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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没事吧?”安玉善对着尹云娘虚弱一笑,她现在既希望李如月能遵守承诺放人,也希望季景初能赶来。
尹云娘也被点了哑穴,此时不能说话,急得满脸通红,看着女儿难受的样子,只能拼命地摇头。
“安玉善,别来无恙呀,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李如月一脸恨意地看向眼看的安玉善,就是再让她痛苦千倍百倍也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南宫夫人,我能问个问题吗?你是怎么知道给你喝药茶的人是我呢?”安玉善抬头看向了李如月。
“安玉善,你问题太多了,把她带走,咱们的账可要慢慢算!”李如月似乎察觉到时间耽搁的太久了,示意身后的黑衣人放开尹云娘,然后扶起安玉善。
从刚才开始,安玉善就紧紧地捂住胸口,而等到黑衣人靠近她的时候,她藏在怀里的易于挥发能使人昏迷的药水就撒了出来,紧接着眼前的身影就一个个倒了下去,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没办法,她虽然有能力药倒所有人,但身上已经没力气让自己保持清醒了,只希望木槿他们能机灵一些闻到空气中的不对劲就进来救人,或者季景初他们快点赶来。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安玉善怎么也没想到,她虽然把李如月算计在内,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她昏倒之后,又出现一队黑衣人,将她和李如月还有原来的六名黑衣人都抬走了。
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安玉善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而她此时也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知东南西北。
第一四五章:落难他邦
入目是泛着潮湿海味的青花帐顶,在身边自己服侍的是陌生的绿裙少女,而所能活动的范围是一间闭塞的舱底房,安玉善自从两天前醒来之后,她所能感知到的就是这些。
不仅如此,她还被人喂了一种哑药,以至于无法通过言语来表达和沟通。
醒来之后的她全身乏力,原本的衣裳从里到外已经被人换过,所有曾藏在她衣服里的银针、药丸等物也早就没有了踪影,幸好她还能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以确定她没有“幸运的”再次换一个身体。
“灵姑娘,要不要现在起来喝些鱼汤?”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笑盈盈地端着一碗鱼汤走了进来,满脸友好地看向安玉善。
安玉善摇摇头,她不习惯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是有人喂她,她又不是残废,只不过是被人下药而已。
“那就等一会儿奴婢再喂姑娘喝,绿珠,给姑娘换身衣服吧,再过两个时辰,咱们就靠岸了!”说话的叫绿衣,她和绿珠是服侍在安玉善身边的人。
一听到快靠岸了,安玉善长久地松了一口气,这两日她可以确定是一直航行在水上,也不知道之前这样的日子持续有多久了,更不清楚尹云娘她们是否安然无恙。
换过衣服,又在绿衣和绿珠的服侍下喝了鱼汤,安玉善觉得体内的湿气少了许多,因为现在没有力气给自己诊脉,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实际身体状况是怎样的。
很快,安玉善就听到了有些杂乱的声音,很像以前那些遇到的水边码头,而等船停之后,绿珠和绿衣扶着她站了起来。
别看两个少女和她年纪差不多,但力气都很大,再看她们身形手法都透着利落劲儿,安玉善怀疑她们都会武功。
走出房门之前,绿珠又给安玉善披了一件披风,还解释道:“灵姑娘,外边海风大,多穿些!”
反正自己现在是个被人操纵的木偶,根本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一切只能任由她们做主。
等走到甲板之上,已经适应一些外部光线的安玉善看到眼前是一片汪洋,深蓝色清澈的海水与此时天空的颜色彼此相称,而不远处是刚刚经过的海边码头,那里有很多的船只停靠在海岸边,还有很多渔民与百姓穿梭来去。
这样的景象在大晋朝是很少见的,除非是在沿海地区,可她之前看过大晋朝的地图,虽然知道大晋朝也有沿海的州城,但都很贫穷,而且居住的百姓也极少,甚至很多码头都荒废多年。
但是这里却繁华热闹一场,而且上了岸便是一个人来人往的集市,在众多乘船客里,安玉善三人显得并不打眼。
出门之前,绿衣在自己脸上不知道涂涂抹抹,但安玉善能感觉出来,现在她的面容和之前一定是不一样的。
“灵姑娘,欢迎来到东竹国!”三个人一上岸,就有一位中年管家模样的人等在那里,对着安玉善拱手行礼之后就安排她上了一辆低调的马车。
至此,安玉善才知道她似乎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距离大晋朝京城几千里的另一个国度。
海边的都城总是炙热的很,安玉善坐着的马车里一直放着冰块,虽然她也是被劫持而来,但貌似待遇还不错,绿衣、绿珠对她恭敬有加、悉心照顾,而前来接应之人也表现的很有礼貌。
只是,自己现在落难他邦可有人已经知道?家人和季景初知道自己失踪之后一定会心急如焚的,自己又该怎样和他们取得联系呢?慕容迟这么神通广大,东竹国可有他的手下?神通广大的师父大人这次能算出自己这个关门弟子有难了吗?
就这样,一路思考着马车行驶前进两个时辰,到了东竹国临近海边最大的府城延城停了下来。
马车直接行进了一座三进的大宅院,而安玉善被人扶下马车之后,首先看到的除了在岸边接她的中年男子,接着便是一双怒火盯着她的李如月。
看到李如月出现在东竹国,安玉善的心思也转了几转,如果她所猜不错,当初救走李如月的定是东竹国的人,而没有让李如月杀了自己反而大费周章地把自己弄来东竹国,这幕后之人说不定就是她还没见过的那位师叔或者他的族人。
安玉善猜想的不错,李如月看到她之后,冷哼一声愤恨离开,紧接着两名大夏天身穿薄衣黑袍的男子走到了她的面前,请她进了客厅。
“灵姑娘,先喝杯茶吧!”到了客厅勉强坐在椅子上,就有丫鬟立即端来一杯茶放在安玉善身旁的高几上,还冲着绿衣使了一个眼色。
这次安玉善点点头,因为从那丫鬟一进门,她就闻到了茶水里的药味,应该是哑药的解药。
慢慢地喝完茶,安玉善觉得这几日堵着喉咙的那层“硬墙”被拆除了,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紧接着轻轻咳嗽一声。
“你……”或许是好久没有出声,安玉善感觉嗓子还有些沙哑,绿衣又端茶到她嘴边,她接着喝了两口,这下子舒服多了,“你们主子呢?”
“以这种方式请姑娘前来,还请姑娘勿怪!”就在这时,从厅内一旁走出来一位同穿薄衣黑袍的男子,听声音很年轻,脸上带着银质面具,一双眼睛显得尤其深邃幽亮。
“你是谁?请我来又为了何事?”安玉善语速放慢地看向那人。
“世人都夸姑娘钟灵毓秀、聪敏过人,不如姑娘猜猜看在下是谁
如姑娘猜猜看在下是谁。”没想到那黑衣男子轻笑出声,面具下原本漠然的眼睛里乍然而现一丝调皮。
“酷夏之际还把自己裹得跟黑粽子一样,想来想去也只有东竹国寒家的人是这样令人‘瞩目’,至于请我来所谓何事,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这可猜不到。”安玉善并没有慌乱,反而镇定自诺地也轻笑说道。
那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全然的变化,爽朗的笑声和黑色的阴郁成为了反比。
“姑娘猜的不错,在下的确是寒家的人,姑娘可以叫我寒冬,既然姑娘知道寒家,想必也知道寒家的‘诅咒’?”寒冬一脸期待地看向了安玉善。
安玉善倒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说道:“我的确是知道,不过我是大夫,只会治疗病人,破咒这种事情我可不懂。”
“寒氏一族得的是病也是诅咒,还希望姑娘能妙手相救,只要姑娘能救我寒氏一门,大恩大德我寒氏子弟世代不忘。”寒冬话锋一转又变得严肃正经地说道。
寒冬说话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威逼利诱,反而是真诚相告,这一点让安玉善对她少了那么一点点反感。
“你们是在桃花林把我劫走的吧?我娘他们怎么样了?你们不会……”安玉善这次没有给出寒冬想要的答案而是提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姑娘放心,你的家人已经安然无事回到了府内,这次是手下人办事不利用错了办法,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寒冬略带歉意地说道。
安玉善可不会被他的友好给蒙骗住,很明显这根本不是什么“误会”,否则自己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带到了东竹国,而且现在除了能说话,身上可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寒冬也知道凭着安玉善的聪慧她是不会完全相信的,但这次家主就是让他们“请”安玉善到东竹国来,虽然方法有些过激,但若是真的上门请人,怕是根本请不来的。
“既然是误会,你们东竹国的待客方式也太特别了些,我现在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废人呢!”安玉善斜眼不满地看向寒冬。
“这个都怪在下一时疏勿,忘了把解药交给绿衣她们了,不过我们东竹国医术高明的大夫不多,这解药也只能勉强维持两个时辰,还请姑娘不要见怪!”寒冬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然后放在了安玉善身旁。
安玉善心中骂了一声“奸诈”,面上却是不显,这个寒冬还真是多变,脸皮也够厚,说起谎话来就跟真的似得,而且拿瓶药里就只有一粒解药,这摆明了就是在牵制自己。
“没关系,看来有些病症容易让人脑子出问题,要是永远都想不起来,就真的病入膏肓,可以立即去见阎王了!”安玉善故意冷笑一声说道。
寒冬明知安玉善此时是在讽刺他也没有生气,不管怎么说,安玉善现在也是寒家请来的“贵客”,如果到时候她不能好好帮家人治病可就适得其反了。
“姑娘玩笑了!”寒冬勉强扯了一下嘴角笑道,不过隔着面具旁人是看不到的。
“公子,外边有个孩子晕倒了,该怎么办?”正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有下人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