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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道:“那么阁下现在听到了,宗主对武林中人十分敬重,对阁下身手尤其激赏,颇有借重之意!”
杜云青一笑道:“那就替我谢谢他。”
边城道:“那么说阁下是接受了?”
杜云青道:“我如进了一流宗,有什么好处!”
边喊道;“好处大了,阁下任何要求,宗主都要答应,任何困难.宗主都可以替你解决!”
杜云青笑道:“我的困难就是我不喜欢有个人管着我,我的要求就是自由,这些宗主也能答应?”
边城道;“那不行,一流宗是个严密的组织……”
杜云青笑道:“我现在就活得很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遇见该杀的人就给他一剑,那我何必还去找圈了自己货进去。”
边喊道;“阁下最好弄清楚,你现在已经仇家满天下,如果没有宗主的低佑,你恐怕很难活得久!”
杜云青道:“我闯荡江湖以来,杀了不少知名的江湖人物,仇家早已遍用天下,我不是仍然活得好好的,没有宗主的庇护,我也没被人宰了!”
边城道:“现在不同了,因为你杀了一两个本宗的人,今后你将要与整个一流宗作对!”
杜云有笑笑道;“我杀的人只问他是否该死,从不间人的背景如何,一流宗如果是个正当的组织,应该问问你们自己被杀的人是否有取死之道,像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妄论是非,充其量也只是个强要的组织而已,杜某一生中要对付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你们不找我,杜某也会找上你们的,还会伯你这种虚言恫吓吗?”
边城沉声道:“杜云青,你知道本宗的实力有多强?”
杜云青道;“称霸黄河的神龙帮都要俯首听命,我想得到一流宗的势力必然非同小可,不过人多势众是没有用的,我只有一个人,有四个人就能把我围住了,再多也只能在旁边瞧着,威胁不了我的。”
边城冷冷地道:“你当真是不知死活了。”
杜云青一笑道:“任何人都无法兼知死活,因为一死就没知觉,像那位战大爷一样,别人都知道他死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我只晓得我活着就够了,我能活着就没什么可怕的,死了又不知道可怕,所以我这人就是不怕威胁。”
边城呛郎一声,撤出了腰间长剑,一片寒芒照眼,剑身不动,却发出如龙吟的啸声,证明他内力的深厚,只有深厚的内劲贯注剑上,才能产生这种激荡。
纪小如与马向荣都变了色,杜云青却笑笑道:“寒星武学果然不同凡响,阁下这一手先声夺人尤其可佩,只是你不该来找我决斗的,星光虽灿烂,焉能与明月争辉,你是寒星剑,我是新月剑,怎么样也胜你一畴。”
边城竟然不动怒,仍然十分沉稳地道:“杜云青,你若是想在言词上激怒我是费心思了,本门以寒星为名,就是取其冷静之理,阁下河不也省点精神。”
杜云青一叹道:“寒星门在近几年来声誉日隆,技业日精,别的武功都换了人,就是阁下始终未易,这是很难得的事,我实在不愿意见到你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边城傲然道;“你既然知道我从寒星门立门以来没换过人,自然也该知道我岂立至今的理由。”
杜云青庄容道:“我知道唯一的理由是你太谨慎,不轻易向人挑战,那并不是说你的剑技已无人能敌,寒星门武学虽奥,阁下还是差得太多,因为你刚才刻发有声,已经落了下乘,寒星灿烂在夺目之光辉,谁人听说寒星有声。”
边城哈哈大笑道:“从这句话看,你实在是治得虚名,还不配论剑,寒星非为无声,只是发自天籁,非庸俗之耳所能听闻而已。”
边城笑笑道:“不错,听得我剑上之音者,勉强可以算是个高手,识得剑中之音者,至今尚无其人。”
杜云青淡然一笑道:“我是天下最庸俗的人,连下里巴人都听不懂,更别说是阳春白雪,高山流水之音,不过对你剑上的声音,倒还勉强懂上一点。”’边城哦了一声道;“你听出那是什么?”
杜云青道:“那是荆何易水之吟,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兮不腹还,这是荆何在刺秦始星以前所唱的悲歌,他已知回返无期,你剑发此声,可见你自己赤无信心能够生还下去,所以这是死的丧音。”
边城的脸色变了,显然杜云青已说中了他的弱点,顿了一顿才改容为笑道:“你还不错,居然听出我剑吟之声,只是解释得有点牵强,荆何易水长歌,虽有不归之意,但却有是为失败而歌,他是以决死之心,坚必成之志,这正是这寒星武艺精旨之所在,轻易不出手,发必求胜,破斧沉舟,因为寒星门的人没有失败的路。”
最后一句话说得有点黯然,但这种黯然敢只有杜云青才能体会到,在别人的眼里,这番话气概豪壮,意雄万夫,掷在有声,谢化钦折地道;“边兄,兄弟一向只听闻寒星门艺盖天下,莫可与匹,今天知道贵门之所以有此盛名,全是这番豪情所致,实在令人羡慕。”
杜云青却望着他一笑道:“谢老三,你别羡慕别人,你是八字生得好,才没进寒星门。”
谢化不禁一怔,但边城似乎不表让他多说下去,连忙挥剑道;“杜云青,我很遗憾,不得不与你一战,因为多少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识得我剑中之音的对手。”
杜云青笑道:“边兄,我也很遗憾,因为我以前挑战的对手都没有逃过我出手一击,从你出刻的手法看来,你我之间要分出胜负似乎不是一招一式的事。”
边城道:“不错,不错,不过你比我有利,你看到情况不对可以逃,我却必须力战至死。”
杜云青道:“寒星门到现在为止,失败的人不少,还没一个被杀死的,我听说你们对脱逃的工夫投行,四年前的那位寒星刀居千里,在三大高手围攻之下,身中九刀,最后仍然能脱围而出。”
边城道;“不错,可是居千里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半年后另一个寒星刀代之而起了,寒星门有一手绝妙的逃生之法,那怕是千万人重围中仍然能脱走,但这不是逃生,而是把身上所中的剑痕,以及失败的原因,带回寒星门去,从事雪耻的准备研究,当前一度击败他的人倒下后,寒星门中就会添一座新壕。”
杜云青笑了一笑道:“我明白了寒星门主是个了不起的人,他能从失败中求取教训,本身的武功一定更为了不起了。”
边城道:“本门主人,学究无人,天下武学莫不精娴,任何招式变化,在他的手中都能找出化解的方法,只是他本身却是个不会武功的人。”
杜云青一怔道:“不会武?”
边城道:“是的,没有一个会武的人能具有这种成就,因为他只要稍事涉优那一种武学,就会为形式所拘,无法客观地求得那些武功的虚实所在了。”
杜云青终于点点头道:“有道理,边兄,我情知此战难免,而且战后生死难卜,因此我有个请求。”
“说,只要情况许可,我尽力会给予方便。”
“把这一战挪到芦沟桥畔的芦雪小筑去举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插手管闲事,从没有半途而废过,我也不想死前留下什么遗憾,我要把纪秋夫先救出来。”
边城似乎感到很意外,他再也没想到杜云青会对他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一时倒怔住了。
杜云青淡淡地道:“边兄刚才自己也说过这手段太过卑劣,由此可见边兄还有点是非正义之感,杜某这个要求并不过份,边兄应该赐大成全的。”
边坡道:“我心中是不以此为然,但我不是神龙帮中的人,不便过份于预别人的事,连武帮主都不管,我又怎能多插一手去管闲事呢。”
杜云青笑笑道;“可是边兄对神龙帮的话倒是言听计从,管得很热心呀!”
边城傲然道:“寒星门下,从不听别人的。”
社去青道;“神龙帮要边兄参与辅劫纪秋夫的阴谋,边兄就不敢拒绝。”
边城怒道:“胡说,我事前根本不知道,也不参与。”
“可是你现在拦住我,不让我救纪秋夫,就是间接参与了。”
“那是两回事儿,我的目的就是来找你的,先前听说你受了伤,我不想趁人之危,从见到阁下剑毙战朝,干净俐落,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才请求一战。”
杜云青一笑道:“既是两回事儿,那很容易办,我救出纪秋夫后,再跟阁下一搏好了。”
“我不能帮你眼神龙帮作对。”
“我不要求你帮忙,只求把决斗的时间挪后一下,边兄如果连这点权利都没有,那寒星门在一流宗的地位也就小得可怜了。”
边城想了一下道:“杜云青,算你会说话,我不能替寒星门丢这个脸,只好答应休了。”
谢化大叫道:“边兄,这怎么么呢?”
边城冷冷地道:“为什么不行,难道谢兄当真以为凌驾于寒星门之上了。”
谢化道:“边兄误会了,兄弟不是这个意思,您明明知道这是存心挑拨离间。”
边城干洁地笑笑道:“边兄既然知道,怎么还答应呢!”
边城道:“那是因为贵帮太不够意思,叫我糊里糊涂的来卖命,我姓边的就这么好摆布吗?”
谢化没话说了,顿顿道:“那兄弟怎么办?”
边城道:“谢兄要挑战尽管自便,我既不能帮你们拦阻杜云青,也不会帮他来对付你们的,谢兄请!”
谢他呼吁地道:“兄弟我受到指令,一定要在路上截下杜云青,因此兄弟实在无法应命。”
边城道:“随便你,反正说过些时候再找他,谢兄受命对付他,那是谢兄的事。”
谢化咬咬牙道:“杜云青,过了我这一关,你才能到芦沟桥去,废话少说,上吧!”
杜云青一笑道:“谢爷,你这一口白牙确实很异,你该露齿笑笑,让大家都看见的。”
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但谢化却听得变了色。
江湖上的传说又一次寒了他