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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孙子来养,后来还帮我找到了我的家人。我是大晋朝人,三年前我是回京城找我的家人。”
“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算是正式归家了?你回家,你家人一定很开心吧!”怪不得他以前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感。
“我的名字已经写在季家的族谱上,不过,我并不开心!”没人真正知道这条回家的路他走的有多么艰辛,也没人能知道他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曾经寂寞的无人诉说,如今那个能让他敞开心扉的人回来了,他似快要渴死的人在极度绝望之中找到了饮水口,一股清泉先入喉,再润心。
“为什么?”安玉善还是好奇地问出了口。
从见到程景初现在叫季景初的第一眼,内心深处她对他就有一种好奇感,因为好奇想要探索,因为探索想要亲近,她还是很希望和他成为朋友的。
三年未见,她生气他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她,甚至打算要和他划清界限,但他“知错就改”的迅速还算快,而且时间似乎在陌生与熟悉之间给他们打了一个模糊差。
她总觉得现在两个人相处起来有着陌生人或者男女之间的尴尬别扭,但很快又有一种让彼此很欣喜的亲昵熟悉,或许这便是久违朋友相见时最真切的感受吧。
“这个问题留着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天已经亮了,你也该休息了,我还要赶回军营,待会儿再来看你!”季景初站起了身,现在的他身上更有了力量,困扰他几天的烦躁似乎一瞬间扫空。
“你不用着急来,我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这里,你现在是少将军,忙完你自己的事情再说,我还等着你破城后好尽快回家呢!”安玉善笑着说道。
“我答应你,一定尽快攻下余州府城,亲自送你回家!”季景初许下承诺。
“好,我也会帮你的!”安玉善也承诺道。
季景初大踏步离开房间之后,简儿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快步走了进来,抓着安玉善的手上下打量着。
“玉善妹妹,你没事吧?那个人没把你怎么样吧?”简儿觉得冰块似的季景初有些可怕。
“简儿姐,我没事,不是告诉过你,这位季少将军我是认识的,他不会把我怎样的。”安玉善知道简儿对于外边的人有一种很强的戒备感。
“认识的人也有坏人的,宁婆婆常说长得好看的男人脑袋都是有问题的,看着对你好,说不定就是伤害你最深的那个人,这个少将军长得好看,可脸上的表情比山里的石头还硬,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在坤月谷最初的十年里,简儿对于外边的世界并不是一无所知,宁婆婆总是给她讲外边的人和事。
不过。说的最多的就是让她不要轻易相信男人,更不要轻易爱上一个男人,那打击可能是毁灭性的,所以在简儿的认知里,男人是不值得信任的,长得好看的男人更不值得信任,千万不要轻易爱上一个男人。
“简儿姐,这世上好人和坏人不是从容貌上来看的,也不是从性别上来看的,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老人和孩子,也无论他们长得美还是丑,都有可能是好人,也有可能是坏人,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简儿单纯的思想安玉善一时无法扭转过来,但外边的世界和坤月谷不同,现实教会人成长,安玉善也不希望简儿一直活在这种单纯中。
“是吗?”简儿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到了这天中午,那个孩子还没有醒,不过他已经退热,安玉善也给他诊了脉,从脉象上看,命算是保住了。
关于安玉善给人缝合头皮的事情并没有从济民医馆流传出去,这也是季景初特意吩咐的。
季景初清晨离开的时候,萧林就留在了医馆,而萧林确定了安玉善的真实身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于他昨天的无礼道谢。
“这也不怪你,不知者无罪,不过以后对人客气些,怎么几年不见,你和你主子都变得这么霸道!”安玉善笑着打趣说道,心中对于萧林的不满早就消失不见了。
萧林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或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三年来他和勿辰亲眼看到季景初变得愈加沉闷阴冷,两个人也欢快不起来。
既然已经确定安玉善的真实身份,就不能让她继续呆在济民医馆,萧林依照季景初的吩咐想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萧林,我在医馆呆着就行,这里还有病人需要我照料呢!”安玉善并没有打算离开。
“玉善姑娘,您别让小的为难,虽然当初要劫杀您的四拨人,已经有三拨找到了幕后主使,但那些高手黑衣人背后的主使还不清楚是谁,医馆这边守卫较小,还是去安全的地方。”
还有一个原因萧林没有说,季景初现在的一举一动也有人暗中盯着,要是那些人知道他在乎安玉善,那么安玉善就会有危险了。
“说起当年的事情,你主子还没告诉我是谁要害我呢,听你这样说,是不是知道什么?”安玉善问道。
“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后来安氏本家和惠王查出那伙山匪是敬州于知府夫人花钱请的,不过事败之后,她自杀了,主子怀疑她背后还有人,另外两拨人是许氏族长和奇王的人。”萧林说道。
“奇王?谁呀?我哪里得罪他了吗?”安玉善疑惑地问道。
“奇王与惠王、英王都是死对头,他的
对头,他的人只是想阻止你进京给小皇子治病,不过查到他头上的时候,他一口咬定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再加上他母妃是皇后娘娘的表妹,也是甚得帝心,所以最后他只挨了训斥便没事了。”
萧林虽然在大晋朝的京城呆了三年,但很多事情他一个下人还没有看透多少,更别说这些皇子皇孙之间的争权夺利和阴谋诡计了。
就在安玉善询问萧林当年遭遇埋伏之事,季景初已经飞鸽传书将她还活着的消息秘密送到了惠王的手中。
惠王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狂喜闪过。
这真是太好了,安玉善不但还活着,现在就在离峰州不远的地方,他拿着从鸽子腿上取下的小纸条匆匆往王府后院而去。
今日天气不错,苏瑾儿一个人坐在院中晒太阳,手边放着一壶温热的药酒,思绪飘得有些远。
“瑾儿,瑾儿!”惠王挥退下人,带着笑意在苏瑾儿对边坐了下来。
“王爷,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开怀?”苏瑾儿笑着看向这个与她越来越相爱相知的男人。
“她还活着,你心心念念的好朋友还活着!”惠王将纸条递给苏瑾儿。
苏瑾儿也是猛地站了起来,一脸震惊,三年了,终于有了安玉善的消息了吗?
接过纸条的手有些微微发抖,看完上面的内容,苏瑾儿脸上有了久违的直达心底的笑容,然后一颗清泪缓缓滑落。
“安玉善还活着,这是好事,你怎么哭了!”惠王也站起来,怜惜地给苏瑾儿擦掉眼泪。
“我是太高兴了,三年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苏瑾儿又哭又笑反而把惠王逗笑了。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安玉善可是得了上天眷顾的人,两次续命都没死,这次怎么可能有事呢。
惠王高兴,是因为只要安玉善活着,他心爱的女人就能活更长的时间,说不定再过两年他们还能有一个孩子,而苏瑾儿高兴,则是因为她此生认定的唯一一个知心朋友安然无恙。
“赶快把这个消息送到安家,义母他们一定很高兴的!”苏瑾儿已经有些等不及要去山下村了。
这三年来,她与安家人的关系越走越近,在安玉善失踪之后,她更是认了尹云娘为义母,而安家人也给了她久违淳朴的亲情。
三年前,就在安玉善失踪的消息传回大晋朝的京城没多久,英王的儿子皇后看重的那名小皇孙就旧疾复发死了。
明明是奇王在背后作祟,结果不但英王把这笔账算在惠王头上,就连元武帝也勃然大怒,责怪惠王护送小神医不利,间接害死了小皇孙。
从那之后,无论是皇室的大小节日宴会还是帝后的生辰,都没有见过惠王夫妇的身影,就连惠王送到京城献给皇上以表孝心的礼物,也被元武帝退了回来。
现在,整个天下都知道,惠王不得元武帝欢心而遭其厌恶,认定他争储之路已断。
京城的人渐渐忘记了远在峰州的他们,苏家更是想要斩断与惠王府的联系,原本要送来峰州的那两个苏家女听说一个进了奇王府做侧妃,另一个嫁给了一品大员的儿子做继室。
面对苏家人的绝情,苏瑾儿更看重安家人的真心实意,而且在峰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三年来,她的丈夫将峰州、敬州和遵州治理的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山匪也是被剿灭的干干净净。
现在对于她来说,更好的消息出现了,苏瑾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见到安玉善,想要和她说说这三年来的所有事情。
“今天,安玉善表哥的小酒楼要在便民医馆外边的街上开业,安家的几位长辈都会去,不如咱们也一起去看看!”惠王笑着提议道。
“好呀,我们这就去,文家的烧饼我也有两日没吃到了!”苏瑾儿笑着说道。
这边王府的马车刚启程,那边便民医馆外就响起了喜庆的爆竹声,文强并不知道惠王夫妇要来,所以遵照吉时正式开业了。
站在挂着“仙酒楼”招牌的二层小楼外,大掌柜文强一脸喜气地欢迎着客人进门。
就在三年前,他还是一个小食摊做烧饼卖杂粹药汤的穷小子,如今他离着自己的梦想更进一步,已经有能力开一家小酒楼了。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他的小表妹安玉善,安玉善的失踪始终是挂在安家人和他们这些亲人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他要把酒楼开遍天下,这样无论安玉善在哪个地方,他都能想办法找到她。
小酒楼里十分热闹,前来捧场的客人很多,这文家烧饼和杂粹药汤已经成了峰州的著名美食,来到这里不尝一尝,那就算是白来了。
“大掌柜,惠王和惠王妃来了!”有伙计慌忙从外跑进来对文强说道。
安清贤三兄弟正在酒楼里和熟识的人说笑,听到伙计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