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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苏无咎他们都吃了一惊。杨虹虽然年少狂傲,但他出身名门,功夫也很扎实,要不也不会这么有名。可这少年小小年纪竟然随手接下他一招,手法纯熟不说,还完全是借着杨虹的发力,那是深刻领悟了“力”的精髓才能做到的,已不是武功高下,而是悟性的范畴了。苏无咎也是最近几年才对“力”有了这般感悟,这扬州却哪来这样的少年英雄?
他拦住要继续动手的杨虹:“别生事,我们还是早点去会杜四爷吧!”
少年一亮眼:“你们找杜四爷何事?”杨虹道:“我们自找我们的杜四,关你屁事!”少年脸色一沉:“你小心,以后杜四后面记得跟个爷字!”
唐渡阡突然想到,在扬州有这样好的身手……忙道:“我这侄子少年莽撞,不知少侠可就是四爷?”杨虹道:“唐叔叔,他不是!杜四外号‘杜黄皮’,长着张焦黄脸,最好认不过。”话音刚落,他脸上便吃了一记耳光。就听那少年道:“不长记性,说了要记得加‘爷’的!”
这下突如其来,杨虹未及防备下居然中招。他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去就打。两人堪堪打个平手,苏无咎却越看越佩服。
那少年的武功没有套路,却显然深得“力”的本质。他总是巧妙地露出破绽引得杨虹发招,打破杨虹的身体平衡。这样他的招数便会露出破绽,就可以寻找机会攻击。看来教他的师父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那少年边打边对店小二道:“这几个人路数不对,赶快叫林捕头来拿人。”大家一听都变了脸色,如果惊动官府,那一切可就完了。
眼看小二答应一声就要出门,苏无咎手里一把筷子掷出,把几个要走的都击趴在地上,同时宋玉山的手也按在那少年的后心上。
宋玉山号称月中飞,轻身功夫在场不做第二人想。这样等级的高手当然不是少年能抵挡的。宋玉山点了他几处穴道,沉声问:“你是谁?”
那少年虽然受制,却一点也不惊慌,傲然答道:“小爷的名字你们大概也听过。我就是四爷的兄弟梅九!你们想拜见老大,看来是没门了!”
流氓的生活
这下大家可都傻眼了。
这梅九是杜四兄弟中最有名的,因为当年就是他一个人悍不畏死,救了扬州全城的百姓。而他们居然一开始就碰了个最“碰不得”的!
唐渡阡忙道:“小朋友,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我们一向久仰你的大名……”梅九高傲道:“我不是你的什么小朋友。至于像刚才那位少爷那样的货色,梅九更不敢结交!”唐渡阡无奈,只好转头对杨虹道:“世侄,快向九爷道歉!”
杨虹虽然快气死,却不敢当场忤逆长辈,走到梅九身前握住他的手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这就握握手,交个朋友如何?”其实他手上用了暗劲,梅九穴道被点躲不开,手上吃痛却哼也不哼:“算你有种,你就等着死吧!”杨虹大怒,手底愈加使劲,阴阴道:“九爷别这么说,我们交个朋友而已嘛!”苏无咎、唐渡阡这才看出不对,忙大声喝止。
杨虹刚放手,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相好的,朋友别只交一个,咱俩拉个手如何?”随话音进来的人,不用问大家也都明白是谁了。就见他皮肤黄里透黑,头发皱皱巴巴,眼睛半开半闭。
苏无咎实在想不到一方大豪居然是这么副痨病鬼的样子。但不知为什么,他看到杜四却不像别人那样紧张,反而觉得亲切。
当众人的目光都被杜四吸引的时候,杨虹突然痛叫一声。原来他的手被握在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手中。方才杜四引开大家的目光,烈若海就跳进来制住杨虹,这点小小伎俩竟然瞒过了在场这么多高手。
杨虹想忍住,可烈若海用力十分刁钻,捏的是他手骨交接的地方,令他所受之痛十倍于梅九,终于大声呻吟起来。杜四笑道:“这是哪家少爷?我兄弟和你交朋友的时候可没你这么脓包。”
苏无咎虽然觉得杨虹做得有些过分,可也不能看着他被欺负,于是伸手拍向烈若海肩头。烈若海不回身,肩膀侧到一边。苏无咎五指加快,已切到他肩膀上,力道恰到好处,不会伤了他,又令他没了力气。烈若海是几个兄弟中功夫最好的,但一开始有些轻敌,何况遇上的又是苏无咎,所以一招便落败。
可他脚下不动,却突然进了二尺,手又搭在了杨虹手上。苏无咎不由暗喝了声彩,以脚为轴,运肩撞向烈若海的肩头。他们好像又要重复刚才那一下。烈若海还是肩头那么一侧,苏无咎也是改为五指去切,可这次切到的却是烈若海的手指。两个人的手指相搭,烈若海心中暗喜,他可是曾练过大力金刚指的。他猛然用力一扭手指,却觉苏无咎的手指像面条一样从他手里滑出来,又切上他的肩头,还是只用了一分力。
杜四在一旁叫了声好,问道:“这位爷怎么称呼?”苏无咎静静道:“杜四爷好,在下苏无咎,初来贵地,冒昧之处还请四爷见谅。”当他说“苏无咎”四个字的时候,就见杜四的目光“霍”地一跳,随即精光大盛,灼灼地盯着他,令苏无咎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半晌,杜四突然笑了,看得出是真心欢愉。他转头对烈若海说:“二哥,苏老爷子享誉江湖已久,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他,输给他可不丢人。”他转身又对苏无咎道:“久仰您的大名,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今儿个就请大家到舍下吃顿便饭,尝尝扬州第一名厨的手艺!”
然后他又眉开眼笑地道:“小九子赶紧先回家报信,别他妈的净在外面给我惹祸。回去告诉你玉姐姐,今晚要好好做几个菜!”
苏无咎一伙不明白杜四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开心,不过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折腾,这里也实在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他低声道:“四爷,这里我们还有点麻烦,等在下和各位商量商量了再走。”梅九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四爷来了还会有什么麻烦?你再不走才是真麻烦!”
杜四呵斥他:“老九,以后不得对苏老爷子无礼,否则不要怪老大对你不客气!”梅九埋怨道:“老大!”
杜四却不再理他,径直带众人去了。
杜四带一行人走走拐拐地穿过一个院落。
待苏无咎等人随着他走进院子,一进门就吓了一跳——那扇毫不起眼的门后面,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世界!
外面已经是深秋,但进到这里,眼睛立刻被绿色充满。整个园子里都种满一种不知名的小草,那样的齐整鲜嫩,就像一块巨大的、绿软软的毯子正随着地势的高低起伏着,让你只想靠近呵护它们。所以杜四一脚踩下去的时候,苏无咎不禁“啊”了一声,似乎想阻止他随意践踏。
杜四笑了笑:“走这里,有路。”苏无咎这才看到杜四脚踩的原来是一条绿色石子铺成的小路,石面异常光滑,完全感不到凸凹。
杜四道:“这些草种是由出海经商的兄弟们从不列颠国带回来的。自打种出来开始,小玉就不让人踩,也不让再种什么花,我只好修了这条小路。大家见笑了,人家的花园有花,我家的花园只能委屈着看看草。”
在蓝天白云的掩映下是一排四间精致的小屋,暗灰色木头门同样毫不起眼。看在苏无咎眼里,他只觉这灰柔和舒服,可唐渡阡一摸上去就吃了一惊!那门是由整块巨木雕成,木质纹理细若槟榔,手抚上去便有一种被吸住的感觉,这是只有桧木才具备的手感。桧木一向有“百年尺”的美誉,是说它每生长一百年,树身直径也才只增加一尺。这样珍贵的木料居然用来做了房门?
待进到屋子里众人更是吃惊——屋里是一套同样用整木雕成的紫檀桌椅,虽然当眼处都是大线条的雕刻,可是细小的地方却极尽妍态,便连椅脚之微都雕有无数花纹。这样的无价之宝就随随便便地摆在屋里,再看桌上放着一个雨过天青的花瓶,嫩白显翠的瓶身上点了许多青翠欲滴的点子,一个个透着极旺盛的生命力。瓶里插着几十枝一斗珠的水晶黄菊,这小小的一瓶一花就给人置身野外的感觉。
苏无咎拿起瓶子细看,那内壁果然印着“子堂”两个草字,足以证明这花瓶确实是唐代开片薄胎最兴盛时一代大师陆子堂的杰作了。他一时目眩神迷,生出天下豪富莫过于此的感觉。
屋子里还有一股香气,开始只是隐隐一点儿,让人捉摸不定,待大家都不知不觉努力去嗅时,那香味便善解人意地越嗅越浓,最后沁入你整个身子。虽然还是不知是什么香味,却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杜四大声道:“小玉,屋子里什么味啊?是不是你又擦了那个啥‘花的汁水’?”屋子里传出一个带着点埋怨的声音:“什么‘花的汁水’,是花露水!这次却不是。我在墙壁上喷了一些刚才大哥送的法兰西香水。”那声音糯糯的,让人听了心里微痒。随着声音,一个女子静静走出来,她的肌肤就像腻白的雪,可是一说话,就有两朵红云悄然浮上面颊,微低的头勾出一个美妙的弧度。这玲珑玉,果然是人间绝色!
突然,玉宁宁身后蹿出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黄色毛团,冲着众人汪汪大叫。大家定神去看,原来是一只又胖又丑的小狗,它好像穿了件过大的衣服,以至于一层层地皱在身上,就连尾巴也又短又小。
杜四奇道:“这是狗吗,怎么长得像个包子?这丑东西也是大哥刚拿来的?”小玉娇嗔道:“怎么会像包子?你看它黄黄皱皱的多可爱!”杜四笑骂道:“你个小娘皮!我也是黄黄皱皱的,还比它长得齐整些,你怎么就嫌我难看呢?”玉宁宁雪白的脸颊顿时染出红霞,无限娇羞。
杜四摸了摸她的脸后才道:“小玉,这位是苏无咎苏老爷子,这位是唐渡阡唐老爷子,这是雷霆公子的长子杨虹少爷,昔日江湖的四大公子也可以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