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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桑婉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女儿这样，傅宪林着急，“桃桃，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告诉爸爸，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啊！爸爸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知道，赫连圩回来了，那个老狐狸是不是为难你了？我去找他……”
“爸！”
俞桑婉一把拉住父亲，眼眶有一点红，“不是他为难我，是我自愿的……我，不想让谨轩那么难……”
“他难？”
傅宪林激动，“那也是他的问题！他有个那样的妈，难道还能怪在别人头上？要不是他那个妈，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爸。”俞桑婉面对父亲，也是有愧疚的，“桃桃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女儿是铁了心，傅宪林没办法，“要去哪里？总要告诉我一声。”
俞桑婉摇摇头，哽咽，“我这次调动，职位是战地记者……要跟着情况跑，我暂时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傅宪林心疼的闭了闭眼，攥紧双手，“不行！赫连圩太欺负人！为了自己的女儿，这样为难你……而且还把你送到那种地方去，我忍不了！桃桃你别走，爸爸这就去找他理论！”
“爸！”俞桑婉拉住父亲，“不要……这是我自己要求的。赫连老先生没有为难我，一直以来做个好记者都是我的愿望，你忘了吗？战地记者是我的下一个规划？”
这话虽然没错，可是女儿在这种情况下离开，还是不一样的。
“桃桃……”
俞桑婉看向窗外，叹道，“雨下的好大，我还得去医院一趟，看看乐正。”
——
监护室里，乐正生安静的睡着，很安详。
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探视。
俞桑婉站在玻璃门外，朝里面看着。
“阿生，我要走了……你睡了好久了，还要睡多久才会醒过来？这样啊……”俞桑婉分明是笑着，但眼角却挂着泪滴，“你答应我，等我回来之后，你一定要醒啊！不然，真的没有朋友做了，知道吗？”
乐正生自然没法回答她，俞桑婉只把掌心贴在玻璃上，轻轻拍了拍，“阿生，保重。”
从医院出来，手机一直在震动个不停。
屏幕上闪烁的‘萌萌’两个字，刺痛俞桑婉的眼睛。
阶梯下，赫连圩的人走上前来，“俞记者，都安排好了，您可以上路了吗？”
俞桑婉攥紧手机，最后看了一眼，将手机关机，“嗯，可以了。”
“请——”
大雨中，车门开开，俞桑婉上了车，疾驰而去。
车轮在地面上划过，满是雨水的地面上溅起水花无数……
观潮。
赫连肆握着手机，浓眉紧蹙，右眼皮一直在跳。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这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欧冠声从外面进来，“总统，可以走了……雨下的真大。”
赫连肆捂着右眼站起来，不时揉着。
“您没事吧？”欧冠声忙问。
赫连肆摇摇头，“眼皮老跳……没事。”
欧冠声不由看了一眼，人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总统这是右眼吧？难道……？
……
回到内院，刚进玄关就听小馒头在发脾气。
“为什么是你们？我妈妈呢？”
“小少爷……这，俞记者没在……”
赫连肆挑眉，疾步走进去，“清明？”
小馒头一转身，忙朝着父亲跑过来，一副质问的架势，“妈妈不在！我每天回来，妈妈都在门口等着我的，今天为什么不在？”
“不在？”赫连肆也是一脸茫然，“妈妈是不是在忙？不会不在的。”
早上出门，她分明还在。
小馒头气鼓鼓的，“我说了不在就是不在，你怎么听不懂？”
赫连肆挑眉，看向管家，“俞记者呢？”
管家摇摇头，“总统，属下不知道，俞记者早上出门之后，就没再回来。”
婉婉出去了？那就是回傅家了。
赫连肆想起下午给俞桑婉打电话，她没有接，有些慌了。拿起手机拨通俞桑婉的号码——
结果，里面提示……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赫连肆蹙眉，蓦地看着管家，“俞记者早上出门前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管家摇摇头，“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还吩咐了晚上准备什么食材……说是您最近心烦，食材要降火……”
听上去是很正常，但是，哪里不对？
赫连肆默了默，把电话打到了傅家。
“喂。”那一头，是傅宪林。
“……爸！”赫连肆犹疑着，终究还是这样称呼，“婉婉在家吗？”
傅宪林吃惊不小，“总统先生，你打错电话了吧？您这称呼谁呢？婉婉不在，我挂了……”
“爸！”赫连肆忙阻拦，“我知道赫连家不好……但您让我和婉婉说说话行吗？”
“哼！”傅宪林冷笑，“你要和她说什么？当然，你想说什么也晚了！我说了，她不在！”
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赫连肆一怔，握着手机呆愣片刻。
“怎么了？”小馒头仰头看着他，小家伙很紧张，“妈妈呢？回姥爷家里了吗？”
赫连肆没说话，攥紧手机，“备车！”
“是！”
小馒头追着他，“你要去哪里？是去找妈妈吗？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要去！”赫连肆拦住儿子，“外面下很大雨，你在家里等着我……”
小馒头不干，死死抱住他的大腿，“我不要！下雨怎么了？我要和你一起去！你这么不讨姥爷喜欢，他要是为难你怎么办？我去了，可以帮你！”
小家伙这么懂事，让赫连肆颇为吃惊。
他弯下腰，揉揉小家伙的脑袋，“乖，爸爸一个人去……一定把妈妈带回来。”
大人世界里的恩怨情仇，他还不想让儿子过早的接触。
小馒头皱着眉，许久才松开，“那你答应我，一定把妈妈带回来。”
第452章 利用她的懂事
赶到傅家，傅宪林碍于赫连肆的身份，也不好不让进门。
“爸。”
赫连肆进了玄关，四处看了看，“婉婉呢？”
“哼。”傅宪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原来是确认来了？你以为，我真的骗你？”
说着，双手一摊，“找吧！你是总统，自然也不需要搜查令……你要查看任何地方，我都没有权利阻止！”
“爸。”赫连肆垂眸，满含歉意，“您别这么说，在您面前，我是女婿、我是晚辈……”
“别！”傅宪林慌忙抬手，“我的女婿五年前就没了！我女儿守寡五年，独自一个人养大孩子，这件事有谁不知道？”
“……”赫连肆语塞，浓眉紧蹙，“是我不好，但是爸……您你能给我个机会，好好弥补婉婉吗？”
傅宪林更觉好笑，“弥补？”
他大笑起来，“哈哈！你就是这么弥补的？我的女儿走了！走了啊！”
“……”赫连肆怔住，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到，傅宪林说的可能是真的！
他顿了顿，“发生了什么事？婉婉去哪儿了？”
“哼！”傅宪林冷笑，实在没有办法维持风度，“我也想知道，我的女儿去哪儿了！她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我也拦不住！她要走，我作为父亲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她到底去哪儿了？！”
赫连肆着急了，陡然拔高了音量。
“你朝我吼？”傅宪林怒目相视，丝毫不示弱。
“不是。”赫连肆惭愧，“我急了，我就是想知道……”
“不要问我！”傅宪林一挥手，指着门口，“这个问题，你去问赫连圩！他到底把我的女儿弄到哪儿去了！他心疼自己的女儿，那么我的女儿呢？”
蓦地，赫连肆想到那天赫连圩跟他说过的话……
——这世上，女人好找，但生你的母亲，只有一个！
“……”赫连肆心头一跳，转身就走。
“喂！”
傅宪林急急叫住他，“你去哪？”
“我去问他！您放心，我一定把婉婉带回来！”赫连肆头也不回，冲进了大雨里。
——
书房里，燃着香料。
赫连圩看看赫连肆，语调漫不经心，“身上淋湿了，出去了？”
“婉婉呢？”赫连肆根本不客套，直接问道，“您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啧！”赫连圩蹙眉，“你这是在和我说话？”
“外公！”
赫连肆双手往桌面上用力一拍，身子微微前倾，压向赫连圩，“我问您，您到底把婉婉弄到哪儿去了？！”
赫连圩震惊于他的反应，半天都没有说话。
“呵……”许久，赫连圩笑了，“比起你，那丫头要懂事的多！”
赫连肆一愣，怔怔的看着他。
赫连圩摇摇头叹道，“你以为，她若是不愿意，我能让她走？那个丫头，有着容人之量，确实……和你是相当登对——”
“外公，既然如此！”赫连肆蹙眉，急道，“您为什么送她走？”
“因为我不想看观潮整天鸡飞狗跳！不想看你妈疯疯癫癫！”
赫连圩边说，边指着电脑屏幕……那里面有赫连霜房间的视屏监控！
“你自己看看吧！”
赫连肆一愣，盯着屏幕……
房间里，秦梦舒在陪着赫连霜。
赫连霜像是很害怕，挽着她的胳膊，左顾右盼，“人呢？那个人不在吧？”
“不在。”秦梦舒拍拍她的手，“我听说，她已经走了，不但离开观潮，也离开圣都了……”
“噢！”赫连霜点了点头，花了点时间才理解了这话，“那，以后没有人伤害我了？”
“没有……”
“哈哈！”赫连霜笑了起来，接连拍手，“太好了！太好了！”
——
赫连肆心头一沉，不忍的闭上眼。
“看到了吗？”赫连圩反问他，“这个问题，你能回避吗？现在不是她们婆媳有矛盾，而是你妈根本不能看到俞桑婉这个儿媳妇！你和他们一起，要怎么生活？母亲和妻子，你必须选一个！怎么选，你还要问吗？”
赫连肆沉默，一言不发。
“哎。”赫连圩叹息着摇头，“你还没有你媳妇懂事！”
赫连肆终于听不下去了，一闭眼一睁眼，低吼道，“所以，你就利用她的懂事？！”
“什么？”赫连圩惊愕，腾地一下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