会将就的。
抬辇还在向前,萧泽的身影却是定在了原地,他面前仿佛还是那张如花的笑靥,而她花瓣儿似的唇里说出的话实在不是他愿意听的。
帝姬的仪仗渐渐远了,转过一道道宫门,萧泽突然冷笑一声,握紧了拳头。
横竖目前的情况于自己有利,权泊熹已经是仪嘉帝姬的驸马,他们萧家上头有皇后娘娘坐镇,皇上多少看在英国公府的面儿上会将淳则帝姬下嫁的。
帝姬身份尊贵又如何?他瞧中的也不是她的身份。
他喜欢的女人,至今还没有得不到手的。
****
另一头,轿辇很快抬到了养心殿里,泊熹看着和龄在宫人的陪同下先进去了,这才低头整了整衣襟,跨过门槛入内。
纯乾帝近来气色明显好了不少,眼神清亮,只是在看到一前一后进来的女儿和权泊熹时他心里还是升起些烦躁的情绪。
同淳则他没什么好说的,她请过安他瞧她好好儿的便叫她回宫去了。和龄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很注意,几乎连多余的眼神也不曾给泊熹,他同她一样,即便是三人都心照不宣的关系,却愣是没有任何视线交流,这也实在叫人觉着稀奇了。
茶盅里的庐山云雾冒着袅袅的白气,皇帝端起来浅啜一口,视线望向了槛窗外的夕阳西照的景色,好半晌都不曾开口。
他不说话,身为臣子的泊熹自然就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一室的人都静静的,随着皇帝的节奏大气不敢出,怕打断皇上的思索。
等到茶盏里的茶水都凉了,纯乾帝才道:“泊熹啊,朕一向待你如何?”
他暗暗思忖皇帝此时这样问的用意,一时间竟觉察不到,只是声线平板地道:“回皇上,皇上视微臣为亲信,事事交由微臣打理,没有您的重用…便没有今日的微臣。”
皇帝爽快地笑起来,“原来你心里是清楚的,朕重用你,自然是信得过你,甚至到了可以将女儿许配与你的地步。”他站起身来,缓缓在殿中踱着步子,泊熹微抬着眼睫,皇帝明黄色的龙袍刺痛他眼膜。
差一点,他就能无声无息取了他的命。
只差一点而已。
如果不是为了和龄———
皇帝的话打断了泊熹零散的思绪,“朕这几日也静下心来仔细想过了,朕不是是非不辨棒打鸳鸯的皇帝。朕亦有过心爱之人,晓得求而不得所求无望的苦处。”他看向泊熹,曼声道:“朕看得出,你对仪嘉毫无半分情义,对淳则却是天壤之别。今儿个你给朕一句话,倘若朕收回将仪嘉赐婚与你的旨意,你可能保证一生一世待淳则好么?”
泊熹憾然,皇帝的话出人意料,他原以为和龄说的那些只是她为劝动他放弃报仇而说出来的,没成想皇帝竟真有此意。
他蓦地陷入两难的境地,因为爱的深,不想欺骗她……他实在无法想象迎娶她之后还要怎样复仇?他们成了夫妻,他却每日在心里琢磨着谋害妻子的亲人么?万一有朝一日叫他得手了,届时她会怎么看他?
如她所言,要和她在一起,就必须忘却过去。
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了!
泊熹的犹豫落入皇帝眼里,纯乾帝略挑了下唇,“你是这样的反应?朕竟没想到。”本以为他会立即答应。
泊熹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身线紧绷着,又缓缓松弛开来。仇恨可以暂且搁下,眼下却不能犯傻,便下跪道:“微臣只是受宠若惊,如若皇上能够成全,臣必当一辈子感念您的恩情。”
皇帝摆摆手,“你不用感念朕,只要对阿淳好就成了。这孩子打小儿离了朕,心思活泛,以为自己聪明,其实她想什么,朕一眼就看得透。”他唇角扬起个微弱的弧度,在龙椅上落座,“罢罢罢,也是朕对她不起,阿淳是个好孩子,朕瞧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你,你们的事…容朕再斟酌斟酌。”
斟酌就意味着可行了,目前因为之前一道旨意已经下了,仪嘉那里皇帝还要先去透个口风,否则怕她接受不了再寻死觅活就不好料理了。还有皇后和萧氏那头,也需要明确表态。处理这些都不是今儿就能完成的,因此上,这重新赐婚的旨意必定会在这几日之内。
如果赐婚的旨意真的下了,泊熹就会面临一道难题,不过眼下还不是迫在眉睫。
他心里稍稍拨云见日,因为至少和龄听说了会高兴。
她高兴便好,至于他自己,不重要了。
泊熹告退出去,皇帝便负手立在槛窗前。他揉了揉眉心,不自觉揣摩着权泊熹那一刻的迟疑是为何。
柑橘公公端着热茶上来,提醒道:“皇上,太子殿下和宁王殿下此刻正侯在殿外,说是有要事禀告。”
皇帝很是意外,“他们么,他们怎会一同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
盼盼哥:来拆cp啊。。。。。。!我妹不给那家伙
第99章 鹃啼血
太子和宁王因何会一同过来这个柑橘公公却是不知的;他只是对两位殿下那分外低迷的气场印象深刻;便略哈了腰;回道:“皇上,才儿奴婢在外头瞧见两位殿下同权大人打了个照面,按说他们俱是相识;见了面便是闲谈几句都在情理之中;可奴婢注意他们了,两位殿下竟仿佛对权大人颇有敌意似的… …”
他这么说皇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到御案后落座;扫了眼更漏,皇帝道:“你是想告诉朕,太子和宁王都是为权泊熹而来?”
柑橘公公更是哈下腰去,“奴婢只是猜测,兴许是奴婢眼拙瞧错了也是有的。”
一室庐山云雾的茶香,皇帝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柑橘公公探询地看向皇上,“您的意思是?”
“让他们进来吧!”
纯乾帝也是好奇,他并不认为两个儿子素日里是交好的,多数皇子龙孙们都只是面子情儿罢了。不过近来却听见些太子和宁王时常在一处的传闻,他们一起讨论商量什么?而今是有结果了,所以才来禀报?
很快,太子和宁王双双而入,大殿中央的鎏金龙纹香炉里燃着熏香,青烟漫漫,地上地砖清晰得映照出他们的身影。
盼朝跪下行礼时看到了地面上映出的自己,凝重的眼睛,微蹙的眉毛,他眨了眨眼睛,一霎那间仿佛和龄出现在眼前。
——“哥哥,你会把这件事告诉旁人么?”
他当时答应不说出去的,盼朝眉头更紧几分,随即,他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心中愈发沉甸甸,但毫无悔意。
太子和他却是截然不同的状态,他起初是讶然,到这会儿都好几日了,已经完全接受,并且趁着权泊熹奉旨送淳则帝姬离京的时间里暗中调查一番,发现宁王所言不虚,且这话是阿淳亲口告诉宁王的,本身就足以叫人信服了。
盼朝为了极力撇清妹妹和权泊熹这前朝余孽的关系,在太子跟前叙述时将和龄描述成了主动告密的角色,似乎宫里宫外传言她和权泊熹在一道儿都只是她为了弄清楚权泊熹的身份而作出的牺牲。
御案后之后,纯乾帝执着茶盖儿,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宫门都快落钥了,朝儿这时候进宫来倒叫父皇疑惑。昀儿,究竟怎么回事,你是兄长,你来告诉朕。”皇帝看向太子,忽然又抬抬手,“等等,让朕猜猜,你们要说的这一宗事儿,是否同权泊熹有关?”
太子的惊诧全写在脸上,“父皇是如何得知?”
盼朝也是不解,他一点都不认为自己这糊涂父皇能提前瞧出什么苗头防范着权泊熹,而妹妹就更不可能把这事透露给父皇知道了。
皇帝抚掌而笑,“你们不妨等等,朕先说个事儿叫你们知道,瞧瞧是否可行,也算是给你们妹妹做做参谋了。”他朝柑橘公公使眼色,后者会意,便笑眯眯转向两位殿下道:“是一桩喜事儿,皇上有意将淳则帝姬许配给权大人,就这一两日内昭告天下———”
“万万不能!”
太子一听急忙跪下,“还请父皇三思,儿臣此番前来正是有关于权泊熹身世之事要禀明,阿淳万万不能嫁给他。”
柑橘公公脸上笑意还未尽,猛地被太子打岔吓得一缩脖子,只管拿眼神瞧主子。
皇上到底是皇上,眉峰只是微皱,道:“哦?”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脸色不及底下二人凝重,却也露出几分宝相庄严来,“权泊熹的身世,竟有隐秘不成么?
太子和盼朝交换了一下眼色,答道:“确实。”
******
一个月后。
槛窗外一株原本瞧着枝繁叶茂的大树仿佛一夕之间叶子全掉光了,两三个宫婢拿着扫帚围在大树下,树叶发出暗哑的低吟,被扫起来堆叠在一处。
这个月入了冬,天气一下子冷得让人惊心,安侬搓了搓手站在滴水下看宫人扫落叶,不时拿眼往屋子里张望。
不多时,小福子端着热气腾腾的燕窝粥走过来,他用手肘碰碰她,“殿下这会子在做什么,还在练字么?”
安侬点了点头,屋檐在她秀净的脸上罩下一层阴影,她接过漆盘转身走了几步,突的掉过头道:“嗳你说,殿下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
小福子心有余悸,伪装出来的和平轻易就碎了,“嘘!皇上下旨不让宫人私下议论那件事,你活腻味了!”
“我有指名道姓不曾?阖宫都知道了,就瞒着咱们帝姬呢,这都一个月了,那诏狱是什么地方?等帝姬知道也晚了,不定怎么淌眼抹泪儿呢。”
安侬是姑娘家,心思比小福子细腻是理所当然的。
她心情还不好呢,权大人遭殃,连带着笃清也生死未卜,连打探都没有门路。
皇上还下旨不叫人让帝姬知道权泊熹被关进诏狱撤职查办的事儿,每回帝姬问起来,她都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