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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样怎么办?”
席君煜摇摇头:“那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事情。”
“呵,真是你的性格……”乌启隆笑起来,随后靠到椅背上,“还是那句话,我乌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到了必要的时候,还是请多少考虑一下。”
席君煜微微沉默地望着他,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想想,方才说道:“你不太对劲,莫非你们那边真出什么问题了?”
“确实有问题,作坊出了几次意外,秦叔叔忽然病倒了,事情毕竟太快,压得太紧。我们现在在考虑跟织造局那边交涉延期,问题不大,但总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人又不能太多,所以我在想,如果家里能多些可用的人就好了……”
“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席君煜说完,转身离开。
乌启隆目送他出门,随后喝了一杯茶,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坐着,时间过了傍晚,转向入夜,灯火变得明晰起来的时候,有一道人影敲了门,随后进来。如果有苏家的人在,必然也会认出眼前的这人来,这次进门的中年男人也是苏家的一名管事,姓齐,名光祖,关上门后,与乌启隆打了个招呼,在一旁的席位上坐下了,皱着眉头。
“齐叔,怎么样?”
那齐光祖望了望乌启隆:“大少,乌家是否真的出问题了?”
乌启隆笑着低头喝了口茶:“齐叔,若我乌家真出了事,对你也没有好处吧?”
“昨日与周掌柜谈过了。”齐光祖皱着眉头,“周掌柜与白掌柜在苏家大房这些掌柜中最为低调谨慎,因此二小姐才让他们俩负责那染方的开。皇商的事情之后,苏家也在自查,他们俩这段时间也极受冷落,可接到大少你的传信之后,前晚我与那周掌柜喝酒,才真将我吓了一跳……大少,到底出了什么事?”
乌启隆的神色严肃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该我问你么?齐叔,那周掌柜到底说了什么?”
“他……他基本上没说太多。”乌启隆不肯说,齐管事深吸了一口气,“可整个喝醉的过程里,我却看不出他有任何担心,我到昨天才看出来,他似乎……不光不担心苏家的调查,甚至连眼下苏家的整个形势都不担心,这明明该是他与白掌柜负责任的事情,大少,只有一句话是我记得最清楚的。”
齐光祖顿了顿:“他当时喝醉了,说……整个苏家,他最佩服的,除了老太公之外,就是……”
“呵,是你家二小姐么……”乌启隆几乎已经能猜到接下来的事情,这时候举起茶杯冷冷笑了笑。那边齐光祖有些为难地望着他:“不是……是……宁姑爷。”
乌启隆愣在了那儿,他将茶杯移开了嘴边,片刻之后,目光转动着,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将茶杯放在哪里才好,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张了张嘴,又长长地呼出来,目光转回齐光祖的身上。
“你说……什么?”
七千字,偶素实诚人^_^ro!~!
第一三三章 寒意
自酒楼中离开,回到乌家!时,天色也只经晚了。fqXSw。乌家大宅内外灯火通明,最近一个半月以来,乌府喜气洋洋的氛围未散,这样的喜气,是在每一个家丁下人的精气神上可以看得到的。或者也只有跟在家中地位最高的一群人身边的家丁们才能隐约感到些许不对,此时进了府门,一名守在门口的家丁便小心地过来。
“大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和老爷半个时辰前已经到家,另外,三爷、五爷、六爷、骖掌柜、聂掌柜他们也已经过来,此时正与老爷在偏厅议事。”
这是一般人家晚饭过去后不久的时间,以往的月余时间,家中诸多管事人都得在外面应酬到深夜才能回来,也只有这两日会是这样的状况。乌启隆点了点头,一路沉默地朝偏厅那边过去,才到走廊上,只听得里面砰的一下,响起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这就说解决不了了?不过才三天的时间?就说解决不了了?”,此时摔了茶杯正在说话的正是父亲乌承厚,这许多年来,已经很少看见他有如此失控的状态。也是因为这次出问题的后果太过严重,转折也真是太过突如其来,令得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陡然间中了当头一棒,然后大家就都有些懵了。偏厅之中,此时正在与父亲说话的是族中的五叔。布料的染色在技术层面由聂掌柜负责,但最主要的管理者还是五叔。此时大抵也只有他能够跟父亲说些讨价还价的话。
“可是……的确是解决不了。本身不是我们这边研究出来的方子,拿到之后两个月来”家中的师傅也都在尝试改动,可这个方子实在太敏感,大大小小的改动都会让颜色大变,苏家甚至在里面用了一些原本染青色布料才用的原料。如今…………不是说一定解决不了”或许运气好的话……”,五叔乌承克此时也有些为难,乌启隆走进房门,上方的父亲看了他一眼,随意的一挥手让他在旁边坐下,转过头再与五叔对峙。
“……运气?”,“呵,苏家hua了两三年才研究出这个方子,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陈师傅他们说……,也许只能靠运气……”,商场之上,说要解决问题,这时候得到的〖答〗案居然是只能靠运气。上方的乌承厚瞪着眼睛”整个正厅都是沉默的一片。过了好半晌,乌承厚才张了几次嘴,退后坐回到座位上:“这么说,可以确定了?不是我们出了问题,我们确实去……被苏家摆了一道?”
偏厅里的众人之间”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做出这样的结论。或许大家都有去想过,但如果真是这样,此后需要付出的代价,才真是大得可怕。一阵沉默之中,骖敏之摇了摇头:“此事尚有蹊跷”难以理解”若真是苏家布下这样的局”那他们直接拿下皇商岂不更好。苏檀儿hua了几年的功夫来做这个,谁都能感觉得到,你看看现在的苏家,焦头烂额”就算真有什么转机,这一个半月以来的动静都足以让他们损失许多。我与三爷、聂掌柜他们都有考虑过”如果说两个月前就有什么阴谋,对苏家来说风险实在太大……”,一旁在乌家排行第三的乌承远此时也点了点头:“骖贤弟说得没错,我们原本就并未打算用苏家的方子,两个多月以前才临时起意。苏家若真有另一套配方,我们不可能不知道,此后数次推论也证明毫无问题方才用的这灿金锦。要说苏家从一开始就布了这个局,他们如何能从一开始就笃定我们会入局。要说他们算得如此天衣无缝,我不信,苏檀儿并无如此能力,就连苏愈,他老谋深算也并未至此程度……”,“但不管怎么样,总之我们目前的情况是这样了……”乌启隆自进入房间之后坐在旁边没有说话,但看来情绪不高,目光只是淡淡地望着偏厅里的众人。乌启豪看了兄长几眼,此时也才叹了口气,开始说话。
“事情既然已经是这样,总得开始考虑接下来的应对。FQxSW。我与父亲今日与董大人谈过,交货日期延后应当没有问题,但现在的麻烦是。一旦我们正式向织造局提出延后,那这事情就得放上正式的公文里,到时候就不是董大人可以压得下来的。
乌家出问题的消息必然会传出去,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很难说。现在距离约好的交货日期还有十天,十天之后就得想好怎么应付了。”
他顿了一顿:“而不管延后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最后要解决问题,我们还是得把这方子给调整好。五叔、聂叔叔,不管拼命也好,碰运气也好,我们也只能试试了,另外,如果苏家那边有真方,我们大概也得尝试一下。到时候……大哥,就得看你那边了……”,乌启豪朝兄长那边望望,另一边,族中的六叔摇头道:“若不是苏家在布局,倒的确是可以这样做,眼下还不能确定这个。”
“可眼下只能按这样处理了。”乌承远插了一句”“现在的确是确定不了,可若并非是苏家的布局,而真是因为巧合,我们这边自己出了问题,能处理的没有去处理,到头来岂不也是沦为笑柄。”
语声有些急促的争论当中,乌启隆此时也在弟弟的注视下站起了身来,他拍了拍乌启豪的肩膀:“爹,各位叔叔伯伯,我……我最近在处理西北一边展的事情,对于江宁城中,也未有真正关注太多了“有此事情知道一些,可知道的不是太详细,请问最近……苏家到底在干些什么?”
乌启隆有乌承厚的风范,这时候语声虽然不高,但心中显然有了些结论。众人看他一眼乌承远想了想,随后在座位上坐下:“内讧了吧。”
“情况不好,苏仲堪跟苏云方力了,这时候正闹得不可开交呢。”,乌承克也摇头道“苏檀儿焦头烂额,到处赔罪,拉关系,想要把原来的合作都维持住。”
“听说……好像也没什么效果吧,苏檀儿是有本事,但之前她身后还有个苏伯庸,如今苏伯庸听说是瘫痪了,最近一段时间都还下不了床,原本的李家年家都已经准备跟苏家大房停止合作,也有些零零碎碎的小生意也受到影响。主要是大家都在说苏檀儿很快就掌不了大房的生意薛家最近也在拉这些人,苏家的生意一旦缩水,一些原本关系不怎么密切的倒不如先跟薛家合作来得更好了……”
大家最近在忙其余实质性的事情,对于真正具体的有关苏家的事物也走了解不多。
骖敏之近期饭局颇多,倒也关注过一些此时大家杂七杂八地说着,乌启隆皱了皱眉:“那苏檀儿本人呢?”,“维持之前的合作关系啊。”,乌承远笑了笑”“苏伯庸倒了,眼下的情况,苏家二房三房的生意都在缩水,她还想要维持以前的那些生意把本来由苏伯庸掌的那些都维持住怎么可能……”,乌启隆望着三叔目光没有多少变化:“可整个苏家大房,在干些什么呢?”,“整个苏家大房,地……”,乌承远望着这侄子,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