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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自然没有,随后顾燕桢指点一番地方,竟也是驾轻就熟。李频一脸讶然,那顾燕桢才笑起来,小声道:“昨日在翠屏楼与穆方兄一叙,忽然见他叫这松花蛋叫得煞有介事,在下一问,才知是德新兄拜托之事,自得牢记在心,呵……方才我说的可有错么?倒不知这松花蛋与德新有何关系。”
李频也笑起来:“倒是没什么关系,也是一个朋友所托,游戏之举,只是不能以各自名气刻意宣扬罢了。”
“了解。”打起赌开起玩笑来,什么事情都有,见李频说是游戏之举,顾燕桢也就不再在意,随后又说起东京风貌。到得吃饱喝足,李频与顾燕桢单独聊上几句时,李频方才打趣道:“方才说起那些东京女子时,雁桢似有些犹豫之色,莫不是在东京吃了瘪,此时不好说吧。”
顾燕桢笑着,随后无奈地摇摇头:“德新最好明察秋毫,确是有些事情,不过与东京并无太大关系……呃,若说关系也是有……不知德新这几年可有去过金风楼么?”
李频摇头:“金风楼去得少,回想起来,雁桢当年倒的确是常去的。呵,最近金风楼那元锦儿倒是与曹冠颇为亲近,雁桢也知那曹冠乃我丽川死敌,我若去了怕是也要得闭门羹……呃,到底有何事情?”
“三年前去东京之前,曾有一红颜知己在金风楼中,前几日进城,当晚便去找她,可惜……三载光阴,她如今已不在金风楼了……”顾燕桢手指敲了敲桌子,神情微微有些惆怅,“不瞒德新,在下以往风流,自认也见过许多女子,唯此女……让在下觉得最为交心,心中最为安静,文采气质,完全不似风尘之人。记得三年前与她告辞之时,她说的是:‘祝公子金榜题名、衣锦荣归……’在下此次多少也算是金榜题名,衣锦荣归了,可惜啊……早知如此,三年前她便是开口拒绝,也该为她赎身的……”
李频想了想:“如此说来,三年前的话……元锦儿之前乃是潘诗,嗯,听说她的确是赎身嫁人了……”
“怎会是潘诗。”顾燕桢不屑地挑了挑眉,“潘诗此女,不过一俗物尔,怎值得在下为之倾心。在下说的乃是云竹姑娘,她平日素来低调,若非不肯争名,金风楼中怎轮得到潘诗出头……此事,只能说有缘无分而已……”
“云竹……这名字当年似曾听过……”
“当年若德新真有见她,自然便会知道她的好,此女诗文唱曲,无一不是上佳,心中所想,也与那些想要当花魁,争风出名的女子截然不同。在下虽不清楚她的过往,但若非有一番坎坷身世,怎会落入风尘,原本以为在下倒可助其一臂之力,只是知她性格,一直未敢提起为其赎身之事。唉,现在已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道理,可惜已然晚了……”
“打听她如今下落了吗?”
顾燕桢摇摇头:“问了,只是那边未给答复……呵,既然不给答复,自是嫁人了,若她只是离开金风楼,此时在江宁,当还有名声才是。以当日情分,她也不会拒绝在下的。”
情之为物,最令人伤感的便是这等错过,李频想想:“不多问问?至少知道她如今在哪。”
“问到底又有何用,她最终到底选了何许人,在下确有好奇,可是……若能不见……”他望望李频,笑起来,“或许不见……也有不见的好。”
李频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也罢,过段时间便会忘记的。”
一群人在四海楼上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酒楼里过了最繁忙的时间,客人也渐渐少起来了。方才跑去买松花蛋的小二与前两天被叫去买的几人商量之后与管事反应了一下,那管事看看这边俨然羽扇纶巾颇有身份的四人,挥手做出了指示,店小二出了门,穿过街道去到那边的路口,与聂云竹说了明天送松花蛋过去的请求,而在这之前,也有一名翠屏楼的店小二过来了,说了同样的要求。
第二天早晨天未亮,聂云竹等在小楼的台阶前,宁毅过来之时,喜滋滋地与他说了销路已经扩展到三家的消息,一边说,也一边有些疑惑地注意着宁毅的神情。其实这市场拓开的情况对她来说有些诡异,常常有人从酒楼叫小二买松花蛋,可名气还未打出去,怎么会有这种情况的,或许便是他在背后做的手脚。
如果真是这样,她会感到佩服。不过尽管也擅长察言观色,聂云竹此时自然没办法从宁毅脸上看出除高兴以外的太多内容来。其实她也高兴于自己能自力更生,与宁毅商量前面腌的不够多,中间万一缺货的应急措施等等。
清晨、路口、小车、四海楼,聂云竹挎着竹篮过来告诉小二各种搭配的时候,决定稍稍打听一下其中内幕,在她想来,事情多半该是与宁毅脱不开干系的。
“……小二哥,前几日让你过去买松花蛋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我想了解一下,到底是哪些人爱吃这个。”
“哦,皆是些有学问的才子呢,也有说这个叫翡翠蛋富贵蛋的,昨天小人过去无意中听见,其中一人还是自东京回来,高中的老爷……这等人也知松花蛋之名,聂姑娘这松花蛋,莫非是自东京学过来的新奇事物么……难怪其它地方没有卖呢……对了对了,姑娘你看,昨日要这松花蛋的,便是那位才子老爷。”
聂云竹笑着回过头去,那边有两名士人正走进来,沈邈是先看见柜台上从竹篮里拿出来的松花蛋的,心想李兄的目的倒是已经达到了,有趣地伸手捅了捅顾燕桢。顾燕桢望过来时,正见到一名围着头巾的村姑将用于售卖的松花蛋拿出来,也是颇感有趣地域沈邈低笑了几句,片刻之后,口中的话还在说着,目光却已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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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往事滋味
漂亮的碗碟从篮子里拿出来,切开的松花蛋一角沾上调配出来的鲜红色酱料,红黑相对,鲜艳无比。FqXsW。聂云竹正将这小碟往柜台上放,此时也看清楚了那边的两名男子,眨眨眼睛,微微露出疑惑的神情,片刻之后,似是记起了什么,脸上收敛了笑容,微微弯了弯腰,扭过头来,继续将松花蛋往外拿。
“那……小二哥,麻烦你了,如果有什么酱料不够,过去取便是……”
顾燕桢这时已经带着满脸疑惑的表情走到了柜台旁边,扭头看着她做这些事,那小二大概也看出些不妥,一时间犹豫着没有过来问顾燕桢需要些什么。待到柔声细语地跟小二拜托完事情,聂云竹收拾好竹篮,方才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顾公子。”
“云……竹?”顾燕桢看着那些松花蛋,“你怎会……怎会出来售卖这些东西?”
“有何不妥吗?”聂云竹收拾东西往外走,微微皱了皱眉,反问一句。顾燕桢跟上来,想了好一阵子,话到口边又迟疑住,片刻后才终于吸了一口气,抚平情绪。
“我、我自东京回来,去金风楼找你,才知你已不在了。我问了你如今在哪,她们不肯说,只以为你得了个好归宿,也为你高兴。可你如今……怎会如此?抛头露面地出来售卖这些东西?”
街道上人来人往,聂云竹低头走着,略想了想,方才微笑道:“谢谢公子挂心,云竹此时虽然抛头露面,但也只是以双手劳作赚钱,并无不妥之处。相对于以前那些生活,此心已得归所,公子勿需担心了……呃,尊友尚在楼中等待,公子还是尽快过去吧。”
顾燕桢叹口气,苦恼地摇了摇头:“无妨……方才那人乃是沈邈沈子山,当初也曾与你有过几面之缘,你方才没认出他么……”聂云竹低着头,他看不见表情,随后又笑了笑,“也是,你方才此等打扮,他也是未有认出来……”
云竹一直低着头走,他也就在旁边跟着,不知道该提什么话题才好,只好琐琐碎碎地说些往事:“……犹记得那年白鹭洲头,云竹一曲琴音技惊四座,在下当日就曾说过……那年选花魁,本以为云竹必能独占鳌头,谁知云竹连争夺的心思都没有,在下方知云竹淡泊心性……离去之时,本欲与云竹吐露心声,可到得后来,还是几句简简单单的客套话……可我在东京之时,却是日日都在思念你……”
想着想着,心绪涌动,几年的想法一次爆了出来,最后这句话,算是豁出去了,话说完便要去挽对方的手。fQxsw。只是聂云竹或许经商摆摊是新手,这方面却早就经验,陡然蹙眉朝旁边挪开了步子。顾燕桢微微愣在了那儿,聂云竹看了看他,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过得许久,终究还是露出一个微笑,敛衽一礼。
“云竹……姓聂。”
“嗯?”顾燕桢迟疑片刻,随后才道,“你……此时夫家的姓?”
云竹摇了摇头:“家父便是姓聂。之前沦落风尘之地,以色娱人,云竹不愿到最后连这姓氏也卖了,因此只用了云竹之名。当初在金风楼,这姓氏未跟旁人说过,然而如今总算赎身离去,总算能回复全名了……公子当初青睐,云竹心感高兴,此时公子还记得那些,云竹也只有荣幸二字可说,因此公子将来若真记得有那样一个女子,妾身也希望,那是聂云竹,而并非是金风楼的名妓云竹。”
这番话她从头到尾都是微笑着,和煦但自立,中间拿捏着距离感。顾燕桢自是能听懂话中含义:“你……你是怪我只记得当初在风尘之中的你……可是……”
“并无责怪,当日云竹,的确身处风尘之中,卖艺、卖笑、以色娱人,事情是这样,便是这样。公子是真的关心云竹,云竹也是真心感激的,因此想告诉公子,如今虽是抛头露面,但云竹心中安乐,比之当初在金风楼,不知要快活多少倍,公子勿需为云竹担心了。”她微微屈身一礼,“妾身还有事情,先走一步,公子请回吧。”
还有一家酒楼的松花蛋要送,她心中想着这事。毕竟是好不容易打开的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